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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詩歌集【精品多篇】

徐志摩詩歌集【精品多篇】

雪花的快樂】賞析 篇一

假若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裏瀟灑,

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

飛颺,飛颺,飛颺,——

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悽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倀——

飛颺,飛颺,飛颺,——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裏娟娟的飛舞。

認明瞭那清幽的住處,

等着她來花園裏探望——

飛颺,飛颺,飛颺,——

啊,她身上有硃砂梅的清香!

那時我憑藉我的身輕,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鑑賞

《雪花的快樂》表現了詩人自由自在、瀟灑飄逸的個性,他樂觀自信,只要認準了“方向”,便充滿熱情地去追求理想,去與“帶着硃砂梅的清香”的她貼近,“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全詩文字清新,節奏輕快,寫盡了純潔的年輕人一顆跳動着的愛心,一泓涌騰不息的情泉。它是對真摯愛情的追求,也是對美好理想的追求。詩人朱湘曾讚揚道:“全本詩中最完美的一首詩是《雪花的快樂》。”(《評徐君<志摩的詩>》)

《沙揚挪拉一首》賞析 篇二

沙揚挪拉一首①----贈日本女郎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象一朵水蓮花不勝 涼 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裏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①寫於1924年5月陪泰戈爾訪日期間。這是長詩《沙揚娜拉十八首》中的最後一首。《沙揚娜拉十八首》收入1925年8月版《志摩的詩》,再版時刪去前十七首(見《集外詩集》),僅留這一首。沙揚娜拉,日語“再見”的音譯。

【賞析】

1924年5月,泰戈爾、徐志摩攜手遊歷了東瀛島國。這次日本之行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回國後撰寫的《落葉》一文中,他盛讚日本人民在經歷了毀滅性大地震後,萬衆一心重建家園的勇毅精神,並呼籲中國青年“Everlasting yea!”——要永遠以積極的態度對待人生!

這次扶桑之行的另一個紀念品便是長詩《沙揚娜拉》。最初的規模是18個小節,收入1925年8月版的《志摩的詩》。再版時,詩人拿掉了前面17個小節,只剩下題獻爲“贈日本女郎”的最後一個小節,便是我們看到的這首玲瓏之作了。也許是受泰戈爾耳提面命之故吧,《沙揚娜拉》這組詩無論在情趣和文體上,都明顯受泰翁田園小詩的影響,所短的只是長者的睿智和徹悟,所長的卻是浪漫詩人的靈動和風流情懷。誠如徐志摩後來在《猛虎集·序文》裏所說的:“在這集子裏(指《志摩的詩》)初期的洶涌性雖已消減,但大部分還是情感的無關攔的泛濫,……”不過這情實在是“濫”得可以,“濫”得美麗,特別是“贈日本女郎”這一節,那萍水相逢、執手相看的朦朧情意,被詩人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

詩的伊始,以一個構思精巧的比喻,描摹了少女的嬌羞之態。“低頭的溫柔”與“水蓮花不勝 涼 風的嬌羞”,兩個並列的意象妥貼地重疊在一起,人耶?花耶?抑或花亦人,人亦花?我們已分辨不清了,但感到一股朦朧的美感透徹肺腑,象吸進了水仙花的香氣一樣。接下來,是陽關三疊式的互道珍重,情透紙背,濃得化不開。“蜜甜的憂愁”當是全詩的詩眼,使用矛盾修辭法,不僅拉大了情感之間的張力,而且使其更趨於飽滿。“沙揚娜拉”是迄今爲止對日語“再見”一詞最美麗的移譯,既是楊柳依依的揮手作別,又彷彿在呼喚那女郎溫柔的名字。悠悠離愁,千種風情,盡在不言之中!

這詩是簡單的,也是美麗的;其美麗也許正因爲其簡單。詩人僅以廖廖數語,便構建起一座審美的舞臺,將司空見慣的人生戲劇搬演上去,讓人們品味其中亙古不變的世道人情!這一份駕詩馭詞的功力,即使在現代詩人中也是罕有其匹的。而隱在詩後面的態度則無疑是:既然歲月荏苒,光陰似箭,我們更應該以審美的態度,對待每一寸人生!

徐志摩的現代詩歌集 篇三

可愛的秋景!無聲的落葉,

輕盈的,輕盈的,掉落在這小徑,

竹籬內,隱約的,有小兒女的笑聲;

嚦嚦的清音,繚繞著村舍的靜謐,

彷彿是幽谷裏的小鳥,歡噪著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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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散了昏夜的暗塞,開始無限光明。

霎那的歡迎,曇花似的涌現,

開豁了我的情緒,忘卻了春戀,

人生的惶惑與悲哀,惆悵與短促--

在這稚子的歡笑聲裏,想見了天國!

晚霞氾濫著金色的楓林,

涼風吹拂著我孤獨的身形;

我靈海里嘯響著偉大的波濤,

應和更偉大的脈搏,更偉大的靈潮!

《呻吟語》賞析 篇四

我亦願意讚美這神奇的宇宙,

我亦願意忘卻了人間有憂愁,

象一隻沒掛累的梅花雀,

清朝上歌唱,黃昏時跳躍;——

假如她清風似的常在我的左右!

我亦想望我的詩句清水似的流,

我亦想望我的心池魚似的悠悠;

但如今膏火是我的心,

再休問我閒暇的詩情?——

上帝!你一天不還她生命與自由!

【賞析】

這是一首詩題頗具直接打擊感官效果的抒情詩。然而詩裏並沒有赤裸裸的愛的痛楚和呻吟,這裏並沒有頹廢派的風景。詩人着筆虛處,通過對另一世界的嚮往、讚美來反襯此世界的黑暗和不合人道。痛楚隱匿暗處;埋得很深。然而正如教堂肅穆氣氛裏的祈禱,祈禱者的容顏和眼神使我們看得見祈禱者的身世、遭遇,感人的聖潔的祈禱詞後面,必有潛流的呻吟。

對於這首曲折迴旋的小詩來說,構思的巧妙無疑是首要特色。而這一特色顯然源於詩人高超的立意。《翡冷翠的一夜》是徐志摩的第二個詩集,用他的話說,“是我的生活上又一個較大的波折的留痕。”(《猛虎集》自序)既寫生活的波折,原是可以寫得很瑣細、具體和體貼的,比如與詩集同名的《翡冷翠的一夜》這首詩,讀起來就更象真正的呻吟語:對愛的癡迷、疑惑及旦旦信誓在呻吟般的文字間迂迴。這首《呻吟語》反從呻吟中脫穎而出,(詩題與詩行的悖離形成的空白本身就留給了讀者回味的空間。)將抒情主人公置於一個文字的聖殿中。他如此虔誠的唱道:“我亦願意讚美這神奇的宇宙,/我亦願意忘卻了人間有憂愁,/象一隻沒掛累的梅花雀,/清朝上歌唱,黃昏時跳躍;”這個聖殿其實是他自己愛的美夢所造:“假如她清風似的常在我的左右!”至平至淡又至真的一句,透露了瑣細現實中真愛之不易和艱難。如果生活能象人們理想的那樣,“我亦想望我的詩句清水似的流,/我亦想望我的心池魚似的悠悠。”“我願意”是實現於“我想望”得以實現的基礎之上的。用詞之精確正是詩人詩思意線清澈的體現。“但如今膏火是我的心”,最平凡的人的願望都非現實所容,一切的理想不是空諾又是什麼?!因此,從“上帝!你一天不還她生命與自由!”這強烈的質詢反讀上去,抒情主人公強烈的反叛精神就躍然紙上。對上帝的信仰是由於上帝能拯救,反之,信仰就變成背叛。《呻吟語》是人在現存重負下希望的呻吟,更是對永恆清醒追問的痛楚。因此,《呻吟語》是一首格調並不低沉的小詩。

對於一首小詩而言,語言的傑出運用顯得格外重要。《呻吟語》兩節結構相同,用的整句和散句也完全一致,如果不是詩人在選用其重要虛詞“亦”、“假如”、“但”、“再”時格外周密,迂迴轉折的語言效果就會頓然散失。把虛詞當成穿串語言珍珠的鏈條,在此我們可以看到徐志摩詩歌語言的一個重要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