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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在心裏的那些書

刻在心裏的那些書

刻在心裏的那些書

國小一年級,我的外公送了我人生的第一本書,內容已忘,只記得它是彩色的,圖畫書,它使我萌生了對故事和色彩的神往。

三年級時,父母帶我去鎮上,給我買了《365夜》,魯兵主編,黑色封面。經常能想起這本書,之前一直如獲至寶地保存着,可惜的是,搬家時,所有書都愣是讓大人裝到了一個大麻袋,之後搬到新家,我卻怎麼都不能從那麻袋裏找回我的《365夜》了,有時興起,會在網上搜這本書,可以搜到這樣的介紹:“《365夜》(故事),使幼兒讀物突破了只供孩子自己閱讀的框框,首創了由父母讀給孩子聽的幼兒讀物。這部書一出版就受到社會的歡迎和輿論的重視,在1981年獲全國兒童讀物優秀一等獎。在城市家庭中影響頗大,成爲普遍備用的書。”不過,那時我已不是幼兒,書是自己讀的,以我看來,這本書不僅惠及“城市家庭”,對“農村”孩子也會“影響頗大”。

此外,若說國小時代對我“影響頗大”的,還有:經語文老師介紹,訂閱《中國少年報》兩三年,它打開了我的眼界,那時的我,不但愛看書,也喜歡開始寫點關於書的殘思斷想了。

兒時的我,愛上書以後,便特別喜歡去外婆家,外公的牀底下,一個大紙箱裏,藏着大量的連環畫,包括《西遊記》、《三國演義》、《水滸傳》、《濟公傳奇》、《隋唐演義》、《三毛流浪記》等等,那時的外公,現在想來,很是重男輕女,表哥要看連環畫,向來是可以隨便拿的,我卻不行,看本書,還得向外公寫借條,一星期爲限,到期不還下星期還沒得借,也正是如此,我對看書,更是如飢似渴,直到看光了那一紙箱子的連環畫,記得那時外公還封了我個“小人書大王”,經常拿我當教材教育我的那些哥哥姐姐要多看書。

國小四年級,我和班裏的幾個同學步行到離家還有點遠的光明橋頭,是爲第一次出門買書,記得想買一本與語文課本配套的“詞語手冊”,記得那時作業總有一項叫“解詞”,有了“詞語手冊”,就不怕有解不了的詞了。到了橋頭,找到了書店,卻沒買到書,只好失望而歸。回到家,看到母親買來一本書,竟是“小學生詞語手冊”,囊括了國小語文所有詞語,着實讓我轉了好一陣子。這也算較早的教輔書了,那時課本之外也就一冊“雙基”(基礎知識與基礎訓練)而已,不像現在這般殘酷。大概也是這一年,我還是和那幾個同學,步行到七八里外的紅山買書,沒找到書店,卻在一地攤買了幾本,除《國小生字典》外,竟有《古代詩詞》、《李白縱橫探》,那時的水平,着實還看不懂,卻滿心歡喜的買回來了,一直看了好幾年才略懂。可惜的是,這兩本書也都於搬家時丟了。如今的地攤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城裏也經常可以看到一些賣書的攤位,但都時一些時鮮的雜誌罷了。 

再一次記得是五六年級了,暑假,我和另一同學,共駕一輛自行車,去十餘里外的坎山鎮,在那裏的新華書店和門外的書刊亭買了好些書,多半是些作文選之類的,看看別人刊登的文章都是怎麼寫來着,自己也開始想投個稿之類的了。

除了買書,必須提及的還有我的表哥。那時他自己雖不怎愛看書,但讀書時,卻經常在學校圖書室借了一些書給我看,特別是《綠野仙蹤》,講的是小女孩多羅茜和獅子、稻草人、鐵皮人結伴尋訪奧茨國魔術師的故事,而今又買這本書讀給班裏的孩子們聽,讀着聽着,仍覺特別親切。表哥還訂了《少年文藝》,每一期都帶給我看,因此一當週末,我就去問他雜誌來了麼。此外,我還讀過表哥借來的《萌芽》雜誌,也零散購買過《兒童文學》、《少年文藝》、《巨人》,以及《山海經》等書刊。那段日子,那些書本,讓我度過了愉悅的年少時光。

國中時,訂《春筍報》,時朦朧詩、現代派正火,一撥追逐風潮的文學少年也赤膊上陣,吞吐了一些新異蹊蹺的文字,我也常常眼球發熱,並摩拳試之。不記得什麼時候了,曾郵購過《五人詩選》和一本朦朧詩研究著作,喜歡一切有關朦朧的東西,那時和班裏同學去照相店拍幾張藝術照都拍成朦朧的,朦朧的書,朦朧的歲月啊!

高中,忽神往“哲學”,專門去買了盧梭《懺悔錄》(那時還把讀作)後來又買叔本華的《意欲與人生之間的痛苦》及朱光潛《美學書簡》,這三本書的具體內容憶模糊不清,但足以讓終生難忘,至少我開始接觸“慾望、痛苦、悲劇、詩意、生存、美感、審美”等等這些借得珍惜的詞。

有高燥,也有淺鮮,所以迷過一陣子席慕蓉,抄過幾首汪國真,買過席的《寫給幸福》和一本詩選,汪的一本《年輕的風》,都已不知去向,但席叫我至今喜愛桐花,汪讓我記着“沒有比人更高的山”,倘有人讓你惦着一種花、念出一句詩,足矣。

大學,借讀王國維《人間詞話》,做了大量摘記,雖只意會了一點皮毛,像“有我之境”,“無我之境”,“三種境界”,卻也深植於心。在大學附近的小書店裏購《飄》、《百年孤獨》、《簡·愛》,品嚐外國小說的魅力,再次翻讀高中時買的《懺悔錄》,始知“懺悔”的魅力。

大二時,受吳教授指點,借周國平《尼采:在世紀的轉折點上》,又讀尼采《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因此盯上了尼采,也盯上了周國平,後又在校內地攤購得周國平《只有一個人生》,這些書讓我懂得自省、自明、自信。想當年對尼、周真乃飢不擇食,求其書其文亦不厭不倦,哪怕見到他們的隻言片語,也要複印了,待到尼、周的書遍佈街市,我似乎再未正經翻閱過。

或是這一年,曾購林語堂、梁實秋、胡適、周作人、徐志摩等人散文集,嘆過去“大師”太多,購賈平凹自選集之《閒人》、《油月亮》,又嘆當今代“大家”太少。

那幾年還讀了加繆的《局外人》和馬爾克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想及“荒謬”與“非人”、愛與永恆,我寫下一句話:“有意味的小說形式就是意味着多種可能”。

大學時,還補習過“古典”,主要是“四書”及《老子》等。選讀或重讀了莎士比亞悲喜劇代表作,卡夫卡小說(《地洞》、《城堡》),米蘭·昆德拉《爲了告別的聚會》,都足以終生難忘。

工作後,購書越來越少,讀書也越來越毛,記憶特別深刻的真的不多了。能想到的有:《卡夫卡全集》,《小王子》,餘華《許三觀賣血記》,赫拉巴爾《過於喧囂的孤獨》……

該看書了,經常這麼和自己說……

那些刻在心裏的書,將一直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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