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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經典美文(通用多篇)

名家經典美文(通用多篇)

名家經典美文 篇一

假如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天。

我要如何利用這最後、最寶貴的一天呢?首先,我要把一天的時間珍藏好,不讓一分一秒的時間滴漏。

我不爲昨日的不幸嘆息,過去的已夠不幸,不要再陪上今日的運道。

時光會倒流嗎?太陽會西升東落嗎?我可以糾正昨天的錯誤嗎?我能撫平昨日的創傷嗎?我能比昨天年輕嗎?一句出口的惡言,一記揮出的拳頭,一切造成的痛,能收回嗎?

不能!過去的永遠過去了,我不再去想它。

假如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天。

我該怎麼辦?忘記昨天,也不要癡想明天。

明天是一個未知數,爲什麼要把今天的精力浪費在未知的事上?想着明天的種種,今天的時光也白白流失了。

祈盼今早的太陽再次升起,太陽已經落山。

走在今天的路上,能做明天的事嗎?我能把明天的金幣放進今天的錢袋嗎?明日瓜熟,今日能蒂落嗎?明天的死亡能將今天的歡樂蒙上陰影嗎?我能杞人憂天嗎?明天和明天一樣被我埋葬。

我不再想它。

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天。

這是我僅有的一天,是現實的永恆。

我像被赦免死刑的囚犯,用喜悅的淚水擁抱新生的太陽。

我舉起雙手,感謝這無與倫比的一天。

當我想到昨天和我一起迎接日出的朋友,今天已不復存在時,我爲自己的倖存,感激上蒼。

我是無比幸運的人,今天的時光是額外的獎賞。

許多強者都先我而去,爲什麼我得到這額外的一天?是不是因爲他們已大功告成,而我尚在旅途跋涉?如果這樣,這是不是成就我的一次機會,讓我功德圓滿?造物主的安排是否別具匠心?

今天是不是我超越他人的機會?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天。

生命只有一次,而人生也不過是時間的累積。

我若讓今天的時光白白流失,就等於毀掉人生最後一頁。

因此,我珍惜今天的一分一秒,因爲他們將一去不復返。

我無法把今天存入銀行,明天再來取用。

時間像風一樣不可捕捉。

每一分一秒,我要用雙手捧住,用愛心撫摸,因爲他們如此寶貴。

垂死的人用畢生的錢財都無法換得一口生氣。

我無法計算時間的價值,它們是無價之寶!

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天。

我〔〕憎恨那些浪費時間的行爲。

我要摧毀拖延的習性。

我要以真誠埋葬懷疑,用信心驅趕恐懼。

我不聽閒話,不遊手好閒,不與不務正業的人來往。

我終於醒悟到,若是懶惰,無異於從我所愛之人手中竊取食物和衣裳。

我不是賊,我有愛心,今天是我最後的機會,我要證明我的愛心和偉大。

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天。

今日事今日畢。

今天我要趁孩子還小的時侯,多加愛護,明天他們將離我而去,我也會離開。

今天我要深情地擁抱我的妻子,給她甜蜜的熱吻,明天她會離去,我也是。

今天我要幫助落難的朋友,明天他不再求援,我也聽不到他的哀求。

我要樂於奉獻,因爲明天我無法給予,也沒有人來領受了。

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天。

如果這是我的末日,那麼它就是不朽的紀念日。

我把它當成最美好的日子。

我要把每分每秒化爲甘露,一口一口,細細品嚐,滿懷感激。

我要每一分鐘都有價值。

我要加倍努力,直到精疲力竭。

即使這樣,我還要繼續努力。

今天的每一分鐘都勝過昨天的每一小時,最後的也是最好的。

假如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天……

如果不是的話,我要跪倒在上蒼面前,深深致謝。

名家經典美文 篇二

余光中

驚蟄一過,春寒加劇。

先是料料峭峭,繼而雨季開始,時而淋淋漓漓,時而淅淅瀝瀝,天潮潮地溼溼,即連在夢裏,也似乎有把傘撐着。

而就憑一把傘,躲過一陣瀟瀟的冷雨,也躲不過整個雨季。

連思想也都是潮潤潤的。

每天回家,曲折穿過金門街到廈門街迷宮式的長巷短巷,雨裏風裏,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

想這樣子的臺北悽悽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個中國整部中國的歷史無非是一張黑白片子,片頭到片尾,一直是這樣下着雨的。

這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從安東尼奧尼那裏來的。

不過那—塊土地是久違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紀,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萬山,千傘萬傘。

十五年,一切都斷了,只有氣候,只有氣象報告還牽連在一起,大寒流從那塊土地上彌天捲來,這種酷冷吾與古大陸分擔。

不能撲進她懷裏,被她的裙邊掃一掃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吧。

這樣想時,嚴寒裏竟有一點溫暖的感覺了。

這樣想時,他希望這些狹長的巷子永遠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門街到廈門街,而是金門到廈門。

他是廈門人,至少是廣義的廈門人,二十年來,不住在廈門,住在廈門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

不過說到廣義,他同樣也是廣義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兒,五陵少年。

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時代了。

再過半個月就是清明。

安東尼奧尼的鏡頭搖過去,搖過去又搖過來。

殘山剩水猶如是,皇天后土猶如是。

紜紜黔首、紛紛黎民從北到南猶如是。

那裏面是中國嗎?那裏面當然還是中國永遠是中國。

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遙指已不再,劍門細雨渭城輕塵也都已不再。

然則他日思夜夢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裏呢?

在報紙的頭條標題裏嗎?還是香港的謠言裏?還是傅聰的黑鍵白鍵馬恩聰的跳弓撥絃?還是安東尼奧尼的鏡底勒馬洲的望中?還是呢,故宮博物院的壁頭和玻璃櫃內,京戲的鑼鼓聲中太白和東坡的韻裏?

杏花,春雨,江南。

六個方塊字,或許那片土就在那裏面。

而無論赤縣也好神州也好中國也好,變來變去,只要倉頡的靈感不滅,美麗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當必然長在。

因爲一個方塊字是一個天地。

太初有字,於是漢族的心靈他祖先的回憶和希望便有了寄託。

譬如憑空寫一個“雨”字,點點滴滴,滂滂沱沱,淅淅瀝瀝,一切雲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

視覺上的這種美感,豈是什麼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滿足?翻開一部《辭源》或《辭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顏千變萬化,便悉在望中,美麗的霜雪雲霞,駭人的雷電霹雹,展露的無非是神的好脾氣與壞脾氣,氣象臺百讀不厭門外漢百思不解的百科全書。

聽聽,那冷雨。

看看,那冷雨。

嗅嗅聞聞,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

雨在他的傘上這城市百萬人的傘上雨衣上屋上天線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峽的船上,清明這季雨。

雨是女性,應該最富於感性。

雨氣空而迷幻,細細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點點薄荷的香味,濃的時候,竟發出草和樹林之後特有的淡淡土腥氣,也許那竟是蚯蚓的蝸牛的腥氣吧,畢竟是驚蟄了啊。

也許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許古中國層層疊疊的記憶皆蠢蠢而蠕,也許是植物的潛意識和夢緊,那腥氣。

第三次去美國,在高高的丹佛他山居住了兩年。

美國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里乾旱,天,藍似安格羅薩克遜人的眼睛,地,紅如印第安人的肌膚,雲,卻是罕見的白鳥,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峯上,很少飄雲牽霧。

一來高,二來幹,三來森林線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國詩詞裏“蕩胸生層雲”或是“商略黃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難睹的景象。

落基山嶺之勝,在石,在雪。

那些奇巖怪石,相疊互倚,砌一場驚心動魄的雕塑展覽,給太陽和千里的風看。

那雪,白得虛虛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皚皚不絕一仰難盡的氣勢,壓得人呼吸困難,心寒眸酸。

不過要領略“白雲回望合,青露入看無”的境界,仍須來中國。

臺灣溼度很高,最饒雲氣氛題雨意迷離的情調。

兩度夜宿溪頭,樹香沁鼻,宵寒襲肘,枕着潤碧溼翠蒼蒼交疊的山影和萬綴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樣睡去。

山中一夜飽雨,次晨醒來,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靜中,衝着隔夜的寒氣,踏着滿地的斷柯折枝和仍在流瀉的細股雨水,一徑探入森林的祕密,曲曲彎彎,步上山去。

溪頭的山,樹密霧濃,蓊鬱的水氣從谷底冉冉升起,時稠時稀,蒸騰多姿,幻化無定,只能從霧破雲開的空處,窺見乍現即隱的一峯半塹,要縱覽全貌,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