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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著名作家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的名人故事(新版多篇)

俄國著名作家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的名人故事(新版多篇)

托爾斯泰傳 篇一

我們往昔不加解釋而由本能來感到的,今日當由我們的理智來證實了。現在,當這長久的生命達到了終點,展露在大家眼前,沒有隱蔽,在思想的國土中成爲光明的太陽之時,我們能夠這樣做了。第一使我們驚異的,是這長久的生命自始至終沒有變更,雖然人家曾想運用藩籬把它隨處分隔,——雖然托爾斯泰自己因爲富於熱情之故,往往在他相信,在他愛的時候,以爲是他第一次相信,第一次愛,而認爲這纔是他的生命的開始。開始。重新開始。同樣的轉變,同樣的爭鬥,曾在他心中發生過多少次!他的思想的統一性是無從討論的,——他的思想從來不統一的——但可注意到他種種不同的因素,在他思想上具有時而妥協時而敵對的永續性。在一個如托爾斯泰那樣的人的心靈與思想上,統一性是絕對不存在的,它只存在於他的熱情的鬥爭中,存在於他的藝術與他的生命的悲劇中。

藝術與生命是一致的。作品與生命從沒比托爾斯泰的聯絡得更密切了:他的作品差不多時常帶着自傳性;自二十五歲起,它使我們一步一步緊隨着他的冒險生涯的矛盾的經歷。自二十歲前開始直到他逝世爲止除了若干時期曾經中斷過,——尤其有一次最長的,自一八六五至一八七八年止的他的日記,和他供給比魯科夫的記錄,他供給這些記錄因爲比魯科夫爲托爾斯泰作了不少傳記,如《生活與作品》,《回憶錄》,《回想錄》,《書信》,《日記選錄》,《傳記資料彙集》等;這些作品都曾經過托爾斯泰親自校閱,是關於託氏生涯與著作的最重要之作,亦是我參考最多的書。更補充我們對於他的認識,使我們不獨能一天一天的明瞭他的意識的演化,而且能把他的天才所胚胎,他的心靈所藉以滋養的世界再現出來。

豐富的遺產,雙重的世家(托爾斯泰與沃爾康斯基族),高貴的,古舊的,世裔一直可推到留裏克,家譜上有承侍亞歷山大大帝的人物,有七年戰爭中的將軍,有拿破崙諸役中的英雄,有十二月黨人,有政治犯。家庭的回憶中,好幾個爲托爾斯泰採作他的《戰爭與和平》中的最特殊的典型人物:如他的外祖父,老親王沃爾康斯基,葉卡捷琳娜二世時代的伏爾泰式的專制的貴族代表;他的母親的堂兄弟,尼古拉·格雷戈裏維奇·沃爾康斯基親王,在奧斯特利茨一役中受傷而在戰場上救回來的;他的父親,有些像尼古拉·羅斯托夫的;他的母親,瑪麗亞公主,這溫婉的醜婦人,生着美麗的眼睛,醜的臉相,她的仁慈的光輝,照耀着《戰爭與和平》。

對於他的父母,他是不大熟知的。大家知道《童年時代》與《少年時代》中的可愛的敘述極少真實性。他的母親逝世時,他還未滿二歲。故他只在小尼古拉·伊爾捷涅耶夫的含淚的訴述中稍能回想到可愛的臉龐,老是顯着光輝四射的微笑,使她的周圍充滿了歡樂……“啊!如果我能在艱苦的時間窺見這微笑,我將不知悲愁爲何物了……”《童年時代》第二章。

但她的完滿的坦率,她的對於輿論的不顧忌,和她講述她自己造出來的故事的美妙的天才,一定是傳給他了。

他至少還能保有若干關於父親的回憶。這是一個和藹的詼諧的人,眼睛顯得憂鬱,在他的食邑中度着獨立不羈、毫無野心的生活。托爾斯泰失怙的時候正是九歲。這死使他“第一次懂得悲苦的現實,心魂中充滿了絕望”。《童年時代》第二十七章。——這是兒童和恐怖的幽靈的第一次相遇,他的一生,一部分是要戰敗它,一部分是在把它變形之後而讚揚它。……這種悲痛的痕跡,在《童年時代》的最後幾章中有深刻的表露,在那裏,回憶已變成追寫他的母親的死與下葬的敘述了。

在亞斯納亞·波利亞納的古老的宅邸中,他們一共是五個孩子。亞斯納亞·波利亞納意思是“柵欄”,是莫斯科南圖拉城十餘里外的一個小村,它所屬的省分是俄羅斯色彩最重的一個省分。列夫·尼古拉耶維奇即於一八二八年八月二十八日誕生於這所屋裏,直到八十二年之後逝世的時光才離開。五個孩子中最幼的一個是女的,名字叫瑪麗亞,後來做了女修士。(托爾斯泰在臨死時逃出了他自己的家,離別了家人,便是避到她那裏去。)——四個兒子:謝爾蓋,自私的,可愛的一個,“他的真誠的程度爲我從未見過的”;——德米特里熱情的,深藏的,在大學生時代,熱烈奉行宗教,什麼也不顧,持齋減食,尋訪窮人,救濟殘廢,後來突然變成放浪不羈,和他的虔誠一樣暴烈,以後充滿着悔恨,在娼家爲一個妓女脫了籍和她同居,二十九歲時患肺癆死了;托爾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中描寫他,那個人物是列文的兄弟。——長子尼古拉是弟兄中最被鍾愛的一個,從他母親那裏承受了講述故事的幻想,他曾寫過一部《獵人日記》。幽默的,膽怯的,細膩的性情,以後在高加索當軍官,養成了喝酒的習慣,充滿着_的溫情。他亦把他所有的財產盡行分贈窮人。屠格涅夫說他“在人生中實行卑謙,不似他的兄弟列夫徒在理論上探討便自滿了”。

在那些孩兒周圍,有兩個具有仁慈的心地的婦人:塔佳娜姑母,托爾斯泰說:“她有兩項德性:鎮靜與愛。”實際上她已是一個遠戚。她曾愛過托爾斯的父親,他亦愛她;但如《戰爭與和平》中的索尼婭一般,她退讓。她的一生只是愛。她永遠爲他人捨身……“她使我認識愛的精神上的快樂……”另外一個是亞歷山德拉姑母,她永遠服侍他人而避免爲他人服侍,她不用僕役,惟一的嗜好是讀聖徒行傳,和朝山的人與無邪的人談話。好幾個無邪的男女在他們家中寄食。其中有一個朝山進香的老婦,會背誦讚美詩的,是托爾斯泰妹妹的寄母。另外一個叫做格里莎的,只知道祈禱與哭泣……“噢,偉大的_格里莎!你的信仰是那麼堅強,以至你感到和神迫近,你的愛是那麼熱烈,以至你的言語從口中流露出來,爲你的理智無法駕馭。你頌讚神的莊嚴,而當你找不到言辭的時候,你淚流滿面着匍匐在地下!這一切卑微的心靈對於托爾斯泰的長成上的影響當然是昭然若揭的事。暮年的托爾斯泰似乎已在這些靈魂上萌櫱,試練了。他們的祈禱與愛,在兒童的精神上散播了信仰的種子,到老年時便看到這種子的收穫。

除了無邪的格里莎之外,托爾斯泰在他的《童年時代》中,並沒提及助長他心魂的發展的這些卑微人物。但在另一方面,書中卻透露着這顆兒童的靈魂,”這顆精純的、慈愛的靈魂,如一道鮮明的光華,永遠懂得發現別人的最優的品性“,和這種極端的溫柔!幸福的他,只想念着他所知道的不幸者,他哭泣,他願對他表現她的忠誠。他親吻一匹老馬,他請求原諒他使它受苦。他在愛的時候便感到幸福,即是他不被人愛亦無妨。人們已經窺到他未來的天才的萌芽:使他痛哭身世的幻想;他的工作不息的頭腦,——永遠努力要想着一般人所想的問題;他的早熟的觀察與回憶的官能;在他一八七六年時代的自傳式筆記中,他說他還能記憶襁褓與嬰兒時洗澡的感覺。瑞士大詩人施皮特勒亦具有同樣的記憶力,對於他初入世界時的形象記得清晰,他曾爲此寫了一整部的書。他的銳利的目光,——懂得在人家的臉容上,探尋他的苦惱與哀愁。他自言在五歲時,第一次感到,”人生不是一種享樂,而是一樁十分沉重的工作“。《初期回憶》。

幸而,他忘記了這種思念。這時節,他在通俗的故事,俄羅斯的bylines神話與傳說,《聖經》的史略中組織出他的幻夢來,尤其是《聖經》中約瑟的歷史——在他暮年時還把他當作藝術的模範——和《天方夜譚》。爲他在祖母家裏每晚聽一個盲目的講故事人坐在窗口上講述的。

托爾斯泰傳 篇二

俄羅斯的偉大的心魂,百年前在大地上發着光焰的,對於我的一代,曾經是照耀我們青春時代的最精純的光彩。在十九世紀終了時陰霾重重的黃昏,它是一顆撫慰人間的巨星,它的目光足以吸引並慰撫我們青年的心魂。在法蘭西,多少人認爲托爾斯泰不止是一個受人愛戴的藝術家,而是一個朋友,最好的朋友,在全部歐羅巴藝術中惟一的真正的友人。既然我亦是其中的一員,我願對於這神聖的回憶,表示我的感激與敬愛。

我懂得認識托爾斯泰的日子,在我的精神上將永不會磨滅。這是一八八六年,在幽密中胚胎萌櫱了若干年之後,俄羅斯藝術的美妙的花朵突然於法蘭西土地上出現了。托爾斯泰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譯本在一切書店中同時發刊,而且是爭先恐後般的速度與狂熱。一八八五至一八八七年間,在巴黎印行了《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童年與少年》,《波利庫什卡》,《伊萬·伊里奇之死》,高加索短篇小說和通俗短篇小說。在幾個月中,幾星期中,我們眼前發現了含有整個的偉大的人生的作品,反映着一個民族,一個簇新的世界的作品。

那時我初入高師。我和我的同伴們,在意見上是極不相同的。在我們的小團體中,有譏諷的與現實主義思想者,如哲學家喬治·杜馬,有熱烈的追懷意大利文藝復興的詩人,如蘇亞雷斯,有古典傳統的忠實信徒,有司湯達派與瓦格納派,有無神論者與神祕主義者,掀起多少辯論,發生多少齟齬;但在幾個月之中,愛慕托爾斯泰的情操使我們完全一致了。各人以各不相同的理由愛他:因爲各人在其中找到自己;而對於我們全體又是人生的一個啓示,開向廣大的宇宙的一扇門。在我們周圍,在我們的家庭中,在我們的外省,從歐羅巴邊陲傳來的巨聲,喚起同樣的同情,有時是意想不到的。有一次,在我故鄉尼韋奈,我聽見一個素來不注意藝術,對於什麼也不關心的中產者,居然非常感動地談着《伊萬·伊里奇之死》。

我們的著名批評家曾有一種論見,說托爾斯泰思想中的精華都是汲取於我們的浪漫派作家:喬治&mi☆☆ddot;桑,維克多·雨果。不必說喬治·桑對於托爾斯泰的影響說之不倫,托爾斯泰是決不能忍受喬治·桑的思想的,也不必否認盧梭與司湯達對於托爾斯泰的實在的影響,總之不把他的偉大與魅力認爲是由於他的思想而加以懷疑,是不應當的。藝術所賴以活躍的思想圈子是最狹隘的。他的力強並不在于思想本身,而是在於他所給予思想的表情,在於個人的調子,在於藝術家的特徵,在於他的生命的氣息。

不論托爾斯泰的思想是否受過影響——這我們在以後可以看到——歐羅巴可從沒聽到像他那種聲音。除了這種說法之外,我們又怎麼能解釋聽到這心魂的音樂時所感到的懷疑的激動呢?——而這聲音我們已期待得那麼長久,我們的需要已那麼急切。流行的風尚在我們的情操上並無什麼作用。我們之中,大半都像我一樣,只在讀過了托爾斯泰的作品之後才認識特·沃居埃著的《俄國小說論》;他的讚美比起我們的欽佩來已經遜色多了。因爲特·沃居埃特別以文學家的態度批判。但爲我們,單是讚賞作品是不夠的:我們生活在作品中間,他的作品已成爲我們的作品了。我們的,由於他熱烈的生命,由於他的心的青春。我們的,由於他苦笑的幻滅,由於他毫無憐惜的明察,由於他們與死的糾纏。我們的,由於他對於博愛與和平的夢想。我們的,由於他對於文明的謊騙,加以劇烈的攻擊。且也由於他的現實主義,由於他的神祕主義。由於他具有大自然的氣息,由於他對於無形的力的感覺,由於他對於無窮的眩惑。

這些作品之於今日,不啻《少年維特之煩惱》之於當時:是我們的力強、弱點、希望與恐怖的明鏡。我們毫未顧及要把這一切矛盾加以調和,把這顆反映着全宇宙的複雜心魂納入狹隘的宗教的與政治的範疇;我們不願效法人們,學着布爾熱於托爾斯泰逝世之後,以各人的黨派觀念去批評他。彷彿我們的朋黨一旦竟能成爲天才的度衡那樣!我們絕對不像今日的批評家般說:”有兩個托爾斯泰,一是轉變以前的,一是轉變以後的;一是好的,一是不好的。"對於我們,只有一個托爾斯泰,我們愛他整個。因爲我們本能地感到在這樣的心魂中,一切都有立場,一切都有關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