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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楷模”張桂梅事蹟新版多篇

“時代楷模”張桂梅事蹟新版多篇

張桂梅事蹟 篇一

那是大約20年前的一天。山路邊坐着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她手裏拿着鐮刀,身邊放着一個破草筐,呆呆地望着另一座山頭。張桂梅看見了,走過去問她:“你怎麼了?”女孩回答:“我想讀書,但是家裏沒錢,給我訂婚了,收了彩禮要讓我嫁人。”張桂梅找到女孩的父母試着勸返,說:“你們只要把孩子交給我就行,學費、生活費都不用你們管了。”可即使這樣,女孩的母親仍堅決不同意孩子回校讀書,甚至以死相逼。張桂梅無奈,只好把女孩留了下來。

怎麼樣才能救救這樣的女孩子呢?這個難題久久縈繞在張桂梅心頭。

當時的張桂梅,已經是華坪縣出了名的“好老師”,還兼任華坪縣兒童福利院(華坪兒童之家)的院長,是數十名孤兒的“媽媽”。

當老師,張桂梅發現“女學生讀着讀着就不見了”。她們不讀書的理由多種多樣:爲了給弟弟交學費,姐姐被父母勒令退學回家幹農活或外出打工;因爲收了彩禮,十幾歲的小姑娘也要準備嫁人了。當“媽媽”後,張桂梅又瞭解到兒童之家孩子們的身世,他們的母親有的因殺死家暴的丈夫而獲刑,有的因落後、錯誤的分娩觀念而死亡,留下孤苦無助的孩子。

“培養一個女孩,最少可以影響三代人。如果能培養有文化、有責任的母親,大山裏的孩子就不會輟學,更不會成爲孤兒。”一個現在看來依然有些“瘋狂”的想法在張桂梅心中越來越清晰:“我想爲這些大山裏的女孩建一所免費的高中!”

爲了這個“瘋狂”的夢想,她開始四處奔走籌款,風吹雨淋,被冷落,被唾罵,卻只籌得一兩萬元。直到2007年,張桂梅當選黨的十七大代表,赴京參會期間,一篇題爲《“我有一個夢想”》的採訪報道讓更多人理解了張桂梅的女高夢。

2008年,在中央和各級政府以及社會愛心人士的支持下,華坪女子高級中學正式掛牌成立。這是全國第一所全免費的女子高中。

華坪女高首屆共招生100人。她們大都來自山區,多數沒有達到普通高中錄取分數線,還有一些孤兒、殘疾學生、單親家庭學生、父母殘疾的學生和下崗職工子女。但只要是女孩,只要還想上學,華坪女高都向她們敞開懷抱。三年後,她們中有96人堅持到最後參加大學聯考,全部考上了大學。自2011年有首屆畢業生以來,學校綜合排名連續10年位列麗江市一區四縣榜首。

華坪女高的時間是以分鐘計算的:早上5分鐘洗漱完畢,10分鐘早讀到位,出操1分鐘站好隊,學生出入教學樓、去食堂、回宿舍幾乎都是跑着的。

張桂梅比學生起得早,一個人摸黑爬四樓,把走廊的燈全部點亮;學生跑步的時候,她就在隊列邊緊緊跟隨;學生打掃校園時,她已經第一個來到校門口,拿着掃把和鏟子等候。她還總是舉着小喇叭喊:“快點兒,快點兒!別掉隊!磨蹭什麼?”

爲什麼要把學生在校時間安排得這麼滿、這麼緊?原來,女高的作息時間與其他高中都一樣,學生下了課就聚在一起玩耍聊天。可女孩們的話題總繞着家長裏短、雞毛蒜皮和那個被大山圈起來的小小世界。

必須用一個更大的世界,一種更廣闊的精神,將女孩們的心靈充實起來。

華坪女高學生普遍入學基礎差,高中不僅要學新知識,還要補之前落下的課;更重要的是,必須讓她們知道什麼是文明,什麼是先進,什麼又是現代化。用三年時間完成這一切,不多付出一些、不嚴厲一些能行嗎?

於是,張桂梅不得不化身“愛罵人的張校長”。10分鐘早讀到位,5分鐘打掃校園,她用一個個嚴苛到分秒的要求,改變着這些女孩的生活習慣和生活態度。

但華坪女高的學習生活時間安排得再緊張,也從不佔用音樂課,與一般高中相比,學生唱歌、跳舞的時間還要多很多。

每天上午10點,是女高雷打不動的紅色課間操時間。20分鐘裏,孩子們先集體背誦《七絕·爲女民兵題照》,再唱跳《紅色娘子軍》等革命歌曲編成的健身舞。2020年,張桂梅聽說城裏的孩子都在跳“鬼步舞”,也讓女高的學生學着跳:“‘鬼步舞’有一個好處就是快,‘快’對她們有幫助,可以提精神”。

回憶起在女高唱過的歌,華坪女高首屆畢業生黃付燕說:“那時候日子是苦的,精神是滿的。”

女高的學生不留長髮,不打扮,她們卻總能讓張桂梅感到美,感到驕傲。“這個社會裏,男女是平等的,女人不是靠妖嬈來過日子的,我們要憑着自己的本事和本領過生活。我不希望她們打扮得花枝招展,我希望她們能在莊嚴中透露出一種美,一種精氣神。”張桂梅說。

2020屆女高畢業生又取得了好成績。張桂梅卻並不滿意:“今年大學聯考成績比往年好一點,一些指標無論在華坪縣還是麗江市都排在前列,但與一些大城市相比仍存在不足。”

有人勸她知足,張桂梅卻回答說:“我不能知足,因爲我相信我們的學生有潛力。”

山裏的女孩也能走進最好的學校。辦學十多年來,華坪女高已經把上千名畢業生送進大學。她們之中有曾因厭學、貧困、偏遠而造成的輟學生和落榜生;她們之中有人只因爲是女孩,從出生到長大,爺爺奶奶從沒與她說過一句話。但如今,她們考入了四川大學、武漢大學、廈門大學、浙江大學等知名學府,她們讀研、讀博,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閃閃發光。

她每年都在鼓勵女孩們考上更好的學校,她對這些女孩有更高的期待:“我對她們的期望是什麼呢?不是一定要考上名牌大學。我希望她們變得更強,有能力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張桂梅事蹟學習心得感悟 篇二

反邪教戰線這是一個特殊戰線,戰鬥在這個戰線上的每一個同志,都有着不平凡、不爲人知的故事,他們做了哪些工作,他們付出了多少,是如何付出的,鮮爲人知。屈申作爲他們中的優秀代表,通過他的事蹟,將這些戰鬥在反邪教這一特殊戰線的人們的那種敢於不畏邪惡、不懼恐嚇,勇於戰勝一切困難;把邪教人員當親人,“挽救一個人就是挽救一個家庭”的默默貢獻的精神風貌展現給全國人民、世界人民,可歌可泣!

對於邪教人員的教育轉化工作是反邪教中的一項全新的、困難之大無法想象的工作。邪教把人變成“鬼”,教育轉化工作者要把“鬼”再變成人。這個過程之艱難誰都無法想象和預料。而且,每一名邪教人員因爲年齡、性別、身體狀況、家庭環境、接受教育程度等等各方面的因素不同,教育轉化工作也得因人而異。更何況,需要教育轉化的對象,大都是邪教癡迷人員。這些人都受到邪教的嚴重精神控制而成爲了邪教的“棋子”,無論是從語言上還是行爲上,都“言行一致”的聽從聽令於邪教教主及邪教組織的指揮、操縱。對於這些人的教育轉化,需要的是“鬥智”,而不是“強攻”。

屈申同志之所以能在20xx年的教育轉化工作中轉化了300多名癡迷邪教人員,就在於他在工作中能夠因人施教、因人施策,並且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教育轉化癡迷邪教人員的工作方法。

正如上所述,做邪教人員的教育轉化工作是把“鬼”變成人的過程,這個過程對於邪教人員來說是非常艱難和痛苦的。對於教育轉化工作者來說,需要的不僅是高度的政治覺悟和工作責任感,而且還要有對邪教人員如親人的熱情和溫度,更需要極大的耐心。屈申同志就具備上述這些品德和素質。因此,他戰鬥在反邪教教育轉化工作崗位上纔會無堅不摧、戰無不勝,再癡迷的邪教人員在他的教育幫助下都能從“鬼”變成人。

全國各大主流媒體大篇幅對屈申同志事蹟的宣傳報道,是對全國反邪教戰線默默工作的同志的成績的充分肯定,從一定程度上講,開啓了我國反邪教工作進入“新常態”——從隱蔽走向公開的新局面。而這,表明了黨和政府對開展反邪教工作的自信。

反邪教工作是項艱鉅、複雜、長期的工作,需要千千萬萬個像屈申這樣的“反邪教衛士”繼續爲之奮鬥和奉獻。

屈申的事蹟是平凡的,屈申的事蹟又是感人的、催人奮進的。我們反邪教戰線的同志們應該向屈申同志好好學習,並且向“反邪教衛士”屈申同志致敬!

感動中國人物張桂梅事蹟材料 篇三

20__年,女高創辦一學期後,首批招來的17名老師走了9個。張紅瓊是留下的老師之一,她對《中國新聞週刊》說:“走的人大多是因爲吃不了苦。”

張桂梅一開始就很明確,山裏的孩子基礎差,要想出成績,學生必須要“苦學”,老師更要“苦教”。她面試張紅瓊時,反覆對她強調,去女高一定要能吃苦。和張紅瓊同去的還有另外兩個女生,也畢業於雲南師範大學,張桂梅看她們瘦弱,搖搖頭。

女高老師流失超過一半,學校面臨崩潰。最艱難的時候,張桂梅發現,剩下的8名老師中有6名都是黨員,於是把他們召集到一起說:“如果是在抗戰年代,這個陣地上剩一個黨員,這個陣地都不會丟掉。我們剩6個黨員,我們能把這塊扶貧的陣地給黨丟掉?”會後,老師們在教學樓二層牆上畫了一面很大的黨旗,然後面向黨旗,宣誓。所有黨員都哭了。

在張桂梅事後的多次敘述中,這件事被視爲女高辦學的轉折點。從這一刻起,紅色教育被提升到了新的高度。此前,她雖然在教學中有一些紅色教育,但還沒有形成完整體系。老師的流失讓她意識到,面對女高的艱苦辦學條件和諸多客觀侷限,要想留住老師,就必須激發她們內心的理想信念,培育奉獻精神。與其說這是女高辦學的轉折點,毋寧說,這是張桂梅在辦學逆境中找到了堅持下去的錨點。

?中國新聞週刊》記者問張桂梅:“在女高採取紅色教育的模式,是和個人的堅定信仰有關,還是這是最適合女高的一種培養模式?”

她說:“兩者都有。”

從效果看,這種策略是成功的。在張紅瓊的回憶中,這次會議之後,張桂梅開始帶領老師們唱紅歌。每天下午五點半,學生們在吃飯,老師們在黨旗下集體唱《紅梅贊》,這是張桂梅最喜歡的歌劇《江姐》的主題曲。她一句一句教給老師,“三九嚴寒何所懼,一片丹心向陽開向陽開”。最初,張紅瓊覺得很尷尬,心想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唱這麼老掉牙的歌曲,後來慢慢進入到角色中,大家都在唱,也不覺得奇怪了。“學生一開始都在圍觀,後來甚至會跟着唱。我們老師學生隨口哼出來的都是紅歌。”她說。

張桂梅在日常的每個環節滲透紅色元素,力圖在女高構建出一片紅色淨土。她不允許老師學生聽流行歌曲,學生去食堂吃飯時,她把手機放在小喇叭旁放紅歌。音樂課上大部分時間也在教唱紅歌,課間操時間則是紅歌會。

20__年11月4日上午九點半,記者在現場看到,女高學生列隊集合後,先集體朗誦《卜算子·詠梅》,然後大聲喊出口號:“感黨恩,聽黨話,跟黨走,做黨的好女兒”“學習、學習、再學習”“奮鬥、奮鬥、再奮鬥”。熱身環節結束後開始跳操,第一首是《英雄讚歌》,這是電影《英雄兒女》的主題曲,第二首是《紅色娘子軍》。此前還曾跳過《南泥灣》和《紅梅贊》。這些歌曲都由張桂梅精心挑選,旋律由專人改編後節奏感很強,既有年代感也有時代感,再請專人以此設計出系列動作。今年,爲了讓學生和大山外的世界有更多接軌,在跳第三套操時,張桂梅特意選擇了抖音上很火的鬼步舞,配樂是近幾年的廣場舞金曲《山裏紅》。這種舞蹈節奏感很強,整個場景看起來大型蹦迪秀,有一種穿越回到1980年代的魔幻感。

從20__年開始,每週一的課間操新增了宣誓環節。黨員老師要宣讀入黨誓詞,學生們則重溫入團誓詞,然後齊唱《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每學期開學時,全體師生要抄黨章。每週六上午有一節思政課,由張桂梅親自執教,最長時可能持續2~3小時。課上,她會講自己最愛的江姐、趙一蔓和紅軍長征故事,不斷強調要學習紅軍的吃苦耐勞精神。每週日晚上七點半,高一學生要去階梯教室看紅色電影,既有經典老片《孔繁森》《焦裕祿》,也有新片如《我和我的祖國》。除電影外,還會每週追劇,讓20__級女高學生陳法羽印象最深的是《雪豹突擊隊》,“當時每週看一集,我們都邊看邊哭。”

紅色信仰還以一種更具象化的方式體現於整個校園。最初,教學樓裏有一面手繪黨旗,後來在新建的足球場上新增了一面“巨無霸”黨旗,旁邊立着“共產黨人頂天立地代代相傳”幾個紅色大字。“非常壯觀,站在這裏你會很震撼,這麼大一面黨旗,你站在下面,想說句髒話都不可能了。”張紅瓊這樣感慨。

和學生的作息接近,女高老師的一天也從早晨五點半開始。地理老師張紅瓊是班主任,如果有早自習,她要五點多起牀,臉來不及洗就騎車趕往學校,中午11點下班後,吃個飯,12點就要回來,下午課從2點開始,五點半結束,老師可以吃飯半小時,6點繼續上晚自習,直到11點半,天天如此。張桂梅要求,無論有課沒課,老師都得全天在女高,這樣學生有問題就可以及時找老師解答。

在女高,老師結婚、懷孕都不是偷懶“摸魚”的理由,想請長假很難,建校至今,沒有一個老師成功請過長假。20__年,張紅瓊懷孕了,但還要管全校衛生,早晚和學生一起掃地。爲躲避掃地,她故意在宿舍不出門,張桂梅就批評了她。對此她回憶說:“當時,我們的關係就有點冷淡了。後來孩子一歲多,我就主動和張老師申請當班主任,她說,你是一個老師,不能爲了家庭就這樣鬆懈,還是要把自己的價值能力體現出來。”

有人問張桂梅,爲何女高學生基礎差,老師年輕,大學聯考成績還那麼好?她毫不猶豫地說:“因爲我們能吃苦,因爲我們有理想信念教育。”

20__年,女高第一屆學生大學聯考成績出來後,震驚了整個縣城,縣委和縣教育局在華坪縣各中學組織了一輪又一輪“學習女高精神”,在全縣推廣女高黨建工作的經驗,要求其他學校校長每學期都去女高聽張桂梅講思政課,向女高學習教學管理經驗。

但胥國華也坦言,女高的模式複製不了,能學的只有女高精神。“像女高老師一樣奉獻得那麼徹底,其他學校老師很難做到。”

現任華坪縣通達傈僳族鄉鄉長的潘興陳曾在華坪一中任教,他告訴《中國新聞週刊》,當時,華坪一中學習女高,要求老師在晚自習前、後一小時內都不得離校,要給學生義務答疑。雖然不算作課時工作量,但和上課一樣嚴格考勤,不出席就算曠課,進行處罰,“結果收效很明顯,老師對學生的成績、心理狀況都能更準確地掌握,便於採取更針對性的管理和教學。”他說。但這只是複製了女高的一個具體措施。更多學校只是短暫地嘗試過女高做法,便很快放棄。

在9名老師陸續走後,張紅瓊也有過放棄的念頭。一天晚上,她準備向張桂梅辭職。走到她的辦公室門口,看到她的桌上堆滿了藥瓶,她正費力地往身上貼藥膏,很受觸動,也很羞愧。“張老師自己身患那麼多種疾病,仍在爲大山裏的孩子堅持,我們年輕人怎麼還不如她,我於是想跟着張老師再堅持一下。”她這樣說道。

實際上,女高人的精神支柱就是她們的校長。張桂梅丈夫早逝、沒有子女、沒有房和車,也沒有任何個人財產,每個月的5423元退休金,也被全部用來資助貧困學生或給老師發獎金。她事必躬親,用自己的一言一行親身實踐自己的理想。

張桂梅只有一個,從這個角度而言,女高模式是不可能複製的。作爲旁觀者,華坪一中的老師對此看得很清醒。多位一中老師告訴《中國新聞週刊》,女高成功的核心並不是軍事化管理,而是找到了一條紅色教育的模式來統領全校,從課堂內延伸到課堂外,貫穿高中三年學習的全過程。而能夠將這套教育模式有效推行下去的靈魂人物,就是張桂梅。

一個因此產生的問題是,張桂梅之後,誰來執掌女高?63歲的張桂梅早已過了退休年齡,身體狀況也不佳,身患骨瘤、肺纖維化、小腦萎縮等23種疾病,20__年初,就被下過一次病危通知書。今年春節,她再次病危入院。但記者在詢問華坪縣教育局、縣政府領導後發現,對於女高接班人,大家目前都還沒有一個清晰的想法。

“時代楷模”張桂梅事蹟 篇四

12年來,張桂梅的每一天從清晨的教學樓巡視開始。5點30分,張桂梅打着手電筒,將5層教學樓的樓道一一點亮,早些年,她要趕走因爲沒有院牆而進入學校的蛇和各種小動物,低飛的蝙蝠會劃破學生的臉。她站在二樓,手持喇叭,催促學生跑步進教室。

她希望順時針轉的每一分鐘都能逆轉貧窮。

她記得調任雲南華坪縣中心學校教書時,第一次目睹貧窮帶來的苦難:有學生沒錢置辦衣服,冬天穿着一兩塊錢的塑料涼鞋;有學生買不起飯,晚上抓一把米放到熱水瓶,作爲第二天的早餐;還有家長來教書費,拼拼湊湊在桌上灑了一把,最大金額的5角,總共不到50元,“我就這些了,有了還給你送來。”

張桂梅常自掏腰包帶學生下館子,幫他們交學費、添置衣服和被子。1997年4月,張桂梅被診斷出患有子宮肌瘤,腹腔中長了一顆2公斤大的腫瘤。

從醫院到學校10分鐘的路程,張桂梅走了40分鐘。爲帶好畢業班,張桂梅堅持上課,把學生送進考場再住院。有一天,張桂梅突然喘不上氣,有老師頂着風雨爲她找氧氣袋。有學生家長在山裏採野靈芝,用機器磨成粉,拌在飯裏送給她吃,還有學生去山裏採摘野核桃給她。

山裏的婦女們爲了給她治病捐款,10元、5元……縣長對她說,我們這個地方再窮,都會把你的病治好。“所以我就留在這兒了。”張桂梅說。

20xx年,華坪縣兒童之家福利院成立,捐助方指定讓張桂梅擔任院長,丈夫去世、無兒無女的張桂梅答應了。她發現,每一個孤兒背後都有一個悲劇性的母親,有殺死家暴丈夫獲刑的母親,有因重男輕女陋習導致分娩死亡的母親,有與丈夫感情不和離家出走的母親。

這讓張桂梅意識到,貧困的女孩成爲貧困的母親,貧困的母親又將養育貧困的下一代,“惡性循環一直存在。”

班裏女孩本就不多,張桂梅發現,總有女孩讀着讀着就不見了,她去大山裏找,發現很多女孩十幾歲就嫁人了。有一次,張桂梅在家訪途中,看到一個女孩坐在田埂上,眼睛往遠處看,她上前詢問這個女孩在想什麼,女孩看了她半天,哭着說自己想讀書,但媽媽讓她嫁人換彩禮。張桂梅很氣憤,去女孩家裏試圖說服她的家人,費用她負責,但沒有成功。那個女孩的眼神、坐在高山上的樣子一直刻在張桂梅腦子裏。

張桂梅想創建一所免費女子高中,爲大山女孩提供教育機會,阻斷貧困代際傳遞。但20xx年,這個想法在不被當地教育部門理解,“什麼時代〔〕,還建女高?”

更棘手的是資金。一所高中需要配套至少3個實驗室,最便宜的生物實驗室“就要五六十萬元”,大家覺得張桂梅“太天真”。

王秀麗覺得,網上關於全職媽媽的那些謾罵和爭議,“是因爲他們沒有親眼見到超乎想象的貧窮”。她70年代出生在華坪縣城,從小家裏吃的。是大白米飯,有一溜兒的玩具,沒吃過什麼苦,直到跟着張桂梅去家訪,才真正理解了她所說的貧窮。

深山裏頭,一些人的家只是四面黃牆。政府給的低保不知道怎麼花,家裏的男人們就拿去買酒喝,房子邊上的酒瓶壘得比屋檐還高,白日裏口齒不清醉醺醺,女人們也沒有任何辦法,燒點苞谷,燒點洋芋,混着發黴的米飯,一頓頓吃下去。

也不僅僅是貧窮。一個小姑娘的父母去了成都打工,很多年不回來,她和爺爺住,七十多歲的爺爺還做着石匠的工作,家裏破敗。小姑娘要大學聯考了,叔叔打電話讓父母回來一趟,王秀麗看到,小姑娘害羞地揪着母親的衣角,笑得十分開心。但是母親神情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和多年未見的女兒相處。王秀麗也有一個女兒,她覺得難過:母女間的關係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從這個家離開之後,王秀麗心裏憋悶,下車步行了一段時間,天色將暗,天氣寒冷,她想,如果讀了書,這個女孩是不是就不用重複母親的命運:早早嫁人,生養一個女兒,卻不懂得如何去愛、去教育她。

那時,張桂梅已經是華坪縣孤兒院“兒童之家”的院長,第一天收來36個孩子,女孩多於男孩。華坪縣產煤,一些男孩因爲礦難成爲孤兒,但女孩們大多是被丟棄的。張桂梅生於1957年的黑龍江,家裏有6個孩子,她是最受疼愛的小女兒。但在華坪,她看到健康的女嬰們,“就是你丟了我揀”,輾轉來到孤兒院。

孩子背後的母親,遭遇也是慘烈的。一個小男孩的母親,因爲不堪忍受丈夫虐待,找來哥哥把丈夫打死,自己也進了監獄服刑;離開丈夫和一雙女兒的女人,到另一個城市生活,卻被追來的丈夫殺害;一個小男孩的母親,生育第二個女兒的時候,在家用土辦法接生,產後大出血,她想見丈夫,但是婆婆不讓,覺得晦氣,最終女人遺憾離世,丈夫終日買醉,犁田時死在了田裏,留下一老一少。後來張桂梅才知道,這位婆婆,一輩子沒下過山。

同時,張桂梅還是民族中學的老師和班主任。雲南一共26個少數民族,華坪縣就有26個,民族中學的女孩們多來自大山深處,常常讀着讀着就不見了,張桂梅就進山裏,去找那些消失的女孩們。有時候敲門,介紹自己是老師,屋裏有動靜,卻沒人來開門。家長們怕她把女孩們領走,家裏沒了勞動力,反正國家給補助,生活可以就這樣過下去,“烤洋芋就烤洋芋,跟着太陽走就跟着太陽走,反正也餓不死”。

從年幼到後來成家,張桂梅的生活還算富足,直到進了大山,她第一次切實地接觸到貧窮,接觸到女性身上的悲劇,她也是迷茫和困惑的,“我想不出來一條出路,我想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到底怎麼辦。”最初,她只有一個樸素的想法,讓班裏的五十多個孩子都不輟學。

但在去家訪的路上,她看到了更多輟學的女孩。遇到過一個放牛的小姑娘,她跟人家說,走,跟我去讀書,同行的人說,你是不是瘋了,看見人就要人去讀書。張桂梅執意,走,跟我去讀書。女孩只是看了她一眼,吆着老牛就走了。張桂梅看着她的背影,背個小包包,手裏還拿着一個黑不溜秋的粑粑當糧食。

“把這些地方從窮坑裏拔出來我是做不到了,但是我想救她們啊。我想讓這些山裏的女孩子讀書、見世面。看看爲什麼別人那樣,你自己卻這樣?”家訪的時候,她會問家有多少人,有多少畝地,有多少花椒,是否掛果了,掀掀鍋蓋看看裏面煮的是什麼,去摸摸牀上的被子,就知道家境如何了。

“那是現實情況讓我辦的(女高),並不是我非常先知先覺的,並不是。”11月,在她的辦公室裏,張桂梅提起往事,依舊有些激動,會用手輕輕推身邊人的胳膊,拍拍旁人的大腿。她的辦公室位於兩間高三教室的中間,方便她巡邏,女孩們的讀書聲隱隱傳來。她也承認,這種投入和回饋,讓她找到了一種新的精神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