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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社會行爲的眼睛效應

現實生活中,人們總是會關注別人對自己的評價,當發現自己正在被他人觀察(或者可能會被觀察)時,就更傾向於表現出親社會行爲(Bull & Gibson-Robinson, 1981; Kurzban, 2001)。親社會行爲(prosocial behavior)泛指一切符合社會期望而對他人、羣體或社會有益的行爲,主要包括合作、分享、助人、捐獻、謙讓、安慰、同情等。Haley和Fessler(2005)首先在研究中發現了親社會行爲的眼睛效應,即眼睛圖片的呈現能增強親社會行爲,此後的大量研究結果也支持這個觀點(Bateson, 2007; Burnham, & Hare, 2007; Zoi Manesi1, Paul A. M. Van Lange1, & Thomas V. Pollet, 2016; et al.)。

親社會行爲的眼睛效應

1 研究範式

實驗室實驗中主要採取的是經濟博弈範式,通過被試的決策考察其親社會行爲,也有人通過研究志願服務、慈善捐贈等助人行爲來考察親社會行爲。最經典的是Haley 和Fessler (2005)的研究,他們在獨裁者博弈任務中給實驗組的被試呈現荷魯斯之眼(Horus eyes)的圖片,結果發現被呈現眼睛圖片的被試將錢分給對方的可能性更高, 同時分給對方的錢數也更多。Burnham 和Hare (2007)用公共物品博弈的範式也發現了同樣的效應。但是Daniel Nettle(2012)在研究捐贈行爲時,卻只發現眼睛圖片的呈現只增加了被試捐贈的可能性,但沒有增加平均值。

後來,研究者們漸漸將研究場景設置在實驗室之外,進行親社會行爲的眼睛效應的應用性研究。Bateson 等人(2007)較早在公共場所進行眼睛效應的實驗, 他們在茶和咖啡的付款通知上貼有眼睛圖片,讓顧客自覺把錢投到誠信箱(honesty box),結果發現看到眼睛圖片的顧客支付的費用更高(支付費用中包括捐款),在自然情境下驗證了眼睛效應的存在。而Melissa Bateson和Luke Callow等人(2013)是在自行車停放區的柱子上貼有醒目的含眼睛或不含的海報,將傳單綁在各輛自行車的不同部位,記錄亂扔垃圾和不亂扔垃圾的人數。結果發現,現場垃圾的存在增加了亂扔垃圾的概率;當附近有更多人的時候,眼睛圖片的呈現才減少了亂扔垃圾的現象;但是沒有證據能夠證明眼睛圖片和扔垃圾行爲的相關。這在一定程度上驗證了眼睛效應,但是也反映了現場實驗的缺陷,在室外研究者很難控制其他干擾變量。

2 心理機制

雖然衆多研究者對眼睛效應進行了較爲深入的研究,但目前爲止,關於眼睛效應的心理機制仍然沒有一個統一的定論。

名譽機制的觀點認爲,人們會因爲考慮名譽而改變自己的行爲。名譽給人帶來即時或潛在的獎賞,對獎賞的期待使人產生一系列親社會行爲。例如,在Oda 等人(2011)的研究中, 被試首先進行獨裁者遊戲任務,遊戲結束後再完成一個問卷,考察他們在分配金錢時的想法, 結果發現在呈現眼睛圖片的條件下,獨裁者分給同伴的錢數明顯多於控制條件,並且這種效應是以對獎賞的期待爲中介的,即被試由於期待自己的行爲能夠提升他們在別人眼中的名譽, 進而表現出更高的親社會性。

規則心理的觀點則認爲,人們害怕因違背社會規則而受到懲罰,所有傾向於按照環境中的規則行事。眼睛線索增加了人們對違規後的懲罰的感知度,爲避免遭受懲罰,形成了學習和遵守社會規則的心理機制。

對於眼睛效應的這兩種不同觀點,學者們做了進一步研究。通過對獨裁者博弈任務下的眼睛效應研究進行元分析,Nettele等人發現,眼睛線索僅僅是讓獨裁者按照社會規則的要求增加分配金錢的可能性,而不會增加分配的金錢數額。Oda等人則從親社會說謊(prosocial lying)的角度,考察眼睛線索對親社會行爲的影響。親社會說謊指的是一種有益於他人或社會的說謊行爲,在該研究中,被試通過投擲骰子的數字大小來決定實驗室向災區捐款的金額。結果在眼睛線索條件下,被試更可能選擇按照實際投擲數字捐款,而非誇大擲出的數字增加捐款數額。這表明,眼睛線索更可能引發人們遵守規則的意願。但也有研究者得出了相反的結論。Bateson等通過比較不同規則下眼睛線索對扔垃圾行爲的影響,發現眼睛線索對清理垃圾行爲的提升不受當地規則的影響,名譽機制更能解釋眼睛效應的存在。

對於這些看似互相矛盾的研究結果,損失——獎賞的鼓勵模型(The arousal: cost-reward model)爲我們提供了更高層面的解讀。該模型認爲,眼睛線索增加親社會行爲的過程實質是對迴避損失和獲得獎賞的權衡過程,這兩種心理機制並非對立,而本研究想探討的正是在xx情景下,眼睛效應通過何種心理機制影響個體的親社會行爲。

3 影響因素

雖然眼睛效應是一種相對穩定的心理現象,但其存在是有條件的,不同研究者對其出現的邊界條件進行了探索,這些影響因素可以分爲實驗的客觀環境和被試的個性特徵。

一類是實驗的客觀環境,限制了眼睛效應在什麼時候發生。實驗情境的變化會影響眼睛效應。眼睛效應的早期研究多是在實驗室中進行的,被試所處的實驗環境相對單一。隨着現場實驗的增加, 研究者發現了環境這一重要的調節變量。Ernest-Jones 等(2011)在一個大學咖啡廳中張貼附有眼睛照片的海報,考察被試在用完餐後主動清理桌上垃圾的行爲,結果發現當咖啡廳中顧客較少時,人們清理垃圾的概率會增加。Ekström (2012)以及Powell 等人(2012)的研究同樣得出了這一結論,即周圍人數越少, 眼睛效應便越強。原因可能是當現實環境中的潛在觀察者較多時,真人引發的被觀察感所產生的影響要遠大於觀察線索, 眼睛線索的作用就變得不那麼凸顯了。還有研究表明黑暗環境也會使眼睛效應失效(Tane & Takezawa, 2011)。這可能是因爲黑暗環境消除了自己的行爲會被他人觀察到的顧慮。所以在被試所認爲的不會被觀察到的環境中,眼睛圖片這種微弱的觀察線索就不足以激活親社會行爲。還比如匿名環境,Raihani 和Bshary (2012)在網絡上實施獨裁者博弈研究時, 就保證了實驗的絕對匿名性, 其結果便沒有發現眼睛效應。除了實驗情境,任務類型對眼睛效應也有一定影響。Baillon 等人(2013)發現眼睛效應更可能出現在互動型任務,而非個人選擇任務。此外,不同的眼睛圖片的影響程度也是不同的。只有直視的眼睛圖片才能促進被試的親社會行爲,斜視的或者閉着的眼睛的圖片均不能引起眼睛效應(Zoi Manesi1, Paul A. M. Van Lange1, & Thomas V. Pollet, 2016)。

另一類是被試的個性特徵,限制了眼睛效應在什麼人羣身上發生。Pfattheicher 和Keller (2015)在實驗會考察了被試的公衆自我意識(public self-consciousness)對眼睛效應的影響。公衆自我意識是個體對作爲社會個體的自我產生主觀認識的程度,公衆自我意識較強的個體往往對他人的評價十分敏感,更關注於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其行爲更容易受到他人評價及環境的影響。他們發現,只有在強公衆自我意識的被試身上出現了眼睛效應, 他們在眼睛圖片呈現時的捐贈額度更高。此外, Keller 和Pfattheicher (2011)、Pfattheicher (2015)還從自我管理傾向(self-regulatory orientation)的角度出發, 分析了防禦型聚焦(prevention-focus)和促進型聚焦(promotion-focus)兩種不同焦點調節傾向個體的眼睛效應。

標籤:效應 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