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感範文站

位置:首頁 > 實用文 > 實用文精選

清史稿文言文原文和翻譯【精品多篇】

清史稿文言文原文和翻譯【精品多篇】

清史稿文言文原文和翻譯 篇一

原文

繆遜,字雯曜,江蘇江陰人。貢生,入貲爲知縣。康熙十七年,授山東沂水縣。時山左飢,朝使發賑,將購米濟南。遙以路遠往返需日,且運費多,不便。請以銀給民自買,當事以違旨勿聽。燧力爭以因地制宜之義,上疏奏請,得允。既而幫金不足,傾囊以濟之。洊飢之後,民多流亡,出私錢爲償逋欠,購牛種,招棶復業。

三十四年,授漸江定海縣,故舟山也。設治未久,百度草創。海水不宜谷築塘岸以御威修復塘百餘所田日增壁城沒其學宣建祠廟役繁而不找地瘠民貧,完賦不能以時,逾限者先爲墊解,秋後輸還。舊有塗稅,出自漁戶網捕之地,後漁塗被佔苦賠累,爲請罷之。地故產鹽,無竈戶,鹽運使屢檄設廠砌盤,宮爲收賣。燧持不可請仿江南崇明縣計丁銷引,歲完鹽稅銀四十二兩有奇,著爲倒。定海子弟十三四皆樵牧,不知誦讀爲何事。出私修院延師,以厲子弟入學。學潁多爲外籍竄冒,援宣平縣例,半爲土著,半令他縣人認墾入籍。又以土著不能副頗,擴建義學,增廩額以鼓舜之,文教興蒿。民間日用所需,多航海市諸郡城,關胥苛索,請永禁,立石海關。海嶼爲盜藪,隨監司歷勘,凡羊巷、下八、盡山諸島皆查,所獲權度要害措置之,盜風頓戢。同歸城者,海上死事諸人瘞骨處,捐貲修葺,建成仁柯,以勸忠義。

五十六年,卒於定海。士民掇唐王漁、宋趙師旦故事,留葬衣冠,奉祀於義學,名之曰蓉浦書院。蓉浦,燧自號也。遺愛久而不湮,光中復請祀名宦祠。燧任定海前後二十二年,後雖擢官,迄未離任。(選目《清史螺緙傳》,有刪改)

譯文

繆燧,字雯曜,江蘇江陰人。成爲黃生,取得傲知縣資格。康熙十七年,被授予山東沂水縣縣令。當時山東發生饑荒,朝朝廷使臣開倉救濟百姓,打算到濟南購買米糧。繆認爲濟南路途遙遠,往返需要耗費時間,況且運費很多,不方便。(繆燧)請求把銀兩分給百姓讓他們自行購買,負責此事的人以違旨爲藉口沒有采納。鏐燧據國地制宜的道理盡力爭辨,上奏請示,得到允許。不久庫存銀錢不足,繆燧傾盡所有來救濟百姓。逹年饑荒後,百大多流亡,繆尷拿出個人錢財爲他們儈還拖欠的稅,並替他們購買耕牛和種子,吸引他們回鄉恢復耕種。

三十四年,被授予浙江定海縣縣令,就是以前的舟山。設縣不久,百廢待興。此地海水多,不宣種植糧食作物,他就修築塘岸來防禦海水,積蓄淡水,修復海水閘一百多所,開闢的農田每日增多。修牆,深挖河道,修繕學宮,建造桐廟,勞役很多但做得井井有條。土地貧蔣,百姓貧國,不鮀按照期限納賦桄,鏐燧規定超過期限的官府先爲墊付,墊付部分秋後交還。此地舊有灘塗稅,由漁戶負拉,後來灘凃被佔,百蛙苦於(繼續納的)虧耗負擔,爲百姓請求廢除此。此地原本產鹽,沒有製鹽的人家,鹽運使屢次下文書設場鹽盤製鹽,官家進行收賣。繆燧認爲不可,請求仿效江南崇明縣按照丁口發放銷憑證,每年繳納鹽稅銀四十二兩多,點,記爲定例。定海縣十三四歲的子弟都在砍柴放牧,不知道讀書是什麼事。繆燧拿出自己錢財修建書院,延請名師,來鼓勵青年子弟入學讀書。當地學額多爲外籍學員暗中頂替,繆變援引宣千縣田例,一半名給當地居民,一半讓其它縣的人到此處認領土地耕種並加入當地民籍。又因爲當地學生仍不滿額,繆燧擴建義學,增設官府發放口根的名額來鼓舞他們,於是文教興盛。百蛙的日用品,大多需要渡海到周邊郡縣購買,關卡吏役乘機勒索,橫徵重稅。鏐請求永遠禁止,並在海關樹立石碑以告後世。定海諸島是強盜聚集的地方,終跟隨監司到處勘查,凡是羊巷、下八、盡山等島嶼都查,所抓獲的盜喊根罪行輕重分別處治,盜風頓時收斂。同歸域是海上殉難者們埋骨的地方,鏐烻捐資修,建成仁祠,來勸勉忠義。

五十六年,死於定海。士民援引唐王漁、宋趙師舊例,建造衣冠家,在義學供奉祭祀他,並把這裏命名爲蓉滿書院。蓉浦,是繆燧的自號。他流傳於世的德行長久不湮滅,光緒年間將其牌位入把於名宦祠。繆燧任定海縣令前後二十二年,後雖升官始終沒有離任。

清史稿文言文原文和翻譯 篇二

原文

楊芳,字誠齋,貴州鬆桃人。少有幹略,讀書通大義。應試不售,入伍,充書識。楊遇春一見奇之,薦補把總。從徵苗疆,戰輒摧鋒。

嘉慶五年,楊開甲、張夭倫趨雒南,芳以千騎扼東路,繞出賊前。賊折而西,黎明追及,見馬跡中積水猶潢,急馳之。甫轉山灣,見賊擁塞平川,芳率數十騎衝突,後騎至,乘勢蹂躪。賊倉卒奔潰,擒斬無算。賜號誠勇巴圖魯。

寧陝鎮標皆選鄉勇精銳充伍,凡五千人,號新兵,芳馭之素寬。十一年,芳代楊遇春署固原提督,去鎮,副將楊之震攝。以包穀充糧,又鹽米銀未時給,衆鼓譟,營卒陳達順、陳先倫遂倡亂,戕之震,其黨蒲大芳護芳家屬出而復從賊。芳聞變,馳赴石泉,詔德楞泰率楊過春等討之。秋,賊大掠洋縣、留壩,脅衆盈萬,推大芳爲魁。攻孝義,窺子午谷,圍鄠縣急。芳與遇春計,賊尚感舊恩,可勸諭,單騎入賊,曉以順逆利害,猶倔強,與語數年共生死情,聲淚俱下,衆感泣原降,遂宿賊壘。大芳縛達順、先倫以獻;復率大芳追斬不聽命者朱貴等數百人,乃定。德楞泰請降兵歸伍,被譴責,大芳等二百餘人免死戍伊犁。芳坐馭兵姑息,亦褫職遣戍。明年,釋還。

十八年,服闕,入都,至河南,會教匪李文成踞滑縣,總統那彥成留之剿賊,授河北鎮總兵。偕楊遇春克道口,進薄滑縣。巡撫高杞有兵六千與總統不協戰不力芳說杞盡領其衆文成走踞輝縣司寨偕特依順保追擊之賊死鬥芳手刃退卒大捷,以火攻破碉樓,文成自焚死,予雲騎尉世職。

二十一年,芳以老病乞解職,二十三年,許致仕,在籍食全俸。二十六年,卒於家,諡勤勇。

譯文

楊芳,字誠齋,貴州鬆桃人。年少時有治事的才能與謀略,讀書通曉要義。應試不中,參軍,充任軍識。楊遇春一見他就覺得他與衆不同,推薦他補任把總。跟從征討苗疆,作戰總是能摧毀敵人的銳氣。

嘉慶五年,楊開甲、張夭倫奔向雒南,楊芳率領一千騎兵扼守東路,繞路出現在賊軍前。賊軍折而向西,楊芳等在黎明追趕上,見馬跡中積水還盪漾,急馳追之。剛轉過山灣,看見賊兵,見賊兵擁堵在平坦的地方,楊芳率領幾十個騎兵衝殺奔突,後面騎兵趕到,乘勢踐踏。賊兵倉卒奔逃潰敗,楊芳擒拿斬殺敵軍無數。賜號誠勇巴圖魯。

寧陝鎮標都選鄉勇精銳人充入軍隊,一共五千人,號稱新兵,楊芳駕馭軍隊向來寬容。十一年,楊芳代楊遇春代理固原提督,離開固原鎮,副將楊之震代理提督。楊之震以包穀充當軍糧,又加上鹽米銀未按時供給,士兵們鳴鼓喧譁,營卒陳達順、陳先倫於是帶頭作亂,殺害了楊之震。他的同黨蒲大芳護送楊芳家屬出營而又跟從了賊軍。楊芳聞變,飛馬趕赴石泉,皇帝下詔給德楞泰率楊過春等征討他。秋天,賊大肆搶掠洋縣、留壩,脅衆人過萬,推舉蒲大芳爲首領。攻打孝義,窺視子午谷,包圍鄂縣情況緊急。楊芳與楊遇春商量,賊兵尚感念舊恩,可以勸諭,楊芳單人騎馬進入賊營,曉以順逆利害關係,賊兵還不屈服,楊芳與他們談論幾年共同出生入死的情況,聲淚俱下,賊兵感動淚下願意歸降,楊芳於是留宿在賊兵營壘。蒲大芳綁縛陳達順、陳先倫來獻;楊芳又率領蒲大芳追斬朱貴等不聽從命令的幾百人,才平定叛亂。徳楞泰上疏請求讓他帶降兵再回到隊伍中,被譴責,蒲大芳等二百多人免除死罪戍守伊犁。楊芳因管制軍隊無原則寬容,也被革去官職放逐至邊地戍守。第二年,被釋放回來。

十八年,服喪期滿,入都,至河南,正趕上教會李文成佔踞滑縣,總統那彥成留他討伐賊人,授予河北鎮總兵。楊芳偕同楊遇春攻佔道口,進兵接近滑縣。巡撫高杞有兵六千,與總統不和諧,作戰不得力,楊芳勸說高杞全部支配軍隊,李文成逃走佔踞輝縣司寨,楊芳偕同特依順保追擊他們,賊人拼死搏鬥,楊芳親手殺了退逃的士兵,大勝,以火攻破碉樓,李文成自焚而死,楊芳被授予雲騎尉世職。

二十一年,楊芳因年老多病請求解除官職,二十三年,朝廷答應他退休回家,在籍享受所有俸祿。二十六年,在家中逝世,諡號勤勇。

清史稿文言文原文和翻譯 篇三

【原文】

戴震,字東原,休寧人。讀書好深湛之思,少時塾師授以說文,三年盡得其節目。年十六七,研精註疏,實事求是,不主一家。從婺源江永遊,震出所學質之永,永爲之駭嘆。永精禮經及推步、鐘律、音聲、文字之學,惟震能得其全。

性特介,家屢空,而學日進。北方學者如獻縣紀昀、大興朱筠,南方學者如嘉定錢大昕、王鳴盛,餘姚盧文弨,青浦王昶,皆折節與交。

乾隆二十七年,舉鄉試,三十八年,詔開四庫館,徵海內淹貫之士司編校之職,總裁薦震充纂修。四十年,特命與會試中式者同赴殿試,賜同進士出身,改翰林院庶吉士。震以文學受知,出入著作之庭。館中有奇文疑義,輒就諮訪。震亦思勤修其職,晨夕披檢,無間寒暑。經進圖籍,論次精審。所校大戴禮記、水經注尤精核。又於永樂大典內得九章、五曹算經七種,皆王錫闡、梅文鼎所未見。震正譌補脫以進,得旨刊行。四十二年,卒於官,年五十有五。

震之學,由聲音、文字以求訓詁,由訓詁以尋義理。謂:“義理不可空憑胸臆,必求之於古經。求之古經而遺文垂絕,今古懸隔,必求之古訓。古訓明則古經明,古經明則賢人聖人之義理明,而我心之同然者,乃因之而明。義理非他,存乎典章制度者也。彼歧古訓、義理而二之,是古訓非以明義理也。”

震爲學大約有三:曰國小,曰測算,曰典章制度。震卒後,其國小,則高郵王念孫、金壇段玉裁傳之;測算之學,曲阜孔廣森傳之;典章制度之學,則興化任大椿傳之:皆其弟子也。後十餘年,高宗以震所校水經注問南書房諸臣曰:“戴震尚在否?”對曰:“已死。”上惋惜久之。

【譯文】

戴震,宇東原,安徽休寧人。讀書時喜歡深入思考,年少時塾師拿《說文》教授他,三年間他全部掌握了《說文》的條目。十六七歲時,精研各種註疏文字,實事求是,不以一家之說爲主。跟着婺源的江永求學,戴震以自己的學問向江永求問,江永爲之驚歎;江永精通禮經濟推步、鐘律、音聲、文字等學問,只有戴震能獲得其全部。

他性格十分正直,家裏常常一貧如洗,但是學問卻天天精進。北方的`學者如獻縣紀昀、大興朱筠,南方學者如嘉定錢大昕、王鳴盛,餘姚盧文弨,青浦王昶,都降低身份與他交往。

乾隆二十七年,戴震參加鄉試考中舉人。三十八年,皇帝下詔開設四庫全書館,徵召海內外博學之士擔任編校的職務,四庫全書總裁推薦戴震充任纂修。四十年,皇帝特別下令,讓他與會試考中者一同參加殿試,賜予他同進士出身,授翰林院庶吉士。戴震憑文章學問得到禮遇,出入於朝廷負責編撰的機構。四庫全書館有了奇文和疑惑,總去向他諮詢請教。戴震勤于思考、兢兢業業,早晚翻卷檢閱,寒暑不斷。經過他進呈給皇帝御覽的圖書典籍,都是依次編排,精確審覈過的。他校對的《大戴禮記》《水經注》尤其經過詳細的審覈。四十二年,死在任上,享年五十五歲。

戴震的學問,是從字音、字形推求字句的理解,根據字義、句義來推尋聖賢之道。他說:“聖賢之道不可憑空想象,一定要從古文經書中尋求。想從古文經書中尋求聖賢之道,但是古文經書喪失殆盡,今古相距遙遠,一定要尋求古字古義的解釋。古字古義的解釋明確了,那麼古文經書的含義就明確了;古文經書的含義明確了,那麼聖賢之道就明確了,如果我們的思想與聖賢之道相吻合,就會藉此而明瞭聖賢之道。聖賢之道並非別的東西,它就存在於過去的典章制度中。那些人分開了古字古義和聖賢之道,把它們當作是(獨立的)兩個方面,這是(認爲)古字古義不是用來闡明聖賢之道呀。”

戴震的學問主要在三個方面:國小(文字學)、測算和典章制度。戴震死後,他的文字學,傳授給了高郵王念孫、金壇段玉裁;測算的學問,傳授給了曲阜孔廣森;典章制度的學問,傳授給了興化任大椿。他們都是戴震的弟子。他死後十來年,清高宗拿出戴震校正的《水經注》詢問南書房的衆位大臣:“戴震還在嗎?”答道:“已經死了。”皇上嘆息了好久。

戴震這年(10歲的時候)纔會說話,大概是聰明積累積得太久的緣故吧。跟隨老師讀書,看一遍就能背下來,每天背幾千字不肯停下來。老師教《大學章句》到《右經一章》以後,(戴震)問老師:“這憑什麼知道是孔子的話,而由曾子記述?又怎麼知道是曾子的意思,而是他的學生記下來的呢?”老師回答他說:“這是朱熹說的。”(他)馬上問:“朱文公是什麼時候的人?”(老師)回答他說:“宋朝人。”(戴震問老師):“曾子,孔子是什麼時候的人?”(老師)說:“周朝人。”戴震追問道:“周朝和宋朝相隔多少年?”(老師)說:“差不多兩千年了。”(戴震問老師):“既然這樣,那麼朱熹怎麼知道?”老師沒無法回答,說:“這不是一個尋常的孩子啊!”

清史稿文言文原文和翻譯 篇四

【原文】

姚文然,字弱侯,江南桐城人。明崇禎十六年進士,改庶吉士。順治三年,以安慶巡撫李猶龍薦,授國史院庶吉士。五年,改禮科給事中。六年,疏請“敕撫、按、道恩詔清理刑獄,勿任有司稽玩。條赦之外,有可矜疑原宥者,許專疏上陳”。又請重定會試下第舉人選用例,以廣任使。又請敕各省督撫勿濫委私人署州縣官。諸疏皆下部議行。尋轉工科。

八年,世祖親政,疏請令都察院甄別各省巡按,下部院會議,以六等考覈,黜陟有差。是歲,江南、浙江被水,文然請災地漕米改折,視災重輕定折多寡。既,又言: “折漕例新定,民未周知。官吏或折外重徵耗銀,或先已徵米而又收折,或折重運輕,其弊不一。請敕漕臣密察嚴劾。”上並採納。十年,疏言大臣得罪不當鎖禁,得旨允行。遷兵科都給事中,乞歸養。

康熙五年,起補戶科給事中。九年,考滿內升,命以正四品頂帶食俸任事。故事,給事中內升,還籍候補。留任自文然始。文然與魏象樞皆以給事中敢言負清望,號“姚魏”。十年,兩江總督麻勒吉坐事逮詣京師,仍用鎖系例。文然覆上疏論之,上諭:“自後命官赴質,概免鎖系,著爲令。”

尋遷副都御史,再遷刑部侍郎。十二年,調兵部督捕侍郎。京口副都統張所養劾將軍柯永蓁徇私縱恣,令文然往按,永蓁坐罷。遷左都御史。十三年,疏言:“福建耿精忠、廣西孫延齡皆叛應吳三桂,中間阻隔,賴有廣東。精忠將士舊駐其地,熟習山川形勢,倘與延齡合謀相犄角,則廣東勢危。江西境與福建、廣東接,倘侵據贛州南安,驛道中斷,餉阻郵梗。宜駐重兵通聲援。”上嘉納之。陝西提督王輔臣叛,河南巡撫佟鳳彩引疾,上已許之:文然言河南近陝西,流言方甚,鳳彩得民心,宜令力疾視事,上爲留鳳彩。

文然屢有論列,尤推本君身,請節慎起居。孝誠皇后崩,權攢鞏華城,上數臨視,文然密疏諫,且引唐太宗作臺望昭陵用魏徵諫毀臺事相擬,上亦受之,不怫也。十五年,授刑部尚書。時方更定條例,文然曰:“刃殺人一時,例殺人萬世,可無慎乎?”乃推明律意,鉤稽揅討,必劑於寬平,決獄有所平反,歸輒色喜。嘗疑獄有枉,爭之不得,退,長跪自責。又以明季用刑慘酷,奏除廷杖及鎮撫司諸非刑。十七年,卒,賜祭葬,諡端恪。

(選自《清史稿》)

【譯文】

姚文然,字侯,是江南桐城人。明朝崇禎十六年考中進士,改爲庶吉士。清順治三年,經由安慶巡撫李猶龍舉薦,被授予國史院庶吉士官職。順治五年,改任禮科給事中官職。順治六年,給朝廷上書請求“敕命巡撫、巡按、尋道各級御史根據皇上降恩的詔書清理各地刑事案件,不要任由有司官員拖延輕視。頒發敕令之外,有值得憐憫原諒的,允許專門上疏陳述”。又請重新審定會試落第舉人選用的方法,來廣泛地使用人才。又請求敕令各省督撫不要胡亂委託私人暫代州縣的官職。每個建議都下到禮部商議施行。不久轉任工科。

順治八年,世祖親政,姚文然上疏請求讓都察院甄別各省的巡按御史,與下屬部院會同商議,按照六個等次考覈,罷黜或晉升有所不同。這一年,江南、浙江遭遇水災,姚文然請求將受災地區所應繳納的漕運糧食折成銀兩,視災情的輕重定折多少。皇上一併採納。順治十年,姚文然上疏說大臣獲罪不應當用枷鎖禁錮,得到聖旨允許施行。後來姚文然升任兵科給事中,請求告老懷鄉。

康熙五年,起用補任戶科給事中。康熙九年,考覈期滿升補京職,敕令以正四品頂戴享受俸祿擔當大事。按舊例,給事中升補京職,先要回到原籍待補缺額。留下直接任命從姚文然開始。姚文然和魏象樞都憑藉給事中敢於直言享有美好的聲望,號稱“姚魏”。康熙十年,兩江總督麻勒吉因爲犯法被逮捕送到京師,仍然採用枷鎖禁錮舊例。姚文然又上疏論及此事,皇上曉諭:“從此以後朝廷命官回京接受審察,一概免除枷鎖禁錮,並且寫入法令。”

不久升任副都御史,再提升爲刑部侍郎。十二年,調任兵部都督捕侍郎。京口副都統張所養彈劾將軍柯永蓁爲了私情肆意放縱,讓姚文然前往查究,柯永蓁因此被罷免。姚文然升任左都御史。十三年,上疏說:“福建耿精忠、廣西孫延齡皆背叛朝廷順應吳三桂,中間有所阻隔,依賴廣東。耿精忠的將士過去曾駐守過廣東,熟悉廣東的山川形勢,如果與孫延齡合謀形成犄角之勢,那麼廣東的局勢就很危險了。江西邊境與福建、廣東接壤,如果他們入侵佔據贛州南安,那麼驛道就會中斷,糧草和通訊就會受阻。應當在江西駐紮重兵來聲援廣東。”皇上很高興地採納了他的建議。陝西提督王輔臣叛亂,河南巡撫佟鳳彩託病辭官,皇上已經答應了他;姚文然說河南靠近陝西,流言正盛,佟鳳彩深得民心,應該讓他留取治事,皇上因此留下了佟鳳彩。

姚文然多有上書,尤其以皇上身心健康爲本,請求皇上注意起居休息。孝城皇后駕崩,暫且停殯在鞏華城,皇上多次去看,姚文然上疏勸諫,並且引用唐太宗造臺望昭陵後聽取了魏徵的建議拆毀望臺的事情比擬,皇上也接受了,沒有生氣。十五年,姚文然被授予刑部尚書。當時正在更定法律,姚文然說:“刀殺人一時,法令殺人萬世,怎能不慎重呢?”於是闡明法律的意圖,查考研討,務必使法律達到寬大公平。判決訴訟的案件有所平反,回去就面有喜色;曾經懷疑有冤案,力爭而沒有成功,退下後,長跪自責。又因爲明末用刑殘酷,上奏朝廷廢除廷杖之刑以及鎮撫司各項嚴酷的刑罰。十七年,去世,賜予祭葬儀式,諡號“端恪”。

清史稿文言文原文和翻譯 篇五

原文

顧琮宇方用,滿洲正白旗人。習農兵書算,不屑章句之學。聖祖開算學,公得與焉。議敘得吏部員外郎。世宗登基,稽覈財賦,以公領職。有書吏行賄某官某官首之於總理局務怡親王王命公審理吏狡詆公笞之同官忌公者誣公欲殺吏以滅口。王疑公亦受賄,遂奏劾公,交刑部一併嚴訊。吏證公無絲毫染,公得無罪。出爲河南觀風正俗使。當是時,有奏豫省歲荒者,世宗命山東運米十萬石爲賑濟。總督田文鏡諱災,以爲歲熟,民無需米,仍令運官帶回。公爭曰:“此時民未必不需米。就使不需,然既已運來,留存州縣倉中,以有備無患之義。若仍令運回,則腳運船費,仍取諸民,民何以堪?且王者有分土,無分民,豫省官民即山東官民。爲臣子者,當同心心共濟,不必自分區域,粉飾太平,以希恩寵。”田滋不悅,密奏公倨傲,氣凌其上。世宗問公,公曰:觀察爲欽差官,與督撫平行,無所爲上也。既無上下,臣何凌滅之有。”世宗笑。公任山東總河時,前任完顏偉奉召還京,未行而病篤,意欲出署調養。公力止之,曰:“吾與君同事君父,即兄弟也。弟尚在,兄何憂?”凡一切湯藥便旋事,皆公親自料理。不頃刻高。完公歿後事宜,公一力周旋,護送還其裏第。後巡漕御史伊靈阿在寓亦病故,公亦典質衣物,爲治其喪如送完公時。公雖剛正孤傲,百折不回,有“顧鐵牛”之稱,性耽花竹,左右侍立校尉、千總皆清俊少年。浙江總督李衛氣出人上,而最敬公。又多制漆盤,盛佳硯良墨。聞屬吏能詩文者,輒手贈之。其風趣如此。年七十而薨。(節選自《清史稿·顧琮傳》)

譯文

顧琮字方用,滿洲正白旗人,學習農學、兵法、書法、算學,不喜歡儒家的章句學問。聖祖開設算學,顧琮得以參與其中。經考覈加以獎勵,得以任吏部員外郎。世宗即位後,要稽查覈算財稅,讓顧琮負責這個差事。有一個官署的吏員給某位官員行賄,這位官員向總理局務怡親王告發,怡親王命令顧琮審理此案。那個吏員狡辯詆譭別人,顧琮對他動了笞刑。在一起任職的嫉妒顧琮的官員,誣衊他想要殺掉那個吏員滅口。怡親王懷疑顧琮也受了賄,就上奏彈劾顧琮,並交付刑部一併嚴厲審訊。那個吏員證明顧琮沒有一絲一毫的沾染,顧琮得以被判無罪。離開京城擔任河南觀風正俗使。當時,有人上奏河南省鬧災荒,世宗命令從山東運十萬石糧食用以賑濟。總督田文鏡隱瞞災情,說年成豐收,百姓不需要糧食,仍命令運糧官將糧食帶回去。顧琮爭辯說:“這個時候百姓未必不需要糧食。就算不需要,可車船既然已經運來了,留存在州縣的倉庫中,也有有備無患的意義啊。如果仍命令運回去,那麼陸路、水路的運費,仍然要取之於百姓,百姓怎麼能受得了呢?況且君王有分開的土地,卻沒有分開的百姓,河南省的官員百姓也就是山東的官員百姓。做臣子的,應當同心共濟,不應該自己分開區域,粉飾太平,以希望得到恩寵。”田文鏡更加不高興,密奏皇上說顧琮傲慢無禮,氣焰凌駕在他之上。世宗問顧琮,顧琮說觀察使是欽差官,與督撫的職務是平行的,無所謂上下。既然沒有上下之分,微臣怎麼會有凌駕他人之上,滅他人威風的意思呢?”世宗笑了。顧琮擔任山東總河時,前任完顏偉奉召回京,還沒有出發就病重了。他的意思是想要離開官署進行調養。顧琮堅決制止他,說:“我和你共同侍奉皇上,也就是兄弟。有弟弟還在,兄長有什麼擔憂的呢?”凡是一切做湯熬藥便溺之事,都是顧琮親自料理。一刻也不離開。完顏偉去世後的事宜,都由顧琮全力辦理,護送他的遺體返回家中。後巡漕御史伊靈阿也在他的寓所病故,顧琮也是典質衣物,爲他辦理喪事,如同送完顏偉時。顧琮雖然剛正孤傲,百折不回,有“顧鐵牛”之稱,但他天生喜歡花竹,他身邊的侍立校尉、千總都是清俊的少年。浙江總督李衛氣焰超出一般人之上,但他最尊敬顧琮。他又製作了很多漆盤,用來盛放好的硯臺和好的墨。聽說屬吏中有能作詩寫文章的,總是親手贈送給他。他就是這樣的風趣。顧琮七十歲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