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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描寫家鄉的散文精品多篇

名家描寫家鄉的散文精品多篇

名家描寫家鄉的散文 篇一

在人的一生中,會有好多事,好多人,被時光的流水沖刷掉,唯有記憶,像一瓶膠水,粘在心底,永遠也擦抹不去。

我的家鄉在川中盆地的一個小山村,雖然它和千千萬萬個西部村寨一樣,貧窮落後,但在我的心目中,家鄉永遠是美麗的。我喜歡她的安詳,喜歡她的寧靜,喜歡那條彎彎曲曲的小河,環繞過一座座低矮的山巒,沿着一片片金黃色的稻田,日夜不停地向着幹流流淌。河水是清澈的,能看清河底的石頭,河水倒映出兩岸的巴茅和冠木,呈現出一幅悠然靜謐的畫面。村子的後面,聳立着一座高高的山峯,名字叫作尖坡,十分雄偉壯觀。山峯的兩側綿延着兩道彎弧形狀的山嶺,中間突兀起一座低矮的山丘,遠遠望去,很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又像是一把巨大的椅子,不得不讓你很想騎到鳳凰的背上,或者往那椅子上一坐,然後眯縫起雙眼,來看周圍的風景。這時候你會看到,村子的房屋全是清一色的石板篾牆,灰瓦屋面,村裏每一座房子的前後,都種滿了竹子,一片片,一簇簇,互相掩映,鬱郁蒼蒼。哦,對了,我就是在竹林中長大的。

竹子代表人煙稠密,所以家鄉世世代代喜歡種竹,但凡有人居住的地方,都能見到大片大片的竹林。打很小的時候起,竹子就走進了我的記憶,不經意間,也逐漸種進了我的骨髓。那一根挨着一根的翠竹,挺拔而又筆直,無論春夏秋冬,總是那麼生機勃勃,清翠欲滴,彷彿在用一節節身軀,丈量着漫長的歲月。

“月掃曲梢煙蒙朧,風驚曉葉如聞雨”。在外的日子,我總是思念家鄉的竹林,不僅因爲它見證了歷史的滄桑,見證了世紀輪迴,而且更重要的是見證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艱難成長。竹林裏留下過我無數的歡樂,同時也留下了我失望和迷惘時的悲傷。記得我剛剛學會走路,母親就牽着我到竹林裏拾揀從竹筍上褪落下來的籜葉,那是一種裁剪鞋底校樣的材料。後來,我逐漸長大,便經常到竹林裏面玩耍,拿着砍刀,把竹子劈成篾片,做成寶劍或弓箭一類的玩具,和別的孩子一同排兵佈陣、打鬧嬉戲。那是多麼難忘的時光啊,有時,我們還用竹枝做成短小的豎笛,吹奏出一首首隻有聲調沒有旋律的曲子。或者就在竹林裏追趕着蝴蝶和蜻蜓,搬開竹根邊的岩石,尋找埋藏在下面的蚯蚓。再後來,我長大成爲了一名國中學生,每逢星期天,我都按照母親的吩咐,把一根根的竹子砍下來,紮成一捆,扛到集市上去賣,每次能夠賣到三五塊錢,除了換回一些油鹽醬醋外,而且還能買幾尺薄薄的布料。放暑假的時候,我還學會了編織籮筐竹蓆之類的用具,這比光賣竹子要增值好幾倍。有時一個夏天,我能編織七八張席子,賣十幾元錢,夠一個學期的學費。每到冬天,母親就叫我把一些不發筍子的竹蔸刨出來,碼在屋檐下面,晾乾以後當作柴火。那時父親在公社的一家農具廠工作,每月不到30元工資,一家人的生活過得非常清苦,是竹子幫助我們度過了那一段艱難的日子。

國中剛一畢業,我就被挑選加入了特種兵部隊,從此離開家鄉好幾十年,雖然中間回去過幾次,但每一次都是匆匆而返,根本沒有時間光顧那片竹林。直到2012年,有一次出差,順路回了一趟老家,我纔有機會專門到竹林裏去逛了一圏。

那天,竹林裏特別安靜,沒有風,也沒有鳥鳴,像是一座空了很久的房子,陽光從枝椏的縫隙中漏下來,照着地上的野草,纔多少透漏出一點兒生氣。竹子們都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表情冷淡,好像從來就不認識我似的,只有夾雜在其間的永遠也長不高的次生竹荊,在我路過它們時,偶爾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一根一根地數那些竹子,覺得比以前的要細小多了,有的還彎腰駝背,竹節上露出一個個細小的蟲眼。我想,竹子是不是也和人一樣,經受不住時間和風雨的磨礪,或者是村子裏的人都走空了,沒有誰來看護它們,竹子也覺得寂寞。這樣一想,心裏便多了一分憐憫,一分愛撫。我一邊數着竹子,一邊用手撫摸着竹幹,身體也儘量離近一些,試圖讓它們能夠感覺到我的體溫。但我不想讓它們看到我的傷感,故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所以每數一根,我都要用腳尖輕輕踢一下,就像踢一個滿屁股都是泥巴的調皮孩子。可是就這樣踢着踢着,眼中的淚水卻止不住流了下來。

回單位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眼前都會出現家鄉的竹林,出現那個與我小時候看到的完全不一樣的村莊,內心就像竹子一樣空空洞洞的。

我家鄉的竹林啊。

名家描寫家鄉的散文 篇二

用情去感知這個世界,用愛去融入這個紅塵……

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路上的車子,莫名的擁擠。都市的霓虹燈,依然閃爍,只是跳躍的影子,減少了很多,很多。儘管,夜仍然是夜,酒仍然是酒。

身居繁華的喧囂都市,心卻奢望寧靜如水的寂然小村。羣山,青草,綿羊,牧童,還有綿延的雲,朦朧的霧,更有生生不息的情,暖至靈魂的愛……

勞累了一天,緊繃的神經,終是要放鬆。或者,用情撫摸;或者,用愛溫潤;或者,用酒精麻醉;或者,用往事穿插……

有時,狂躁的自己,甚至用暴走釋放心情的無助,謀求靈魂的歸宿。當精疲力盡的身體,躺在草坪上,望着繁星閃爍的夜空,心總會莫名的疼:遠方,應該也是星月燦爛吧!

是,夜?漆黑了誰的心,又敲碎了誰的夢幻?

只是,有些路,總要一個人走。或者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道暗傷,不見太陽,不經雨露。只不過,這傷,或深,或淺,而已。

都說世相迷離,我們常在如煙世海中丟失了自己,而凡塵繚繞的煙火又總是嗆得你我不敢自由呼吸。千帆過盡,回首往事,那份純淨的夢想早已漸行漸遠,如今歲月留下的,只是滿目荒涼。

林徽因如是感慨,是那個年代的因果嗎?可是,一唱雄雞天下白,歲月悠然走了將近一個世紀,紅塵依然……

陌上花開,風在呢喃。誰,陪你聆聽季節的呼喚?誰,陪你仰望星空的轉換?

一個人,一杯酒,飲盡紅塵的冷暖;一個人,一杯茶,品味歲月的酸甜;一個人,一本書,閱覽浮世的清歡。一切,都只是雲煙過眼,終會如風。

夜,深了,冬夜,更冷了。

獨自坐在吧檯上,一杯酒水,靜靜地陪着,說不上寂寞,也說不上狂歡後的孤獨,就那樣陪着夜,陪着這個城市,將故鄉拋棄。

誰說,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你看,移動的舞步,閃爍的燈光,靚麗的身影,流淌的音樂,無不展現着迷人的風景。間或,激情的接吻;或者,浪漫的紅玫;還有,高貴的紫羅蘭……夜,總是撩人的。

誰說,熟悉的地方只有錯過的人?你看,流動的大街小巷,匆匆的行人,遇見就是緣分,一個微笑,一次牽手,或許都會溫暖異鄉的寂寞。快速的列車,擦肩的你我,一聲你好也會化解彼此的陌生。

是誰,在等你緩緩歸?

那片荒蕪的土地,那條曲折的泥路,那葉落寞的小船,那條清澈的淮河,還有兒時嘻戲的時光:田野中挖野菜的春日暖陽,麥田裏撿拾麥穗的炎炎夏日,沙灘上流連忘返的秋水清涼,雪地裏堆壘獅子的歡歌笑語。還有,倚門微笑的親人……

是誰,在輕輕召喚:歸來吧,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你,終究是這個城市的過客,也是這個紅塵的過客。有些人,有些事,亦是如此,無需刻意,只要心安就好。

人說,背上行囊,就是過客;放下包袱,就找到了故鄉。其實,每個人都明白,人生沒有絕對的安穩。既然我們都是過客,就該攜一顆從容淡泊的心,走過山重水複的流年,笑看風塵起落的人間。

我們總是在埋怨着什麼,在索取着什麼,卻總會忘記我們付出了多少。不是嗎?

當我們埋怨城市的地鐵,多麼多麼擁擠的時候,而我們的家鄉卻還是泥濘滿地;當我們向這個城市索取更多的報酬時,可曾想過我們爲這個城市增磚添瓦?當我們向父母羨慕別人的豪車名宅時,我們可曾理解父母的艱辛?

是的,都市的繁華也是多少人努力的結晶,相反我們又爲自己的故土做了什麼呢,或許最清楚的還是自己。

誠然,這個社會不乏貪婪者,利用手中僅有的一點點權勢,坑民利己,踐踏着法律的尊嚴,或許可以蒙得了一時,但他可以肆虐一世嗎?

故鄉,在呼喚;鄉愁,在瀰漫。我們,都在逃離着故土,卻又在渴望着迴歸,這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矛盾心理,誰又知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愫?

雪小禪說,每一個在鄉村生活過的人都是幸福的,在漫長的人生中,那是豐沛厚實的滋養。

歲月,悄然從指尖劃過,那沒有結局的曾經,是碎了一地的夢。驀然回首,已是無言,這滿地碎片,叫我們如何拾起?

有些感受,只有憑着記憶慢慢尋找最初的味道,回憶已經很擁擠,卻不見過路人,皆是匆匆過客。生命中,總有一些令人唏噓的空白。只要,我們可以平靜的呼吸,仔細的聆聽,還有微笑着生活,足矣。

其實,有些東西一直就在,只是你以爲它已經走遠罷了。

一段路,一個人可以走,兩個人可以走,多人可以陪你走。只是,沿途的風景,路過的行人,期許的情感,不同而已。這一程,或短,或長,有喜,有愁,有苦,有甜,享受獲取是的欣喜,憂傷失去時的悲憫。若可以,不悲不喜,多好!

儘管世事繁雜,心依然,情懷依然;儘管顛簸流離,腳步依然,追求依然;儘管歲月滄桑,世界依然,生命依然。

我們一直,延續着生命,剔除着醜陋,傳承着美好,這個世界何處不是春暖花開呢!於是,記憶的碎片,在一點一點的交織,一個人的浮世清歡,一個人的細水長流,都鐫刻在歲月的風鈴上,譜寫一曲悅耳的音樂。

於是,山是水的故事,雲是風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

名家描寫家鄉的散文 篇三

我的家鄉是位於遼寧省中東部的那座充滿夢幻,充滿激情和活力,有着豐富礦產資源和旅遊資源,素有煤鐵之城、楓葉之都美譽的山城本溪。我的家鄉沒有北京、上海那樣的名氣,沒用廣州、瀋陽那樣的繁華,沒有五嶽般的名山大川,沒有椰風習習、浪漫愜意的海灘,但那裏卻是峯巒疊嶂,林深樹茂,風景秀麗,氣候宜人,可謂天然氧吧。

整個市區座落在四面環山的盆底,富於傳說的玉帶般的太子河,從市區中間緩緩流過,滋養着勤勞樸實的本溪人民。巍然屹立的平頂山,日夜注視着這座古老山城的變遷。站在平頂山上,整個城區盡收眼底,一覽無遺。滿眼是展示現代化進程的那些如林的高樓大廈和如梭的車流,最令人賞心悅目的還屬那片滿是翠綠,供忙碌的人們休閒娛樂的望溪公園。從高空俯瞰這座城市,就像一盆構思巧妙,製作精美的微型盆景。

我的家鄉有富饒的礦藏資源。除擁有亞洲最大、品位最高的鐵精礦,還有儲量可人的煤炭、石灰石、粘土等礦藏,它以盛產鋼鐵和煤炭著稱於世,故而被譽爲煤鐵之城。

我的家鄉,更以豐富的旅遊資源聞名遐邇。那裏有世界上最小的湖泊,水深不足五尺,水闊也不過兩丈,湖水清澈終年不幹涸,至者讚歎不絕。那裏有世界最長的地下充水溶洞,洞內鍾乳如林,千姿百態。乘船暢遊更有一番情趣,船行景動,五彩斑斕,變幻萬千,令人目不暇接,宛若夢幻一般。水洞的獨特之處還在於水洞旱洞相連,渾然一體,更增添了幾分神祕之感,堪稱洞穴景觀一絕,令人歎爲觀止。慕名到此攬勝者,經年如織。市區東部的鐵剎山則是東北道教的發祥地,以其險峻的山勢和充滿神奇的八寶雲光洞,招來八方來客。位於桓仁鎮北的五女山,因其爲高句麗民族的開國都城而被收入世界遺產名錄,它以其獨特的自然風光和給人以豐富想象的歷史遺蹟,贏得國內外遊客紛至沓來。以清太祖努爾哈赤賜名“狗兒湯”而馳名中外的溫泉寺,以及滿山紅葉、層林盡染的關門山風景區,都會讓你心隨景遷流連忘返。

如果你有機會來到我的家鄉,親身體驗她那充滿神奇魅力的誘惑,你一定會不自覺的成爲我家鄉的義務代言人,一定會情不自禁的向你的朋友,盤點起你此行的豐碩收穫,近而令你的朋友們心馳神往。來吧朋友,本溪歡迎您!

名家描寫家鄉的散文 篇四

我心中的家鄉是一條防洪堤,呈半月狀,南北兩頭就從我家屋後延伸,再多遠也就不是我心中家鄉的地盤了。三、五排平房,二、三間紅磚正屋,一、二間斜頂偏屋,排與排之間常會錯落,那時沒有規劃,沒有區分,就那樣散散落落地沿着大堤錯排開來。紅磚、青瓦,低矮的護堤青草,堤面被村裏村外過往的人們走就得像白色綢緞的堤面,形成樸實、溫馨、自然天成的半月盤。站在堤面上,越過紅磚青瓦,視野再輕輕上揚,撞入眼簾的是半月盤裏懷抱着的深深淺淺的綠,那是父輩們賴以生存的蔬菜地。閉上眼睛,都能感觸每一顆蔬菜蓬勃的生命和那鬆鬆軟軟土壤的寬廣與厚實。吹來一陣涼風,夾雜着河風的氣息。一轉身,一條波光鱗鱗的淡水湖,攀護着堤腳向遠處延伸。這就是我美麗的家鄉,我夢裏永遠稱呼爲鄉村的地方。

大堤是路標,如是走在村落錯致的小路上,是會迷路的。還小些,我的視野,就是家裏的三間平房,在村組的最後一排,越過居民點,蜿蜒在蔬菜地裏的村路向着遠處延伸。有一天,媽媽牽着我的小手從東邊第一條村路走進一所學校,那是我起蒙的地方。自那天起,我就每天揹着書包去上學,從慒懂的童年慢慢去認知。與我靠攏的便是同村組年齡相仿的男女小孩七、八個,一起學aoe、123,鬧鬧彆扭,拉拉幫派,而我,永遠是最疏遠與中立的那一個。我的視野一下子從三間平房延伸到與學校的這一長段距離。從開始與小朋友乖乖巧巧地走,到後來你追我趕,還好,路是寬的,路的一側是排水溝,大部分時間,它是乾涸,只有到排灌抗旱時纔有水,再兩側就是蔬菜地。我們的興致是跳下排水溝,變換着花樣走,或蹲跨,或跳躍。冬天時,乾脆縮着腦袋,在溝裏穿行,那是最好的避風巷。我們在成長,蔬菜地裏的誘惑也在喚醒着我們的調皮。有錢人家種植的大蘢大蘢帶刺的青黃瓜,在晨霧中,夾雜着植物特有的清香讓人垂涎三尺,膽大的小朋友靈靈巧巧地鑽進黃瓜地裏摸出一條猶帶水珠、黃花蒂兒的青黃瓜悠地竄到排水溝里美滋滋地享用,每當看到他們吃剩的黃瓜蒂兒時都在盼望:“媽媽,我們家也種黃瓜吧。”那個時候,獨有黃瓜的香味是最讓我向往。

走出居民點往南相對窄的一條小路,我在國小三年級時終於知道通往隔壁村的一所國小。這次沒有媽媽牽,而是與同村組的小朋友一同轉學至這裏。第一次去,像是到了天堂,習慣看紅磚、青瓦、綠菜地的我,第一次看見了五顏六色的花朵,奼紫嫣紅是我後來才知道這樣的形容是最貼切的。學校雖好,就是我們幾個小朋友第一次融入一個陌生的環境好不適應,在這裏,我學會了什麼叫團結,什麼叫捍衛。通往學校的小路只能單行一個人,一側是菜地,一側是天然形成的小土溝,溝裏綠草茵茵,常有勤勞的農家開墾出來種種蘿蔔等一些小作物。每天上學、放學常常被一些惡作劇的男生攔着不讓過,他們停停頓頓,我們只能跟着亦步亦趨,那天實在忍無可忍時我猛地把那個最調皮的男生推到路邊的小土溝裏,扭打是有的,受傷是有的,但是很過癮。童年的記憶裏唯有這個男生最清晰,青澀的味道,勝利的喜悅,就留在這條小路上,後來,他們再也不會惡作劇地攔着道兒不讓過了。在這條小路上留下的還有剝蘿蔔的香味,一直奇怪,爲什麼黃瓜是不能偷的,而長在土溝邊上的蘿蔔是可以扯的。拔一個露出半個圓圓溜溜、翠葉紅皮的蘿蔔,從蘿蔔肚臍兒開始剝,螺旋兒的皮從蘿蔔肚臍兒剝到蘿蔔蔫兒,光滑得誘人,咬一口,滿口的清清脆脆,甜中帶點辣味,一個蘿蔔吃完,打個飽嗝,回味一下,美滋滋的。

走了二條路,除了讀書,就是呆在家裏,玩是沒有太多框條形式的,走在錯落的房前屋後,我終於不再迷路了,讀書時的小朋友,生活中的小玩伴,而場地就是這房前屋後的小旮旯。白天玩是沒有什麼情趣,只待晚上,小孩子玩顯得單薄些,得有大人們的烘托。那時,少有電視,停電也是常事。當半個月亮爬上來,我們村組的男女老少都會聚集在我伯伯家門前的場坪,沒有誰號召,那是自然形成的,伯伯家人隨和,且家在村組的中央,場坪大。男女老少或蹲或站或坐,在月夜裏有着聊不完的奇聞異事,月光皎潔,人影躥動,笑聲、驚叫聲此起彼伏。而往黑夜裏躥的,準是那些半懂不懂的我們,捉迷藏,玩“啪啪槍”,槍斃一個,“啪”,你就犧牲了。我永遠是玩心不強的人,附和着跑幾圈,膽小,怕鬼,忍不住就往大人羣裏鑽。聽着最常發言的那個大爺講故事,靜靜的。民風淳樸、鄰里和善,是永遠定格在我記憶深處的畫面。

我有思考了,性格的使然讓我多了一份儲存在記憶裏的人事想象。我們這沒有山,只有一條淡水河,就在防洪堤的那邊。青山綠水是我從小嚮往的。感謝祖輩們栽在房前屋後的樹,沒有特別的裁剪,任其生長,品種也是雜七雜八,樹與人的生生不息,一棵樹站的那個地方,可能就是這家那戶的宅基標誌。枝繁葉茂,歇一方陰涼,春天椿樹發芽,夏天滿樹蟬鳴,秋天楓葉紅似火,冬天光樹枝丫上搖搖欲墜小葉片,降一場大雪,玉樹瓊花,他們就這樣在我面前變換着景緻。

與我家只一戶之隔的是一口堰塘,父輩們澆灌蔬菜多數在這取水。據說是若干年前洪水氾濫,防洪堤決口沖刷下來時形成這一個倒口,故名“倒坑”,“倒坑”名字雖不雅,但景色非常怡人。春的氣息最先從這裏捎信給我們。春風拂面,柳條兒低垂,慢慢有了韌性,泛青,光潤,再一夜春雨,柳枝上星星點點地冒出尖尖的小嫩綠芽,春天就來了。堰塘水清澈,倒映着柳枝芽兒更加惹人喜愛。折幾枝,也不知它疼不疼,就着新鮮的枝條插養在爸爸喝完酒的酒瓶子裏,換上清水,放在牀頭,這樣就把春天請回了家。夜晚,春雷響動,一明一暗裏,柳條兒婀娜身姿是我最愛欣賞的。藝術與高雅第一次跌撞進我童年的記憶裏。

夏天剛有點熅熱,小夥伴們便急不可奈地跳進小堰塘裏游泳。小夥伴們是最會玩,也最能想出玩的花樣來。一大羣孩子在小堰塘裏玩得不過癮了,便翻過防洪堤直奔堤後那條波光鱗鱗的淡水河(長大後才知道它的名字叫澹水河,防洪堤叫澹水大堤),而跑在後面,跟着附和,就連附和也是揹着媽媽悄悄跟着玩耍的我。兒時最好玩、最想玩、最不敢玩的就是游泳了。淡水河好寬啊,水流是急的,河水是清的,還能看到河底各種形狀的卵石,站在水邊,讓河流淌過腳背,一陣的清涼,感受着河水流動的跳躍。看到小夥伴們早已撲通撲通跳下河,我只有眼饞的份。不會遊,壯着膽子,蹲下,閉眼,呡嘴,捏住鼻子,趴下,慢慢地讓水淹沒自己,試探中,我感覺是河水給我的壓力,耳朵裏嗡嗡作響,眩暈,不行了,不行了,冒出腦袋,緩過神來,看着夥伴們嬉水肆意,我也爲自己小小的嘗試竊喜不已。夥伴們玩得膩了,又跑回到堰塘,當我還想安全性地再試一次潛水的感覺時,被媽媽發現了,老遠就聽到她喚我的聲音,溼淋淋的回家,此後再沒有游泳的記憶。

鄉村的童年,點點滴滴都是那樣甜。再長大些,我終於走出了居民區前那條蜿蜒得更遠的小路,路的那頭連着一條寬闊的柏油路,路邊參天大樹,綠樹青蔥。這次不是走,而是騎上了自行車,同伴依舊是一起上幼兒園、一起玩耍的夥伴們,一路歡歌,我們已是國中生了。青春的張揚,伴隨着的也是心性的成長與擔當。奮力學習也更加懂事勤勞。放學回家,自行車支在菜地一頭,幫爸媽整理蔬菜,天黑了推着自行車沿着小道回家做飯。黑夜裏獨行,我不再那麼害怕,那時鄉村已少有停電,家家戶戶都有電視機,鄰里之間也少會聚集納涼,夥伴們大了不會再玩捉迷藏。我環望蒼穹,黑夜裏的鄉村更加的靜謐美麗,猶有每家每戶窗櫺射出的小燈光溫暖迷人,沿着大堤給這靜謐的夜戴上一條閃爍項鍊。多少個夜啊,有一個女孩的凝望。

我長大了,美麗的鄉村也在悄悄的改變。我終於從屋後那條防洪堤,村裏村外外出通行的主道,走出了18年未曾離開的鄉村。眼界寬了,說家鄉,再不是那半月盤裏稱呼爲鄉村的地方,而是一個縣,名字叫澧縣,是屬湘鄂兩省相鄰的交通要塞,堤後的防洪堤在離我家不遠處被從中分開,新修的津澧縣道,寬闊的水泥路直直的橫亙在青青菜地裏,淡水河被一塊一塊的填埋,寸土寸金地修着澧縣最大的農貿水果批發市場,再外沿就是與津澧縣道垂直相交的207國道,連接南北過往的省運汽車川流不息。曾經的紅磚青瓦、散散落落以樹爲界的平房早已是參差不齊、花式各樣的樓房,樹被伐了,樓房的地基直接就下到了樹樁上,樓與樓之間挨挨擦擦、擁擠不堪,向着天空喘着粗氣。生活好了,污染多了,曾經的小堰塘被垃圾填埋越縮越小,曾經的清清河水已是不知什麼顏色的深不着底,一切都變了。

外界大環境的變化,催生着鄉村也徹底改變,有好事者說,改“村”爲“居委會”,變一個名號,就永遠脫離農村這個稱謂。我不能否認社會發展必有的碰撞,怎奈生我養我的鄉村是縣城發展的主方向呢。心中仍有一個善念,改變了鄉村的外貌,那麼人呢?還是那樣民風淳樸、鄰里和善的嗎?村村通公路,修到我家門前那條水泥路時,爲能每天出行的道路能開進一輛小汽車爭取,多年的鄰里斷然拒絕。現在路平坦了,可踩在上面怎都不及在小土路上的溫暖厚實,從腳底躥上的冰涼讓我對鄉村最後的幻想也破滅了。乾脆,全部劃入規劃拆遷,人們都住進公寓樓,一個家一個門,嘭!隔着一道門,我們誰也不認識誰。隨着一聲嘭響!我的心門也關上了。

夢繞幾回,我又回到了我美麗的鄉村。

後記:城市的飛速發展,生我養我的鄉村被四周高樓聳立、車水馬龍慢慢縮小的只剩一隅,再來一個政策,居民點前唯一一片能種蔬菜的土地也會被徵收,或許是明年,或許是今後的二、三年。聞着蔬菜散發的清香長大的我,面對鄉村這樣的命運,唯有心疼。總想以我所有的情感語言把鄉村給予我的歡樂與成長記錄下來,但每一段都是那樣的鮮活,那樣的不捨,成長的零零星星也讓我筆力不能串連。

幾天前看餘秋雨的“舊屋與旗袍”,其言語的深邃與結構的鋪陳讓我震撼,前天晚上看史鐵生的“我二十一歲那年”等系列集,作者每每對於童年,衚衕、家,歷程的描述,言語清澈透淨樸實。大師們文字魅力的引導,讓我清晰了好久想寫但一直不知怎樣落筆的鄉村情懷。

文字的永恆,輕輕撫慰了生我養我、漸行漸遠的美麗鄉村,也撫慰了我感念鄉村的心。

名家描寫家鄉的散文 篇五

我總覺得自己是一個流浪者。

幾十年來,我漂泊不定、浪跡天涯。我走過田野、穿過城市,我到過許多許多地方。

我從哪裏來?哪兒是我的故園我的家鄉?

我不知道。

19歲那年我離開了杭州城。水光瀲灩、山色空濛的西子湖畔是我的出生地。離杭州100裏水路的江南小鎮洛舍是我的外婆家。

然而,我只是杭州的一個過客,我的祖籍在廣東新會。我長到30歲時,才同我的父母一起回過廣東老家。老家有翡翠般的小河、密密的甘蔗林和神祕幽靜的榕樹島,夕陽西下時,我看見大翅長脖的白鸛灰鸛急急盤旋迴巢,巨大的榕樹林上空遮天蔽日,鳥聲盈盈。那就是聞名於世的小鳥天堂。新會縣世爲葵鄉,小河碧綠的水波上,一串串細長的小船滿載清香瀰漫的葵葉,沉甸甸貼水而行,悠悠遠去……

但老家於我,卻已無故園的感覺。沒有一個人認識我,我也並不真正認識一個人。我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地道的家鄉方言。我和我早年離家的父親,猶如被放逐的棄兒,在陌生的鄉音裏,茫然尋找辨別着這塊土地殘留給自己的根性。

夢中常常出現的是江南的荷池蓮塘,春天嫩綠的桑樹地裏透紫酸甜的桑椹兒,秋天金黃璀璨的柚子,冬天過年時掛滿廳堂的醬肉糉子、魚乾,還有一鍋噴香噴香的煮芋艿……

暑假寒假,坐小火輪去洛舍鎮外婆家。鎮東頭有一座大石橋,夏天時許多光屁股的孩子從橋墩上往河裏跳水,那小河連着煙波浩淼的洛舍洋,我曾經在橋下淘米,竹編的淘籮溼淋淋從水裏拎起,珍珠般的白米上撲撲蹦跳着一條小魚兒……

而外婆早已過世了。外婆走時就帶走了故鄉。其實外婆外公也不是地道的浙江人氏。聽說外婆的祖上是江蘇丹陽人,不知何年移來德清洛舍;又聽說洛舍其名是早年此地曾有一支移民來自洛陽,洛陽人之舍,謂之洛舍。由此看來,外婆外公的祖籍也難以考證,我魂牽夢繫的江南小鎮,又何爲我的故鄉?

所以對於我從小出生長大的杭州城,便有了一種隱隱的隔膜和猜疑。自然,我喜歡西湖的柔和淡泊,喜歡植物園的綠草地和春天時香得醉人的含笑花,喜歡冬天時滿山的翠竹和蒼鬱的香樟樹……但它們只是我搖籃上的飾帶和點綴,我欣賞它們讚美它們但它們不屬於我。每次我回杭州探望父母,在嘈雜喧鬧的街巷裏,自己身上那種從遙遠的異地帶來的“生人味”,總使我覺得同這裏的溫馨和溼潤格格不入……

我究竟來自何方?

更多的時候,我會凝神默想着那遙遠的冰雪之地。想起籠罩在霧靄中的幽藍色的小興安嶺羣山。踏着沒膝深的雪地進山去,灌木林裏尚未封凍的山泉一路叮咚歡歌,偶有暖泉順坡溢流,便把低窪地的塔頭墩子水晶一般封存,可窺見冰層下碧玉般的青草。山裏無風的日子,靜謐的柞樹林中輕輕慢慢地飄着小清雪,落在頭巾上,不化,一會兒就亮晶晶地披了一肩,是雪女王送你的禮物。若閉上眼睛,能聽見雪花親吻着樹葉的聲音。那是我21歲的生命中,第一次發現原來落雪有聲,如桑蠶啜葉,嬰童吮乳,聲聲有情。

那時住帳篷,爐筒一夜夜燃着粗壯的大木棒,隆隆如森林火車如林場的牽引拖拉機轟響。時時還夾着山腳下傳來的咔咔冰崩聲……山林裏的早晨寧靜而嫵媚,坡上的林梢一抹玫瑰紅,淡紫色的炊煙纏綿繚繞,門前的白雪地上,又印上了夜裏悄悄來過的不知名的小動物一條條絲帶般的腳印兒,細細辨認,如梅花如柳梢亦如一個個問號,清晰又雜亂地蜿蜒於雪原,消失於密林深處……

那些神祕的森林居民給予我無比的親切感,曾使我覺得自己也是否應該從此留在這裏。

小小的腳印沉浮於無邊的雪野之上,恰如我們飄泊動盪的青春年華。

我19歲便離開了我的出生地杭州城,走向遙遠而寒冷的北大荒。

那時我曾日夜思念我的西湖,我的故園在溫暖的南方。

但現在我知道,我已沒有了故鄉。我們總是在走,一邊走一邊播撒着全世界都能生長的種子。我們隨遇而安、落地生根;既來則定、四海爲家。我們像一羣新時代的遊牧民族,一羣永無歸宿的流浪移民。也許我走過了太多的地方,我已有了太多的第二故鄉。

然而在城市悶熱窒息的夏日裏,我仍時時想起北方的原野,那融進了我們青春血汗的土地。那裏的一切粗獷而質樸。20年的日月就把我這樣一個纖弱的江南女子,磨礪得柔韌而堅實起來。以後的日子,我也許還會繼續流浪,在這極大又極小的世界上,尋覓着、創造着自己精神的家園。

名家描寫家鄉的散文 篇六

故鄉的夏天來得很遲,更準確地說,故鄉的夏天應該從芒種前後算起。因爲,這之前,雖然已經立夏,樹葉已然關門,地裏的小苗兒剛剛拱土或正在拱土,可北方早晚的氣溫溫差還是很大,早行早作的人們還須穿得稍微厚實一些。不是嘛,鄭二爺自打開春種地就開始,早晚穿着棉襖棉褲,而一到了中午,就脫掉棉襖開始曬膀子,直到過了端午節才正兒八經地脫掉了棉衣棉褲,於是,整個一個夏天並半個秋天鄭二爺就光着膀子、光着腳兒穿一條短褲,我估摸着,若不是爲了遮羞,他那條短褲都是奢侈的。

故鄉的夏天是豐腴的,招搖的,多姿多彩的。那浩瀚的原始森林,參天的古樹,遮天蓋日,當你走進去,一絲涼意襲來,讓你頓感十分愜意,然而,沒有嚮導,你肯定不會走出這片林海,你一定會爲那一絲涼意變得徹骨寒涼而懊悔。

站在山頂向下俯瞰,那一望無垠的綠,又濃又深,籠罩着山村,籠罩着溝谷,偶爾有幾許紅的黃的山花點綴其間,也給大山增加了幾許樂趣。清晨,當第一縷晨曦照進大山,遠遠望去,山谷中的花草樹木掛滿了露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着晶瑩的光,白霧籠罩山巒,搖曳的炊煙裊裊升騰,勤勞的鄉村,又托起了冉冉紅日,又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夏日的早晨,鳥兒們醒的最早,這時是它們喊山、練嗓子的最好時機。於是,沒有專門的舞臺亦沒有專業的伴奏,它們就站在枝頭組團歌唱。你聽,黃鸝的歌聲最爲清脆嘹亮,棒槌鳥兒的嗓音很具穿透力,布穀鳥兒的唱得是否有些悽楚哀婉?還有,還有喜鵲的高亢,烏鴉的沙啞,直把大山的早晨唱成熱烈而深邃。而最煩人的當數麻雀,天還沒亮,就站在窗前亦或站在門前的樹上、杖子上唧唧喳喳叫個不停,好端端的一個星期天,很想睡個懶覺,愣是被它們給攪和得不得安寧。

夏日的白天,驕陽似火,鋤禾的人們在烈日的炙烤下一個個汗流浹背,人們把臉兒衝後,用鋤頭在田壟上倒退着摟,就聽“刷刷刷”,手起鋤落,直把個齊腰身深的苞米地擼得冒煙咕咚。不過,好在你如果此時正站在山岡的一棵小樹下,定會有陣陣山風吹過,瞬間,你定會感到心曠神怡。

牛們犁完一上午的田,卸下滿身的行頭,便被老飼養員請到山上吃野餐。小牛犢兒找不到媽媽,滿街“哞,哞”直叫。誰家的雞正飛出雞窩,不停地唱着:“格達達!格達達!”一副很不情不願的樣子。

正中午時分,老人們躲在樹蔭下或者自家窗下閉目閤眼,似睡非睡地搖着蠅甩子,年輕人三五成羣聚到一起山南海北,南朝北國地胡侃一氣。

小夥伴們聚集在村頭大水泡子裏,挖起水底的淤泥把整個身子抹成泥人狀,然後再一頭扎進水裏,直把個清亮亮的水泡子攪成混泥湯子,直嗆得小魚兒們把頭伸出水面張着嘴巴呼吸。

夏天的傍晚,天氣依然悶熱。蚊子和瞎眼蠓兒們也乘着夜色出來蹭吃蹭喝。外婆總是用艾蒿草搓成草繩並且把它點燃,一是用來驅趕蚊蟲,二是用來點她的老旱菸袋。當然,這種草繩現搓現用是不行的,都是外婆去年就搓好了的,今年新搓的是要留着明年用的。

於是乎,我們數星星,看月亮,聽外婆講狼媽媽的故事。不時地,還會有幾隻螢火蟲飛過,我們便放下故事,追着攆着去捉螢火蟲。

夏天的雨,來得很突然。看着響晴響晴的天兒,一會兒便烏雲密佈,天地間拉起一道黑色的幕帳,給人的感覺似乎一點氣兒都不透,悶得人們都有些窒息。而忽一陣風過後,雷聲驟起,一道閃電劃過天宇,傾盆大雨,便一瀉如注,霎那間,桑田變成滄海。是啊,雨來了,熱走了,空氣變得溼潤了,涼爽了,人們方纔有喘了一口氣兒的感覺。

這樣的夏天是在兒時的記憶裏,這樣的夏天是在我的故鄉——大山深處。

城市的夏天,用空調裝點氣候,用電扇驅趕燥熱。尤其是在這位居亞熱帶的南國小城,只有春夏沒有秋冬,當春天的腳步還沒有站穩,夏天便匆忙地擠了進來。持續的高溫,晝夜一成不變的熱,着實讓人們難以接受。煎熬之餘,讓我想起了故鄉的夏。

我懷念四季分明的故鄉,更懷念故鄉的夏,我試着問風兒:“你可曾去過我的故鄉,那裏的夏天是否依然?”

名家描寫家鄉的散文 篇七

家鄉的塘猛嶺連綿起伏。嶺上,長着茂密的樹林;嶺下,一行行橡膠樹散發着濃郁的芬芳。那嶺腳伸延到嶺頂的彎彎小路,留下了我童年的回憶……

那是我隨着父母下放到故鄉的塘猛嶺腳下的“五七幹校”勞動鍛鍊年頭。白天,父母參加開荒造田去了,我們這羣調皮的孩子就集中一起,往地處嶺中的一座小山頂爬去,誰先爬上小山頂,誰就令人刮目相看。“加油!”“加油!”叫喊聲,不斷激勵着我們不知疲倦地向上爬去。

小山頂,一片光禿禿,沒有樹木,只有野草。我們艱難地一步步往上爬,正當大家埋頭像猴子爬牆一樣向上爬時,我不小心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從半山腰滾了下來,幸好在十多米遠的地方,被一塊石頭擋住了,才倖免滾到山腳下。這時,我覺得自己身上有點痛,頭腦暈眩,真想半途而廢算了。但是,我望着小夥伴們那一張張期待的目光,心頭裏產生了一種奮力向上的勇氣。於是,我重新鼓起勁頭,一步步地追趕上去…

如今,我當上了新聞記者後,再次回到家鄉的塘猛嶺爬山。當年的“五七幹校”,現已改建成村辦橡膠農場。從山腳到山頂,鄉親們全都種上橡膠樹。這次,我與朋友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拉着橡膠樹,一步一步往山頂爬去。

塘猛嶺還是那樣的廣闊,小山頂還是那樣高大。可是,有滿山遍野的橡膠樹,我再也不擔心滾落下去了。家鄉的塘猛嶺,已變得綠蔥蔥。她曾經使我摔過跤,但也磨練了我的生活意志,使我永遠都忘不了她。

名家描寫家鄉的散文 篇八

想到這樣一種景象:冰雪覆蓋、北風瑟瑟。這種讓人寒冷發抖的季節,常常被詩人作家拿來抒發悲涼的情懷,本身就寒冷的北風也就變得愈發刺骨了。清晨,打開房門,外面一片雪白,千樹萬樹的梨花在枝頭競相綻放,這麼純粹的色彩,這麼赤誠的情懷。讓我這個喜愛冬天的人兒,更爲之沉醉不已。整個世界不再喧鬧,人們放棄開車,開始步行。大人把孩子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凍得通紅的小臉頰洋溢着歡快的深情。一場大雪,將整個北國都變得柔情了。旭日漸漸從東方升起,一道道耀眼的光輝灑下來,照射在這篇潔淨的雪地上,渾然間天地猶如融爲一體,這麼美的景象,或許只有在冬日才這麼讓人眷戀與神往。喜愛冬天,不僅僅是她純白的雪季,還有那安靜與祥和的氛圍,以及那暫時告別車水馬龍的寧靜。深秋的紅葉,在冬日裏雖已不再熾熱,但在白雪的映襯下卻依舊那麼耀眼。

午後,吃完午飯,靜靜地躺在牀上,感受這一天之中最溫暖最祥和的陽光,這麼柔情的歲月,這麼溫暖的情懷。與夏日的熾熱不同,冬日的陽光不會想讓人逃避,似乎只有靠的更近,纔會愈發地溫暖。與春日的乾裂不同,冬日的陽光不會那麼地急躁,似乎成長的季節已經過去了,剩下的便只安靜守候就好。與秋日的悲涼不同,我們在體味冬日陽光時不會帶有不捨與遺憾,更願意貼近陽光,感受冬日的溫暖,靜心期盼 ,傾訴衷腸。冬日不再寒冷,看着早上公園中跑步的人們,你便更夠感受到這份冬日裏特有的活躍;冬日不再寂寥,看着那些一早便去冬泳的人兒,你便更能夠體會到這份冬日裏所特有的朝氣。

傍晚,感受夕陽西下是的壯美。殘陽如血,滄海如畫。庭院裏盛開的臘梅,已褪去了春夏花朵的那種競相綻放的稚嫩,多了一份穩重與成熟,在寵辱不驚的秋日裏,靜靜地盛開,香氣慢慢地彌散,也是愈發地讓人沉醉了。攜一朵梅花,放於鼻尖,在夕陽西下的光景裏,慢慢行走,看那如火的殘陽,欣賞這逝去之前的美好場面。是誰,在這秋日的景象裏,將那份憂思唱地久遠…是誰,在這俱寂的黃昏時刻,將那份安穩變成凝噎…雲霞映日,天空駝紅。加一件厚衣物,攜一頭披肩長髮,出來走走。

回味,這冬日裏特有的潔淨與溫暖,感受這份祥和與豐碩。小橋流水,是一種仙境。冬日暖陽,盡顯優雅。北方有粗狂的山脈,哪怕已經被浸染地有些蒼涼,但蓬勃的朝氣還沒走遠,來年的綠意仍然充滿渴望;南方有優雅的小橋流水,即便在瑟瑟的寒風裏已經有些乾涸,但泉水的滋養還在,春姑娘的召喚聲依舊擲地嘹亮。

冬夜,皓月千里,寂靜祥和,盛夏爛漫雖已不再,但祥和典雅也能詮釋最美年華。

名家描寫家鄉的散文 篇九

目前來說,我從未離開過自己的故鄉,但此故鄉非彼故鄉,是十年前的記憶,是童年的那片綠樹,那潭水,那些難以忘記的人。

我們的村莊坐落在鐵路以北的一天河邊,據說古時候這裏有一座寺廟,喚坐迎水寺,所以我們的村子便喚作了迎水村。只是,我出生前寺廟就已經倒了好多年,我並沒有見過它。但是也並沒有對我們村子有什麼影響,我只知道,小時候的村子很淳樸、自然,處處洋溢着一種和諧的氣息。

故鄉的村莊是樹的村莊。在農村,尤其是我們這一帶平原,幾乎是哪裏有樹,哪裏就有人家。遠遠望去先是翠綠的,然後後面是一層淡綠色,最後面則是墨綠的幾乎看不見的一叢,一層層的向遠方伸展。那些綠茵的中間少的有幾戶人家,更多的則是大村子了。當然我們村子便是方圓十里內最大的村子,它包含了好多小村莊。小時候農村比較窮,多數人家會在門前栽幾棵樹,等到了家中兒女成年時,便砍了作他們的嫁妝。所以,不論一戶人家有多窮,門前總會有那麼幾棵綠樹。當然也有一些也是砍不得的,有些是祖宗傳下來的百年老樹了,是村子香火旺盛的象徵。家家戶戶的樹木都連起來,遠遠望去,便形成了一個漂亮的綠蔭林。

故鄉的樹是高大、茂盛且帶着我們童年的歡樂的。每年夏天,鬱鬱蔥蔥的葉子在樹上在風中嘩嘩的響着,樹下則是那些大爺大媽了,他們常拿着一把陳舊的蒲扇悠哉悠哉喝着茶聊着天兒,卻是有一番看雲捲雲舒的愜意。而高大的白楊樹上常常會有鳥窩,那便是我們少年時戰鬥的目標了,不管是什麼鳥,只要被我們盯上了哪還有不下來的道理!現在依然記得有幾個人爬樹爬的很快,但是,家長一般是不允許小孩子爬上爬下的,認爲那樣太危險。但這些約束又怎能管的住少年的調皮的興趣呢。因此,掏鳥窩變成了孩子們的童年第一大趣事兒。他們不管樹有多大,有多高,只要雙手抱住樹幹,而雙腳就像長在樹上似的,蹭蹭的非常靈活的就爬了上去。到了鳥窩所在樹枝上就匍匐着身體一點兒一點兒蹭着往前爬,這時候,樹下的孩子都全神貫注,甚至是驚心動魄的盯着樹上的人。當那人隻手碰到鳥窩時便會激動的哇哇大叫,下樹後手舞足蹈,拿着幼鳥在夥伴前來回的炫耀,然後回到家後被狠狠地罵上一頓。而現在的故鄉依然有那些樹木,只是很難見到樹上有人了,偶爾見到,也盡是那些伐木工人了。

不僅是樹,故鄉的水也是清澈靈動的。

最近的就要說村子邊上的那條河了,或者說,大溝,因爲那並不是很寬闊,七八米的樣子,只是特別長罷了。那裏的水十分清澈,微風吹過時,泛起小小的波紋緩緩的向南方流去。而同樣是夏天,那時河裏也最是熱鬧。河流中盡是蘆葦,在南方離村子二三裏地的地方有一座石壩,石壩後方有一片空開的水面,然後四周便又盡是蘆葦了。村中的女孩子中午時間段從不往那兒去,因爲那是我們男人的地盤。每到天熱的時候許多人都會去那兒泡澡,尤其是小孩子最多。常見到這樣一個場面,一個十二三歲的娃娃光着屁股站在石壩上,雙手放開,仰面朝天,就像泰坦尼克號裏的露絲一樣擁抱天空,然後猛的縱身一躍落入水中,濺起一大片浪花。他們調皮的在水中嬉戲着,一個個活脫脫的像個精靈,不管水有多深總能來去自如,當然除了我之外。

故鄉的水不僅是我們的樂土,同時也是自然予以我們的豐厚的魚鄉!

每至深秋,村中總會有一些人組織抽水捉魚。他們將河流的一段截下來,紮上兩個泥壩子,然後中間用好幾臺柴油機抽水。而組織外的人便聚集在河流兩岸觀看,並且不時的嚷嚷道“呦,狗蛋,那兒有魚,呦,是個混子,在壩子跟前”總之他們會表現得很熱情。當水抽的差不多的時候便只剩下厚厚的水草了,一片片一層層,不知志摩兄看見會是什麼感覺……關鍵是上面的魚,沒了水,只能在水面上蹦跳着蠕動着,看的我們這羣小孩子一陣心癢癢,頗有一種想要下去捉魚的衝動。而到晚上結束時便開始分魚了。村裏的人很大方,沒參加捕魚的人也會分幾條嚐嚐鮮,這樣村子裏的人便會興高采烈的回家準備豐盛的晚宴了。這些事情現在是看不到了,但是看到那條河卻總會想到當年的那些事兒,因此,常沉默良久。

最重要的是當時的那些人,淳樸、天真、善良、可愛、爛漫,如今十多年過去了都長成了大姑娘大小夥兒,也常常結伴去當年的河,當年的林子去散步,去回憶當年的奇葩的難以忘記的事情。故鄉,也就成了我們過去的鄉村,曾經的記憶。現在望着那蘆葦叢,那石壩,那村子……好時光過得總是很快,我們這一代的童真便這樣結束在了歲月中,我們向社會的高層行步,向村子以外的世界探索,向兒時的夢想奮鬥。但不論什麼時間什麼地方我們都會記得——我們是從迎水村子裏走出來的人。

故鄉存在過去,也存在這煥然一新的村子中,不論房子換了多少瓦,那卻總是我們的故土,我們的故鄉。

名家描寫家鄉的散文 篇十

今天晚上的某一刻,突然好想念媽媽,想吃她做的龍蝦,簡單利落,只加入食鹽和雞精,別無其他,卻有着高級大廚都無法仿效的美味。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特別的念舊,是不是頑皮的精靈不禁意間撞開了記憶的大門,塵封的過往奔涌而出,無法遏制。

車輪在不停歇的旋轉,城市的喧囂紛擾被遠遠的甩在後面,回首望去,只有星星點點在閃爍着愈發微弱的光芒。心中沒來由的輕鬆,遠離了鋼筋水泥,高樓大廈的緣故吧。進城好些年了,早該習慣,也一直認爲自己已然習慣。

想起了一首兒歌中的句子:月亮走,我也走。此刻我就是月兒最忠實的跟屁蟲。今晚的月亮很圓,朦朧的傾瀉着如水的光華,猶攬雲紗半遮面。馬路邊氳黃的燈光將一對依偎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悠悠的纏一綿。

學生時代的暑假,也是這樣明媚的夏夜,各種夜遊的小蟲子隱匿於草間,歡叫個不停。剛下過雨,不知名的蛙呱呱奏着粗獷的交響曲,倒有幾分琴瑟和鳴的和諧。我依偎着媽媽坐下,把腦袋伏一在媽媽的膝蓋上,閉着眼睛聽媽媽講述她苦難的童年故事。不自主的哼起那爲很多人所熟悉的旋律:我們坐在高高的土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故事。

車子行駛的很快,還沒等我從沉浸中回過神來,家鄉的標誌性建築物——碩一大無比的水泥球,映入眼簾。大球上雕刻着一個拉着大弓的男人做射擊狀——后羿射日。一直疑惑爲什麼用射陽來命名我的家鄉呢,想來該是后羿射日的地方吧。

家鄉有種麻花菜,即使連根拔起,置於驕陽下暴曬七日,也不會枯萎。傳說是因爲后羿射日時,第10個太陽曾躲於其根一部。爲報答它的恩情,太陽承諾永生永世都不會曬死它的家族,哪怕離開了土地。

不知不覺間,我生活了二十載的小屋已經抵達。小路兩邊滿是濃密的玉米杆子,隨着清涼的晚風搖擺着碩果累累的身一子,用葉子的嘩嘩聲歡迎着我的歸來。媽媽扳了很多的玉米白水煮給我吃,看着我狼吞虎嚥不雅的吃相,母親一寵一溺的微笑着。這怕是天下所有母親最大的幸福了。好久沒吃到這麼甘甜滋潤的玉米了,在城裏也經常買來自己煮,不知道是玉米的緣故還是煮的人不同,硬是沒有此刻的芬芳。

父親承包了屋邊的小河,五年,六千元錢,一次性付清了。媽媽滿足的告訴我,一年沒到就把五年的成本給掙回來了,一臉的滿足!記憶中的母親一直沒變,向來如此,容易滿足,不貪心,淡薄一切。或許我就是遺傳了媽媽的淡雅吧,對金錢名利都不是看的很重。日子舒心就好,何必計較太多!計較多了人易老!

挺着快要撐一爆的肚子,起來活動活動。梨樹好像不是以前我在家時候的那個品種了,現在的是青皮梨,熟透了也就那麼大,青青的外皮,小一巧一玲一瓏,煞是可愛。我還是喜歡過去的那種梨。未成熟時是淺淺的咖啡色,熟透了就是那種誘人的黃。我那屬老鼠的哥哥,在它剛落了花朵,還是小球球時,就開始虎視眈眈。隔不了幾天就去瞅瞅,看長多大的個兒了,還不到拳頭的一半大時,他就開始採摘。甜而澀,我不喜歡的味道,哥哥甘之如飴。觸手能夠到的無一能倖免,僅剩高處遙遙相望的幾枚,孤單的搖擺在風中,頗有幾分淒涼。還真是無心之功,梨樹得以把根一部的營養全部輸送給那幾枚碩果。不用幾天,只見高處金燦燦的梨子壓彎了枝頭。哥哥總是忍不住拿竹竿去夠,我叉腰做茶壺狀,鼓着腮幫子,瞪着他!許是良心發現,許是不忍心我生氣,每每此時,哥總是放下手中的竹竿,雙手並用把我的嘴巴擠成鴨嘴型,然後笑笑離開,邊走邊嘀咕:小母老虎!

想家的人兒啊,想了就趕緊着回家看看吧。看看年邁的雙親,和他們話話家常,告訴他們你在外面一切都好。兒女是父母永遠舍不下的牽掛!

趕緊着吧,趁着他們還健在,趁着他們還硬朗,莫等失去時再來懊悔沒有好好的孝順。他們要求的不多,不要你的錢,不要你的權,只要你能常回家看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