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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虛筆記》讀書筆記(精品多篇)

《務虛筆記》讀書筆記(精品多篇)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一

在國慶假期,我閱讀了史鐵生老先生的的《務虛筆記》。我很少喜歡過一位作家,因爲他們總能變着法兒讓我扣分。

而之前喜歡的作家也就只有黑鶴先生了,他的豪爽、無拘無束的性子與其他作家不同。當然,他的講座我每每都是聽的最認真的,特別是在他講到他的一羣狗狗時。現在,史鐵生老先生也成爲了我所喜愛的作家,雖不知他什麼性子,但從書中感受到史鐵生老先生還是很有趣的。

讀完《務虛筆記》,書中那些關於生死,關於愛情,關於苦難的故事深深震撼了我的心靈。或許是從未體驗過生死離別,我對於書中那些有關生死的還有些懵懂,但同樣也希望永遠都不懂。

書中的人物沒有具體姓名,一律用字母代替,如綠色作文網:C、X、F醫生等。一開始讀到《殘疾與愛情》那一章時,我曾一度認爲C是史鐵生老先生的寫照,理由很簡單:他們都是殘疾人。讀到後面我逐漸發現我錯了,其實在每個字母人物的故事中都有着史鐵生老先生的影子,不止於C相同的身體上的,還有與其他人物相同的心靈上的。他曾在第一章結尾說到:“我是我印象的一部分,而我的全部印象纔是我。”雖說我現在不太理解,但我能看到書中一些比較淺的東西,如:平等愛情與追求、孤單和孤獨、生死離別等。

總之更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史鐵生老先生的文字總是富有深遠的哲理。那些看似迷宮的文字中蘊涵着深遠的哲理,讓人猜不透。

最後,對史鐵生老先生致以崇高的敬意!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二

獨特的命運成就了史鐵生獨特的命運之思。《務虛筆記》是他的心血之作,更是他真誠地用生命來觀照生命,緊緊地抓住存在的思索歷程。

小說的人物只是用字母來代替,並沒有具體的名字。在史鐵生看來:名字,只不過是命運的代號;不同的名字,其實都是由“我”演變的不同命運的象徵。而在這個演變的過程中,在經歷不同的“生日”後,“我”可以是c,可以是z,也可以是wr或l。所以,在“寫作之夜”,作者並不關心“誰一定是誰”,人物被以字母來指代,沒有真切的形象,沒有明確的記述,c與x、z與o、f……他們僅僅是表示一種關係,一種腦海中抽象的記憶與模糊的印象。

作者正是在這種自己構建的虛無縹緲中,悲傷而冷靜地思考愛情,思考生命、思考歷史與現實,更追索人的慾望與差別。小說裏提出的種種詰問,最終並不都是可以回答的,當然,也許在詰問的提出和思討中已經作出回答。“我是我的印象的一部分,而我的全部印象纔是我。”小說在第一章的結尾就提出了這樣的悖論,並隨着“故事情節”的發展不斷髮掘現實中的悖論,以人物的對話表現思想的探索。

殘疾人c知道,外界的眼光在勸說:“你愛誰你最好遠遠地離開誰,放了她吧,那樣你就像是一個好人了。”醫生f緊閉嘴巴不發一言,因爲他明白:“世間的話並不都是能夠說的,或者並不都是爲了說的。”叛徒女人只能是叛徒,那是因爲“你被殺死了,你就是一個應該活着的人;你活下來了,你就是一個應該被殺死的壞蛋。”詩人l在愛情裏一直迷惘,飽經痛苦始終不明白:爲什麼真誠地說了真話反而就不再是真誠的愛。命運給了史鐵生特別的角度、敏感的目光,同時也給了他思考的機會,讓他能夠這樣單純而深入地發掘生命與存在中的種種。他試圖瞭解人,瞭解人性,也努力去發現道德、傳統是如何將人性置於進退兩難的境遇。

作者從自我的命運出發,卻普及到了每個人的命運。《務虛筆記》寫的是c與x、z與o、f與n、l與戀人等人的故事,也是作者本人故事的影子。在作者的故事裏,肯定也有白色的鳥、美麗的房子、孤傲的羽毛、黃色的葵林……它們都是曾經偶然闖進作者視野的事物,卻成了作者心中不滅的存在。也許,它們中的每一個便是作者故事裏每個“生日”的標誌。在作者心中,“南方”,“北方”,似乎有着某種特別的意義。相反的空間維度裏,“南方”是一個令人嚮往的去處,總是透露着美滿與幸福,卻又隱含着往日的悲傷。

面對命運,在作者的故事裏,對它的殘酷肯定有過不少的痛咒與憤訴,也肯定因它而感到過徹底的絕望,甚至產生死亡的念頭。然而,作者最後還是走過了自己,在“寫作之夜”用筆冷靜地敘述了“歷史”編織的網,而他就“被編織在一個既定的網結上”,“看不出條條脈絡的由來和去處”。我不知道要做到這種坦然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生活的經驗還不能讓我真正地體會那極端的絕望痛苦。

不錯,獨特的命運成就了史鐵生,然而史鐵生卻成就了獨特的自己。獨特的命運處處可尋,卻只有他,能夠只用一半的身體思考每一個人,受盡命運的折難還能以人道主義之心關懷每一個人的命運。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三

最大的遺憾,是當我讀到史鐵生的作品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死,在漢語中有很多可以代替的詞。但是,我還是選擇了這個字。爲什麼人們創造了那麼多的詞語來代替“死”?因爲恐懼。而關於生死,史鐵生在活着的時候已經想了無數遍。我想,他不怕這個字,他可以坦然面對。

這是史鐵生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也是他爲數不多的長篇小說之一。

這一本小說,還是很厚的,也不容易看進去。

它不像小說,可以說完全顛覆了我對於小說的印象。一開始,只覺得非常零散。東一筆西一筆,看不出明確的故事情節,看不到習慣的人物形象塑造。裏邊的人物,沒有名字,只有一個或兩個英文字母作爲代號。可是越往後讀,就會發現故事的各條線索逐漸清晰,合攏成爲一個精巧的藝術品。人物只有代號,也越發覺得意味深遠。因爲每一個人,都不是一個具體的某個人,都代表了一類人的命運,很多人都可以從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史鐵生從沒有具體地描寫哪怕一個人物的外貌,可是這些人物確實如此清晰,栩栩如生。

史鐵生的語言,有一種獨特的味道。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人的精神世界。他似乎在空中俯視着芸芸衆生。他很少寫吃喝拉撒,掙錢謀生,雖然他爲此吃得苦肯定比一般人要多得多。即便寫,也有一種超脫的感覺。我相信,因爲殘疾,他的外部世界很狹小,正因如此,他的內心世界才如此豐富。他經常思考,自己提出問題,然後自己解答。鄧曉芒說:史鐵生是作家中哲學意味最深的人。在小說中,我們時時可以看到這種思維的交鋒。這些地方,也是我讀起來感到自己智力不夠的地方,也是這部小說讀得累和值得再讀以及值得買一本的原因。這部小說裏時時可見充滿了智慧的語言,我想那是蚌柔軟的身體被沙粒摩擦而形成的珍珠。

史鐵生以一己之力,構建了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是虛幻的,因爲它是“務虛”筆記,他在寫人的心理:性格的變化、形成,人的精神世界,信仰,人的內心的掙扎,面對人生悖論的無力……裏邊的人物如Z、L、WR、F、Z的叔叔以及N、O等等都彷彿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南方的小院,北方的葵林,都美好得如詩如夢,美得讓人覺得虛幻,但是又覺得真實得可怕。醫生F一夜白頭,從此一言不發,看似荒誕,但感覺就應該這樣。這個情節非常使我震撼。N對F的追問,F的沉默不語,我都經歷過。我也曾苦苦追問,我也曾沉默不語。我的頭髮還是黑的,可是它已經白了。我沒有成爲啞巴,可是我不敢再觸碰雷區。“有些話是不能夠說的,有些話不是用來說的。”是啊,說什麼呢?說情況變了,我原來說過的話不能作數了,但是我依然愛你?說我要做父母的孝順女兒,以前的決定就要推翻了,你被我捨棄了?這些都無法說出口,於是只能沉默。身體發育成熟,就會對異性產生愛慕,這是自然而然的事。就好比L寫給少女T的詩,“他生怕自己不夠坦白”。但是T把它交給了革委會,說:“只要他改了就還是好孩子。”但是T的父親說:“你讓他改掉什麼呢?”他改掉的只能是坦率和真誠。

但問題是,有了愛的慾望,就獲得了愛的資格嗎?不是。WR、F都沒有愛的資格,因爲,他們都無法對自己的愛(不是愛人)、對自己說的話負責。只有一個具有了獨立人格的人,纔有愛的資格。只有這個社會尊重了人的獨立人格,人才成爲真正的人。而按照這個標準,F、Z的叔叔最終成爲了一個真正的人,O最終選擇了放棄生命。按照這個標準,不得不說,很多人,一輩子也沒有成爲真正的人。

史鐵生顛覆了很多千百年來人們自以爲顛撲不破的真理。比如對於英雄和叛徒。對於健全和殘疾。人們唾罵叛徒,人們歧視殘疾。但是,人們只能暗地裏慶幸或者盼望:被敵人捉住,或者被命運捉住的那個人不是我。因爲都知道落到了被捕或殘疾的境地,就是萬劫不復。比如我們國家的社會對待戰俘的態度。士兵到了戰場,或者戰死,或者活着回來。如果既沒有死,又沒有回來,即成了戰俘,那麼即使生還,也是生不如死。而一個人如果不幸殘疾,那麼你就主動放棄尊嚴和愛情吧,只要活着有吃有穿就該謝天謝地。

史鐵生不幸是個殘疾人,是個殘疾先於愛情到來的殘疾人,更不幸是一個生在中國的殘疾人。然而他愛讀書,愛思考,有才華,故幸而成爲一個會被歷史記住的作家。然而在西方,我們知道,投降不是可恥的,戰俘回國是受到歡迎的。殘疾人也可以有尊嚴地活着,也可以有愛情(不僅僅是婚姻)。史鐵生如果是在這樣的國家,他還會成爲一個如此深刻的作家嗎?《我與地壇》裏有一句話:我用紙筆在報刊上碰撞開的一條路,並不就是母親盼望我找到的那條路。母親盼望“我”找到的那條路是什麼?我想我是知道了。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四

在史鐵生的創作中,命運問題是一貫的主題。這也許和他的經歷有關。許多年前,脊髓上那個沒來由的小小腫物使他年紀輕輕就成了終身殘疾,決定了他一生一世的命運。從那時開始,他就一直在向命運發問。命運之成爲問題,往往始於突降的苦難。當此之時,人首先感到的是不公平。世上生靈無數,爲何這厄運偏偏落在我的頭上?別人依然健康,爲何我卻要殘疾?別人依然快樂,爲何我卻要受苦?在震驚和悲憤之中,問題直逼那主宰一切人之命運的上帝,苦難者誓向上帝討個說法。

然而,上帝之爲上帝,就在於他是不需要提出理由的,他爲所欲爲,用不着給你一個說法。面…本站 …對上帝的沉默,苦難者也沉默下來了。弱小的個人對於強大的命運,在它到來之前不可預卜,在它到來之時不可抗拒,在它到來之後不可擺脫,那麼,除了忍受,還能怎樣呢?

但史鐵生對於命運的態度並不如此消極,他承認自己有宿命的色彩,可是這宿命不是“認命”,而是“知命”,“知命運的力量之強大,而與之對話,領悟它的深意”。抗命不可能,認命又不甘心,“知命”便是在這兩難的困境中生出的一種智慧。所謂“知命”,就是跳出一己命運之狹小範圍,不再孜孜於爲自己的不幸遭遇討個說法,而是把人間整幅變幻的命運之圖當作自己的認知對象,以猜測上帝所設的命運之謎爲樂事。做一個猜謎者,這是史鐵生以及一切智者歷盡苦難而終於找到的自救之途。作爲猜謎者,個人不再僅僅是苦難的承受者,他同時也成了一個快樂的遊戲者,而上帝也由我們命運的神祕主宰變成了我們在這場遊戲中的對手和夥伴。

曾有一位評論家對史鐵生的作品做了一番弗洛伊德式的精神分析,斷言由癱瘓引起的性自卑是他的全部創作的真正祕密之所在。對於這一番分析,史鐵生相當豁達地寫了一段話:“只是這些搞心理分析的人太可怕了!我擔心這樣發展下去人還有什麼謎可猜呢?而無謎可猜的世界才真正是一個可怕的世界呢!好在上帝比我們智商高,他將永遠提供給我們新謎語,我們一起來做這遊戲,世界就恰當了。開開玩笑,否則我說什麼呢?老窩已給人家掏了去。”讀這段話時,我不由得對史鐵生充滿敬意,知道他已經上升到了足夠的高度,作爲一個以上帝爲對手和夥伴的大猜謎者,他無須再去計較那些涉及他本人的小謎底的對錯。

史鐵生之走向猜謎,殘疾是最初的激因。但是,他沒有停留於此。人生困境之形成,身體的殘疾既非充分條件,亦非必要條件。憑他的敏於感受和精於思索,即使沒有殘疾,他也必能發現人生固有的困境,從而成爲一個猜謎者。正如他所說,詩人面對的是上帝佈下的迷陣,之所以要猜斯芬克司之謎是爲了在天定的困境中得救。這使人想起尼采的話:“倘若人不也是詩人,猜謎者,偶然的拯救者,我如何能忍受做人!”猜謎何以就能得救,就能忍受做人了呢?因爲它使一個人獲得了一種看世界的新的眼光和角度,以一種自由的心態去面對人生的困境,把困境變成了遊戲的場所。通過猜謎遊戲,猜謎者與自己的命運、也與一切命運拉開了一個距離,藉此與命運達成了和解。那時候,他不再是一個爲自己的不幸而哀嘆的傷感角色,也不再是一個站在人生的困境中抗議和嚎叫的悲劇英雄,他已從生命的悲劇走進了宇宙的喜劇之中。這就好比大病之後的復元,在經歷了絕望的掙扎之後,他大難不死,竟然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精神上的健康。在史鐵生的作品中,我們便能鮮明地感覺到這種精神上的健康,而絕少上述那位評論家所渲染的陰鬱心理。那位評論家是從史鐵生的身體的殘疾推導出他必然會有陰鬱心理的,我願把這看作心理學和邏輯皆不具備哲學資格的一個具體證據。

命運的一個最不可思議的特點就是,一方面,它好像是純粹的偶然性,另一方面,這純粹的偶然性卻成了個人不可違抗的必然性。一個極偶然極微小的差異或變化,很可能會導致天壤之別的不同命運。命運意味着一個人在塵世的全部禍福,對於個人至關重要,卻被上帝極其漫不經心、不負責任地決定了。由個人的眼光看,這不能不說是荒謬的。爲了驅除荒謬感,我們很容易走入一種思路,便是竭力給自己分配到的這一份命運尋找一個原因,一種解釋,例如,倘若遭到了不幸,我們便把這不幸解釋成上帝對我們的懲罰(“因果報應”之類)或考驗(“天降大任”之類)。在這種宿命論的亦即道德化的解釋中,上帝被看作一位公正的法官或英明的首領,他的分配永遠是公平合理的或深謀遠慮的。通過這樣的解釋,我們否認了命運的偶然性,從而使它變得似乎合理而易於接受了。這一思路基本上是停留在爲一己的命運討個說法上,並且自以爲討到了,於是感到安心。

命運之解釋還可以有另一種思路,便是承認命運的偶然性,而不妨揣摩一下上帝在分配人的命運時何以如此漫不經心的緣由。史鐵生的《小說三篇》之三《腳本構思》堪稱此種揣摩的一個傑作。人生境遇的荒謬原來是根源於上帝自身境遇的荒謬,關於這荒謬的境遇,史鐵生提供了一種極其巧妙的說法:上帝是無所不能的,獨獨不能做夢,因爲唯有在願望不能達到時纔有夢可做,而不能做夢卻又說明上帝不是無所不能。爲了擺脫這個困境,上帝便令萬物入夢,藉此而自己也參與了一個如夢的遊戲。上帝因全能而無夢,因無夢而苦悶,因苦悶而被逼成了一個藝術家,偶然性便是他的自娛的遊戲,是他玩牌之前的洗牌,是他的即興的演奏,是他爲自己編導的永恆的戲劇。這基本上是對世界的一種審美的解釋,通過這樣的解釋,我們在宇宙大戲劇的總體背景上接受了一切偶然性,而不必孜孜於爲每一個具體的偶然性尋找一個牽強的解釋了。當一個人用這樣的審美眼光去看命運變幻之謎時,他自己也必然成了一個藝術家。這時他不會再特別在乎自己分配到了一份什麼命運,而是對上帝分配命運的過程格外好奇。他並不去深究上帝給某一角色分配某種命運有何道德的用意,因爲他知道上帝不是道德家,上帝如此分配純屬心血來潮。於是令他感興趣的便是去捕捉上帝在分配命運時的種種動作,尤其是導致此種分配的那些極隨意也極關鍵的動作,並且分析倘若這些動作發生了改變,命運的分配會出現怎樣不同的情形,如此等等。他想要把上帝發出的這副牌以及被上帝洗掉的那些牌一一復原,把上帝的遊戲當作自己的研究對象,在這研究中獲得了一種超越於個人命運的遊戲者心態。

當我們試圖追溯任一事件的原因時,我們都將發現,因果關係是不可窮盡的,由一個結果可以追溯到許多原因,而這些原因又是更多的原因的結果,如此以至於無窮。因此,因果關係的描述必然只能是一種簡化,在這簡化之中,大量的細節被忽略和遺忘了。一般人安於這樣的簡化,小說家卻不然,小說的使命恰恰是要抗拒對生活的簡化,儘可能復原那些被忽略和遺忘的細節。在被遺忘的細節中,也許會有那樣一種細節,其偶然的程度遠遠超過別的細節,彷彿與那個最後的結果全然無關,實際上卻正是它悄悄地改變了整個因果關係,對於結果的造成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在以前的作品中,史鐵生對於這類細節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醉心於種種巧妙的設計。例如,在《宿命》中,主人公遭遇了一場令其致殘的車禍,車禍的原因竟然被追溯到一隻狗放了個響屁。通過這樣的設計,作者讓我們看到了結果之重大與原因之微小之間的不相稱,從而在一種戲謔的心情中緩解了沉重的命運之感。

在《務虛筆記》中,史鐵生對命運之偶然性的研究有了更加自覺的性質。命運之對於個人,不只是一些事件或一種遭遇,而且也是他在人間戲劇中被分配的角色,他的人生的基本面貌。因此,在一定的意義上可以說,命運即人。基於這樣的認識,史鐵生便格外注意去發現和探究生活中的那樣一些偶然性,它們看似微不足道,卻在不知不覺中開啓了不同的人生之路,造就了不同的人間角色。在這部小說中,作者把這樣的偶然性名之爲人物的“生日”。不同的“生日”意味着人物從不同的角度進入世界,角度的微小差異往往導致人生方向的截然不同。這就好像兩扇緊挨着的門,你推開哪一扇也許純屬偶然,至少不是出於你自覺的選擇,但從兩扇門會走進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中去。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五

寫在前面:其實我們走過的每一條路,都走不出“生命”這一集合。就像我讀史鐵生的書,發現總有一兩百人在我之前勾畫批註,寫下自己的想法。

正文:如果說《務虛筆記》是篇小說,那我們每個人都是其中文字。

但如果說《務虛筆記》是散文,那他拍散的不是文字,而是我們人生的沙礫。

《務虛筆記》就是這樣一部作品,你很難用傳統、刻板的文學觀念審視它,因爲它符合小說的基本要素——虛構,卻同時被賦予詩的靈性,更有跨越殘缺身體,放眼人生一世的哲思。在史鐵生提筆伏案的“寫作之夜”,一個個人從或相似或相反的軌跡中走出,他們相愛、分手,降生於人世又長眠於人世。他們沒有具體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字母——畫家Z、醫生F……他們或深愛,或被深愛着女教師O、導演N……在愛情與人生的道路上,引申出更多枝節,以彼此碰撞的心魂,串聯這本《務虛筆記》。

當小男孩與小女孩第一次在夕陽下手牽手,第一次在書房感受心靈悸動,窗外總會飛過一隻白鳥,隨着他們年輕的心跳一上一下揮舞雙翼。但命運卻總殘破,初戀被摧毀於深夜,或是家庭阻隔,或是心魂的分離,純情的男生欲哭無淚,一夜白頭。那白鳥便飛向南方,因爲“所有美好的女孩都來自南方”,南方不再爲受傷的心靈做辯護,儼然成了夢想。白鳥飛過房屋,另一男孩卻只看到純白的羽毛,在孤寂寒冷、陰晦暗淡的窗邊翻飛,徘徊。出身貧寒的他不會想到,自己將用手中畫筆,終其一生繪出那潔白與寒冷。

也許人生的每個舉動,都在冥冥之中有了安排。待到那些心魂走向成年,從小孩走向“人”,阻礙他們的已不再是家庭,出身卻伴隨青年們的一生。出身不好,卻敢於抗爭的心魂在獄中走向對權力的癡迷,癡迷的青年卻因烏托邦的夢想告別愛人。童年時失去父親,這權力家的一生都在用官場武裝自己,掩蓋怦然跳動的、低自尊的生命。那從羽毛中感受寒冷的少年高度相似於政客,卻發現自己追求一生的純白不是愛情,而是……

慾望。《務虛筆記》探求的是愛情與慾望。詩人L迷戀每個女人,最終卻被戀人拋棄。她們拋下的問題是:“爲什麼我們一定要最愛你,你卻不能最愛我們?”換言之,人是否平等?出身低賤,又被那段紅色時代折磨的畫家Z渴望權力,口口聲聲人生來不平等,英雄有權力主宰奴隸,妄圖掩蓋喪父創傷帶來的自卑。O敞開心扉試圖治癒Z,卻一次次在對方的心房碰壁,失去了對愛情的判斷,與對愛情的全部自由。於是O選擇自殺,以心魂的黯淡告別無愛的世界。失去了愛的慾望,也意味着她失去了生命的慾望。L與戀人再碰面,卻被“朋友”與家常的寒暄阻攔了心跳。醫生F終其一生研究“人死後的另一個世界”,卻在這個世界放不下他的初戀N。

爲什麼要有另一個世界?因爲那裏存放着我們的全部祝願。一個個人從誕生起,便受制於家境、地界,被打上不同的標籤,開啓對新世界的探索。我們將人世的一切歡欣與苦難存放在心,在自由思想精心編著的夢中滿足自己的渴望,在一層一層他人構建的現實中一步一步走人生的路。對自由的嚮往,驅動我們邁向祈願。在祈願中,我們心中的慾望得以被自己窺視,對未來的想象,換來了對生活的動力。醫生F終其一生探求的,就是理想中的,殘缺但圓滿的愛情。

愛情起源於慾望,因而與現實不相匹配。F曾設想與N見面的場景。無論是對方看到他而選擇避開,或者根本無視,都不會摧毀F心中的愛情。破壞的方式只有一種——N看到F並熱烈地打招呼:“我們還是朋友!”說什麼都好,可千萬不要是朋友。在這個詞下,柔弱的心魂被虛幻的心魂置於陌生的情境,一切想象就此崩塌,慾望再也無影蹤。對N的思念,促使F寫下一麻袋永不會被寄出的信。他明白,信件一旦寄出,想象就不可阻攔地滑向現實,滑向那個吞沒一切祈願的泥沼。到那時,再多的想象,也只是現實鐐銬上乾癟的延伸。起源於現實的愛,卻離不開想象,因而才叫慾望,而非“過去”。

過去的一切也就這樣摧垮史鐵生的身體。在這一點上,我和史老很像。一個是身體的殘疾,一個是心靈的荒蕪。他的身體桎梏於輪椅,心靈的通達卻經由文字,飛向朝陽。《病隙碎筆》開始,史老的文字總是教導人們尋找神性,但他的詞彙與句子乃至文章,往往傳達出相反的觀念。神性從何而來?從人的祈願中萌芽,成長爲信仰,因而神本就是人性的集合,代表現實中不曾存在的真善美。無論你特立獨行,抑或隨波逐流,你都在“人”這個名詞的集合之下。因而你一生的追求,都是人類與生俱來或個性或共性的集合。“我”是獨特的音符,無數個“我”匯成“人”,“人”精神之抽象,便爲真善美,便爲神性。

因而心靈荒蕪的我雖被束縛,卻用身體感受人世的一切美好,探索一切新奇。這是我的慾望,也是千千萬萬人在歷史長河中的慾望。我們管它叫“愛”,對人間的愛,對生命的愛。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六

不得不說,讀這樣的作品是累人的,那些高密度和高濃度的心靈叩問,要一一跟隨下來並不容易。不知道史鐵生寫這本書花了多久時間,也許是他之前的全部生命時間,而讀者試圖用短短几天的時間跟上全部細節,顯然不太可能。至少我在讀到後面的時候,有一些段落跳過未讀,因爲腦子已經轉不動了。但這並不影響我對這本書的喜愛和好評。

特定的歷史時期和特定的命運,與一顆敏感的心靈和聰慧的大腦相遇,必定會讓那些屬於生命本身的問題更加凸顯,因爲在這種條件下,它們更加不容無視,更加咄咄逼人。小時候讀江姐的故事,讀到敵人把竹籤扎進她的十根手指,不敢想象那場面,更不敢想象如果換作自己會怎樣,小小的孩子只能得出一個結論:我當不了江姐,受不了那樣的嚴刑拷打。讀過《務虛筆記》我才明白,小時候自己的情緒中還含有一種慶幸:幸好那不是我。還有很多慶幸:慶幸自己沒有殘疾,慶幸自己沒有生在極度貧困的家庭,慶幸自己沒有一個酒鬼父親,慶幸自己不是羅密歐朱麗葉……慶幸自己繞開了所有那些不幸。但那樣的不幸是存在的。每個人的具體境遇不同,境遇一旦變化,也許我們頭腦中的大部分價值判斷都要發生變化,至少會不再絕對。精神是強大的,但肉體是真切的;肉體是基本的,但精神不可泯滅。網上讀到的一句話說,凡屬人的事情,沒有什麼是僅僅身體性的,我深爲贊同,但想補充一句,凡屬人的事情,也沒有什麼是僅僅精神性的。這或許是我們的存在令我們永久困惑的原因,它永遠都不是一道數學題,也永遠都不是一幅解剖圖。

《務虛筆記》的大部分主題,其實在《我與地壇》中就已經說過,並且說得很透徹。甚至那種千迴百轉的復調式的東西,在《我與地壇》中也已經初具雛形。在這個意義上,我不把《務虛筆記》看作是小說,它和《我與地壇》一樣,是一個人的生命筆記。這份長長的筆記最終得出的結論,可以用史鐵生自己的一句話概括:“人信以爲真的東西,其實都不過是一個神話;人看透了那都是神話,就不會再對什麼信以爲真了;可是你活着你就得信一個什麼東西是真的,你又得知道那不過是一個神話。”這是寒冷的,也是溫暖的。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七

《務虛筆記》以錯綜複雜的時間軸展開,宛如在立體空間內的無數線條,不停地交錯、縱橫,每個不同的生命都有不同的靈魂,但卻似又有着類似的遭遇,正如書中所說那便是“人生道路上性格的小小差異有如一塊小小的石頭,在我們曾一度同行的路上把我們絆了一下,或是不知把我們中的誰給絆了一下,使我們的方向發生一點小小的偏離”。

唉,命運是如此弄人,在一條長廊上迫使你推開了一扇門,誰也不知道那裏面是鮮花還是魔鬼,只是帶着一絲好奇與後怕,輕輕轉開把手,讓外面的光亮靜靜流到門背後的黑暗中去,悄悄吞噬不爲人知的神祕,不管是鮮花還是魔鬼總會展現在你的面前。

這,似乎就是作者獨具匠心創造的一種謎一般的存在……

小說有極其濃重的史鐵生味道,那個在輪椅上不停的思考的靈魂的味道,交錯的故事,就像是破碎的鏡子,不同的讀者從不同的角度,都能從鏡子中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小說處處浸潤着哲學的味道,愛與欲、生與死、光榮與恥辱、尊嚴與卑微;童年的影子、初時的生日、白色的大鳥、舒展的羽毛……在廳室層疊幽雅陌生的房子裏,小小的'男孩懷揣着計謀開始他的男人生涯;在漫山遍野金黃耀眼的葵花中,小小的男孩欣賞着花朵隨着山勢漫流記住了向日葵的香味;在藏着一萬本書的屋子裏,小小的男孩隨着幻想看到了亞瑟的歸來……

關於這部小說的創作史鐵生曾經說過:“世界上人很多,每個人的世界其實又很小,一個小小的世界大約只在務實之際有所相關,一旦務虛,便有可能老死難相理解。”所以故事的發生大概便也在史鐵生的心魂之中,真實與虛幻並沒有明顯的界限。正如在《生日》中,在“我”沒有感知過的世界對“我”來說完全就是虛無,但是“我”卻真實地經歷過了。複雜的人物就構成了一個輪迴,似迷魂陣,卻又似乎只是一個印象,情節中這些人物已不重要,但卻真實地構成了這部小說。

真實與虛幻之間穿插着偶然與必然。生活中的偶然也許就是命運註定的必然。小說中充滿了隨時可能發生的偶然,史鐵生對於偶然的頓悟來自於他二十一歲時那突如其來的殘疾,正是生活中突如其來的偶然在平淡的生活中構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九歲的小男孩在那個下午的層疊的屋子裏,偶然推開了那扇門,推開了他與那個小女孩前世註定的愛情;推開了那扇門,看見了那個靜靜卷舒的羽毛,羽毛從此佔據了他畫布的一角;偶然中聽到了那個關於“野孩子”的對話……如果男孩推開的是另一扇門而不是那扇門,那麼也許是另外一個世界吧,兩個世界有或許在輪迴中永遠都不會重疊,現在一切已無從對症。

我們或多或少都會有這樣的經歷,從來沒到過的地方第一次去卻又似曾相識的經歷,這種不能僅僅用前世經歷來迷信地解釋,但卻是潛意識裏面對於一個情節的迷戀。《務虛筆記》中就用了這種大量的情景再現,同一個場景,如筒子樓、葵花地等,就像是一幕幕舞臺劇的背景,上面換着不同的演員在演着同樣的故事,故事中人物、背景已經不再重要,重點是他們一遍遍飾演的那個故事,錯綜中逃離不掉那個揮之不去的印象,逃離不掉那個一遍遍重複的輪迴。

不同的風景,同一個故事卻一遍遍被演繹,而背後又是一個個不同的人生。在命運無盡的輪迴裏,我們感慨,我們抱怨,我們欣慰,我們也在演繹着自己的故事。在輪迴中,史鐵生的小說終了,我們的故事任然未完待續……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八

文學有兩大永恆主題:人生與愛情。有太多的作品講述、探討,誰也沒給出一個標準答案,《務虛筆記》中塑造了好多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愛情與人生,但一部幾十萬字的小說硬是找不出一個主角,每個人的經歷相互糾纏、交叉,成爲一個人的另一種可能。

過去分爲兩種,一種是被意識到的,一種是未被意識到的,哪一種纔是真實的呢?意識到的歷史有沒有被意識改造過?史鐵生獨自搖着輪椅去古園讀書、思考時有沒有得出答案?他也解答不了。輪椅限制了他雙腿的活動範圍,卻限制不了思想的馳騁,寫作之夜,當他在思考時,他就成了C。

C是個殘疾人,當他遇到X時,愛情不期而遇,拋除C的殘疾與X家裏的“特殊情況”,兩人去登記結婚。登記處的老太太看到C,問,你們結婚沒問題嗎?老太太沒說太多,然而C看到了問號之後的懷疑。寫作之夜裏的每個人都告訴C:你不要太自私了,不要把一個好姑娘的青春也毀掉,你讓X離開吧,你仍然可以做她的朋友,一般的但是最親密的朋友,你愛她你就不應該愛她,她愛你你就更不應該愛她。每一個人也告訴X:你太自私了,別爲了你的同情和憐憫,讓一個痛苦的人更痛苦,不如把C當作朋友吧,一般的但是最親密的朋友。

C面臨的選擇是放棄愛情的權力,做一個“好人”,成爲F或O;或者跟隨自己的渴望,成爲人人眼中的“自私鬼”。C還有一個問題,愛就必須因爲殘疾而選擇孤獨?什麼才能證明愛呢?這也是L想不通的問題,直到後來C才明白,沒有什麼可以證明愛,愛情本身就是孤獨的證明。當C還沒有殘疾時他也可以成爲WR,只不過殘疾先於愛情。

WR自小跟着母親生活,從未見過的父親讓他們背上“海外關係”的重擔。母親守着南方的小屋一年一年的等待出海的父親歸來,一直沒有消息,爲了生活帶着WR改嫁。

在中學大家都嘲笑這個來自農村的孩子,特別是那個“可怕的孩子”。那個“可怕的孩子”又矮又瘦,但是由一種非凡的才能,可以讓其他孩子感覺到強弱的差別,所有的小孩都要服從他,否則會被孤立。在“我”忍受不了“可怕孩子”的欺負後,給他重重的一拳將其擊倒在地,“可怕的孩子”不還手,卻以同情贏得了輿論的支持,將“我”孤立與羣體之外。每個人都害怕孤獨,“我”爲了討好“可怕的孩子”任憑他把黏黏的松脂塗在頭髮上,買來足球求“可怕的孩子”一起玩。

同樣遇到“可怕的孩子”並把他擊倒在地,WR選擇了再次出手教訓他,儘管獲得了孤立,WR也絕不服軟,他太誠實也太勇敢。

遇到O之後,WR見到了漂亮的房子和藏有一萬本書的書架,在O的家裏,他讀完一本又一本的書。WR過份的聰明與誠實,讓O的父親爲他半是欣喜半是擔憂:他將來或者有大作大爲或者有大災大難。WR的未來被O的父親不幸言中,他因爲太誠實的言論被帶進了隔壁的世界。分別時,O告訴WR會一直等他,就算是搬家也會在舊址上寫上新地址;再重逢,O在漫長的昨天裏一直期待與他相見,時間卻把WR帶向了別處。經歷牢獄之災的WR開始迷戀權利。

WR娶了一位身家顯赫的女子爲妻,在一家大餐管辦婚禮時偶遇O,兩人相顧無言,不久,O也匆匆嫁人,像N一樣。

當WR去O家裏時,如果被姐姐稱爲“野孩子”,遭受哥哥的鄙夷,那他就成了Z,O也成了那個九歲的女孩。從那棟漂亮的大房子出來後,Z便懂得了差別。跟WR母親同樣遭遇的母親改嫁,Z整天沉浸在畫畫和聽父親留下的唱片中,異母異父的姐姐M發現了Z的畫畫天賦,從緊巴巴的日常生活開支中擠出零錢給Z作畫需要的買筆買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