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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秦論》原文及譯文新版多篇

《過秦論》原文及譯文新版多篇

作者簡介 篇一

賈誼(前200—前168),世稱賈太傅、賈長沙、賈生,洛陽(今河南洛陽東)人。西漢初期的政論家、文學家。年少即以育詩屬文聞於世人。後見用於漢文帝,力主改革,被貶爲長沙王太傅(因當時長沙王不受文帝寵愛,故有被貶之意)。後改任樑懷王太傅。樑懷王墮馬而死,自傷無狀,憂憤而死。

賈誼的主要文學成就是政論文,著有《新書》十卷。代表作有《過秦論》《陳政事疏》(又名《治安策》)《論積貯疏》等。其中《陳政事疏》和《論積貯疏》是批評時政之作,對後世散文影響很大。魯迅曾說,賈誼的文章“爲西漢鴻文,沾溉後人,其澤甚遠”。《漢書·藝文志》著錄有賦七篇,被貶長沙途中渡湘水時作《吊屈原賦》以自喻。謫居長沙三年,作《鵩鳥賦》,假辭賦之要,抒憂國之情。其賦皆爲騷體,形式趨於散體化,是漢賦發展的先聲。所著文章五十入篇,劉向編爲《新書》十卷,已散佚不全。明人輯有《賈長沙集》,今人輯有《賈誼集》。

文章主旨 篇二

《過秦論》是史論,文章總論了秦的興起,滅亡及其原因,鮮明地提出了本文的中心論點:“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其目的是提供給漢文帝作爲改革政治的借鑑。

過秦論 篇三

賈誼

過秦論 篇四

兩漢:賈誼

拓展:課文簡析 篇五

一、“過秦”與“頌秦”

顧名思義,《過秦論》應該是論述統一天下後秦統治者的政治得失,但文章的前半部分卻用不吝筆墨“讚頌”了始皇之前的幾位君主的輝煌業績。孝公時“拱手而取”的強勢,惠文、武、昭襄時“宰割天下,分裂山河”的狂飆……這些似與“過秦”的主題相悖甚遠。賈誼爲何要做這樣的處理呢?

秦國的強大始於孝公時的商鞅變法,從前359第一次變法到秦統一天下的前221年,幾代君主經過100多年的努力才實現了“包舉宇內”的夢想。但100多年的奮鬥換來的“序八州而朝同列”的鼎盛國勢,爲什麼僅僅過了十幾年便“忽喇喇似大廈傾”?較之大一統的秦朝,孝公時的國力簡直不堪比擬,但卻所向披靡;惠文、武、昭襄時的秦國所面對的是九國的“戮力”抵抗,面對地廣人衆的九國,面對一比九的局勢,秦國居然“開關延敵”,全不把九國放在眼裏。這份瀟灑,這份氣勢,“何其盛也”!但在擁有了整個天下後,“甕牖繩樞之子”點燃的怒火就將這巍巍大秦帝國的廣廈燒得頃刻傾圮。實力的對比,有這樣一個人所共知的公式:陳涉<九國<秦國<秦朝。但最終的結果卻是最小的老鼠卻鑽進了大象的鼻子搞了個天翻地覆,力量大小與結局之間實在有些“不合邏輯”。引發讀者從表面的現象入手深入思考背後的原因,再在此基礎上水到渠成地明確自己的觀點,這恰恰是賈誼的高明所在。

中篇 篇六

秦滅周祀,並海內,兼諸侯,南面稱帝,以養四海。天下之士,斐然向風。若是,何也?曰:近古之無王者久矣。周室卑微,五霸既滅,令不行於天下。是以諸侯力政,強凌弱,衆暴寡,兵革不休,士民罷弊。今秦南面而王天下,是上有天子也。既元元之民冀得安其性命,莫不虛心而仰上。當此之時,專威定功,安危之本,在於此矣。

秦王懷貪鄙之心,行自奮之智,不信功臣,不親士民,廢王道而立私愛,焚文書而酷刑法,先詐力而後仁義,以暴虐爲天下始。夫兼併者高詐力,安危者貴順權,此言取與守不同術也。秦離戰國而王天下,其道不易,其政不改,是其所以取之守之者無異也。孤獨而有之,故其亡可立而待也。借使秦王論上世之事,並殷、周之跡,以制御其政,後雖有淫驕之主,猶未有傾危之患也。故三王之建天下,名號顯美,功業長久。

今秦二世立,天下莫不引領而觀其政。夫寒者利裋褐,而飢者甘糟糠。天下囂囂,新主之資也。此言勞民之易爲仁也。向使二世有庸主之行而任忠賢,臣主一心而憂海內之患,縞素而正先帝之過;裂地分民以封功臣之後,建國立君以禮天下;虛囹圄而免刑戮,去收孥污穢之罪,使各反其鄉里;發倉廩,散財幣,以振孤獨窮困之士;輕賦少事,以佐百姓之急;約法省刑,以持其後,使天下之人皆得自新,更節修行,各慎其身;塞萬民之望,而以盛德與天下,天下息矣。即四海之內皆歡然各自安樂其處,惟恐有變。雖有狡害之民,無離上之心,則不軌之臣無以飾其智,而X亂之奸弭矣。

二世不行此術,而重以無道:壞宗廟與民,更始作阿房之宮;繁刑嚴誅,吏治刻深;賞罰不當,賦斂無度。天下多事,吏不能紀;百姓困窮,而主不收恤。然後奸僞並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衆,刑戮相望於道,而天下苦之。自羣卿以下至於衆庶,人懷自危之心,親處窮苦之實,鹹不安其位,故易動也。是以陳涉不用湯、武之賢,不借公侯之尊,奮臂於大澤,而天下響應者,其民危也。

故先王者,見終始不變,知存亡之由。是以牧民之道,務在安之而已矣。下雖有逆行之臣,必無響應之助。故曰:“安民可與爲義,而危民易與爲非”,此之謂也。貴爲天子,富有四海,身在於戮者,正之非也。是二世之過也。

評價 篇七

《過秦論》共有三篇。其中寫得最好、影響最大的是第一篇。它最早附見於《史記·秦始皇本紀》篇末,列爲第二篇;後來褚少孫補《史記》,又把它單獨附在《陳涉世家》的篇末。今傳賈誼所撰專著《新書》,當由後人搜輯而成,對此文則明確標出它是三篇中的“上篇”。

從明、清到當代,幾乎所有的古文選本都選了這篇《過秦論》(上),因此前人對它的評語也很多。如清人姚鼐在《古文辭類纂》中評它爲“雄駿宏肆”,近人吳闓生在《古文範》的夾批中評它“通篇一氣貫注,如一筆書,大開大闔”。歸納大多數評論者的意見,主要說這篇文章氣勢充沛,一氣呵成,是古今第一篇氣“盛”的文章。因此吳闓生的意見是比較有代表性的。

從語言的角度看,所謂氣盛的文章,多用排比句或對偶句,本篇固不例外(如第2段中從“於是六國之士”以下,先用一“有”字領起,貫穿下面三句,羅列了大量人名,就是排比句式;如“蒙故業”以下四句,每兩句一對仗,就是對偶句式。也有排比兼對偶的句式,如開頭說秦孝公“有席捲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即是)。但這還只是從表面現象去理解。在古典散文名篇中,用排比句或對偶句的文章並不少,卻不一定篇篇氣盛。如孔稚圭的《北山移文》,造句或排或偶,比比皆是,然而讀起來並不感到氣很盛。可見用排比句和對偶句只是使文章氣盛增加的因素之一,是屬於外在的藝術技巧,而不是主要因素。

本篇之所以以氣盛爲特點而傳誦不朽,之所以使人覺得有說服力,有三個原因。第一個是最主要的,即這篇文章雖是說理文,其中卻用了十之七八的篇幅來敘事。用敘事來說理,可以說是本篇最大的特點。作者用千把字的篇幅概括了從秦孝公到秦亡國這一百多年來的歷史,概括地說明了秦之由盛而衰的全過程和主要現象,同時還貫穿了作者本人的觀點來說明其所以興衰的關鍵所在。這就幫助我們對這一段歷史事實有比較清楚的。認識。這個特點爲什麼就能使文章讀起來有氣勢呢?關鍵在於:一、作者既能用概括扼要的筆墨來表達豐富的內容,讓讀者感到短短一篇文章竟然包涵了這許多東西,自然覺得文章飽滿充沛,讀起來思路自然而然跟着作者的筆鋒走,那當然會顯得氣“盛”了;二、賈誼對秦國由盛而衰、由興而亡的敘述是很有條理的,上來抓住一條縱的線,即從秦孝公之興到秦王朝之亡,始終是按照時間的順序來安排文章的層次先後的;而對某一特定時間內的某一點,又突出地加以鋪陳發揮,使人不僅看到“線”,還看到“線”上的一個個用濃墨重彩着重描述的“點”。於是你不由自主地會順着作者所安排的次序往下推,往下讀,他不中斷,你就不能中斷,他不節外生枝,你就不能旁及其餘。因此,這也給人帶來了氣盛的感覺。

第二個使讀者感到文章氣盛的原因,亦即本篇所具有的另一特點:賈誼在用寫賦的手法來寫說理散文。寫賦是需要鋪張和誇大的,賈誼寫這篇文章可以說通篇都採用了這種手法。比如第1段“有席捲天下”四句,“席捲”“包舉”“囊括”“併吞”等詞,基本上都同義;“天下”“宇內”“四海”和“八荒”,也都是同一個意思。同一個意思而一連寫上好幾句,既有排比又有對仗,這就是寫賦的誇張手法。下面第2、第4、第5等段中,都有類似的句子,不勝枚舉。所謂“鋪張揚厲”,主要就是指的這一類句子。這樣,氣勢自然就充沛了,自然讓讀者感受到作者的筆鋒銳不可當,咄咄逼人,讀起來有勁頭,有說服力,而且有欲罷不能之感。這是由於作者本人原是一位辭賦作家的緣故。作爲作家,賈誼不僅是政治家,也是文學家;作爲作品,《過秦論》同樣具有文學作品的藝術特色。

還有第三個原因,也是這篇文章所具有的第三個特點,即作者用全篇對比到底的手法寫出了他的論點。對比手法並沒有什麼希奇,而本篇精彩處卻在於作者用了四個方面的對比:即秦國本身先強後弱、先盛後衰、先興旺後滅亡的對比;秦與六國的對比;秦與陳涉的對比;陳涉與六國的對比。幾種對比交織在一起,結構自然宏偉,氣勢也自然磅礴,話也顯得更有分量了。主客觀形勢的不同,強弱盛衰難易的不同,都從幾方面的對比中顯現出來。而文章氣盛的道理,也就不難理解了。

前三段,主要寫三個方面:一、秦國世世代代有野心;二、秦國實力愈來愈強大;三、由於靠實力,秦國統一天下並不很難。第1段着重寫有野心,第2段着重寫有實力,第3段兼而寫之。全篇的鋪排和對比都從這三方面入手,把具體事實貫穿進去,用概括的語言勾畫出大的輪廓來,使敘述的內容有了傾向性,有了作者自己的觀點。如說“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秦無亡矢遺鏃之費”和第3段結束處寫“始皇之心,自以爲關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等等,都是極寫秦之野心和實力,極寫得天下並不難。與此同時,作者也寫了另一方面,如“四君”“九國之師”“六國之士”等等,愈寫對方強大也就愈反襯秦之強大,這是烘雲托月的手法。但我們卻感到:愈寫秦之強大,就愈見秦之驕橫愚昧;愈寫秦之自信太強,就愈見秦之主觀片面;愈寫秦之野心極大,就愈見秦之眼光短淺。作者雖處處敘而不論,卻處處爲最後一段的議論在“蓄勢”。這樣的文章,讀起來自然感到飽滿酣暢了。

第3段開頭只說了九個字:“享國之日淺,國家無事”。這當然是事實。但也並非一點可寫的事都沒有。可是作者不準備在這裏多費筆墨,只把那一條貫穿於秦之各個時期的縱線畫出來就夠了。從行文方面來說,一篇氣盛的文章也不能一點不喘息。第3段開頭的十幾個字,就給全篇形成一個短暫的停頓。明代古文家歸有光就說過,這是“如人吐氣”(見歸有光《評點史記》)。我們固然不能形式主義地看問題,硬要在一氣呵成的文章裏安插一個“氣口”;但文章寫到這裏,自然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如人吐氣”,還是必要的,也是學寫作的人應予注意的。(或許此文作者的版本 “享國之日淺,國家無事”位於第三段初。)

第3段寫秦始皇:野心與實力,兼而寫之。但第3段與第2段還不一樣。第2段是用正反對比手法兩面寫,第3段卻全從正面寫,把秦始皇的實力和野心描繪得淋漓盡致,愈寫愈足,愈寫愈神氣。甚至到了第4段開頭處,還要找補兩句:“始皇既沒,餘威震於殊俗”。吳闓生夾批:“再加二句,十分酣恣。”這就像給皮球或車輪打氣,打到最大限度,再加上兩下,自然球胎或輪胎就非爆裂不可了。然後一下子反跌下來,改從陳涉方面寫起,卻又處處對陳涉寓褒於貶,這就更加寫出秦之滅亡實有自取其禍之道了。

最末一段是“論”和“斷”,仍用對比手法把幾個方面綜合到一起,然後得出結論,即所謂“斷”。爲了使結論下得鄭重,於是又把秦重新提起總說一遍,才以“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收尾。文章須能放能收,能開能合,始見本領。賈誼在這篇傑作中完全做到了這一點。

金聖嘆在《才子古文》(歷朝部分)卷二中對本篇加批語說:“《過秦論》者,論秦之過也。秦過只是末句‘仁義不施’一語便斷盡,此通篇文字。……至於前半有說六國時,此只是反襯秦;後半有說秦時,此只是反襯陳涉,最是疏奇之筆。”這是說得相當扼要的。

這篇文章在當時確實起了好影響。賈誼作爲士大夫,固然站在封建統治階級立場爲漢王朝出謀劃策;但他卻能認識到農民起義的力量,認識到秦王朝滅亡的關鍵在於失掉民心和過分迷信武力,封建統治者野心大而虐待人民,終於被人民滅亡。有了這個認識,統治階級纔開始考慮如何緩和社會矛盾,以鞏固自己的統治政權。這才說明農民起義真正推動了歷史前進的車輪。有了賈誼這一番描繪,漢朝的皇帝才能真正總結秦代由盛而衰、由強而弱的經驗教訓。

總結:《過秦論》主旨在於分析“秦之過”,舊分上中下三篇,其實本是一篇,最廣爲流傳的《過秦論》是文章的前三分之一,它通過對秦國興盛歷史的回顧,指出秦國變法圖強而得天下,“仁義不施”而不能守天下。而在中篇和下篇,作者則具體地論述了秦統一之後的種種過失。中篇指出秦統一天下,結束了多年的戰亂,本來處在很好的形勢中,但秦始皇並沒有制定出正確的政策,反而焚書坑儒,以暴虐治天下;到了二世時,也不能改正原先的過失,終致國家傾覆。《過秦論》的下篇後部分,作者承接前文,指出在“諸侯並起,豪俊相立”的時候,如果子嬰能改變原來錯誤的政策,“閉關據厄”,“荷戟而守之”,是可以守住三秦之地的,以後“安土息民”,徐圖發展,甚至也可以重新恢復國家的統一,但是遺憾的是,秦朝鉗口閉言的一貫政策,導致上下“雍閉”,子嬰孤立無親,終於不免滅亡的命運。

過秦論中篇原文及翻譯 篇八

原文

秦滅周祀,並海內,兼諸侯,南面稱帝,以養四海。天下之士,斐然向風。若是,何也?曰:近古之無王者久矣。周室卑微,五霸既滅,令不行於天下。是以諸侯力政,強凌弱,衆暴寡,兵革不休,士民罷弊。今秦南面而王天下,是上有天子也。既元元之民冀得安其性命,莫不虛心而仰上。當此之時,專威定功,安危之本,在於此矣。

秦王懷貪鄙之心,行自奮之智,不信功臣,不親士民,廢王道而立私愛,焚文書而酷刑法,先詐力而後仁義,以暴虐爲天下始。夫兼併者高詐力,安危者貴順權,此言取與守不同術也。秦離戰國而王天下,其道不易,其政不改,是其所以取之也。孤獨而有之,故其亡可立而待也。借使秦王論上世之事,並殷、周之跡,以制御其政,後雖有淫驕之主,猶未有傾危之患也。故三王之建天下,名號顯美,功業長久。

今秦二世立,天下莫不引領而觀其政。夫寒者利裋褐,而飢者甘糟糠。天下囂囂,新主之資也。此言勞民之易爲仁也。向使二世有庸主之行而任忠賢,臣主一心而憂海內之患,縞素而正先帝之過;裂地分民以封功臣之後,建國立君以禮天下;虛囹圄而免刑戮,去收孥污穢之罪,使各反其鄉里;發倉廩,散財幣,以振孤獨窮困之士;輕賦少事,以佐百姓之急;約法省刑,以持其後,使天下之人皆得自新,更節修行,各慎其身;塞萬民之望,而以盛德與天下,天下息矣。即四海之內皆歡然各自安樂其處,惟恐有變。雖有狡害之民,無離上之心,則不軌之臣無以飾其智,而之奸弭矣。

二世不行此術,而重以無道:壞宗廟與民,更始作阿房之宮;繁刑嚴誅,吏治刻深;賞罰不當,賦斂無度。天下多事,吏不能紀;百姓困窮,而主不收恤。然後奸僞並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衆,刑戮相望於道,而天下苦之。自羣卿以下至於衆庶,人懷自危之心,親處窮苦之實,鹹不安其位,故易動也。是以陳涉不用湯、武之賢,不借公侯之尊,奮臂於大澤,而天下響應者,其民危也。

故先王者,見終始不變,知存亡之由。是以牧民之道,務在安之而已矣。下雖有逆行之臣,必無響應之助。故曰:“安民可與爲義,而危民易與爲非”,此之謂也。貴爲天子,富有四海,身在於戮者,正之非也。是二世之過也。

譯文

秦統一天下,吞併諸侯,臨朝稱帝,供養四海,天下的士人順服地慕風向往,爲什麼會象這樣呢?回答是:近古以來沒有統一天下的帝王已經很久了。周王室力量微弱,五霸相繼死去書包範文以後,天子的命令不能通行天下,因此諸侯憑着武力相征伐,強大的侵略弱小的,人多的欺凌人少的,戰事不止,軍民疲憊。現在秦皇南面稱帝統治了天下,這就是在上有了天子啊。這樣一來,那些可憐的百姓就都希望能靠他安身活命,沒有誰不誠心景仰皇上,在這個時候,應該保住威權,穩定功業,是安定,是危敗,關鍵就在於此了。

秦王懷着貪婪卑鄙之心,只想施展他個人的智慧,不信任功臣,不親近士民,拋棄仁政王道,樹立個人權威,禁除詩書古籍,實行嚴刑酷法,把詭詐權勢放在前頭,把仁德信義丟在後頭,把殘暴苛虐作爲治理天下的前提。實行兼併,要重視詭詐和實力;安定國家,要重視順時權變:這就是說奪天下和保天下不能用同樣的方法。秦經歷了戰國到統一天下,它的路線沒有改,他的政令沒有變,這是它奪天下和保天下所用的方法沒有不同。秦王孤身無輔卻擁有天下,所以他的滅亡很快就來到了。假使秦王能夠考慮古代的`情況,順着商、周的道路,來制定實行自己的政策,那麼後代即使出現驕奢淫逸的君主,也不會有傾覆危亡的禍患。所以夏禹、商湯、周文王和周武王建立了國家,名號卓著,功業長久。

當今秦二世登上王位,普天之下沒有人不伸長脖子盼着看一看他的政策。受凍的人穿上粗布短襖就覺得很好,捱餓的人吃上糟糠也覺得香甜。天下苦苦哀叫的百姓,正是新皇帝執正的憑藉。這就是說勞苦人民容易接受仁政。如果二世有一般君主的德行,任用忠貞賢能的人,君臣一心,爲天下的苦難而憂心,喪服期間就改正先帝的過失,割地分民,封賞功臣的後代,封國立君,對天下的賢士以禮相待,把牢獄裏的犯人放出來,免去刑戮,廢除沒收犯罪者妻子兒女爲官家奴婢之類的雜亂刑罰,讓被判刑的人各自返回家鄉。打開倉庫,散發錢財,以賑濟孤獨窮困的士人;減輕賦稅,減少勞役,幫助百姓解除急困;簡化法律,減少刑罰,給犯罪人以把握以後的機會,使天下的人都能自新,改變節操,修養品行,各自謹慎對待自身;滿足萬民的願望,以威信仁德對待天下人,天下人就歸附了。如果天下到處都歡歡喜喜安居樂業,唯恐發生變亂,那麼即使有奸詐不軌的人,而民衆沒有背叛主上之心,圖謀不軌的臣子也就無法掩飾他的奸詐,的陰謀就可以被阻止了。

二世不實行這種辦法,卻比始皇更加暴虐無道,重新修建阿房宮,使刑罰更加繁多,殺戮更加嚴酷,官吏辦事苛刻狠毒,賞罰不得當,賦稅搜刮沒有限度,國家的事務太多,官吏們都治理不過來;百姓窮困已極,而君主卻不加收容救濟。於是奸險欺詐之事紛起,上下互相欺騙,蒙受罪罰的人很多,道路上遭到刑戮的人前後相望,連綿不斷,天下的人都陷入了苦難。從君卿以下直到平民百姓,人人心中自危,身處窮苦之境,到處都不得安靜,所以容易**。因此陳涉不憑商湯、周武王那樣的賢能,不借公侯那樣的尊貴,在大澤鄉振臂一呼而天下響應,其原因就在於人民正處於危難之中。

所以古代聖王能洞察開端與結局的變化,知道生存與滅亡的關鍵,因此統治人民的方法,就是要專心致力於使他們安定罷了。這樣,天下即使出現叛逆的臣子,也必然沒有人響應,得不到幫助力量了。所謂“處於安定狀態的人民可以共同行仁義,處於危難之中的人民容易一起做壞事”,就是說的這種情況。尊貴到做了天子,富足到擁有天下,而自身卻不能免於被殺戮,就是由於挽救傾覆局勢的方法錯了。這就是二世的錯誤。

過秦論中心論點 篇九

《過秦論》一文的中心論點是“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本文通篇採用對比論證手法,集中表現在第5段。秦國的過去和現在比,陳涉與九國之師比,秦強盛之久與秦滅亡之速比,這樣通過對比論證突出文章的中心論點。

上篇 篇十

秦孝公據殽函之固,擁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窺周室,有席捲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當是時也,商君佐之,內立法度,務耕織,修守戰之具;外連衡而鬥諸侯。於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孝公既沒,惠文、武、昭襄蒙故業,因遺策,南取漢中,西舉巴、蜀,東割膏腴之地,北收要害之郡。諸侯恐懼,會盟而謀弱秦,不愛珍器重寶肥饒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從締交,相與爲一。當此之時,齊有孟嘗,趙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寬厚而愛人,尊賢而重士,約從離衡,兼韓、魏、燕、楚、齊、趙、宋、衛、中山之衆。於是六國之士,有甯越、徐尚、蘇秦、杜赫之屬爲之謀,齊明、周最、陳軫、召滑、樓緩、翟景、蘇厲、樂毅之徒通其意,吳起、孫臏、帶佗、倪良、王廖、田忌、廉頗、趙奢之倫制其兵。嘗以十倍之地,百萬之衆,叩關而攻秦。秦人開關延敵,九國之師,逡巡而不敢進。秦無亡矢遺鏃之費,而天下諸侯已困矣。於是從散約敗,爭割地而賂秦。秦有餘力而制其弊,追亡逐北,伏屍百萬,流血漂櫓。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山河。強國請服,弱國入朝。延及孝文王、莊襄王,享國之日淺,國家無事。

及至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宇內,吞二週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爲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繫頸,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築長城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餘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於是廢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殺豪傑,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陽,銷鋒鏑,鑄以爲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後踐華爲城,因河爲池,據億丈之城,臨不測之淵,以爲固。良將勁弩守要害之處,信臣精卒陳利兵而誰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爲關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

始皇既沒,餘威震於殊俗。然陳涉甕牖繩樞之子,氓隸之人,而遷徙之徒也;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賢,陶朱、猗頓之富;躡足行伍之間,而倔起阡陌之中,率疲弊之卒,將數百之衆,轉而攻秦,斬木爲兵,揭竿爲旗,天下雲集響應,贏糧而景從。山東豪俊遂並起而亡秦族矣。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陳涉之位,非尊於齊、楚、燕、趙、韓、魏、宋、衛、中山之君也;鋤耰棘矜,非銛於鉤戟長鎩也;謫戍之衆,非抗於九國之師也;深謀遠慮,行軍用兵之道,非及向時之士也。然而成敗異變,功業相反,何也?試使山東之國與陳涉度長絜大,比權量力,則不可同年而語矣。然秦以區區之地,致萬乘之勢,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餘年矣;然後以六合爲家,崤函爲宮;一夫作難而七廟隳,身死人手,爲天下笑者,何也?仁義不施而攻守之勢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