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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夢遊天姥吟留別》全詩翻譯與賞析(精品多篇)

李白《夢遊天姥吟留別》全詩翻譯與賞析(精品多篇)

評解: 篇一

詩題中已點明“夢遊天姥”之意,但天姥山實際上只不過是小山一座,詩人爲什麼要把它寫得那樣高,高過五嶽,甚至與天相接,橫跨天宇?固然,這是詩人的幻想和誇張,但詩人借夢遊而誇張其辭,其目的何在?詩題中又有“留別”二字,卻並無抒寫離懷之意,倒是用篇幅去寫恍惚迷離的'夢境,這又是爲什麼呢?

著《唐詩解》的明人唐汝詢說:“將之天姥,託言夢遊以見世事皆虛幻也。”也有人認爲,此詩是留別述情,借述夢而意欲訪道求仙,追求光明的世界,並以夢中的仙境爲自由、快樂的象徵。但詩中夢遊一段分明有許多可驚可怖的景象。它開始使人無限神往,初登山時也令人心曠神怡,及至山中時就不完全是賞心樂事了,甚至使人感到陰森恐怖。有人以爲,這是在對光明的追求中,伴隨着的焦躁與不安,是詩人在訪仙求道中被暫時壓抑下的悲憤在夢中的反彈。

清代詩人陳沆的解釋獨出一轍,他說:“太白被放以後,回首蓬萊宮殿,有若夢遊,故託天姥以寄意……題曰‘留別’,蓋寄去國離都之思,非徒酬贈握手之什。”

由此理解,或可釋疑。李白在長安的經歷,他自己在《留別廣陵諸公》一詩中稱之爲“攀龍忽墮天”。因事幹朝政,語涉禁忌,他不能直書其事,因此不能不借助比興以言志。詩人借天姥象徵朝廷,借夢遊象徵在長安的經歷。入朝從政是他一生的夢想,然而一旦置身朝中,他既有所幻想,又頗感迷惑與失望,乃至悚然可怖。等到離開長安,恍然如夢驚醒。故嗟嘆不已,既感慨惋惜,又覺無可奈何,只好自我排遣。由此看來,“留別”一詞既有“留贈”之意,也有對長安“痛苦的留戀和凜然地作別”之意。

這首詩是七言古詩,在舊體詩中是比較少受格律約束的一種。李白很善於寫七言古詩,大概是由於此詩體流暢自然的特點,更適合於表現他豪邁奔放的思想感情。奇譎的想象力、高度的誇張和對比手法,是此詩主要的藝術特色。句法的變化也極富創造性。全詩以七言爲主,雜以四言、五言、六言、九言,並參用騷體和辭賦,既靈活多變,又渾然一體,爲一條感情發展的脈絡所貫穿,隨着感情的起落,詩句有長有短,節拍有急有緩,“雖千變萬化,如珠之走盤,自不越乎法度之外”。

寫作背景: 篇二

李白早年就有濟世的抱負,但不屑於經由科舉登上仕途,而希望由布衣一躍而爲卿相。因此他漫遊全國各地,結交名流,以此廣造聲譽。唐玄宗天寶元年(742年),李白的朋友道士吳筠向玄宗推薦李白,玄宗於是召他到長安來。李白對這次長安之行抱有很大的希望,在給妻子的留別詩《別內赴徵》中寫道:“歸時倘佩黃金印,莫見蘇秦不下機。” 李白初到長安,也曾有過短暫的得意,但他一身傲骨,不肯與權貴同流合污,又因醉中命玄宗的寵臣高力士脫靴,得罪了權貴,連玄宗也對他不滿。他在長安僅住了一年多,就被賜金放還,他那由布衣而卿相的夢幻從此完全破滅。 李白離開長安後,先到洛陽與杜甫相會,結下友誼。隨後又同遊樑、宋故地,這時高適也趕來相會,三人一同往山東遊覽,到兗州不久,杜甫西入長安,李白南下會稽(紹興)。這首詩就是他行前寫的。 題目:“吟”,古詩的一種體式,內容大多是悲愁慨嘆,形式上自由活潑,不拘一格。“夢遊天姥吟留別”就是把夢中游歷天姥山的情形寫成詩,留給東魯的朋友作別。

賞析: 篇三

《夢遊天姥吟留別》又名《別東魯諸公》,是唐代著名詩人李白創作的一首七言古詩,是一首記夢詩,也是遊仙詩。在仙氣飄飄的大都會紹興(會稽)寫下這首傳世之作,內容豐富曲折,形象輝煌流麗,富有浪漫主義色彩。詩才橫溢,堪稱絕世名作,有孤篇蓋全唐之稱。

該詩是李白的代表作,記述了他的夢。詩人用充滿想象的文字描繪了一個夢中的神仙世界,抒發了他在政治上受挫後的鬱悶心情和對生活的極度不滿,也表達了他對理想的追求,以及不願侍奉權貴而渴求自由的心情。

該詩由三部分組成。開頭到“對此欲倒東南傾”是第一部分,交代詩人入夢的原因。詩人開篇便說瀛洲是傳說中的海外仙境,虛幻縹緲,無法尋求,而浮雲彩霓中的天姥山卻是真實生活中的“仙境”。這裏,詩人以虛寫實,以寫瀛洲襯托出天姥山的雄奇。天姥山和天台山相對,靠近剡溪,景色秀美,峯巒疊嶂,在越東頗爲有名,但和五嶽相比就難免相形見絀了。然而,在這首詩中,詩人卻說天姥山比五嶽還要高聳挺拔,連天台山都要傾倒在它面前。應該說,詩人夢中的天姥山其實是他一生所看到的奇峻山川在頭腦中的再造幻影。

第二部分從“我欲因之夢吳越”到“仙之人兮列如麻”。在這一部分,詩人運用了奇特的想象、誇張手法,描寫了夢遊天姥山時所看到的一切。在夢境中,詩人好像在月光中飛渡鏡湖。月光把他的身影照在湖面上,又將他送到當年謝靈運歇息的地方。詩人腳着謝靈運當年特製的木屐,登上謝靈運當年到過的青雲梯。接着,詩人經過迴轉的石路,在幽暗的深山中看見海日升起,天雞高叫,一片黎明前的曙色。但當他在迷人的山花和石頭旁邊休息起來,忽然感覺到暮色降臨。暮色中,熊咆龍吟震得山谷轟響、森林驚顫、層巔戰慄。如果說熊、龍能以吟、哮表達情感的話,那層巔、深林的戰慄和驚悚,以及煙、水、青雲的陰鬱,都是詩人的意動寫法。詩人將環境和自身的情感協成一體,形成一個統一的情感氛圍。接下來,全詩達到了高潮,詩境也由奇特轉入奇幻。在使人驚懼的幽暗暮色中,突然“丘巒崩摧”,“訇然中開”了一個洞天福地般的神仙世界:在鼓瑟的虎、駕車的鸞簇擁下,“駕風爲馬霓爲衣”的雲之君,受命於詩人之筆,來赴仙山的盛會。

第三部分從“忽魂悸以魄動”到結尾。這部分寫仙境忽然消失,夢境破滅,詩人驚悸着回到現實。夢境不在了,詩人躺在枕蓆之上,恍然如夢。發出“古來萬事東流水”的慨嘆。但幸而詩人有 “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的想象和胸懷,又讓他自黯淡人生中見到一絲光明。接着,詩人又發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豪言,將他在長安流連朝堂時遭遇到的鬱悶一吐而出。同時,這一句也點明瞭全詩借夢遊名川仙境來抒發詩人追求自由人生,反抗權貴壓迫的主題。本詩表達了無數懷才不遇的封建文人的心聲。

本詩內容豐富,情節曲折,文筆華麗,意境雄奇,是一首偉大的浪漫主義詩歌。

韻譯: 篇四

海上來客,談起東海仙山瀛洲,

說它在煙濤浩渺中,實難尋求。

越中來人,說起那裏的天姥山,

儘管雲霞或明或暗,間或可見。

天姥山高聳入雲,象橫臥天際,

高超五嶽遮蓋赤城,其勢無比。

天台山,傳說高達四萬八千丈,

面對天姥山,象拜倒東南偶下。

我想遊天姥,因而夢遊了吳越。

一夜飛越,夢裏見到鏡湖明月。

明月清輝,把我身影映在湖裏,

不久又把我的身影,送到剡溪。

當年謝靈運的住處,至今猶在,

清波盪漾猿猴長啼,景緻悽悽。

我腳穿着,謝靈運的登山木屐,

攀登峻峭峯巒,如上青天雲梯。

在雲間的山腰,可見東海日出,

身體懸在半空,可聽天雞鳴啼。

山中盡是?巖,道路千回萬轉,

迷戀倚石賞花,忽覺天色已晚。

熊吼聲龍吟聲,在巖泉間震響,

深林爲之驚?,峯巒火之抖顫。

烏雲沉沉低垂,似乎快要落雨,

水波淡淡盪漾,湖面騰起雲煙。

閃電劃破長空,一聲驚雷巨響,

山丘峯巒,彷彿突然崩裂倒塌。

神仙石府的石門,在隆隆聲中打開。

洞裏天空青暝暝,望不到邊際,

日月交相輝映,照耀着金銀臺。

雲神們以彩虹爲衣,以風作馬,

他們踩踏祥雲,紛紛飄然而下。

老虎奏起琴瑟,鸞鳥拉着車駕,

仙人翩翩起舞,列隊縱橫如麻。

忽然令人膽顫,不由魂飛魄散,

恍恍惚惚驚醒,不免惋惜長嘆。

醒來時看見的,身邊唯有枕蓆,

方纔美麗煙霞,已經無影無跡。

世間行樂之事,實在如同夢幻,

萬事從古都象,東去流水一般。

我與諸君作別,不知何時回還?

暫且放養白鹿,在那青崖之間,

要走隨即騎去,訪問名川大山。

我豈能低頭彎腰,去事奉權貴,

使我心中鬱鬱寡歡,極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