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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虛筆記讀後感【多篇】

讀後感2.01W

務虛筆記讀後感【多篇】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一

從我出生到現在的16年間,我所非常慶幸的是家裏沒有一個人離開過,現在的一切和十六年前的一切,至少從角色數量方面,是隻增不減的。我惟一接觸過的死亡來自電視裏各種各樣的新聞報道。能出現在的電視裏的大抵都是或有才或有權的人,而這些人中,只有兩個人讓我流下過眼淚。

一個是唱歌的阿桑,她有很好聽的喉嚨,她的歌曾在無數個夜裏給予我感動。即使她的《葉子》被名聲遠遠大過她的庾澄慶翻唱,那種溫宛滄桑的力量依然只有阿桑能夠給我。

而另一個,就是剛剛離開不久的史鐵生老先生。我很少喜歡一個作家,可能因爲應試教育的原因,對這些老一輩的作家通常不抱什麼好感,因爲他們的文章總能變着法兒的讓我的考卷上多扣一點分。可是史鐵生不同,第一次讀到他的文章就有一種再去看看他別的作品的衝動。老師在上《我與地壇》的時候曾說,地壇與史鐵生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是地壇讓他真正地活下來,是地壇給了他創作的靈感與動力。而我現在覺得,《務虛筆記》裏藏着真正的史鐵生。

這是一本對於我來說很複雜很難懂的書,史鐵生的語言文字固然優美,但不明白卻又另當別論。我把它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如此幾次後,我才下定決心要好好看完它。

《務虛筆記》是一個人的生命筆記,那些關於生死,關於愛情,關於苦難的拷問深深震撼了我的心靈。書中的人物沒有具體的姓名,一律用字母代替,作者也常常出現在字裏行間與人物對話,我更願意相信,它展示的不僅僅是幾個人的悲劇,而是幾代社會的悲劇。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其實是被藝術加工過的真實人物。一開始我以爲只有C是史鐵生自己的寫照,很簡單的理由,因爲他們都是坐在輪椅上的人。但越是深入故事越是覺得,其實每一個人物身上都有史鐵生的影子,不止是身體上的,更是與心靈相契合的,“我是我的印象的一部分/而我的全部印象纔是我”。以我現在的水平我似乎還不太能夠完全理解這本書的內涵,我看到的,只是故事本身,比如O對絕對純淨絕對平等的愛情的追求,W對O與N的選擇,詩人L對愛情的探尋與流浪……我沒有辦法很好地理清楚這些事件之間的關聯與它所要表達的主題,但我分明地從這本書裏看到了這些詞語:愛情,平等,生死,孤獨,家……

更加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史鐵生的文字總是充滿哲理的,是即使什麼都不懂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它是回事兒的哲理。這在《務虛筆記》中也得到了很好的體現。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開篇中那段有一大堆年份的議論。那些看似跟你繞迷宮的文字裏其實蘊涵着深刻的哲理,過去與現在的時候彷彿在我面着交雜起來,本來應該平行的空間似乎受到了某塊磁石的吸引開始錯亂,認知前與認知後的時空穿插在一起。的確,我們目前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有很大一部分源自“傳說”,在我們懂得運用腦子去記憶以前的那些故事,都是通過別人的嘴巴說出來的。這樣充滿哲理的句子或段落在書裏很常見。

《務虛筆記》不是幾個下午就能消化的地攤書,在這本書的面前,不能浮躁,不能急於求成,而要用一顆安靜的靈魂去好好品味。這樣一本書,讀一遍遠遠不夠,在我以後的人生裏,我必將一次又一次地重溫這本書,它也必將帶給我更加深刻的認識。

最後,向史鐵生老先生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二

《務虛筆記》以錯綜複雜的時間軸展開,宛如在立體空間內的無數線條,不停地交錯、縱橫,每個不同的生命都有不同的靈魂,但卻似又有着類似的遭遇,正如書中所說那便是“人生道路上性格的小小差異有如一塊小小的石頭,在我們曾一度同行的路上把我們絆了一下,或是不知把我們中的誰給絆了一下,使我們的方向發生一點小小的偏離”。

唉,命運是如此弄人,在一條長廊上迫使你推開了一扇門,誰也不知道那裏面是鮮花還是魔鬼,只是帶着一絲好奇與後怕,輕輕轉開把手,讓外面的光亮靜靜流到門背後的黑暗中去,悄悄吞噬不爲人知的神祕,不管是鮮花還是魔鬼總會展現在你的面前。

這,似乎就是作者獨具匠心創造的一種謎一般的存在……

小說有極其濃重的史鐵生味道,那個在輪椅上不停的思考的靈魂的味道,交錯的故事,就像是破碎的鏡子,不同的讀者從不同的角度,都能從鏡子中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小說處處浸潤着哲學的味道,愛與欲、生與死、光榮與恥辱、尊嚴與卑微;童年的影子、初時的生日、白色的大鳥、舒展的羽毛……在廳室層疊幽雅陌生的房子裏,小小的'男孩懷揣着計謀開始他的男人生涯;在漫山遍野金黃耀眼的葵花中,小小的男孩欣賞着花朵隨着山勢漫流記住了向日葵的香味;在藏着一萬本書的屋子裏,小小的男孩隨着幻想看到了亞瑟的歸來……

關於這部小說的創作史鐵生曾經說過:“世界上人很多,每個人的世界其實又很小,一個小小的世界大約只在務實之際有所相關,一旦務虛,便有可能老死難相理解。”所以故事的發生大概便也在史鐵生的心魂之中,真實與虛幻並沒有明顯的界限。正如在《生日》中,在“我”沒有感知過的世界對“我”來說完全就是虛無,但是“我”卻真實地經歷過了。複雜的人物就構成了一個輪迴,似迷魂陣,卻又似乎只是一個印象,情節中這些人物已不重要,但卻真實地構成了這部小說。

真實與虛幻之間穿插着偶然與必然。生活中的偶然也許就是命運註定的必然。小說中充滿了隨時可能發生的偶然,史鐵生對於偶然的頓悟來自於他二十一歲時那突如其來的殘疾,正是生活中突如其來的偶然在平淡的生活中構成了一道別樣的風景。九歲的小男孩在那個下午的層疊的屋子裏,偶然推開了那扇門,推開了他與那個小女孩前世註定的愛情;推開了那扇門,看見了那個靜靜卷舒的羽毛,羽毛從此佔據了他畫布的一角;偶然中聽到了那個關於“野孩子”的對話……如果男孩推開的是另一扇門而不是那扇門,那麼也許是另外一個世界吧,兩個世界有或許在輪迴中永遠都不會重疊,現在一切已無從對症。

我們或多或少都會有這樣的經歷,從來沒到過的地方第一次去卻又似曾相識的經歷,這種不能僅僅用前世經歷來迷信地解釋,但卻是潛意識裏面對於一個情節的迷戀。《務虛筆記》中就用了這種大量的情景再現,同一個場景,如筒子樓、葵花地等,就像是一幕幕舞臺劇的背景,上面換着不同的演員在演着同樣的故事,故事中人物、背景已經不再重要,重點是他們一遍遍飾演的那個故事,錯綜中逃離不掉那個揮之不去的印象,逃離不掉那個一遍遍重複的輪迴。

不同的風景,同一個故事卻一遍遍被演繹,而背後又是一個個不同的人生。在命運無盡的輪迴裏,我們感慨,我們抱怨,我們欣慰,我們也在演繹着自己的故事。在輪迴中,史鐵生的小說終了,我們的故事任然未完待續……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三

《務虛筆記》是史鐵生給生命輪迴的定論,是殘疾的無力與愛情的偉大的對峙,每一個人物命運的截點都像是剝下層層的洋蔥皮,更殘忍的是史鐵生要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洋蔥的心是空的,什麼都沒有的,但是你還是要剝下去,如此絕望。繼續穿越這孤獨苦痛,追尋一絲存在過的痕跡,追尋生命未知的意義。而這最終的空曠與虛無就是無法摒棄的殘疾,與生俱來,每個人以不同的形式表現出來,不同的殘疾形式,是終點也是起源,是隨機推開一扇扇門的宿命選擇,亦是我們渴望填滿的終極慾望。

文中線索衆多,人物關係複雜,而命運的交錯更像是作者在下一盤無限可能的棋,在這盤棋中不同的讀者因自己觀點角度的不同能夠生髮出自己的感悟,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好的小說需要有着種特質來容納讀者的思考,然後反哺給出不同的意義,提供給不同的人不同的養料來滋養心靈。所以對這本書的解讀可能不會出現相當一致的結論,而我寫在這裏的亦不過是自己的一點想法罷。

《務虛筆記》主題圍繞殘疾與愛情展開,參雜在故事情節中的議論,結構的復調,哲學的視角,都使這本小說顯得難讀,我也只能選擇幾個方面來闡述:

生日:

這裏的生日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出生日,而是種“哥德爾不完全性定理”,那是一個人生命開始的一刻。

存在即被感知,畫家Z的生命開始於他九歲的那天下午,樓房裏的大鳥羽毛闖進了他的生命,並永遠在他生命中喧囂騷動。那是他的生日,從此Z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開始了他的征途。詩人L的生日是在十歲的夏天,他的初戀,那個從南方來的在晚會上唱歌的小女孩,點醒了他的生命。正如史鐵生所說:“他們的命運便位於兩個不同初始點上,初始點的微小差異,卻可以導致結果的天壤之別。人一生的命運,很可能就像一種叫做“混沌”的新理論所認爲的那樣,有着‘對初始條件的敏感性依賴’”(83頁)。

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生日,不僅是小說中的人物,現實中的我們也是,也許是第一次意識到死亡的概念,也許是首次對性別的認知,總之每個人都有那個自我意識覺醒的時候,那是我們被感知的時刻,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的出身與存在,就是我們自己的意識對這個世界的探知。“存在即被感知”不是我們感知世界,而是我們被世界感知到,這樣,我們纔有了出生。“忘記或者從未覺察的事等於未發生”不在我們精神世界裏的事情,就是不存在,於是精神世界纔是真正的存在。

如果一切都是浮生幻象,至少以史鐵生的理論,我們擁有曾經存在過的證據,也許第一次的出生我們是完全被動着的,但是這第二次的出生完全是我們自己的嬗變,於是我們就這樣從命運的初始點,走上了不同的路。

我們從命運的初始點,走上了不同的路。如果第二次的出生是我們主動的嬗變,那麼那些細微的差別所導致的巨大差異也是我們握有主動權的嗎?換句話來說,推開這扇門或者推開那扇門是我們自己選擇的結果嗎?

O說“你推開了這個門而沒有推開那個門,要是你推開的不是這個門而是那個門。走進去,結果就會大不一樣,沒人知道不曾推開的門裏面會是什麼,但從兩個門會走到不同的世界去,甚至這兩個世界永遠不會相交”。

在美麗的房子裏的不同的遭遇造成了Z、L、Wr的不同。對夢想的勇敢追逐與對現實的投降屈服造成了N永遠的漂泊與T求全的安穩。如果說性格決定命運,不如說是選擇決定性格。

我們推開這扇門時是不是其實一切早已註定?其實一切都是宿命?我沒有找到史鐵生的答案。也許掌心的糾纏曲線,塔羅牌的吉凶預兆與門一樣,是一出生就決定了的,也許是第一次出生,但我認爲史鐵生所要表達的是第二次出生。

就我看來,其實是不是宿命最終都沒有意義,因爲人生是一次性用品,能把一切的偶然變成必然,不管推開門的主動權是不是掌握在我們手上,這些選擇都是被打上宿命烙印的,因爲我們並不知道另一扇門後面有什麼,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就沒有了意義,就這樣走進一扇門,它就是你的宿命。我覺得史鐵生的門理論對命運的解構淺顯,也許那是一個更爲深刻的存在,超越時間超越自由,當下的選擇與未來的命定暗暗相合,是偶然與必然的統一體。

殘疾與愛情

“生命本身的密碼,很可能,這顆星球上的一切夢想,都是由於生命本身的密碼”“那密碼是什麼呢?殘疾還是愛情?”“是殘疾也是愛情”(10頁)

C的身體是殘缺的,但是其他的人難道他們不是殘缺的嗎?在這本書裏,所有的主人公都帶有殘缺的,心靈上的殘疾。

“殘疾(殘缺)與愛情——我甚至相信這是生命的寓言,或是生命所固有的遺傳密碼,在所有人的心裏和處境中都散佈着它們的消息。從我們一出生,一感受到這個世界,這個同類之羣,我們就日益強烈地感受到了差別、隔離和懼怕,同時生出了愛的慾望”“就是說,每個人生來都是孤獨的,這是人之個體化的殘缺。因此我們傾向與他者溝通、親和。而他者之爲他者,意味着差別、隔離、恐懼甚至傷害,這是社會化的殘缺。——於是我們更加地期盼團聚——我需要你,需要他者,一個心魂需要與另外的心魂相融合。而這證明了愛情。我們因殘缺而走向愛情……原來殘缺和愛情是互爲因果的……是人對殘缺的意識,把性愛演練成心魂相互團聚的儀式”。

愛是因爲殘疾而生,因爲不完滿而追求完滿而生。卻發現愛情本身並不能填充我們缺失的部分,但這是我們唯一能獲取溫暖的方式,顯得不那麼單薄。

這是殘疾的無力與愛情的偉大的對峙,是人類的有限性對無限性的挑戰,是唯一能與這世界抗衡的刀斧劍戟。就像個過河的卒子,單槍匹馬和嚴陣以待的王作戰,這殘局持續了上千年,而對峙本身就是勝利。

死亡

從O的死亡序幕到最後衆人對O的死亡的猜測,O的死亡是小說中非常重要的部分,開篇與結尾都有涉及。文中的O是愛情的捍衛者,她一生都是在追求純潔的永恆的愛情,到最後的遺書她都還寫道“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愛你,要是我有力量在愛一回,我還是要選擇你”。不管是因爲Z令她過於失望,還是因爲所謂的“生命的終極意義”讓她掉進了不解的迷茫,她的赴死之心由來已久,一個比詩人還有想象力的美妙的死亡,必定是策劃了很長時間,她在等待一個時機。

L說“當那件事發生以後,O發現,死的機會不期而至,她感到一切都可以結束了,一切都是那樣的荒唐……唯有死變得很誘人……她之所以說她還是愛Z的,或者是爲了安慰Z……如果愛情不過是一種安慰人的技術,不過是解決肌膚之親的途徑,如果連她自己也逃不出這樣的魔掌,沒有自由也沒有重量,一切都是虛假的、臨時的,她還能指望什麼呢?那時只有死是溫馨的”L還說“這就是那個死亡序幕的原因,O真是一個勇者,爲我所不及”。(439頁)

也許文中的每個人物都在自己的生命途中領悟到了愛情的虛假與臨時,但是隻有O選擇了死亡這樣的決絕的方式表達對真相的蔑視。性可以是愛的儀式也可以是不愛的儀式。但是我相信這是O所不能接受的,這不是她的邏輯,如果她可以接受不愛,那她也不會選擇死亡了。O的死亡正是對愛情的守護,她把她的愛情帶到了現實不能左右的地方,這樣才能實現她的美麗夢想。存在的核心是一種空虛,就守着這空虛堅持存在吧。O是一個勇者,爲我們所不及。

在小說的結尾,F醫生說“是差別推動了慾望,是慾望不息的去尋找平等,這樣上帝就造成了一個永動的輪迴”(484頁)我們輪迴的動力便是這對差別(缺陷)的填補,所以人類殘疾的不完滿的狀態是必要的,是推動發展的動力,所以這樣那樣的缺陷正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不是我們在這差別產生的輪迴裏,而是這樣的差別造就了我們。你和我。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四

文學有兩大永恆主題:人生與愛情。有太多的作品講述、探討,誰也沒給出一個標準答案,《務虛筆記》中塑造了好多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愛情與人生,但一部幾十萬字的小說硬是找不出一個主角,每個人的經歷相互糾纏、交叉,成爲一個人的另一種可能。

過去分爲兩種,一種是被意識到的,一種是未被意識到的,哪一種纔是真實的呢?意識到的歷史有沒有被意識改造過?史鐵生獨自搖着輪椅去古園讀書、思考時有沒有得出答案?他也解答不了。輪椅限制了他雙腿的活動範圍,卻限制不了思想的馳騁,寫作之夜,當他在思考時,他就成了C。

C是個殘疾人,當他遇到X時,愛情不期而遇,拋除C的殘疾與X家裏的“特殊情況”,兩人去登記結婚。登記處的老太太看到C,問,你們結婚沒問題嗎?老太太沒說太多,然而C看到了問號之後的懷疑。寫作之夜裏的每個人都告訴C:你不要太自私了,不要把一個好姑娘的青春也毀掉,你讓X離開吧,你仍然可以做她的朋友,一般的但是最親密的朋友,你愛她你就不應該愛她,她愛你你就更不應該愛她。每一個人也告訴X:你太自私了,別爲了你的同情和憐憫,讓一個痛苦的人更痛苦,不如把C當作朋友吧,一般的但是最親密的朋友。

C面臨的選擇是放棄愛情的權力,做一個“好人”,成爲F或O;或者跟隨自己的渴望,成爲人人眼中的“自私鬼”。C還有一個問題,愛就必須因爲殘疾而選擇孤獨?什麼才能證明愛呢?這也是L想不通的問題,直到後來C才明白,沒有什麼可以證明愛,愛情本身就是孤獨的證明。當C還沒有殘疾時他也可以成爲WR,只不過殘疾先於愛情。

WR自小跟着母親生活,從未見過的父親讓他們背上“海外關係”的重擔。母親守着南方的小屋一年一年的等待出海的父親歸來,一直沒有消息,爲了生活帶着WR改嫁。

在中學大家都嘲笑這個來自農村的孩子,特別是那個“可怕的孩子”。那個“可怕的孩子”又矮又瘦,但是由一種非凡的才能,可以讓其他孩子感覺到強弱的差別,所有的小孩都要服從他,否則會被孤立。在“我”忍受不了“可怕孩子”的欺負後,給他重重的一拳將其擊倒在地,“可怕的孩子”不還手,卻以同情贏得了輿論的支持,將“我”孤立與羣體之外。每個人都害怕孤獨,“我”爲了討好“可怕的孩子”任憑他把黏黏的松脂塗在頭髮上,買來足球求“可怕的孩子”一起玩。

同樣遇到“可怕的孩子”並把他擊倒在地,WR選擇了再次出手教訓他,儘管獲得了孤立,WR也絕不服軟,他太誠實也太勇敢。

遇到O之後,WR見到了漂亮的房子和藏有一萬本書的書架,在O的家裏,他讀完一本又一本的書。WR過份的聰明與誠實,讓O的父親爲他半是欣喜半是擔憂:他將來或者有大作大爲或者有大災大難。WR的未來被O的父親不幸言中,他因爲太誠實的言論被帶進了隔壁的世界。分別時,O告訴WR會一直等他,就算是搬家也會在舊址上寫上新地址;再重逢,O在漫長的昨天裏一直期待與他相見,時間卻把WR帶向了別處。經歷牢獄之災的WR開始迷戀權利。

WR娶了一位身家顯赫的女子爲妻,在一家大餐管辦婚禮時偶遇O,兩人相顧無言,不久,O也匆匆嫁人,像N一樣。

當WR去O家裏時,如果被姐姐稱爲“野孩子”,遭受哥哥的鄙夷,那他就成了Z,O也成了那個九歲的女孩。從那棟漂亮的大房子出來後,Z便懂得了差別。跟WR母親同樣遭遇的母親改嫁,Z整天沉浸在畫畫和聽父親留下的唱片中,異母異父的姐姐M發現了Z的畫畫天賦,從緊巴巴的日常生活開支中擠出零錢給Z作畫需要的買筆買紙。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五

在史鐵生的創作中,命運問題是一貫的主題。這也許和他的經歷有關。許多年前,脊髓上那個沒來由的小小腫物使他年紀輕輕就成了終身殘疾,決定了他一生一世的命運。從那時開始,他就一直在向命運發問。命運之成爲問題,往往始於突降的苦難。當此之時,人首先感到的是不公平。世上生靈無數,爲何這厄運偏偏落在我的頭上?別人依然健康,爲何我卻要殘疾?別人依然快樂,爲何我卻要受苦?在震驚和悲憤之中,問題直逼那主宰一切人之命運的上帝,苦難者誓向上帝討個說法。

然而,上帝之爲上帝,就在於他是不需要提出理由的,他爲所欲爲,用不着給你一個說法。面對上帝的沉默,苦難者也沉默下來了。弱小的個人對於強大的命運,在它到來之前不可預卜,在它到來之時不可抗拒,在它到來之後不可擺脫,那麼,除了忍受,還能怎樣呢?

但史鐵生對於命運的態度並不如此消極,他承認自己有宿命的色彩,可是這宿命不是“認命”,而是“知命”,“知命運的力量之強大,而與之對話,領悟它的深意”。抗命不可能,認命又不甘心,“知命”便是在這兩難的困境中生出的一種智慧。所謂“知命”,就是跳出一己命運之狹小範圍,不再孜孜於爲自己的不幸遭遇討個說法,而是把人間整幅變幻的命運之圖當作自己的認知對象,以猜測上帝所設的命運之謎爲樂事。做一個猜謎者,這是史鐵生以及一切智者歷盡苦難而終於找到的自救之途。作爲猜謎者,個人不再僅僅是苦難的承受者,他同時也成了一個快樂的遊戲者,而上帝也由我們命運的神祕主宰變成了我們在這場遊戲中的對手和夥伴。

曾有一位評論家對史鐵生的作品做了一番弗洛伊德式的精神分析,斷言由癱瘓引起的性自卑是他的全部創作的真正祕密之所在。對於這一番分析,史鐵生相當豁達地寫了一段話:“只是這些搞心理分析的人太可怕了!我擔心這樣發展下去人還有什麼謎可猜呢?而無謎可猜的世界才真正是一個可怕的世界呢!好在上帝比我們智商高,他將永遠提供給我們新謎語,我們一起來做這遊戲,世界就恰當了。開開玩笑,否則我說什麼呢?老窩已給人家掏了去。”讀這段話時,我不由得對史鐵生充滿敬意,知道他已經上升到了足夠的高度,作爲一個以上帝爲對手和夥伴的大猜謎者,他無須再去計較那些涉及他本人的小謎底的對錯。

史鐵生之走向猜謎,殘疾是最初的激因。但是,他沒有停留於此。人生困境之形成,身體的殘疾既非充分條件,亦非必要條件。憑他的敏於感受和精於思索,即使沒有殘疾,他也必能發現人生固有的困境,從而成爲一個猜謎者。正如他所說,詩人面對的是上帝佈下的迷陣,之所以要猜斯芬克司之謎是爲了在天定的困境中得救。這使人想起尼采的話:“倘若人不也是詩人,猜謎者,偶然的拯救者,我如何能忍受做人!”猜謎何以就能得救,就能忍受做人了呢?因爲它使一個人獲得了一種看世界的新的眼光和角度,以一種自由的心態去面對人生的困境,把困境變成了遊戲的場所。通過猜謎遊戲,猜謎者與自己的命運、也與一切命運拉開了一個距離,藉此與命運達成了和解。那時候,他不再是一個爲自己的不幸而哀嘆的傷感角色,也不再是一個站在人生的困境中抗議和嚎叫的悲劇英雄,他已從生命的悲劇走進了宇宙的喜劇之中。這就好比大病之後的復元,在經歷了絕望的掙扎之後,他大難不死,竟然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精神上的健康。在史鐵生的作品中,我們便能鮮明地感覺到這種精神上的健康,而絕少上述那位評論家所渲染的陰鬱心理。那位評論家是從史鐵生的身體的殘疾推導出他必然會有陰鬱心理的,我願把這看作心理學和邏輯皆不具備哲學資格的一個具體證據。

命運的一個最不可思議的特點就是,一方面,它好像是純粹的偶然性,另一方面,這純粹的偶然性卻成了個人不可違抗的必然性。一個極偶然極微小的差異或變化,很可能會導致天壤之別的不同命運。命運意味着一個人在塵世的全部禍福,對於個人至關重要,卻被上帝極其漫不經心、不負責任地決定了。由個人的眼光看,這不能不說是荒謬的。爲了驅除荒謬感,我們很容易走入一種思路,便是竭力給自己分配到的這一份命運尋找一個原因,一種解釋,例如,倘若遭到了不幸,我們便把這不幸解釋成上帝對我們的懲罰(“因果報應”之類)或考驗(“天降大任”之類)。在這種宿命論的亦即道德化的解釋中,上帝被看作一位公正的法官或英明的首領,他的分配永遠是公平合理的或深謀遠慮的。通過這樣的解釋,我們否認了命運的偶然性,從而使它變得似乎合理而易於接受了。這一思路基本上是停留在爲一己的命運討個說法上,並且自以爲討到了,於是感到安心。

命運之解釋還可以有另一種思路,便是承認命運的偶然性,而不妨揣摩一下上帝在分配人的命運時何以如此漫不經心的緣由。史鐵生的《小說三篇》之三《腳本構思》堪稱此種揣摩的一個傑作。人生境遇的荒謬原來是根源於上帝自身境遇的荒謬,關於這荒謬的境遇,史鐵生提供了一種極其巧妙的說法:上帝是無所不能的,獨獨不能做夢,因爲唯有在願望不能達到時纔有夢可做,而不能做夢卻又說明上帝不是無所不能。爲了擺脫這個困境,上帝便令萬物入夢,藉此而自己也參與了一個如夢的遊戲。上帝因全能而無夢,因無夢而苦悶,因苦悶而被逼成了一個藝術家,偶然性便是他的自娛的遊戲,是他玩牌之前的洗牌,是他的即興的演奏,是他爲自己編導的永恆的戲劇。這基本上是對世界的一種審美的解釋,通過這樣的解釋,我們在宇宙大戲劇的總體背景上接受了一切偶然性,而不必孜孜於爲每一個具體的偶然性尋找一個牽強的解釋了。當一個人用這樣的審美眼光去看命運變幻之謎時,他自己也必然成了一個藝術家。這時他不會再特別在乎自己分配到了一份什麼命運,而是對上帝分配命運的過程格外好奇。他並不去深究上帝給某一角色分配某種命運有何道德的用意,因爲他知道上帝不是道德家,上帝如此分配純屬心血來潮。於是令他感興趣的便是去捕捉上帝在分配命運時的種種動作,尤其是導致此種分配的那些極隨意也極關鍵的動作,並且分析倘若這些動作發生了改變,命運的分配會出現怎樣不同的情形,如此等等。他想要把上帝發出的這副牌以及被上帝洗掉的那些牌一一復原,把上帝的遊戲當作自己的研究對象,在這研究中獲得了一種超越於個人命運的遊戲者心態。

當我們試圖追溯任一事件的原因時,我們都將發現,因果關係是不可窮盡的,由一個結果可以追溯到許多原因,而這些原因又是更多的原因的結果,如此以至於無窮。因此,因果關係的描述必然只能是一種簡化,在這簡化之中,大量的細節被忽略和遺忘了。一般人安於這樣的簡化,小說家卻不然,小說的使命恰恰是要抗拒對生活的簡化,儘可能復原那些被忽略和遺忘的細節。在被遺忘的細節中,也許會有那樣一種細節,其偶然的程度遠遠超過別的細節,彷彿與那個最後的結果全然無關,實際上卻正是它悄悄地改變了整個因果關係,對於結果的造成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在以前的作品中,史鐵生對於這類細節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醉心於種種巧妙的設計。例如,在《宿命》中,主人公遭遇了一場令其致殘的車禍,車禍的原因竟然被追溯到一隻狗放了個響屁。通過這樣的設計,作者讓我們看到了結果之重大與原因之微小之間的不相稱,從而在一種戲謔的心情中緩解了沉重的命運之感。

在《務虛筆記》中,史鐵生對命運之偶然性的研究有了更加自覺的性質。命運之對於個人,不只是一些事件或一種遭遇,而且也是他在人間戲劇中被分配的角色,他的人生的基本面貌。因此,在一定的意義上可以說,命運即人。基於這樣的認識,史鐵生便格外注意去發現和探究生活中的那樣一些偶然性,它們看似微不足道,卻在不知不覺中開啓了不同的人生之路,造就了不同的人間角色。在這部小說中,作者把這樣的偶然性名之爲人物的“生日”。不同的“生日”意味着人物從不同的角度進入世界,角度的微小差異往往導致人生方向的截然不同。這就好像兩扇緊挨着的門,你推開哪一扇也許純屬偶然,至少不是出於你自覺的選擇,但從兩扇門會走進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中去。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六

獨特的命運成就了史鐵生獨特的命運之思。《務虛筆記》是他的心血之作,更是他真誠地用生命來觀照生命,緊緊地抓住存在的思索歷程。

小說的人物只是用字母來代替,並沒有具體的名字。在史鐵生看來:名字,只不過是命運的代號;不同的名字,其實都是由“我”演變的不同命運的象徵。而在這個演變的過程中,在經歷不同的“生日”後,“我”可以是c,可以是z,也可以是wr或l。所以,在“寫作之夜”,作者並不關心“誰一定是誰”,人物被以字母來指代,沒有真切的形象,沒有明確的記述,c與x、z與o、f……他們僅僅是表示一種關係,一種腦海中抽象的記憶與模糊的印象。

作者正是在這種自己構建的虛無縹緲中,悲傷而冷靜地思考愛情,思考生命、思考歷史與現實,更追索人的慾望與差別。小說裏提出的種種詰問,最終並不都是可以回答的,當然,也許在詰問的提出和思討中已經作出回答。“我是我的印象的一部分,而我的全部印象纔是我。”小說在第一章的結尾就提出了這樣的悖論,並隨着“故事情節”的發展不斷髮掘現實中的悖論,以人物的對話表現思想的探索。

殘疾人c知道,外界的眼光在勸說:“你愛誰你最好遠遠地離開誰,放了她吧,那樣你就像是一個好人了。”醫生f緊閉嘴巴不發一言,因爲他明白:“世間的話並不都是能夠說的,或者並不都是爲了說的。”叛徒女人只能是叛徒,那是因爲“你被殺死了,你就是一個應該活着的人;你活下來了,你就是一個應該被殺死的壞蛋。”詩人l在愛情裏一直迷惘,飽經痛苦始終不明白:爲什麼真誠地說了真話反而就不再是真誠的愛。命運給了史鐵生特別的角度、敏感的目光,同時也給了他思考的機會,讓他能夠這樣單純而深入地發掘生命與存在中的種種。他試圖瞭解人,瞭解人性,也努力去發現道德、傳統是如何將人性置於進退兩難的境遇。

作者從自我的命運出發,卻普及到了每個人的命運。《務虛筆記》寫的是c與x、z與o、f與n、l與戀人等人的故事,也是作者本人故事的影子。在作者的故事裏,肯定也有白色的鳥、美麗的房子、孤傲的羽毛、黃色的葵林……它們都是曾經偶然闖進作者視野的事物,卻成了作者心中不滅的存在。也許,它們中的每一個便是作者故事裏每個“生日”的標誌。在作者心中,“南方”,“北方”,似乎有着某種特別的意義。相反的空間維度裏,“南方”是一個令人嚮往的去處,總是透露着美滿與幸福,卻又隱含着往日的悲傷。

面對命運,在作者的故事裏,對它的殘酷肯定有過不少的痛咒與憤訴,也肯定因它而感到過徹底的絕望,甚至產生死亡的念頭。然而,作者最後還是走過了自己,在“寫作之夜”用筆冷靜地敘述了“歷史”編織的網,而他就“被編織在一個既定的網結上”,“看不出條條脈絡的由來和去處”。我不知道要做到這種坦然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生活的經驗還不能讓我真正地體會那極端的絕望痛苦。

不錯,獨特的命運成就了史鐵生,然而史鐵生卻成就了獨特的自己。獨特的命運處處可尋,卻只有他,能夠只用一半的身體思考每一個人,受盡命運的折難還能以人道主義之心關懷每一個人的命運。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七

在書架上看到一本書,叫做《務虛筆記》,署名是史鐵生,也沒怎麼多想,就把它買了下來。心裏大約想着算是紀念吧。隔了一天,纔開始讀。這本書沒有前言,沒有後記(很符合其風格),而且讀第一章《寫作之夜》的時候,我更堅定的認爲這是一本散文集,記述的是作者對各種命題的思考和心得。但是讀下去,才發現沒有這麼簡單,它竟然是一本小說。中途有過寫筆記的激動,因爲自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東西,比如語境,比如技巧,比如表現方式等等,但是我還是靜下心來,在最終讀完之後,才動筆。哦,不,是纔開始敲擊鍵盤。

利用百度,先搜索別人的看法,別人的讀後感,但看了許多篇都覺得差強人意。周國平寫過一篇類似於我的這個題目的文章,但是我沒能看下去,也許是因爲過於理性和冗長。而後看到過一位博士的分析,還是現實主義分析學那一套,好像很有學問,但是沒有觸及實處。誠如他們所說,這是一部不同的小說,風格迥異,打破了小說的寫法,摧毀了小說的規範。我很奇怪,在一個文學不景氣的時代,還繼續運用着老“學院派”的腔調,利用固有的模子去扣每一篇作品,那我不知道,這樣的寫作,循規蹈矩的、墨守成規的寫作還有什麼意義,就算是符合了“審美”,又有什麼意義。真正的寫作應該是生命自然而然的傾訴,不管採取什麼形式,無論通過什麼途徑,甚至,不管有沒有觀衆。寫作不是先以取悅觀衆而產生的,個體生命得到共鳴的前提,必須是,你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個體。

而後,我在“史鐵生吧”裏,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有一個統計貼吧成員年齡的帖子,帖子顯示,這個貼吧裏集中着二十五歲以下的青年人。而這些人對《務虛筆記》有着的崇拜,又是走向了極端。他們被這本書鼓舞着,說着它的偉大、不凡,說它應該得什麼獎,應該成爲影像記錄等等。哦,不,這不是這本書的本意,儘管故事的實現形式更容易被新銳先鋒的青年人所接受,但它不是這樣的。它同樣需要時間來閱讀,它是衆多生活的實現者,沒有生活閱歷的人,可以爲其語言所折服,但是,還是沒有讀懂。它的臺詞。潛臺詞。

這本書,就像一個曾經破碎過的鏡子,無數碎裂的鏡片重新按照原來的位置安放、固定。但是,但是你去照它的時候,你就不是一個形象,而是千萬個形象。是千萬個形象,實現了你的形象。而這個形象,也就是作者本人。這本書,其實很簡單,其實就是對這每一個形象的書寫。這不是甚麼艱深晦澀的文字遊戲,而是一種認真。這也是我一直以來,致力追求的一種寫作方式,就是印象、意象、事實的疊加,就是你、我、他的實現。所以,我在讀這本書的時候,在叢生的文字裏,找到了幾個答案。包括,爲什麼寫,該怎樣寫,寫什麼。這是史鐵生藏在文字裏的謎底之一。

姑且把它的存在叫做謎的存在吧。這本書就像一個魔方,你利用固有的思維是不可能去解讀,只有把思維放置在一個更深廣邃遠的時空裏,作爲一個立體模型,才能得到你所想看到和得到的內容。

這是一部“冥想書”,從一個人的冥想中開啓故事的序幕,然後在不同的線索裏求證。關於愛情、慾望的由起和破滅、掙扎與重生。而時代則是俯瞰衆生的模具,在這模具之底,無限的形式是因了無窮個體的運動。個性的差異,在相互擠榨和時代的碾壓下,得到了不同的實現,得到了不同的差異。儘管一度在作家的筆下出現了時間的蟲洞、年齡的錯亂、對多極之維的眺望,但是,畢竟時代就在那裏,成爲過去時;在那個過去時裏,肉體和心魂早已固定成型。但這塑造又遠沒有停止。作者在創造形象的同時,一度對自己的形象產生了懷疑,困惑、求解、剖析乃至拷問,在實在的寫作中,洞開了一扇虛無之門。“存在的核心是一種虛空,就像我之所以瞭解我是因爲我通過與別人的心靈溝通後對自己的體察,這種溝通並不是一個實在的接觸,而是依靠我的一個設想、一個回憶、一個訴說,這些呢都屬於無形的、虛空的。”

這部冥想書裏的故事和推斷不合邏輯但又必然存在。語速緩慢,宛若耳語,甚或囈語,各種藝術手段(插敘倒敘乃至混亂時序、旁白自白乃至意識流)運用嫺熟。直到第十三章的時候,故事才賦予了人間煙火,有了主觀的宣泄,儘管不露痕跡。也就是說,使人在閱讀漸漸疲倦的時候,有了新的興奮點。

這些故事更像是一篇篇散文的集結,如果不通讀,你會毫無頭緒,也體會不到作者的匠心。匠心獨具。在結尾,散漫得到了團聚,紛亂得到了結合,混沌有了意義,故事得以完整。但這也正是我遺憾的地方,這一部與衆不同的小說,在結尾屈從了小說的規範。它本可以沒有結尾,不用面面俱到去交代每個人的結局,因爲故事永遠沒有結局,永遠在發生,永遠有着無盡無邊的脈絡。

這是一部生命之書。愛與欲、生與死、光榮與恥辱、尊嚴與卑微;水與火、靈與肉,生命的暗喻、艱澀的旅程,童年的影子、人生的指向,渴望猶如白鳥自由飛翔,猶如飛蛾義無反顧的蹈火而去。在平靜之下,在萬籟俱寂當中,在如無邊葵田的茂密文字的深處,流淌的是轟然壯觀的對生命的傾訴。

寫作之夜,是永生之夜,也是永無之夜。就像,我們都不知道,史鐵生最終是走向了永生,還是投進了永無。

務虛筆記讀後感 篇八

我喜歡史鐵生先生的小說、散文,他的小說與散文總帶給人一些思考。“我常以爲是醜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爲是愚氓舉出了智者。我常以爲是懦夫襯照了英雄。我常以爲是衆生度化了佛祖”–《我與地壇》,這樣的哲語常常在文中出現。史鐵生先生年輕時和一般的年輕人一樣,充滿活力。那個時代上山下鄉,年輕人都懷揣着夢想,廣大天地,大有可爲。於是知青從城市奔赴農村,奔赴山林,草原。天南海北,一羣羣知識分子就像蒲公英的種子,灑向全國各地。

史鐵生先生後來病了,只能坐在輪椅上。自此天南海北,廣闊的祖國大地,壯麗山河都離他很遠,很遠……史鐵生先生一度以爲這個世界遺棄了他,但是他想不通爲什麼。在生活中,在生死抉擇中他開始思考想不通的問題。後來他從絕望中清醒,在母愛中新生。開始創作散文與小說,在文中寫母愛,寫自我的轉變。

這本小說寫了幾個人,每個人的出生不同,成長環境不同,在成長過程中因某些抉擇相同時而相似,又因抉擇不同而導致最終的命運不一樣,殘疾人C、畫家Z、女教師O、詩人L、醫生F、女導演N……

這些人的人生脈絡因爲成長過程中的一些選擇而交叉在一起,不同的選擇預示着不同的追求,進而指引着不同的人生。鮮明的人物形象各自有各自的故事,每個人的故事都是他們人生中最不可磨滅的印象。故事有時候是一個人完整的一生,有時候只是某個人人生的某一部分。文中寫男性與女性的情感萌芽,對男女之情的看法與執着造就不同性格的人物形象,這些人物形象好似是從書外芸芸衆生中選取的部分角色。作者以上帝視角推動着每個角色去尋找、演繹愛情,希望每個人物都能找到自己的歸宿。詩人L捧着地圖四處行遊,只爲尋找心中的愛人。導演N希望以拍電影的方式解構愛情。醫生L一夜白髮,此後一直研究人的大腦,希望能找到靈魂的存在。畫家Z希冀畫出夢中的那潔白的羽毛……所有這些行爲都預示着各自的追求,以及最終的歸宿。

跳出小說,看芸芸衆生之所求。人從混沌中來,漸漸開啓靈智擺脫本能的控制。見世間萬物而生分別心,此後因萬物有別而有所追求,就此造就形形色色的人。就像作者在行文最初遇到的兩個小孩,與之問答,看古柏生與死。隨後作者筆下各類人物形象,有各種追求。這些追求似乎遠在天邊,偏偏腳下的路好像能通向彼岸。人生就像迷宮,入口在此處,出口則掩蓋在複雜的路線之中,時而走到窮途末路,須得原路返回。時而左轉右轉,最後發現仍在原地。這個迷宮就在每個人的內心中,渾噩之時,迷宮就變得複雜。稍顯清醒,才能清晰的看到來路與去路,尋到最終的歸宿。

當下的我是我印象的一部分,當下我所意識到的所有過往的我纔是我全部的印象。每個活在今天的人只能意識到今天,那許多的昨天都在記憶中模糊。活在當下不知來路,不知去路,每個今天都似乎是隨波逐流。我如何證明我的存在,需要藉助我所接觸的人和物,人生中的每一件事都和某個人或者某些人相關。乃至某些時刻發呆,都能找到發呆的原因。要明瞭清晰的我,就要藉助我全部的印象,接着才能明白自己的追求是什麼,爲何要追求這些。人生才能因爲這些追求變得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