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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齡《從軍行》古詩原文賞析(通用多篇)

王昌齡《從軍行》古詩原文賞析(通用多篇)

《從軍行·其三》 篇一

王昌齡(唐)

關城榆葉早疏黃,日暮雲沙古戰場。

表請回軍掩塵骨,莫教兵士哭龍荒。

《從軍行·其六》 篇二

王昌齡(唐)

胡瓶落膊紫薄汗,碎葉城西秋月團。

明敕星馳封寶劍,辭君一夜取樓蘭。

白話譯文 篇三

湖海之濱冷風吹得泥土凍裂,

枯桐葉飄落了,樹枝折下來。

遠遠聽到橫笛聲卻看不到人,

把紅旗一直插上天山頭頂雪。

愛國詩《從軍行》原文及鑑賞 篇四

古詩原文

朔方烽火照甘泉,長安飛將出祁連。

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

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魚麗逐左賢。

谷中石虎經銜箭,山上金人曾祭天。

天涯一去無窮已,薊門迢遞三千里。

朝見馬嶺黃沙合,夕望龍城陣雲起。

庭中奇樹已堪攀,塞外徵人殊未還。

白雲初下天山外,浮雲直向五原間。

關山萬里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月。

流水本自斷人腸,堅冰舊來傷馬骨。

邊庭節物與華異,冬霰秋霜春不歇。

長風蕭蕭渡水來,歸雁連連映天沒。

從軍行,軍行萬里出龍庭,單于渭橋今已拜,將軍何處覓功名。

譯文翻譯

北方邊塞的戰火已照在秦漢離宮故地的甘泉山上,似同李廣那樣的飛將軍兵出長安再出祁連山關隘。

執掌犀皮之盾和冰玉利劍的士兵都是徵來的良家子弟,跨白馬執金繮的都是俠義少年。

凌晨起就在邊塞之地擺下“偃月”之陣,夜幕臨近時便以“魚麗”之陣戰勝驅除匈奴的左賢之官。

歷戰的山谷中都留下了狀如李廣以石爲虎箭入石中的神力無窮的故事,山嶺上則是漢將霍去病勝敵後繳械敵方祭天用具的的美傳。

戰事綿綿似天涯般沒有窮盡,戰場距薊門(今北京城北)迢迢三千里之遙。

早上見到的是馬嶺關上的滾滾黃沙,晚上看見的是匈奴王庭處的兵陣如雲。

(徵人行前)庭院中植下的佳樹已長到可以攀人的大小,可塞外作戰的親人仍未回還。

心如飄雪隨夫遠至於新疆中部的天山之外,又若浮雲飛懸到內蒙西部的五原城中。

而那萬里之遙的關隘高山是不可穿越的,如何獨自應對百花芬芳下的清明月色呢?

別離後的時光飛逝似流水使人有斷腸之痛,那塞外的苦戰和寒冷連戰馬之骨都屢屢受傷。

塞外的節氣與物候與內地大不相同,冬秋長而春季短。

蕭蕭長風尚可伴河而渡,南歸之雁也可依時不斷的逝向天邊。

從軍而去,直到離皇城萬里去遠征。想那漢宣帝渭橋見匈奴單于而和好罷戰之事(事在公元前51年),欲戰不能的將軍們還將何處尋求征戰以邀功名呢?

註釋解釋

朔方:北方。郡名。西漢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置。治所在朔方,今內蒙古自治區杭錦旗北。

甘泉:甘泉宮。故址在今陝西淳化西北甘泉山。本秦宮。漢武帝增築擴建,在此朝諸侯王,饗外國客;夏日亦作避暑之處。

飛將:飛將軍李廣。

祁連:山名。匈奴語意爲“天山”。廣義的祁連山是甘肅省西部和青海省東北部邊境山地的總稱。綿延一千公里。狹義的祁連山系指最北的一支。

犀渠:用犀皮製成的盾牌。古代傳說中的獸名。

玉劍:玉具劍,劍鼻和劍鐔用白玉製成的劍。

良家子:好人家的子弟。

金羈jī:金飾的馬絡頭。

平明:猶黎明。天剛亮的時候。

偃月:橫臥形的半弦月。喻天黑。半月形的陣營。

右地:匈奴右賢王的領地。西部地區。對“左地”而言。左地,漢代匈奴左賢王轄下的上谷以東地區。

薄暮:傍晚,太陽快落山的時候。

魚麗:魚麗陣。

左賢:匈奴的左賢王。

經:曾經。

銜箭:以口含箭。猶中箭。出自李廣射石虎典故。

金人:銅鑄的人像。指佛像。

窮已:窮止。窮盡。

薊門:即薊丘。

迢遞:遙遠貌。連綿不絕貌。

馬嶺:河南省洛陽市孟津縣常袋鎮馬嶺村。

合:合起。聚集。

龍城:有說漢時匈奴地名。爲匈奴祭天之處。有說龍城是指河北盧龍。

奇樹:少見之樹種。

堪攀:能夠攀折。

塞外:邊塞之外。泛指我國北邊地區。指長城以北的地區。也叫“塞北”。

殊:過期。很,甚。

天山:亞洲中部大山系,東段在中國新疆中部。

五原:關塞名。即漢五原郡之榆柳塞。在今內蒙古自治區五原縣。

芳菲:芳香。花草盛美。

本自:原本自然。原本出自。本來就,一向是。

舊來:原來,從來;向來。

邊庭:邊境的朝堂。

節物:時節和物品。與華異:與中華大地不同。

冬霰xiàn:冬天空中降落的白色小冰粒。春不歇:在春天裏都不能停歇。

長風:遠風。暴風;大風。

蕭蕭:象聲詞。常形容馬叫聲、風雨聲、流水聲、草木搖落聲、樂器聲等。形容悽清、寒冷。

連連:連續不斷。

映天:反映在天空。

龍庭:匈奴單于祭天地鬼神之所。

單于:匈奴的君長的稱號。

渭橋:漢唐時代長安附近渭水上的橋樑。離別之地。

拜:拜服。

詩文賞析

《從軍行》屬樂府《相和歌辭·平調曲》。

在歷代衆多《從軍行》詩作中,盧思道的這首是傳播得較爲廣泛的。據《古今詩話》載:唐玄宗自巴蜀回,夜登勤政樓就吟詠了本詩中的“庭前奇樹已堪攀,塞外徵人殊未還”句,可見在唐代這首詩就很受欣賞。

古樂府《從軍行》大多寫軍旅生活的艱苦和徵人思婦兩地相思的痛苦,本也是如此。

這首詩的前半部是寫征戰將士英勇奮戰,長戍不歸的戎馬生活。“朔方烽火照甘泉,長安飛將出祁連”,詩一開頭,便渲染了強烈的戰爭氣氛:北方的烽火接連不斷地傳來戰爭的消息,軍情緊急,令人擔憂。甘泉是西漢的皇宮名,“照甘泉”在這裏代指向朝廷報警。“飛將”即西漢著名將領李廣。接着,詩中便描繪了這位“長安飛將”的英姿。“犀渠玉劍良家子,白馬金羈俠少年”,據《史記·李將軍列傳》載:“孝文帝十四年,匈奴大入簫關,而廣以良家子從軍擊胡……”“犀渠”是盾的一種。“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魚麗逐左賢”,這兩句中“右地”指右北平,左賢代指匈奴的重要首領。“平明”和“薄暮”寫出了將士們在邊塞度過了數不清的日日夜夜。“偃月”和“魚麗”是古代的兩種戰陣的名稱。這裏詩人用了極簡煉的'文字,生動地寫出了將士們緊張的征戰生活。“屯右地”“逐左賢”都是李廣所爲。接下來“谷中石虎經銜箭,山上金人曾祭天”用了兩個典故。《史記·李將軍列傳》中記道:“廣出獵,見草中石,以爲虎而射之,中石沒鏃,視之石也。因復更射之,終不能復入石矣。”“山上金人曾祭天”也用的是漢代典故,漢大將霍去病出徵西域,獲勝,“收休屠祭天金人”。詩人通過這兩個典故進一步表現出徵匈奴的將士的神威,也正因爲有了這些英勇的將士,才取得了戰爭的勝利。

詩的前半部着重塑造了飛將軍李廣的形象,以李廣來代指當時的征戰將士,採取了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的寫法,既是讚揚漢代名將李廣的業績,又是當時征戰將士生活的寫照。把歷史和現實揉合在一起。

自“天涯一去無窮已”開始,寫將士和他們妻子的兩地相思。詩從兩處落筆,感情轉爲憂怨。“無窮已”原指路途遙遠,這裏寫出了將士們遙無歸期的征戰生活。“薊門”“馬嶺”“龍城”均爲北方的地名,在這裏都是虛指。連年的戰爭使將士家中的親人,對着遙遠的塞北望眼欲穿,但是“庭中奇樹已堪攀,塞外徵人殊未還”,詩人用襯托的手法寫出了戰爭的長期和殘酷。“白雪初下天山外,浮雲直上五原間”,五原在今內蒙古包頭西北,這裏寫了親人們在極寒冷的塞外,遠隔千里,因此人們只能發出“關山萬里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月”的嘆息。《樂府詩集·橫吹曲辭》中有《關山月》曲,《樂府題解》說:“關山月,傷離別也”在寫征夫思婦的詩中,常用到關山和月。人們想着萬里之外的親人,誰能獨自欣賞那美麗動人的月亮呢?“流水本自斷人腸,堅冰舊來傷馬骨”既寫出了邊地將上的生活苦寒,又寫出了他們悲切的怨情。“傷馬骨”出自陳琳的“飲馬長城窟,水寒傷馬骨”,冬去春來,在遠離故土的異地他鄉,將士們度過了多少日日夜夜,“長風蕭蕭渡水來,歸雁連連映天沒”雁歸而人未歸,蕭蕭長風,行行歸雁,蘊含着征夫思婦無限的思鄉離情。

“從軍行,軍行萬里出龍庭”可說是全詩的總結,龍庭是匈奴祭祀的地方,“出龍庭”在詩中指出徵之遠。“單于渭橋今已拜,將軍何處覓功名。“意思是說匈奴已投降了,將軍再到哪裏去建功立業呢?言外之意是:邊塞的將士總該回來了吧!

《詩藪》說“六朝歌行可入初唐者,盧思道《從軍行》,薛道衡《豫章行》,音響格調鹹自停勻,氣體丰神,尤爲煥發。”可以說《從軍行》影響了唐以來的七言歌行。

隋朝統一了分裂三百來年的中國,結束了東晉以來南北對峙的局面。作爲隋代的詩人盧思道,在他的詩中,也融會了南朝和北朝的風格,在《從軍行》中,既寫將士的英勇出征,又寫了思婦閨怨,既有“長安飛將出祁連”“白馬金羈俠少年”的奔放、雄健,又有“誰能坐對芳菲月”“流水本自斷人腸”的清麗、哀怨,南北的風格在盧思道的《從軍行》裏得到了較和諧的統一。

翻譯/譯文 篇五

其一

在烽火臺的西邊高高地聳着一座戍樓,黃昏時分,獨坐在戍樓上任憑從湖面吹來的秋風撩起自己的戰袍。此時又傳來一陣幽怨的羌笛聲,吹奏的是《關山月》的調子,無奈着笛聲更增添了對萬里之外的妻子的相思之情。

其二

軍中起舞,伴奏的琵琶翻出新聲,不管怎樣翻新,每每聽到《關山月》的曲調時,總會激起邊關將士久別懷鄉的憂傷之情。紛雜的樂舞與思鄉的愁緒交織在一起,欲理還亂,無盡無休。此時秋天的月亮高高地照着長城。

其三

邊城榆樹的葉子早已稀疏飄落,顏色發黃了,傍晚時分,一場戰鬥剛剛結束,環視戰場,只見暮雲低合,荒丘起伏。將軍向皇帝上表,奏請班師,以便能把戰死沙場的將士們的屍骨運回故土安葬,不能讓士兵們爲他鄉埋葬自己的戰友而傷感痛哭。

其四

青海湖上蒸騰而起的漫漫雲霧,遮暗了整個祁連山,遠遠地可以望見玉門關那座孤城。黃沙萬里,頻繁的戰鬥磨穿了戰士們身上的鎧甲,不將敵人打敗絕不回還。

其五

塞北沙漠中大風狂起,塵土飛揚,天色爲之昏暗,前線軍情十分緊急,接到戰報後迅速出擊。先頭部dui已經於昨天夜間在洮河的北岸和敵人展開了激戰,剛剛聽說與敵人交火,現在就傳來了已獲得大捷的消息。

其六

將軍臂膊上綁縛着胡瓶,騎着紫薄汗馬,英姿颯爽;碎葉城西的天空中一輪秋月高高懸掛。邊境傳來緊急軍情,皇上派使者星夜傳詔將軍,並賜予尚方寶劍令其即刻領兵奔赴前線殺敵;將軍拜詔辭京,奔赴戰場,將士用命,一鼓作氣,很快就攻破了敵人的老巢。

其七

玉門關周圍山巒層層疊疊,像重重屏障護衛着王朝的西北邊防;烽火臺遍佈各個山頭。人們戍邊要依靠烽火來傳遞消息;那裏山深林密,馬兒跑過一會兒就看不見蹤影了。

從軍行的賞析譯文 篇六

佚名

北方邊塞的戰火已照在秦漢離宮故地的甘泉山上,似同李廣那樣的飛兵出長安再出祁連山關隘。執掌犀皮之盾和冰玉利劍的士兵都是徵來的良家子弟,跨白馬執金繮的都是俠義少年。凌晨起就在邊塞之地擺下“偃月”之陣,夜幕臨近時便以“魚麗”之陣戰勝驅除匈奴的左賢之官。歷戰的山谷中都留下了狀如李廣以石爲虎箭入石中的神力無窮的故事,山嶺上則是漢將霍去病勝敵後繳械敵方祭天用具的的美傳。戰事綿綿似天涯般沒有窮盡,戰場距薊門(今北京城北)迢迢三千里之遙。早上見到的是馬嶺關上的滾滾黃沙,晚上看見的是匈奴王庭處的兵陣如雲。(徵人行前)庭院中植下的佳樹已長到可以攀人的大小,可塞外作戰的親人仍未回還。心如飄雪隨夫遠至於新疆中部的天山之外,又若浮雲飛懸到內蒙西部的五原城中。而那萬里之遙的關隘高山是不可穿越的,如何獨自應對百花芬芳下的清明月色呢?別離後的時光飛逝似流水使人有斷腸之痛,那塞外的苦戰和寒冷連戰馬之骨都屢屢受傷。塞外的節氣與物候與內地大不相同,冬秋長而春季短。蕭蕭長風尚可伴河而渡,南歸之雁也可依時不斷的逝向天邊。從軍而去,直到離皇城萬里去遠征。想那漢宣帝渭橋見匈奴單于而和好罷戰之事(事在公元前51年),欲戰不能的們還將何處尋求征戰以邀功名呢?

王昌齡生平介紹 篇七

王昌齡(698—約757),字少伯,唐京兆長安(今陝西西安)人。唐玄宗開元十五年(727)進士,爲校書郎,開元二十二年(734)中博學宏詞,授汜水(今河南滎陽縣境)尉,再遷江寧,故世稱王江寧。天寶七年謫遷潭陽郡龍標(今湖南黔陽縣)尉。

安史亂後還鄉,道出亳州,被刺史閭丘曉所殺。王昌齡當時曾名重一時,有“詩家夫子王江寧”之稱,是一代七絕聖手。其詩多爲當時邊塞軍旅生活題材,描繪邊塞風光,激勵士氣,氣勢雄渾,格調高昂,手法細膩,其詩《從軍行》七首、《出塞》二首都很有名。

也有以感時、宮怨、送別爲題材的佳作。

賞析 篇八

讀過《三國演義》的人,可能對第五回“關雲長溫酒斬華雄”有深刻印象。這對塑造關羽英雄形象是很精彩的一節。但書中並沒有正面描寫單刀匹馬的關羽與領兵五萬的華雄如何正面交手,而是用了這樣一段文字:(關羽)出帳提刀,飛身上馬。衆諸侯聽得關外鼓聲大振,喊聲大舉,如天摧地塌,嶽撼山崩,衆皆失驚。正欲探聽,鸞鈴響處,馬到中軍,雲長提華雄之頭,擲於地上,其酒尚溫。

這段文學,筆墨非常簡煉,從當時的氣氛和諸侯的反應中,寫出了關羽的神威。論其客觀藝術效果,比寫揮刀大戰數十回合,更加引人入勝。羅貫中的這段文字,當然有他匠心獨運之處,但如果就避開正面鋪敘,通過氣氛渲染和側面描寫,去讓人想象戰爭場面這一點來看,卻不是他的首創,象邊塞詩人王昌齡的這首《從軍行》,應該說已早著先鞭,並且是以詩詞形式取得成功的。

“大漠風塵日色昏”,由於我國西北部的阿爾泰山、天山、崑崙山均呈自西向東或向東南走向,在河西走廊和青海東部形成一個大喇叭口,風力極大,狂風起時,飛沙走石。因此,“日色昏”接在“大漠風塵”後面,並不是指天色已晚,而是指風沙遮天蔽日。但這不光表現氣候的暴烈,它作爲一種背景出現,還自然對軍事形勢起着烘托、暗示的作用。在這種情勢下,唐軍採取什麼行動呢?不是轅門緊閉,被動防守,而是主動出征。爲了減少風的強大阻力,加快行軍速度,戰士們半卷着紅旗,向前挺進。這兩句於“大漠風塵”之中,渲染紅旗指引的一支勁旅,好象不是自然界在逞威,而是這支卷塵挾風,如一柄利劍,直指敵營。這就把讀者的心絃扣得緊緊的,讓人感到一場惡戰已迫在眉睫。這支橫行大漠的健兒,將要演出怎樣一種驚心動魄的場面呢?在這種懸想之下,再讀後兩句:“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這可以說是一落一起。讀者的懸想是緊跟着剛纔那支展開的,可是在沙場上大顯身手的機會卻並沒有輪到他們。就在中途,捷報傳來,前鋒已在夜戰中大獲全勝,連敵酋也被生擒。情節發展得既快又不免有點出人意料,但卻完全合乎情理,因爲前兩句所寫的那種大軍出征時迅猛、凌厲的聲勢,已經充分暗示了唐軍的士氣和威力。這支強大剽悍的增援,既襯托出前鋒的勝利並非偶然,又能見出唐軍兵力綽綽有餘,勝券在握。

從描寫看,詩人所選取的對象是未和敵軍直接交手的後續,而對戰果輝煌的“前軍夜戰”只從側面帶出。這是打破常套的構思。如果改成從正面對夜戰進行鋪敘,就不免會顯得平板,並且在短小的絕句中無法完成。現在避開對戰爭過程的正面描寫,從側面進行烘托,就把絕句的短處變成了長處。它讓讀者從“大漠風塵日色昏”和“夜戰洮河北”去想象前鋒的仗打得多麼艱苦,多麼出色。從“已報生擒吐谷渾”去體味這次出征多麼富有戲劇性。一場激戰,不是寫得聲嘶力竭,而是出以輕快跳脫之筆,通過側面的烘托、點染,讓讀者去體味、遐想。這一切,在短短的四句詩裏表現出來,在構思和驅遣語言上的難度,應該說是超過“溫酒斬華雄”那樣一類小說故事的。

這首詩描寫的是奔赴前線的戍邊將士聽到前方首戰告捷的消息時的欣喜心情,歌頌了他們奮勇殺敵、忘我報國的英雄主義精神。這首詩氣魄宏大,熱情洋溢,一掃邊塞詩悽婉悲涼的一貫風格。

詩的一、二句“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採用倒裝的句式,描繪了戍邊奉命開拔及行軍途中的情景。“紅旗”代指戍邊;“半卷”既表現軍旗的舞姿,又傳達出了戍邊壯士奔赴前線時鬥志昂揚的高漲士氣。浩浩蕩蕩的如湍急的鐵流挺進在無邊的瀚海之中,使得征途上空煙塵滾滾,遮天蔽日,陽光也彷彿驟然變得昏暗。“日色昏”三字,借光線之弱渲染出了千軍萬馬急速突進時氣宇軒昂的氣概和景象。從這人急馬疾的後續腳下所濺起的“風塵”之中,我們是可以想象到前線敵人之強大和戰鬥之激烈、待援。而將士的步伐愈快,就愈顯示出他們那前赴後繼、勇往直前的大無畏精神。

三、四句“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是寫急行軍途中,忽然傳來前方報捷的喜訊。“夜戰”二字含蘊無窮,它告訴我們:生擒敵酋的勝利來之不易。沙漠中的夜戰,既要克服瞬息萬變的惡劣氣候給將士帶來的困難,又要不顧白天行軍的鞍馬勞頓,沒有深廣的謀略和敢於拼搏的精神,就難以克敵制勝。

從詩歌結尾的捷報中,我們可以聽出後續將士乍聞喜訊、喜出望外的縱情歡呼聲,敵酋垂頭喪氣的抽泣聲,先頭在浴血奮戰時驚心動魄的吶喊聲同時也更能體會出先頭將士們大智大勇、有我無敵的英雄氣概!這首詩在藝術上的顯着特色是含蓄深沉,耐人尋味。詩的第一句寫急行軍時的情景,但詩人只寫了漫漫政途上的滾滾風塵,並沒有直接寫人。詩的第二句也沒有直接寫戍邊將士如何開拔出徵,而是寫“紅旗半卷出轅門”, 以紅旗來喻指。這兩句都寫行動的情景,似乎都沒提到人,但畫面上人的活動不但自見,且是畫面的主體。從而使詩句顯得分外含蓄、深沉。詩的結句也頗見功力,它雖然不說前軍獲勝,但是勝利的氛圍卻充溢於字裏行間。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敵酋被擒,敵兵這些烏合之衆豈不如鳥獸散?正因爲詩句充滿較大的想象空間,使詩歌達到了言有盡而意無窮的藝術效果。

《從軍行》原文及賞析 篇九

從軍行

李昂

漢家未得燕支山,征戍年年沙朔間。

塞下長驅汗血馬,雲中恆閉玉門關。

陰山瀚海千萬裏,此日桑河凍流水。

稽洛川邊胡騎來,漁陽戍裏烽煙起。

長途羽檄何相望,天子按劍思北方。

羽林練士拭金甲,將軍校戰出玉堂。

幽陵異域風煙改,亭障連連古今在。

夜聞鴻雁南渡河,曉望旌旗北臨海。

塞沙飛淅瀝,遙裔連窮磧。

玄漠雲平初合陣,西山月出聞鳴鏑。

城南百戰多苦辛,路傍死臥黃沙人。

戎衣不脫隨霜雪,汗馬驂單長被鐵。

楊葉樓中不寄書,蓮花劍上空流血。

匈奴未滅不言家,驅逐行行邊徼賒。

歸心海外見明月,別思天邊夢落花。

天邊回望何悠悠,芳樹無人渡隴頭。

春雲不變陽關雪,桑葉先知胡地秋。

田疇不賣盧龍策,竇憲思勒燕然石。

麾兵靜北垂,此日交河湄。

欲令塞上無干戚,會待單于繫頸時。

註釋:

①此詩爲歌行體。歌行體是古代樂府詩的一體。後從樂府發展爲古詩的一體,音節、格律一般比較自由;採用五言、七言、雜言,形式也多變化。宋?姜夔《白石詩話》:“體如行書曰行,放情曰歌,兼之曰歌行。”明?胡震亨《唐音癸籤·體凡》:“﹝樂府﹞題或名歌,亦或名行,或兼名歌行。歌,曲之總名。衍其事而歌之曰行。歌最古;行與歌行皆始漢,唐人因之。”

②燕支山,一名刪丹山,在丹州刪丹縣南五十里。東西百餘里,南北二十里,水草茂美。

③稽洛:山名,即稽洛山。

④漁陽:地名。戰國燕置漁陽郡,秦漢治所在漁陽(今北京市密雲縣西南)。《史記·陳涉世家》:“二世元年七月,發閭左適戍漁陽,九百人屯大澤鄉。”唐玄宗天寶元年(742)改薊州爲漁陽郡,治所在漁陽(今天津市薊縣)。唐?杜甫《後出塞》詩之四:“漁陽豪俠地,擊鼓吹笙竽。”

⑤遙裔:遙遠。隋?盧思道《河曲遊》詩:“豐叢雞樹密,遙裔鶴煙稠。”

⑥驂cān同駕一車的三匹馬。有時也指位於兩邊的馬。

⑦邊徼jiào:亦作“邉徼”。邊境。

⑧賒shē,距離遠。

⑨隴頭:隴山。借指邊塞。

⑩田疇:泛指田地。

⑾麾huī,指揮。

⑿干鏚:亦作“幹鏚”。盾與斧。古代的兩種兵器。也是武舞所執的舞具。指徵戰。

⒀單chán於:漢時匈奴君長的稱號。

名句

“歸心海外見明月,別思天邊夢落花”這兩句是說,塞外見到明月,激發了戰士思歸之心;日間思念心切,夜間因思成夢,夢見落花時節回到了故鄉,夢醒來原是空喜一場。寫得委婉沉鬱,情思真切。

賞析

李昂(並非唐文宗李昂),詩作很少,全唐詩中僅存其二首,他的生平事蹟也記載極少,只知道他在開元時任考功員外郎,本詩應該是寫於開元年間的。雖然李昂在唐代詩人裏毫無名氣,存詩也少,但他這首詩還是相當不錯的,寫得激越豪壯,恰似一曲嘹亮雄健的軍中樂章,能從中感受到大唐盛時那賁張的血脈。

1、意象宏闊:唐代邊塞詩多有從大處落筆,寫奇情壯景的特色,本詩也不例外。比如像“塞下長驅汗血馬,雲中恆閉玉門關”、“陰山瀚海千萬裏”、“塞沙飛淅瀝,遙裔連窮磧”等句,都寫得氣勢磅礴。

2、對仗精美:本詩雖是七言歌行體,但其中有不少的句子運用律句的特色,聲韻上講究平仄相對,對仗也工整巧妙。如:“羽林練士拭金甲,將軍校戰出玉堂”、“玄漠雲平初合陣,西山月出聞鳴鏑”、“楊葉樓中不寄書,蓮花劍上空流血”等等,都使詩句顯得有堂堂之陣、正正之師般的整飭氣象。

3、鐵血柔情:此詩主旋律是雄壯慷慨的,但並非一味地心如鐵石,毫無親情、愛情可言。本詩從“楊葉樓中不寄書”(楊葉樓,應指徵人妻子所居之樓)開始,轉入柔情款款、音韻輕柔舒緩的另一個樂章,詞語也清麗起來,像“楊葉樓”、“蓮花劍”、“海外明月”、“天邊落花”等,一下子就將人們的思緒帶到那渴望已久的家鄉,想起那樓頭窗前終日翹首凝望的紅顏佳人。

4、基調昂揚:此詩作爲盛唐的邊塞詩,透出一股立功立業的高昂之氣,雖然戰事艱苦兇險――“塞沙飛淅瀝,遙裔連窮磧”、“城南百戰多苦辛,路傍死臥黃沙人”,雖然思鄉思親情切――“歸心海外見明月,別思天邊夢落花”、“楊葉樓中不寄書,蓮花劍上空流血”,但是衆將士抱着“匈奴未滅不言家”的決心和鬥志,不把敵虜首腦打得投降(單于繫頸)不罷休,這句“欲令塞上無干戚,會待單于繫頸時”,說得相當豪邁,和李白詩“不破樓蘭終不還”的精神是一致的,都反映了盛唐當年那種“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氣概。

這首詩用典較多,害得江湖夜雨搬來辭源,找了半天,這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這首詩的傳播。注意該詩中好多典故並非實指,比如“燕然石”、“稽洛川”等,並非是唐朝當時作戰的地方,這裏只是借用漢代典故而已。這些典故,對於唐代的讀書人來說,是大家熟知的事情,並非生僻之詞,只是流傳到我們今天,就並非人人都一目瞭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