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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淡影讀後感(精彩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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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淡影讀後感(精彩多篇)

《遠山淡影》讀後感 篇一

通過回憶與現狀的交織,讓我們慢慢地領略到真相,就像遙望那遠處的淡影一般。但是,回憶可是具有濃烈欺騙性的。

首先讓我覺得不適的是書中人物的對話,大多奇奇怪怪,前言不搭後語,格外詭異和令人齣戲。戰後大家心靈上的創傷大概就體現在這了。然後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母女間的緊張氣氛,父子間的隔閡,還有朋友間的疏離,瀰漫着淡淡的哀愁。

她面對着一成不變的生活的不甘,以所謂孩子的未來和生長環境爲藉口,拼了命地想往外跑不願意留在日本,渴望未知和挑戰。或許她是很能夠被理解的,但是面對着孩子的抗拒和恐懼,怎麼還能狠得下心,可能她的心智已經不再正常了,這段母女關係同樣也是扭曲的。媽媽一直在追憶以前過的日子多麼體面,地位多麼高,現狀卻是一地雞毛。而這麼久以後再來內疚,還有意義嗎。只能不斷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得知孩子死訊時的情形,回想起往事,勉強地向前走。

很推薦閱讀。作者用了巧思,沒有描寫出完整的劇情,但是構畫出了讓人遐想無限的畫面。不知道爲什麼我挺喜歡日本的書和電視劇(雖然這位作家是個英籍日裔)很貼近生活有煙火氣,又會給人深刻的感受,像沒事一般描述着衝突和災難,那種淡淡的憂傷縈繞在心頭。

《遠山淡影》讀後感 篇二

半個世紀,走完人生大半,悅子因爲女兒回來,五天時間回憶起近二十年的過往。

二十年前,因爲長崎被轟炸而亡夫,後嫁給一位電器公司職員二郎,已經懷孕。所住之處,有山有河,卻充斥着戰爭和爆炸後的悲涼氣息,很多存活下來的人時時會想起曾經的生活和親人朋友。

偶然認識萬里子的母親佐知子,或許是看着這對孤獨的母女,心有同感,很想接近,或者是也想逃離這個地方。佐知子爲了自己也爲了孩子,想離開死氣沉沉的日本,等待某個英國人帶她移民,雖然等待的日子不斷延後。她曾經是大家閨秀,舒適安閒的日子被戰爭化爲烏有,不願寄人籬下卻無所依靠,自傲又自卑,讓她情緒偶有失控,言語舉動都是從小到大的教育和日本的人文環境薰陶下該有的得體,卻突然會失去對萬里子的耐心,當面溺死萬里子的三隻貓,讀來隱隱脊背發涼。多麼想離開這個全是死人的地方,才能做出這等殘忍的事情。佐知子近看已經老去,大抵是經常操心卻隱忍不發的緣故。

二郎的父親緒方先生,是老一輩的代表,道出許多對故人的牽念,和兒子二郎的交流也像一盤棋一般,少到獨自去走。二郎拼命工作,客氣的挽留父親,父親識趣的表示仍然要離開。前一晚下棋不愉快,早上,父親等待兒子走後纔出房間吃早飯。老人不願給孩子添任何麻煩,孩子只能做了父親或者年齡漸長才能體會這隱忍的愛。

麪店老闆藤原太太是裏面最樂觀的人,適應了不可抗力造成的生活轉折,丈夫和大兒子已經離開,還有二兒子。麪店不大,招待只有簡單的面,活下去。

景子是大女兒,回憶裏她孤僻,成年後自殺而死。景子或許就是萬里子,而悅子就是佐知子,爲了離開日本,移民國外,搬家讓小孩難以適應新的環境,無法融入新環境造成的自閉,無法選擇的無奈造成的自卑,這些都讓萬里子或者景子長大後,發現自己與世界格格不入,死亡是一種妥協和解脫。

妮基是二女兒,與大女兒關係惡劣。出生就在國外,生活不富足卻安穩,自然無法理解姐姐敏感的性格。她也是有一些與衆不同的,獨自居住在倫敦,結婚對於她也不重要。

書中很多事情都沒有起因後果,跟隨悅子的主觀回憶挑選場景,畫面般一幕一幕上演。佐知子究竟去了美國嗎?二郎爲何與悅子分開了?景子就是萬里子嗎?緒方先生爲何收養悅子?

意識流小說的印象還停留在卡夫卡的《變形記》,導致經常對着牆上的斑點腦洞大開,《遠山淡影》的描寫也有相似,看似沒有一點刻意,潑墨於白宣,絲絲渲染延伸,隨你去看,每一個分支都在,卻沒有終點,不能窮盡。

《遠山淡影》讀後感 篇三

細微言語的無限放大,便是他人的處事方式,我們只是習慣忽略或是知道也不甚在意的看着語言在耳邊流走,仍舊保留自我的對待這個世界的態度。

時代變遷,物象更新,夫妻、子女、朋友相處模式的不斷更迭,彰顯了社會的變化。他們還是在改變的,我們習慣的將他們放在那個老舊的時代,他們變得太慢來得太遲,我們走得太快離得太早,卻渴望他們亦步亦趨,跟上我們的步伐,如此兩相情願,最終不過是遙遙無期。

時過境遷的改變的是悅子,接受不了戰爭帶來的噩夢的佐知子,兩者是一者,因爲顛沛流離所以願意放棄女兒,成就自己,不顧一切的來到美國,當一切風平浪靜,後悔愧疚之意襲來,在沒事的日子心事重重,自以爲是的改變,給的是別人,一切都不會發生任何的變化,錯誤的發生,景子的死亡一切照舊。

內省了,反思了,愧疚了,可彌補的人都不在了,那來彌補的結果,只不過爲了給自己的後生找個舒心坦意的過下去的理由,開始了這一場連自己都騙了的精心鉤織的贖罪謊言。

《遠山淡影》讀後感 篇四

《遠山淡影》是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石黑一雄的處女作。

石黑一雄出生在日本,不過,年僅6歲就跟着父親移民到了英國,接受的也是地地道道的英式教育。他與拉什迪、奈保爾三人並稱爲英國文壇的“移民三雄”;三人中,奈保爾也曾經在2001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村上春樹非常欣賞石黑一雄。他曾經寫道:“有那麼幾位作家,只要一有新作問世,我就馬上趕往書店買回來,哪怕有書剛讀到一半,也會拋在一邊,不管三七二十一翻開就看。這樣的作家並不多,就那麼幾位,石黑一雄就是其中之一。”

《遠山淡影》是一本關於記憶的小說。它最吸引人的一點在於,書中的記憶從來都不是直接呈現的,而是經過了主人公記憶的改編和加密。隨着故事的進展,密碼漸漸展開。諾貝爾獎的評審委員會曾評價說,石黑一雄的作品主題常常是關於“記憶、時間和自我欺騙”的。這一“創作密碼”,在他的這本處女作中,得到了清晰而深刻的體現。

《遠山淡影》有兩條故事線索,分別講述了兩對母女的故事。

母親悅子是一個上了年紀的日本移民,她在很多年前來了英國,現在,獨自一人居住在城郊。她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景子自殺了。小女兒妮基是悅子與英國丈夫的女兒,她是個年輕的女孩子,住在另一個城市。這一天,妮基來看望悅子,悅子向妮基回憶和講述了,50年代她在日本長崎的生活。

景子自殺後,悅子向小女兒妮基滿懷愧疚地回憶起,自己當年帶景子離開日本的情景。那時,景子對繼父和異國的新生活都十分牴觸,悅子卻忽視了景子的意願,強行帶她移居英國。無法適應英國生活的景子一直鬱鬱寡歡,最終選擇了自殺。而悅子無法面對自己間接害死了女兒景子的事實,只好把自己與景子的故事小心翼翼地隱藏到另一對母女故事的背後。

爲什麼在悅子的故事中,她的回憶會發生變化?這實際上是源自,人的心理創傷給記憶造成的影響。

石黑一雄自己曾經談到,他在倫敦那些收留無家可歸者的慈善機構裏做社工的經歷。他說:“那時,有很多時間和無家可歸的人在一起,我傾聽他們的故事,聽他們說怎麼會到這裏來。我發現,他們不會直截了當、坦白地說他們的故事。我就覺得用這種方法寫小說很有意思:人們覺得自己的經歷太過痛苦或不堪,無法宣之於口,於是借用別人的故事來講自己的故事。”

在《遠山淡影》中,弗洛伊德所說的“轉移”和“象徵”的心理防護機制被精巧地用到了悅子的回憶當中。比如,在佐知子和萬里子的故事中,反覆出現的那個淹死嬰兒的女人。那也許並不是真實的回憶,而是一種意向和象徵。悅子內心深處承認,自己是間接導致女兒自殺的兇手;然而,她無法面對這一真相,無法承受這一事實帶來的愧疚心理。於是,虛擬出了這樣一個在戰爭中溺嬰的女人,來解釋女兒的自我傷害和自殺傾向。

諾貝爾頒獎委員會對石黑一雄的評價:“以極強的情感力量,在我們與世界連爲一體的幻覺下,展現了一道深淵。” 那麼,石黑一雄是如何劃下這道深淵的呢?

英語中,表示“懷舊”的單詞nostalgia在漢語中有兩個譯法:一種是“懷舊”,一種是“鄉愁”。前者指向時間,後者指向空間,在《遠山淡影》中,這兩個維度無疑是並存的。中譯本將書名A Pale View of Hills翻譯成了“遠山淡影”,這裏的“遠”字既是指日本的稻佐山與身在英國相距甚遠,又是指悅子的記憶已經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支離破碎。

石黑一雄用這本小說,塑造一個從未出場的歷史創傷的受害者,景子。戰爭摧毀了母親悅子的生活環境,也摧毀了景子的童年。她不得不跟隨母親移民英國。但童年的經歷,卻成爲了歷史加在她身上的沉重負擔,景子始終無法融入當下的生活,她因此被別人視爲舉止怪異的異類,進而被放逐、被忽視。

《遠山淡影》寫於上個世紀80年代。距離二戰結束,其實也不過就三十來年的時間。戰爭帶給人的苦難,在和平的氣氛中,似乎已經漸漸隱退了。在小說中,兩位母親,佐知子和悅子都無比期盼着離開創傷記憶的中心——日本,似乎只要離開就能將苦難和創痛封存在遠方和過去,就能輕裝上陣,“與世界連爲一體”。然而,自殺的景子、不斷回訪過去的悅子,看似已經完全與故國割斷聯繫,卻還是無法在異鄉安然入睡。對於歷史的受害者來說,當下的生活與充滿創傷的過去,是無法徹底分割的。那些過去不僅會以情感、以夢魘、以潛意識的方式不斷地叩訪,而且直接形成和塑造着當下。

《遠山淡影》讀後感 篇五

讀完這本書已經很久了,現在甚至忘記了書中主人公的名字,但記得主題是關於懺悔。得知這本書是諾獎得主的作品,我更加充滿期待。但整體看完之後,有種被騙的感覺。彷彿準備盛裝出席一次宴會,一心要豔壓羣芳,結果去了才發現其他人都是隨意着裝。自己不僅不合時宜,還有一絲失望。此前,我在閱讀本書之前,知曉作家國籍之後,我會爲他烙上一個標籤:日本作家。我所瞭解到的日本作家是川端康成那一代的,正如川端自己所說,他致力描繪的是二戰後日本破敗山河下的殘照之美。因此,我在未閱讀本書之前,以爲日本作家的行文該是淡淡的悲傷與中國古詩式的含蓄,川端筆下的雪國美麗、哀傷而又易碎,它美的讓人心碎,更多無法言表的東西像一首詩一樣從心間流淌,它太美了,美的讓人自慚形穢。以至於後來我讀日本作家的作品時,總是被這個影響左右。日本的作家天生都帶着點憂鬱,這其實也算是一塊短板,我見識了一根胡蘿蔔,總不可能指望所有的胡蘿蔔都是這個樣子。

但在這裏,我想說明的不是石黑寫的不如川端,也不是呼籲人們去讀川端的書,當然他的書確實該細細品讀。但我更想說明的是,如同時間的匆匆流逝,那種川端式的優美文風與淡淡的憂傷或許正被另一種東西取代。我失望的原因也在於此:哀嘆自己曾經欣賞過的,無奈即將到來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如果世界靜止不變,就會變成一灘永不流動的死水,變化是無可厚非的,我既讚美曾經也擁抱將來。同時,我發現這本書中屬於世界的東西越來越多而屬於日本的東西越來越少,這也是讓我最惋惜的一點。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我不知道這樣的趨向是好是壞,但我仍舊自我的醉心於川端那一代作家的文字。他在描繪的是日本人,而非人性,石黑更傾向於是探討人性的問題。(這可能也與石黑是日裔英國作家有關。)相比較於文中的主線,我對文中所涉及的一對父子的相處態度更感興趣,因爲我感覺的這時的故事屬於日本。我承認民族文化要向世界傳播,須得找到與其他民族的共通之處,但這個世界文化又是以哪種民族的文化爲標準呢?如果真的屬於世界,民族文化之間可能會有許多相互矛盾之處。但這並不意味着完全的世界化,我不太喜歡天下大同的文章,更希望帶點民族特色,哪怕你跟我講一個西方吸血鬼的故事我也樂意聽,而不願意去聽那些雖然正確但乏味的大道。這種情形在以前也有過,莫言得諾獎的作品是《蛙》,但我老師向我們推薦過莫言的《生死疲勞》,我看過後也覺得寫的不錯,因爲後者屬於中國的東西很多,開卷即知這是中國作家寫的書,這樣滿溢着本土情懷的書讓我百讀不厭。

當今世界是全球化的時代,可我依舊喜歡獨具民族特色的東西。香奈兒女士和她創造的品牌如今享譽世界,也正是她一番話啓發了我:身爲女人,你可以沒有奢侈的名牌衣服,也可以沒有多餘的資金與時間花費在打扮自己身上,但你必須有一件不能丟棄的衣服,那就是自我。這也是我對文學的一個基本態度。堅持身爲一個作家的本心,堅持自我,全球化雖然不可避免,但文學總歸得爲人們的心靈留一方淨土。王小波在他的雜文中談過,他不喜歡讓人越看越煩的小說,而現今中國這樣的小說卻有很多。儒家思想浩大,無法求其全貌,我抓其鳳毛麟角,總以爲作家該是一個君子固窮的職業,太喧囂或者太過親近政治都沒有什麼好處。朋友說我有時候寫文章離題離的厲害,但管他呢,我寫的只是一己之感想,又不是千秋萬代流傳百世的聖人言,表達一個小老百姓的看法,這樣也足夠了。關者自己取捨吧。

《遠山淡影》讀後感 篇六

這本小說斷斷續續看了一個多月之久,許多故事片段也跟着若隱若現,猶如書名一樣,看後心中並無太多波瀾。

石黑一雄是位特別擅長寫回憶的作家,用他的話說:我喜歡回憶,是因爲回憶是我們審視自己生活的過濾器。回憶模糊不清,就給自我欺騙提供了機會。作爲一個作家,我更關心的是人們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而不是實際發生了什麼。

這本小說有幾個主題很明顯,戰後生活、自殺、移民、探親、孕婦、孩子的貓……故事中講到許多日本人的傳統,比如見面要鞠躬,女人要會沏茶、做飯等等。

那個時代還沒有網絡與手機工具,懷孕中的悅子還要帶着公公去拜訪一些熟人,見面要行禮。

佐知子一心想要離開鄉下,失去前夫後便認識了一個美國的男人,並希望跟着他去美國生活。不管美國男人是不是騙她,她也希望一直等下去,因爲那是她唯一離開日本的希望。而她的女兒並不想去美國,她女兒很喜歡那些貓,可是她媽媽不讓她帶着貓離開,甚至還拿去河邊淹死了那些無辜的貓……

生活的掙扎與矛盾,讓故事也變得有趣。雖然結尾沒有交代一切結局,也許結局就在每個人的腦海裏,朝着心中的那個結局結束。

《遠山淡影》讀後感 篇七

讀完《遠山淡影》後,腦海裏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儘管作者敘述了“我”回憶起一件久遠的往事,在主人公“我”的敘述和思考中提供了直觀外的線索,但那也只是片斷的內容,就連那件往事也是,此時此刻也是。於是,合上書,我彷彿置身於一片茫茫的原野,那裏綠草如茵,陸離的花叢從我的腳下延伸,從平緩的丘陵背面一直到畫卷的最遠端,那裏崇山疊嶺,高高的杉木從整齊的樹林裏突兀一個尖角,就像傳統建築的屋頂上的翼角,一切籠罩在一層灰色的氤氳之下,宛如閬苑仙境。造成這種錯覺抑或說是遐想的原因恰是山隱去了其形體,而留下簡單的輪廓與淡淡的影子,空白處自然的會由想象力來填充。

作者是以第一人稱寫作,但也只侷限於“我”的範圍,這就意味着,敘述的角度不超過“我”,沒有多餘的旁白(當然不可能完全沒有,但極少)與心理分析,僅有的猜測與所思同樣拘於純粹的“我”之內;其次,作者及“我”只着眼於眼前看到的、發生的和回憶的,而這些事沒有來龍去脈,於是,就造成一個不完整的印象,就像不斷延綿的山脊被畫卷兩端突然的攔腰折斷;最後,儘管印象是不完整的,但作者有意提供斷斷續續的線索並讓它們產生聯繫,讓空白不是那麼的空白,而是留下淺淺的灰色,正如到小說結束爲止,對於景子是這個人的印象都是殘缺近乎了無的,但相較於小說肇始——只告訴了景子的自縊以及純日本血統——我們慢慢了解到了,景子名字的由來、景子的出身、早年的生活環境、以及她音域的性格等,景子便是這遠山淡影,空白處則是她爲什麼要自縊。之外,還有“我”、長崎的陰影和萬里子的去向一併構成了漶漫的羣山遠景。因此,我十分的佩服作者的自制力與忍痛割愛的決心。

比較有意思的是,作者從一開始就提到景子的死卻不打算描寫這件事對“我”內心造成如何巨大的波瀾,轉而回憶起有相似命運的。佐知子,而通過佐知子的冷漠映射了“我”的冷漠,直到最後儘管感情有了起伏,在景子曾經的房間流連,但仍然能夠感受到“我”身上的冷漠,於是淺層的冷漠與深層冷漠、現在與過去構成了畫卷裏的近景清晰與遠景模糊的照片聚焦後的效果。另外小說中的每次對話總是會在某一句話上重複幾遍,就像盪漾在曠谷間的迴音,加深了距離感,從而在聲音上也加強了淡薄感。

不得不感喟石黑一雄的技巧純熟。

《遠山淡影》讀後感 篇八

人生中第一次體驗綠皮火車,經歷長達24小時的臥鋪的時候,我一口氣看完了這本像白開水那麼清澈卻讓人細思極恐的書。

這是諾貝爾得獎者石黑一雄的處女作,看完之後我大爲驚訝,第一本書就寫得如此巧妙用心,從文學的角度上來講,故事編織得看似無意其實是在估計出錯的細節中告訴我們內心泛起的漣漪。

全書分兩條線索不停插敘,用第一人稱描述了女主角悅子的回憶,由於悅子在現實裏做了令人遺憾的事情,她一直在逃避,欺瞞自己,在她的回憶中,有一位叫佐知子的女性,佐知子的行爲乖張,和女兒矛盾不斷深化。剛剛開始讀的時候覺得甚是混亂,像是粗心的作者把回憶與現實混淆,慢慢覺得假象橫生,讀到一半,竟覺像懸疑小說、恐怖小說。

作者描繪了一個這樣的故事:二戰後的日本,丈夫參軍犧牲留下的遺孀悅子爲了更好的生活,移民去了美國,初心是爲了女兒有更好的未來,但是女兒偏偏不適應,悅子在母女的矛盾中發現,其實移民最深處的目的還是爲了自己的自私,所以對女兒的不適應視而不見,甚至自我麻木,最後女兒自殺吊死在樹上。悅子爲了掩飾自己內心的傷痛和愧疚,女兒(景子)自殺只成爲了她不斷重複的一個噩夢,甚至連自己都相信這種事情不曾發生。

在從日本移民到美國前的一段時間,她的女兒曾經反抗過,但是她沉淪在自我篤定中,而在書中也並非以自己的一段經歷回憶來呈現,而是說“在十年前,曾經有個叫佐知子的女士讓我走進了她的心裏……”然後以第三人稱去對佐知子(其實就是悅子本人)和女兒萬里子(其實就是死去的景子)的矛盾,移民前和伯父家人的爭執等等。

對於一個母親,女兒上吊自殺恐怕是最難接受的,何況女兒的悲劇與自己有很大幹系。在悅子的回憶裏,有很多意象與此相關:萬里子看到一個女人溺死嬰兒,讀後感佐知子當着女兒的面溺死女兒心愛的小貓,一個小女孩被發現吊死在樹上……令人細思極恐的是佐知子(悅子)有沒有想過像溺貓、那個女人溺嬰一樣溺死萬里子(景子)。

作者在編織着兩條其實爲一條線之前並沒有告訴我們,但是看到一半,任何人都會隱隱約約感受得到悅子和佐知子就是同一個人,於是帶着偵探一般的探索和疑問不斷得在書中尋找蛛絲馬跡,所以後半本書我相信任何讀者都會讀得極快,而且神經緊繃,就像看懸疑小說一樣,希望看到結局,看看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可是偏偏直到故事的最後一個字,悅子都沒有坦白一切,依然用佐知子這個身份給自己做掩飾。直到後記,作者才坦然公開真相,佐知子就是悅子本人。心理學上,我們出於內疚和懺悔,出於痛苦至極而不願面對,就會用一個故事和虛幻來掩飾真相。在大量研究發現,尤其在採訪一些受難者或作惡者的時候,他們往往會用第三人稱來道出別人的故事,一方面來掩蓋自己的羞恥,另外一方面我相信這是他們內心真真正正因爲羞愧想要懺悔的體現,於是觸發了弗洛伊德所說的“轉移”和“象徵”的心理防護機制。“我就覺得用這種方法寫小說很有意思:某個人覺得自己的經歷太過痛苦或不堪,無法啓口,於是借用別人的故事來講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