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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戴望舒的詩歌經典多篇

有關戴望舒的詩歌經典多篇

戴望舒的詩 篇一

秋夜思

誰家動刀尺?

心也需要秋衣。

聽鮫人的召喚,

聽木葉的呼息!

風從每一條脈絡進來,

竊聽心的枯裂之音。

詩人云:心即是琴。

誰聽過那古舊的陽春白雪?

爲真知的死者的慰藉,

有人已將它懸在樹梢,

爲天籟之憑託——

但曾一度諦聽的飄逝之音。

而斷裂的吳絲蜀桐,

僅使人從弦柱間思憶華年。

戴望舒的詩 篇二

寒風中聞雀聲

枯枝在寒風裏悲嘆,

死葉在大道上萎殘;

雀兒在高唱薤露之歌,

一半是自傷自感。

大道上是寂寞悽清,

高樓上是悄悄無聲,

只有那孤零的雀兒,

伴着孤零的少年人。

寒風已吹老了樹葉,

更吹老了華鬢,

又覆在他的愁懷裏,

將一絲的溫馨吹盡。

唱啊,同情的雀兒,

唱破我芬芳的夢境;

吹罷,無情的風兒,

吹斷我飄搖的微命。

有關戴望舒的詩歌 篇三

在一口老舊的、滿積着灰塵的書櫥中,

我保存着一個浸在酒精瓶中的斷指;

每當無聊地去翻尋古籍的時候,

它就含愁地向我訴說一個使我悲哀的記憶。

它是被截下來的,從我一個已犧牲了的朋友底手上,

它是慘白的,枯瘦的,和我的友人一樣,

時常縈繫着我的,而且是很分明的,

是他將這斷指交給我的時候的情景:

“爲我保存着這可笑又可憐的戀愛的紀念吧,望舒,

在零落的生涯中,它是隻能增加我的不幸的了。”

他的話是舒緩的,沉着的,象一個嘆息,

而他的眼中似乎是含着淚水,雖然微笑是在臉上。

關於他的“可憐又可笑的愛情”我是一些也不知道,

我知道的只是他是在一個工人家裏被捕去的,

隨後是酷刑吧,隨後是慘苦的牢獄吧,

隨後是死刑吧,那等待着我們大家的死刑吧。

關於他“可笑又可憐的愛情”我是一些也不知道,

他從未對我談起過,即使在喝醉了酒時;

但是我猜想這一定是一段悲哀的故事,他隱藏着,

他想使它跟着截斷的手指一同被遺忘了。

這斷指上還染着油墨底痕跡,

是赤色的,是可愛的,光輝的赤色的,

它很燦爛地在這截斷的手指上,

正如他責備別人底懦怯的目光在我們底心頭一樣。

這斷指常帶了輕微又粘着的悲哀給我,

但是它在我又是一件很有用的珍品,

每當爲了一件瑣事而頹喪的時候,我會說:

“好,讓我拿出那個玻璃瓶來吧。”

戴望舒的詩 篇四

古神祠前

古神祠前逝去的

暗暗的水上,

印着我多少的

思量底輕輕的腳跡,

比長腳的水蜘蛛,

更輕更快的腳跡。

從蒼翠的槐樹葉上,

它輕輕地躍到

飽和了古愁的鐘聲的水上

它掠過漣漪,踏過荇藻,

跨着小小的,小小的

輕快的步子走。

然後,躊躇着,

生出了翼翅……

它飛上去了,

這小小的蜉蝣,

不,是蝴蝶,它翩翩飛舞,

在蘆葦間,在紅蓼花上;

它高升上去了,

化作一隻雲雀,

把清音撒到地上……

現在它是鵬鳥了。

在浮動的白雲間,

在蒼茫的青天上,

它展開翼翅慢慢地,

作九萬里的翱翔,

前生和來世的逍遙遊。

它盤旋着,孤獨地,

在迢遙的雲山上,

在人間世的邊際;

長久地,固執到可憐。

終於,絕望地

它疾飛回到我心頭

在那兒憂愁地蟄伏。

有關戴望舒的詩歌 篇五

撐着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

撐着油紙傘

像我一樣

像我一樣地

默默彳亍着

寒漠、悽清,又惆悵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飄過

像夢一般地

像夢一般地悽婉迷茫

像夢中飄過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飄過這女郎

她靜默地遠了、遠了

到了頹圮的籬牆

走盡這雨巷

在雨的哀曲裏

消了她的顏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悵

撐着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着愁怨的姑娘

有關戴望舒的詩歌 篇六

懷鄉病,懷鄉病,

這或許是一切有一張有些憂鬱的臉,

一顆悲哀的心,

而且老是緘默着,

還抽着一枝菸斗的

人們的生涯吧。

懷鄉病,哦,我呵,

我也是這類人之一,

我呢,我渴望着回返

到那個天,到那個如此青的天,

在那裏我可以生活又死滅,

象在母親的懷裏,

一個孩子笑着和哭着一樣。

我呵,我真是一個懷鄉病者,

是對於天的,對於那如此青的天的,

在那裏我可以安安地睡着

沒有半邊頭風,沒有不眠之夜,

沒有心的一切的煩惱,

這心,它,已不是屬於我的,

而有人已把它拋棄了,

象人們拋棄了敝舄一樣。

有關戴望舒的詩歌 篇七

再過幾日秋天是要來了,

默坐着,抽着陶器的菸斗,

我已隱隱地聽見它的歌吹

從江水的船帆上。

它是在奏着管絃樂:

這個使我想起做過的好夢;

從前我認它是好友是錯了,

因爲它帶了憂愁來給我。

林間的獵角聲是好聽的,

在死葉上的漫步也是樂事,

但是,獨身漢的心地我是很清楚的,

今天,我是沒有閒雅的興致。

我對它沒有愛也沒有恐懼,

我知道它所帶來的東西的重量,

我是微笑着,安坐在我的窗前,

當浮雲帶着恐嚇的口氣來說:秋天要來了,望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