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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維特《荷拉斯兄弟之誓》賞析

達維特《荷拉斯兄弟之誓》賞析

達維特《荷拉斯兄弟之誓》賞析

雅克·路易·達維特Jacques Louis David (1748-1825),是法國資產階級大革命時期最傑出的畫家,是新古典主義繪畫的代表人物。    

達維特不僅是一個卓越的歷史畫家同時也是一個具有巨大才能的肖像畫家在大革命的年代中,他畫了大批肖像畫尤其是九十年代的肖像畫更具有勇敢、樸實、力量、真實和生氣勃勃等特色,他肖像畫中的主人公,以其冷靜沉着的姿態和雍容的氣度而有別於同時代的英國肖像畫。達維特能夠深刻的刻畫人物的性格和社會地位。他的肖像畫始終是結構嚴謹、找不到任何不確定的複雜和矛盾的東西,這些特點與在暴風雨般的革命年代中所形成的關於人的品質的新觀念是互相適應的。

這幅畫創作於1784年,正值法國大革命的前夕。它的主題是宣揚英雄主義和剛毅果敢精神,個人感情要服從國家利益,是達維特借古羅馬的英雄故事表達了資產階級革命的精神。題材取自古羅馬的傳說,據古羅馬的野史記述:荷拉斯是古羅馬的一個家族,當年羅馬人曾與比鄰的伊特魯里亞的古利茨人發生戰爭,但雙方的人民卻有着親密的通婚關係。戰爭延續多年未決勝負,最後決定雙方各選派三名勇士進行格鬥,以勝敗決定羅馬城與阿爾貝城的統治權的歸屬。羅馬城選了荷拉斯三兄弟,對方選了居里亞斯三兄弟,但這兩組兄弟中卻有婚姻關係,小荷拉斯之一的妻子是居里亞斯兄弟的姊妹,小居里亞斯的未婚妻則是小荷拉斯的同胞。但荷拉斯不顧女人們的反對爲了祖國,決定讓三兄弟去格鬥。

該畫取材於法國17世紀古典主義劇作家高乃依表現古羅馬故事的名作《荷拉斯》:羅馬與阿爾巴發生了衝突,雙方都疲憊不堪。爲減少犧牲,雙方長老議定各派出三名勇士決鬥,根據決鬥的結果來決定勝負。羅馬派出了荷拉斯三兄弟,荷拉斯家族三弟兄在接受父親授予的武器時莊嚴宣誓:不是勝利歸來,就是戰死沙場,畫面上表現的正是三兄弟對父宣誓的這一瞬間。

畫面正是表現三個兄弟在出發前向寶劍宣誓“不勝利歸來,就戰死疆場”的場面,老荷拉斯位於畫面的正中,他手上的刀劍是這場宣誓激情的焦點。畫面上的氣氛是明確的:爲了民族的存亡,爲了拯救祖國,只有犧牲家庭和個人的利益。右角是三勇士的母親、妻兒和姐妹,母親擔心出征凶多吉少而心痛如割,妻子摟着孩子泣不成聲,最右側的一個姊妹,由於她是作戰對方的未婚妻,心亂如麻,因爲不論勝負,她都將失去自己的親人。三個剛毅決絕的男人與哭泣的女人、背景的古典建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突出了這種莊重的氣氛。爲了祖國,必須犧牲個人和家庭的幸福,在這悲壯的戲劇場面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示。當法國人民高唱着“不是獲勝利,就是死亡”的革命歌曲奔向前線的時候,這幅畫的鼓動作用是很明顯的。

在這幅畫中,父親立於三拱中間,一邊是三個兒子,一邊是哭啼的婦女。他身上重筆的紅袍是最亮眼的色彩,與冷冷的三把冷劍構成鮮美的對比,他赤手握劍,手彷彿要流血,紅袍是這種血的暗喻,並且預示了孩子們將角鹿殺場。同時,父親立於中間,還分開了兒子和婦女們,象徵着威嚴的大義之下不容兒女的私情。此時光線從左邊的兒子們打過來,最亮的部分是大兒子的袍子,兒子們的陰影投在地上,婦女們的身體也被正面打亮,呼應着光源的方向。兒子們將奔赴的是光明,暗示着光明即將照亮婦女和家庭。
  最震撼的還是父親,他雖不能征戰戰場,但是赤手握着三把劍,伸開的右手彷彿基督的告白,堅實的右腿前跨表示堅定,這是一幅充滿了刀光、愛恨、誓志的畫。此時再次回到背景,建築採用多立克柱式和厚重樸實的拱門,簡單沉着、穩定、不可動搖,在精神和形式方面與前景人物相呼應,並突出主體人物。不僅代表了故事發生的時間——羅馬,而且代表了時代的黑暗。這幅畫雖然是達維特早期作品,但表現出他的藝術思想和藝術技巧已逐漸成熟。
  這樣你或會再次關注到光線的妙用,影子告訴讀者,這是黎明時分。人物看似整裝待發,但四個男人動作原始僵硬,婦女們看似在哭啼送行,實際是昏昏欲睡的晨眠初醒。然後我們再看人物的肢體。畫家諳熟肢體語言的內在潛能,可這幅畫中,兒子們的肢體有點僵硬剛強,爲了彌補這種僵直,你會發現父親的姿態和低垂的袍子用意深厚。既迴應了背景柱式如同掛毯的意象,又用這種柔態緩和了畫面的衝突,再用袍子和後面一羣柔弱婦女形成了柔情的一面,與鋼鐵的劍和兒子們的肢體形成剛和柔的互濟。

這幅畫的妙處在於,雖然沒有一滴血,但是你卻能聽到殺戮聲,爲將赴戰場的兒子擔心。父親赤手握劍,因爲他用了紅色的袍子,袍子如同在流動的血,那未流一滴的血,全被袍子展現。這就是畫家的高明之處。袍子的紅是在陽光的照耀下,預示着光明是用戰士的鮮血換來的。而兒子們是黑暗和光明之間的“天使”。畫中的柱子沒有經過修飾,沒有柱墩,而是如兒子手中的鋼茅直插大地。父親手中的劍也彷彿隨時會掉落下來。給人一種心靈及視覺上的震撼。在色彩的運用上,順序是:白、紅、黑、灰綠。黑白相間,黑暗時代和光明來臨相互消融,黑和白兩色均等的分佈在畫面上,造成一種強烈的戲劇效果。而男人和女人之間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畫中的每個人物都是那樣生動、典雅,但所有人物又都被合乎邏輯地和同樣典雅地聯結在一起。簡而言之,整個畫面給人一種簡潔有力、整齊有序的印象。用威廉.沃根的話來說“就這個詞的最好意義而言,這幅畫看上去就像一個舞臺造型。”畫家以樸實無華的寫實風格、精確嚴謹的構圖和雄渾的筆調對這個場景進行了描繪,所以這幅畫後來成爲繪畫藝術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