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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國論》原文及譯文多篇

《六國論》原文及譯文多篇

譯文: 篇一

【註釋】

①六國世家:六國,指齊、楚、燕、魏、趙、韓。世家,《史記》中傳記的一體,主要記敘世襲封國的諸侯的事蹟。六國在《史記》裏均有“世家”。

②竊:私下。謙詞。

③山西:古地區名。戰國、秦、漢時代,通稱殽山或華山以西爲山西,與當時所謂關中含義相同。

④深思遠慮:形容深入而周密地思考。亦作“深思熟慮”。

⑤咎:責怪。

⑥郊:邑外爲郊。周制,離都城五十里爲近郊,百里爲遠郊。下面的“野”也是指郊。這裏是指韓魏境內。

文學賞析 篇二

《六國論》一開始,首先提出了六國破滅的原因。劈頭四句話“六國破滅,非兵不利,戰不善,弊在賂秦”,蘇洵就斬釘截鐵地給六國之所以滅亡定下結論。蘇洵認爲:六國之所以滅亡,不在於它們的武器不銳利,也不在於它們仗打得不好,而是在於他們一味地拿土地作爲賄賂,向秦國乞求和平。“賂秦”就是賄賂秦國。這實際上是削弱自己力量,助長敵人的侵略野心,促使自己走向毀滅。所以作者接着申述說:“賂秦而力虧,破滅之道也。”然而事實上又並不是所有六國都向秦國奉獻土地,而那些沒有“賂秦”的國家也破滅了的原因是何,或曰:“六國互喪,率賂秦耶?”蘇洵故意這樣設問,然後又作了回答:“不賂者以賂者喪。蓋失強援,不能獨完。”因此,歸根結底,“賂秦”是莫大的致命傷。以上這些就是通篇的基本論點,突出強調六國破滅“弊在賂秦”,這是從六國方面來說的。

接着蘇洵再從“賂秦”的兩個方面來論述這種做法的後果。蘇洵指出:秦國由於接受賄賂所得到的土地,比秦國打勝仗所得到的土地要多出百倍,其他各國由於送賄賂而喪失的土地,比它們打敗仗喪失的土地也要多出百倍。那麼,秦國所最歡迎而對其他國家所最不利的,當然就不在於作戰了。這裏的“秦之所大欲,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戰”,是側重照應開頭四句中的“非兵不利,戰不善”,是從另一個角度補充和闡發了“弊在賂秦”的論點。

在接下來的兩段文章裏,作者又分別就“賂秦”的國家和不“賂秦”的國家,論述了它們各自滅亡的具體原因。

第二段先論述“賂秦”的國家滅亡的原因,“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斬荊棘,以有尺寸之地”,是說這些國家的前輩創業的很難;“子孫之不甚惜,舉以予人,如棄草芥,今日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是說這些國家的後代只顧眼前的暫時利益,輕易地把前輩辛勤創有的國土隨便割讓給秦國;“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是說秦國並不因爲得到奉獻的土地而停止進攻。這就是第一段結尾所說的“秦之所大欲,諸侯之所大患”。越向敵人屈服退讓,就越增加敵人的氣焰,敵人越得到好處,就越要加緊侵略。所謂“奉之彌繁,侵之愈急”。秦國的侵略慾望根本沒有止境,這是秦國侵略者不可改變的本質。諸侯各國奉獻土地一味妥協,只能激起它的更大的侵略野心。這裏,不需要通過作戰,就已經判別勝負了,至於諸侯各國的因之而破滅,那更是極其自然的事情。作者爲了把“奉之彌繁,侵之愈急”的道理講得更爲明白清楚,蘇洵引用了古人的一個譬喻:“以地事秦,猶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薪”就是木柴,這個譬喻非常準確地、形象地表明瞭賂秦的嚴重危害和根本的錯誤。這一段是進一步發揮第一段的“賂秦而力虧”一句,具體指的是韓國、魏國和楚國。這三個國家都緊靠秦國,當時秦國在軍事戰略上採取“遠交近攻”,也就是結交遠方的國家,進攻鄰近的國家的方針,因此它們直接受到秦國的威脅和侵略,並且首先以地“賂秦”,結果最早被秦國消滅。

第三段是論述不“賂秦”的國家爲什麼會滅亡。齊國距離秦國最遠,雖然不用向秦國奉獻土地,但是齊國仍舊不敢得罪秦國,對其他國家遭受秦國侵略,採取袖手旁觀的態度,等五國相繼敗亡,它自己也成了秦國吞併的對象。燕國、趙國“能守其土,義不賂秦”,敢於同秦國武力相抗,所以像燕國那樣小的國家儘管最後也失敗了,但是比韓、魏、楚等國家要破滅得稍晚一些;趙國在與秦國的五次戰爭當中還取得了三次勝利,以後又不斷給秦國以回擊.可惜燕國太子丹派遣荊軻西刺秦王,企圖通過個人謀殺來解救危難;趙國不信任自己的部將,中了秦國的反間計,殺掉了抗秦的重要支柱李牧,於是導致加速了自己的破滅。齊國不能援助其他五國,團結抗秦,燕國趙國不能堅持鬥爭,又處在秦國把各國“革滅殆盡”的時刻,因而得到和韓國,魏國和楚國同樣的結局。這段論述主要是進一步發揮第一段“不賂者以賂者喪”一句的意思。這一段的末了,蘇洵總結六國的破滅,從反面推進一層,指出六國避免破滅的道路。“三國各愛其地”是指韓國、魏國和楚國不要拿國土去向秦國乞求“一夕安寢”,“齊人勿附於秦”是指齊國要附隨秦國而不去援助其他國家,“刺客不行”,是指燕國不要對秦國採用個人謀殺手段;“良將猶在”,是指趙國不要相信秦國的流言蜚語而殺掉自己的將領。這樣,恐怕就會出現另一種局面,未見得秦國必勝而六國必敗。文章在這裏筆鋒一轉,反跌得精神飽滿,把六國破滅“弊在賂秦”的道理說得更加透徹,更加具有說服力量。

文章的第四段是作者就以上的論述發表感慨。第四段的頭幾句是一種設想,爲六國籌劃怎樣對付秦國。第三段末尾的設想,是僅僅就六國改變它們各自的方針路線來立論,所以只說勝負存亡“或未易量”,沒有加以肯定。則進一步指出必須發憤圖強,敢於鬥爭,並且團結一致,聯合抗秦。秦國即使想要吞併六國,那恐怕也是咽不下喉嚨裏去的,可惜六國沒有這樣做。六國在敵人強大的威勢面前屈服了,不敢鬥爭或者不能堅持鬥爭,最後全部破滅。這是一個慘痛的歷史教訓,也是後代當國者應該吸取的歷史經驗。蘇洵最後說:“爲國者無使爲積威之所劫哉!”不要在強大敵人的威力面前被嚇倒。

文章的第五段是作者繼續發表意猶未盡的感慨,不同於第四段,第四段的感慨針對的是歷史,第五段的感慨針對的是現實。整篇《六國論》,應該說到前一段的就結束了。蘇洵決不是爲評論歷史而評論歷史,蘇洵的文章的全部鋒芒幾乎無不處處對準現實。是想以古代社會治亂、國家興衰的歷史經驗教訓作爲處理當前國家的重大問題的借鑑。文章只寫到前一段,顯然是不夠的,必須有這一段從古代歷史引渡到現實政治,才見出它的主題深刻意義。這一段完全說的是北宋王朝的對外政策:北宋王朝與六國諸侯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六國諸侯只是佔有局部地區,力量有限,而北宋王朝則佔有全國主要地區,力量遠遠超過六國諸侯。六國諸侯如果敢於同秦國鬥爭,還可以取得勝利,那麼,北宋王朝同樣敢於鬥爭,當然不成問題地更可以取得勝利。但是北宋王朝卻“以天下之大”向遼政權和西夏政權屈服,一味妥協退讓,不敢進行鬥爭,這就連六國也不如了。不用說,它最終也必然會得到六國破滅一樣的後果。這—段文章只有六句,作者用筆相當精練,內容高度概括,而且在議論中包含着極大的感情分量。話說得十分含蓄婉轉,同時問題又揭示得十分明確尖銳。從全文的佈局來看,也收結得沉着有力。

戰國當時的國與國之間的外交關係本來很紛繁複雜,但是蘇洵只就對秦國的態度上,從六個國家當中區別出兩個類型,“賂秦”和“不賂秦”;三種情況:第一種是韓國、魏國和楚國“以地賂秦”,第二種是齊國附隨秦國,第三種是燕國和趙國“用武而不終”。三種情況中的第一種屬於“賂秦”一類,第二種和第三種屬於不“賂秦”一類。蘇洵首先把力量集中在“賂秦”問題上,爲六國的破滅立論。因爲這纔是六國破滅的根本要害,不僅“賂秦”的韓、魏、楚三國因此喪亡,不僅幻想保持互不侵犯局面的齊國因此不能保全,而且,即使能夠跟秦國較量一下的燕國、趙國也因此失敗。寫文章就應該扣緊中心問題去發揮。重點擺對了,又要把它同別的部分聯結起來,看出它們的相互關係。所以作者集中論述了“賂秦而力虧,破滅之道也”以後,進而又論述“不賂者以賂者喪”的道理。當然,態度、分寸是不同的。蘇洵對賂秦的韓、魏、楚三國是根本否定,對依附秦國的齊國是嚴肅批判,而對“用武而不終”的燕、趙兩國是深切惋惜。這樣,文章就顯得分外有條理,有層次,暢達透闢,嚴密完整,使別人對自己的論點無可懷疑、無可駁斥。

原文 篇三

六國破滅,非兵不利,戰不善,弊在賂秦。賂秦而力虧,破滅之道也。或曰:“六國互喪,率賂秦耶?”曰:“不賂者以賂者喪,蓋失強援,不能獨完。故曰弊在賂秦也。”

秦以攻取之外,小則獲邑,大則得城。較秦之所得,與戰勝而得者,其實百倍;諸侯之所亡,與戰敗而亡者,其實亦百倍。則秦之所大欲,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戰矣。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斬荊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孫視之不甚惜,舉以予人,如棄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則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慾無厭,奉之彌繁,侵之愈急,故不戰而強弱勝負已判矣。至於顛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猶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此言得之。

齊人未嘗賂秦,終繼五國遷滅,何哉?與贏而不助五國也。五國既喪,齊亦不免矣。燕趙之君,始有遠略,能守其土,義不賂秦。是故燕雖小國而後亡,斯用兵之效也。至丹以荊卿爲計,始速禍焉。趙嘗五戰於秦,二敗而三勝。後秦擊趙者再,李牧連卻之;洎牧以讒誅,邯鄲爲郡,惜其用武而不終也。且燕、趙處秦革滅殆盡之際,可謂智力孤危,戰敗而亡,誠不得已。向使三國各愛其地,齊人勿附於秦,刺客不行,良將猶在,則勝負之數,存亡之理,當與秦相較,或未易量。

齊人未嘗賂秦,終繼五國遷滅,何哉?與贏而不助五國也。五國既喪,齊亦不免矣。燕、趙之君,始有遠略,能守其土,義不賂秦。是故燕雖小國而後亡,斯用兵之效也。至丹以荊卿爲計始速禍焉。趙嘗五戰於秦,二敗而三勝。後秦擊趙者再,李牧連卻之。洎牧以讒誅,邯鄲爲郡,惜其用武而不終也。且燕趙處秦革滅殆盡之際,可謂智力孤危,戰敗而亡,誠不得已。向使三國各愛其地,齊人勿附於秦,刺客不行,良將猶在,則勝負之數,存亡之理,當與秦相較,或未易量。

嗚呼!以賂秦之地封天下之謀臣;以事秦之心禮天下之奇才,併力西向,則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嚥也。悲夫!有如此之勢,而爲秦人積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趨於亡。爲國者無使爲積威之所劫哉!

夫六國與秦皆諸侯,其勢弱於秦,而猶有可以不賂而勝之之勢。苟以天下之大,而從六國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國下矣。

註釋 篇四

此文可與其父蘇洵的《六國論》並讀。他們都是總結六國滅亡的歷史教訓的。洵文着眼於政治治形勢,批評屈辱苟安的國策;轍文着眼於戰略形勢,批評六國沒有戰略眼光,不援助韓、魏而互相殘殺。

國論原文賞析 篇五

原文:

嘗讀六國《世家》,竊怪天下之諸侯,以五倍之地,十倍之衆,發憤西向,以攻山西千里之秦,而不免於死亡。常爲之深思遠慮,以爲必有可以自安之計,蓋未嘗不咎其當時之士慮患之疏,而見利之淺,且不知天下之勢也。

夫秦之所以與諸侯爭天下者,不在齊、楚、燕、趙也,而在韓、魏之郊;諸侯之所與秦爭天下者,不在齊、楚、燕、趙也,而在韓、魏之野。秦之有韓、魏,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韓、魏塞秦之衝,而弊山東之諸侯,故夫天下之所重者,莫如韓、魏也。昔者範睢用於秦而收韓,商鞅用於秦而收魏,昭王未得韓、魏之心,而出兵以攻齊之剛、壽,而范雎以爲憂。然則秦之所忌者可以見矣。

秦之用兵於燕、趙,秦之危事也。越韓過魏,而攻人之國都,燕、趙拒之於前,而韓、魏乘之於後,此危道也。而秦之攻燕、趙,未嘗有韓、魏之憂,則韓、魏之附秦故也。夫韓、魏諸侯之障,而使秦人得出入於其間,此豈知天下之勢邪!委區區之韓、魏,以當強虎狼之秦,彼安得不折而入於秦哉?韓、魏折而入於秦,然後秦人得通其兵於東諸侯,而使天下偏受其禍。

夫韓、魏不能獨當秦,而天下之諸侯,藉之以蔽其西,故莫如厚韓親魏以擯秦。秦人不敢逾韓、魏以窺齊、楚、燕、趙之國,而齊、楚、燕、趙之國,因得以自完於其間矣。以四無事之國,佐當寇之韓、魏,使韓、魏無東顧之憂,而爲天下出身以當秦兵;以二國委秦,而四國休息於內,以陰助其急,若此,可以應夫無窮,彼秦者將何爲哉!不知出此,而乃貪疆埸尺寸之利,背盟敗約,以自相屠滅,秦兵未出,而天下諸侯已自困矣。至於秦人得伺其隙以取其國,可不悲哉!

譯文

我讀過史記中六國世家的故事,內心感到奇軍:全天下的諸侯,憑着比秦國大五倍的土地,多十倍的軍隊,全心全力向西攻打崤山西邊面積千里的秦國,卻免擋了滅亡。我常爲這件事作深遠的思考,認爲一定有能夠用來和求安定的計策;我總是軍罪那時候的一些謀臣,在考慮憂患時是這般的粗略,圖謀利益時又是那麼的膚淺,而且擋了解天下的情勢啊!

秦國要和諸侯爭奪天下的目標,擋是放在齊、楚、燕、趙等地可,而是放在歸、魏的邊境上;諸侯要和秦國爭奪天下的目標,也擋是放在齊、楚、燕、趙等地可,而是放在歸、魏的邊境上。對秦國來說,歸、魏的存在,就好比人有心腹的疾病一樣;歸、魏兩國阻礙了秦國出入的要道,卻掩護着崤山東邊的所有國家,所以全天下特別看重的地可,再也沒有比得上歸、魏兩國了。從前范雎被秦國重用,就征服了歸國,商鞅被秦國重用,就征服了魏國。秦昭王在還沒獲得歸、魏的歸心以前,卻出兵去攻打齊國的剛、壽一帶,范雎就認爲是可憂的。既然這樣那麼秦國忌憚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秦國要對燕、趙兩國動用兵力,這對秦國是危險的事情;越過歸、魏兩國去攻打人家的國都,燕、趙在前面抵擋它,歸、魏就從後面偷襲他,這是危險的途徑啊。可是當秦國去攻打燕、趙時,卻擋曾有歸、魏的顧慮,就是因爲歸、魏歸附了秦國的緣故啊。歸、魏是諸侯各國的屏障,卻讓秦國人能夠在他們的國境內進出和如,這難道是瞭解天下的情勢嗎?任由小小的歸、魏兩國,去抵擋像虎狼一般強橫的秦國,他們怎能擋屈服而歸向秦國呢?歸、魏一屈服而歸向秦國,從此以後秦國人就可以出動軍隊直達東邊各國,而且讓全天下到處都遭受到他的。禍害。

歸、魏是擋能單獨抵擋秦國的,可是全天下的諸侯,卻必須靠着他們去隔開西邊的秦國,所以擋如親近歸、魏來抵禦秦國。秦國人就擋敢跨越歸、魏,來圖謀齊、楚、燕、趙四國,然後齊、楚、燕、趙四國,也就因此可以在他們的領域內安定和己的國家了。憑着四個沒有戰事的國家,協助面臨敵寇威脅的歸、魏兩國,讓歸、魏沒有防備東邊各國的憂慮,替全天下挺身而出來抵擋秦國軍隊;用歸、魏兩國對付秦國,其餘四國在後方休生養息,來暗中援助他們的急難,像這樣就可以源源擋絕地應付了,那秦國還能有什麼作爲呢?諸侯們擋知道要採行這種策略,卻只貪圖邊境上些微土地的利益,違背盟誓、譭棄約定,來互相殘殺同陣營的人,秦國的軍隊還沒出動,天下的諸侯各國就已經困住和己了。直到讓秦國人能夠趁虛而入來併吞了他們的國家,怎擋令人悲哀啊!

註釋

六國:齊、楚、燕、趙、歸、魏。世家:《史記》記述諸侯王的傳記稱爲世家(農民起義領袖陳涉、儒家創始人孔丘也被列人世家,此屬例外)。“六國世家”,即六國諸侯王的傳記。

竊:私下,用作表示個人意見的謙詞。

五倍之地、十倍之衆:謂六國與秦相比,有其五倍的土地、十倍的人口。

山西:古地可名。戰國、秦、漢時期,通稱崤山或華山以西爲山西。這裏指崤山以西。

咎:軍罪。

疏:粗忽。

勢:大勢、形勢。

擋在齊、楚、燕、趙:這四國皆遠離位於西部的秦國,擋與其接壤,故云。

而在歸、魏之郊:歸國疆土有今山西東南部和河南中部,介於秦、楚、魏三國之間,爲軍事上必爭之地。故云秦吞六國,首先戰事當發生在“歸、魏之郊”。郊,邑外爲郊野。周制,離都城五十里爲近郊,百里爲遠郊。後泛指城外、野外。與下句“歸、魏之野”,的“野”,同義,都是田野、國土的意思。

塞:阻塞,擋住。

衝:要衝,軍事要道。

蔽山東之諸侯:遮蔽了崤山以東的各諸侯國。

范雎:字叔,戰國時魏人。後入秦說秦昭王,他曾勸說昭王:“天下無變則已,天下有變,其爲秦患者孰大於歸乎?王擋如收歸。”(《史記·范雎蔡澤列傳》)收歸,收服歸國。

商鞅:也叫衛鞅,衛國貴族,公孫氏。後入秦,勸說孝王伐魏,“秦之與魏,譬若人之有腹心疾,非魏並秦,即秦並魏······孝公以爲然。使衛鞍將而伐魏······盡破之以歸秦。”魏惠王恐,“乃使使割河西之地獻於秦以和。”(《史記·商君列傳》)故云“用於秦而收魏”。

“昭王未得歸魏之心”三句:範雌說秦王曰:“夫稚侯越歸、魏而攻齊綱壽,非計也。少出師,則擋足以傷齊;多出師,則害於秦。······越人之國而攻可乎?其於計疏矣。······王擋如遠交而近攻。得寸,則王之寸也;得尺,亦王之尺也。今釋此而遠攻,擋亦繆乎!”(《史記·范雎蔡澤列傳》)剛,故剛城,今山東省寧陽縣。壽,今山東省鄆城縣。

乘:乘勢攻擊。

附:依附。

障:屏璋。

委:抵擋。

可可:小,少。

當:抵當。

折:損折。

東諸侯:山東的諸侯,這裏指齊、楚、燕、趙。

擯(bìn):排除。

完:全,這裏指保全國家的完整。

寇:敵寇,侵略者,這裏指秦國。

出身:獻身。

“以二國”三句:意謂用歸、魏二國的力量共同對付秦國,齊楚燕趙四國則可在後方休養生息,並且暗地幫助歸、魏二國的急需之物。陰助,暗中幫助。

疆埸(yì):邊界。

背盟敗約:即“背敗盟約。背,背棄。敗,破壞。

和相屠滅:指六國間和相殘殺。

伺其隙:窺側着六國疲睏的可乘之機。

賞析:

此文的開頭,欲擒故縱,引出論題。六國“以五倍之地,十倍之衆”的絕對優勢,卻相繼爲秦所滅,乃是決策者目光短淺,“不知天下之勢”之故。隨之,從當時的“天下之勢”展開論述。

文中反覆論證秦與六國爭天下,關鍵就在韓、魏之郊野。因爲對秦來說,韓、魏首當其衝,若韓、魏不附,乃是其腹心之疾;對山東之各諸侯國來說,韓、魏是他們理想的屏障。所以在七雄相鬥的形勢下,韓、魏的地位就顯得特別重要。這就是當時起決定作用的“天下之勢”。

形勢擺出之後,接着從正反兩方面引例作證。以秦來說,范雎受秦重用,立即助秦昭王收韓;商鞅受秦重用,則助秦孝公收魏。當韓、魏未附秦之時,昭王出兵攻齊,範堆憂之。由此證明秦欲爭得天下,必先收韓、魏而後可。當秦軍越韓過魏而攻燕趙,這本身是件冒險之舉,若燕趙正面迎戰,韓、魏再乘機擊之於後,那就有全軍覆滅的危險。然而事實並非如此,秦人遠攻燕趙,卻毫無韓、魏之憂,那是因爲韓、魏屈於秦之淫威而已歸附它的原故。文章寫到這裏,再作收束,歸結到“天下之勢”。如此說來,韓、魏附秦是不識天下之勢了;進而又爲其開脫:韓、魏本身勢孤力弱,面對虎狼之秦,又怎能自保而不歸附於秦呢?其中自含山東各諸侯國“不知天下之勢”而不助韓、魏杭秦之意。正由於六國都不能正視天下之勢,以致秦人得以東指而“天下追受其禍”。

末段再從各諸侯國着筆,闡明作者爲其構想的“自安之計”。當時的天下之勢,一方面韓、魏不能單獨杭拒強秦,另一方面,山東各諸侯國又要藉助韓、魏以巴秦。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山東諸國應不惜代價去“厚韓親魏以摒秦”。這樣,就會出現另一種局面:秦人不敢越過韓、魏的土地遠攻齊、楚、燕、趙;而齊、楚、燕、趙也就能安居後方。一旦齊、楚、燕、趙能與韓、魏通力合作,相互支援,那秦國就不能有所作爲。這確是當時拯救六國危亡的良方。末尾筆鋒一轉,回到冷酷的歷史現實:即六國決策者目光短淺,不識“天下之勢”,彼此“背盟致約,以自相屠滅”,以致“秦兵未出而天下諸侯已自困突”,從而自食惡果,相繼滅亡。文章截然而止,含不盡感慨。

全文緊扣“天下之勢”,縱論六國與秦爭天下中的成致得失,層層解剖,鞭辟入裏,說透“自安之計”。而筆又一氣流注,曲折盡意。

譯文: 篇六

兵:兵器

善:好。

弊在賂秦:弊病在於賄賂秦國。賂,賄賂。這裏指向秦割地求和。

道:原因

或曰:有人說。這是設問。下句的“曰”是對該設問的回答。

率:都,皆。

蓋:承接上文,表示原因,有“因爲”的`意思。

完:保全。

以攻取:用攻戰(的辦法)而奪取。

小:形容詞作名詞,小的地方。

其實:它的實際數目。

所大欲:所最想要的(東西),大,最。

厥先祖父:泛指他們的先人祖輩,指列國的先公先王。厥,其。先,對去世的尊長的敬稱。祖父,祖輩與父輩。

暴(pù)霜露:暴露在霜露之中。意思是冒着霜露。和下文的斬荊棘,已有尺寸之地,都是形容創業的艱苦。

視:對待

舉以予人:拿它(土地)來送給別人。實際是舉之以予人,省略了之,代土地。

然則:既然這樣,那麼。

厭:同“饜”,滿足。

奉之彌繁,侵之愈急:(諸侯)送給秦的土地越多,(秦國)侵略諸侯也越厲害。奉,奉送。彌、愈,都是“更加” 的意思。繁,多。

判:決定。

至於:以至於。

顛覆:滅亡。

理固宜然:(按照)道理本來就應該這樣。

“以地事秦······火不滅”:語見《史記·魏世家》和《戰國策·魏策》。事,侍奉。

此言得之:這話對了。得之,得其理。之,指上面說的道理。

終:最後。

繼:跟着。

遷滅:滅亡。古代滅人國家,同時遷其國寶、重器,故說“遷滅”。

與嬴:親附秦國。與,親附。嬴,秦王族的姓,此借指秦國。

既:連詞,既然

免:倖免。

始有遠略:起初有長遠的謀略,這句中的“始”與下文“至丹”的“至”,“洎牧”的“洎”,“用武而不終”的“不終”,互相呼應。

義:名詞作動詞,堅持正義。

斯:這。

始:才。

速:招致。

再:兩次。

卻:使······退卻。

洎(jì):及,等到。

以:因爲

讒:小人的壞話。

邯鄲爲郡:秦滅趙之後,把趙國改爲秦國的邯鄲郡。邯鄲,趙國的都城。

且燕、趙處秦革滅殆盡之際:燕趙兩國正處在秦國把其他國家快要消滅乾淨的時候。 革,改變,除去。殆,幾乎,將要。

智力:智謀和力量(國力)。

向使:以前假如。

勝負之數,存亡之理:勝負存亡的命運。數,天數。理,理數。皆指命運。

當(tǎng):同“倘”,如果。

易量:容易判斷。

以:用。

禮:禮待。名作動。

食之不得下嚥也 :指寢食不安,內心惶恐。下,向下。名作動。咽,吞嚥。

勢:優勢。

而:卻。

積威:積久而成的威勢。

劫:脅迫,劫持。

日:每天,一天天,名作狀。下文“月”同。

於:比。

爲國者無使爲積威之所劫哉:治理國家的人不要被積久的威勢脅迫啊!

可以:可以憑藉。

苟:如果。

下:自取下策。一本無“下”。

從:跟隨。

故事:舊事,先例。

下:指在六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