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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愈的簡介(通用多篇)

韓愈的簡介(通用多篇)

韓愈簡介 篇一

韓愈思想較爲複雜,思想淵源於儒家,又常有離經叛道之言。以儒家正統自居,反對佛教的清淨寂滅、神權迷信,卻又相信天命鬼神;他盛讚孟子闢排楊朱、墨子,認爲楊、墨偏廢正道,卻又主張孔墨相用;他提倡宗孔氏,貴王道,賤霸道;而又推崇管仲、商鞅的事功。他抨擊二王集團的改革,但在反對藩鎮割據、宦官專權等主要問題上,與二王的主張並無二致。這些複雜矛盾的現象,在其作品中都有反映。

他三歲而孤,受兄嫂撫育,早年流離困頓,有讀書經世之志。

20歲赴長安考進士,三試不第。

25~35歲,他先中進士,三試博學鴻詞科不成,赴汴州董晉、徐州張建封兩節度使幕府任職。後回京任四門博士。

36~49歲,任監察御史,因上書論天旱人飢狀,請減免賦稅,貶陽山令。

憲宗時北歸,爲國子博士,累官至太子右庶子。但不得志。

50~57歲,先從裴度徵吳元濟,後遷刑部侍郎。因諫迎佛骨,貶潮州刺史。移袁州。不久回朝,歷國子祭酒、兵部侍郎、吏部侍郎、京兆尹等職。政治上較有作爲。

歷史評價 篇二

裴度:昌黎韓愈,僕知之舊矣,其人信美材也。近或聞諸儕類雲:恃其絕足,往往奔放,不以文立制,而以文爲戲。

白居易:學術精博,文力雄健,立詞措意,有班(班固)、馬(司馬遷)之風,求之一時,甚不易得。加以性方道直,介然有守,不交勢利,自致名望。可使執簡,列爲史官,記事書法,必無所苟。

皇甫湜:先生之武,襲蹈聖矩。基於其身,克後其所。居歸丘軻,危解禍羅。具兮素兮,有靦何多。靡引而忘,天吝其施。垂升乃頹,羣心孔哀。厥聲赫赫,滿華遍貊。年千世百,新在竹帛。我銘在碑,展我哀思。

韓愈題跋全身像李翱:翱昔與韓吏部退之爲文章盟主,同時倫輩,惟柳儀曹宗元(柳宗元)、劉賓客夢得(劉禹錫)耳。

劉禹錫:高山無窮,太華削成。人文無窮,夫子挺生。典訓爲徒,百家抗行。當時勍者,皆出其下。古人中求,爲敵蓋寡。貞元之中,帝鼓薰琴。奕奕金馬,文章如林。君自幽谷,升於高岑。鸞鳳一鳴,蜩螗革音。手持文柄,高視寰海。權衡低昂,瞻我所在。三十餘年,聲名塞天。公鼎侯碑,志隧表阡。一字之價,輦金如山。權豪來侮,人虎我鼠。然諾洞開,人金我土。親親尚舊,宜其壽考。天人之學,可與論道。二者不至,至者其誰。豈天與人,好惡背馳。昔遇夫子,聰明勇奮。常操利刃,開我混沌。子長在筆,予長在論。持矛舉楯,卒不能困。時惟子厚,竄言其間。讚詞愉愉,固非顏顏。磅礴上下,羲農以還。會於有極,服之無言。

趙德:昌黎公,聖人之徒歟!其文高出,與古之遺文不相上下。所履之道,則堯、舜、禹、湯、文(周文王)、武(周武王)、周(周公)、孔(孔子)、孟軻、揚雄所授受服行之實也。固已不雜其傳,由佛及聃(老子)、莊(莊子)、楊之言,不得幹其思,入其文也。以是光於今,大於後,金石焦鑠,斯文燦然。德行道學文庶幾乎古。

裴敬:以文稱者,若陳拾遺(陳子昂)、蘇司業(蘇源明)、元容州(元結)、蕭蘇曹、韓吏部之類。

司空圖:愚嘗覽韓吏部歌詩累百首,其驅駕氣勢,若掀雷抉電,奔騰於大地之間,物狀奇變,不得不鼓舞而徇其呼吸也。

五代

劉昫:①韓、李(李翱)二文公,於陵遲之末,遑遑仁義;有志於持世範,欲以人文化成,而道未果也。至若抑楊、墨,排釋、老,雖於道未弘,亦端士之用心也。②天地經綸,無出斯文。愈、翱揮翰,語切典墳。

兩宋

韓琦:韓愈唐之名士,天下望以爲相,而竟不用,談者至今眥爲謗。

歐陽修:退之筆力,無施不可,而嘗以詩爲文章末事,……然其資談笑,助諧謔,敘人情,狀物態,一寓於詩,而曲盡其妙。……餘嘗與聖俞(梅堯臣)論此,以謂譬如善馭良馬者,通衢廣陌,縱橫馳逐,惟意所之。至於水曲蟻封,疾徐中節,而不少蹉跌,乃天下之至工也。

宋祁:①大曆、正元間,美才輩出,擩嚌道真,涵泳聖涯,於是韓愈倡之,柳宗元、李翱、皇甫湜等和之,排逐百家,法度森嚴,抵轢晉、魏,上軋漢、周,唐之文完然爲一王法,此其極也。②唐興,承五代剖分,王政不綱,文弊質窮,崿俚混並。天下已定,治荒剔蠹,討究儒術,以興典憲,薰醲涵浸,殆百餘年,其後文章稍稍可述。至貞元、元和間,愈遂以《六經》之文爲諸儒倡,障堤末流,反刓以樸,剗僞以真。然愈之才,自視司馬遷、揚雄,至班固以下不論也。當其所得,粹然一出於正,刊落陳言,橫騖別驅,汪洋大肆,要之無牴牾聖人者。其道蓋自比孟軻,以荀況、揚雄爲未淳,寧不信然?至進諫陳謀,排難恤孤,矯拂媮末,皇皇於仁義,可謂篤道君子矣。自晉汔隋,老佛顯行,聖道不斷如帶。諸儒倚天下正議,助爲怪神。愈獨喟然引聖,爭四海之惑,雖蒙訕笑,跲而復奮,始若未之信,卒大顯於時。昔孟軻拒楊、墨,去孔子才二百年。愈排二家,乃去千餘歲,撥衰反正,功與齊而力倍之,所以過況、雄爲不少矣。自愈沒,其言大行,學者仰之如泰山、北斗雲。③柳柳州(柳宗元)爲文,或取前人陳語用之,不及韓吏部卓然不丐於古,而一出諸己。

蘇洵:韓子之文如長江大河,渾浩流轉,魚黿蛟龍,萬怪遑惑,而抑絕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見其淵然之光,蒼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視。

沈括:退之詩,押韻之文耳,裏健美富贍,然終不是詩。

呂惠卿:吾謂詩人亦未有如退之者。

蘇軾:①自東漢以來,道喪文弊,異端並起。……獨韓文公起布衣,談笑而麾之,天下靡然從公,復歸於正,蓋三百年於此矣。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濟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而勇奪三軍之帥。此豈非參天地、關盛衰,浩然而獨存者乎?②子美(杜甫)之詩,退之之文,魯公(顏真卿)之書,皆集大成者也。③唐之古文,自韓愈始。④柳子厚詩,在陶淵明下,韋蘇州上;退之豪放奇險則過之,而溫麗靖深不及也。

韓愈題跋版畫像蘇轍:①昔者漢之賈誼,談論俊美,止於諸侯相,而陳平之屬,實爲三公;唐之韓愈,詞氣磊落,終於京兆尹,而裴度之倫,實在相府。夫陳平、裴度未免謂之不文,而韓愈、賈生亦常悲於不遇。②唐人詩當推韓、杜,韓詩豪,杜詩雄,然杜之雄亦可以兼韓之豪也。

陳師道:①退之於詩,本無解處,以才高而好爾。②黃詩、韓文,有意故有工,左、杜則無工矣。

黃庭堅:老杜作詩,退之作文,無一字無來處。蓋後人讀書少,故謂韓、杜自作此語耳。

秦觀:鉤莊(莊子)、列(列子)之微,挾蘇(蘇秦)、張(張儀)之辯,摭遷(司馬遷)、固(班固)之實,獵屈(屈原)、宋(宋玉)之英,本之以《詩》《書》,折之以孔氏,此成體之文,如韓愈之所作是也。蓋前之作者多矣,而莫有備於愈;後之作者亦多矣,而無以加於愈,故曰:總而論之,未有如韓愈者也。

王讜:元和已後,文筆學奇於韓愈,學澀於樊宗師。

蔡啓:退之詩豪健雄放,自成一家,世特恨其深婉不足。

惠洪:予嘗熟味退之詩,真出自然,其用事深密,高出老杜之上。

葛立方:裴度平淮西,絕世之功也。韓愈《平淮西碑》,絕世之文也。非度之功不足以當愈之文,非愈之文不足以發度之功。

胡仔:韓退之詩,山立霆碎,自成一法,然臂之樊候冠佩,微露粗疏。

劉珙:此五君子(諸葛亮、杜甫、顏真卿、韓愈、范仲淹),其所遭不同,所立亦異,然其心則皆所謂光明正大,踈暢洞達,磊磊落落而不可揜者也,其見於功業文章,下至字畫之微,蓋可以望之而得其爲人。

張戒:韓退之詩,愛憎相半。愛者以爲雖杜子美亦不及,不愛者以爲退之於詩本無所得。退之詩大抵才氣有餘,故能擒能縱,顛倒崛奇,無施不可。放之則如長江大河,瀾翻洶涌,滾滾不窮;收之則藏形匿影,乍出乍沒,姿態橫生,變怪百出;可喜可愕,可畏可服也。詩文字畫,大抵從胸臆中出。退之文章侍從,故其詩文有廊廟氣。退之詩正可與太白爲故,然二豪不併立,當屈退之第三。

羅大經:韓、柳文多相似,韓如美玉,柳如精金;韓如靜女,柳如名姝;韓如德驥,柳如天馬。歐似韓,蘇似柳。歐公在漢東,於破筐中得韓文數冊,讀之始悟作文法。東坡雖遷海外,亦惟以陶、柳二集自隨。各有所悟入,各有所酷嗜也。

敖陶孫:韓退之如囊沙背水,惟韓信獨能。

趙秉文:韓愈又以古文之渾浩溢而爲詩,然後古今之變盡矣。

劉黻:斯文久矣嘆荊榛,一疏披忠徹紫宸。不忍中原淪左袵,甘尋南土作累臣。鄒軻以後功何遜,魯道於今脈尚新。宇宙欲昏星斗落,空山韓木亦悲春。

陳普:楊墨蛇龍本一區,大顛便是惡溪魚。退之也是無操守,一貶便陳封禪書。

徐鈞:排斥異端尊孔孟,推原人性勝荀楊。平生膽氣尤奇偉,何止文章日月光。

元明清

陶宗儀:通六經百家學,作文章與孟軻揚雄相表裏。

辛文房:公英偉間生,才名冠世,繼道德之統,明列聖之心。獨濟狂瀾,詞彩燦爛,齊、樑綺豔,毫髮都捐。有冠冕佩玉之氣,宮商金石之音,爲一代文宗,使頹綱復振,豈易言也哉固無辭足以贊述雲。至若歌詩累百篇,而驅駕氣勢,若掀雷走電,撐決於天地之垠,詞鋒學浪,先有定價也。

高棅:今觀昌黎之博大而文,鼓吹六經,蒐羅百氏,其詩聘駕氣勢,嶄絕崛強,若掀雷決電,千夫萬騎,橫騖別驅,汪洋大肆,而莫能止者。

王禕:考之唐宋,論文章則韓文公、歐陽文忠公(歐陽修),論政事則陸宣公(陸贄)、范文正公(范仲淹)而已。

羅貫中:韓愈佛骨一表,忠諒有餘,功齊孟子而力倍。然終不能移憲宗之惑者,蓋不探其本,而直以事佛得禍爲言也。豈不惜哉。

孫承恩:道喪文衰,子克振起。排斥老佛,發揮洙泗。幷包百家,源委六經。北斗泰山,百世爾承。

薛應旗:陸贄、韓愈不久於朝,唐之所以雜夷也。

王世貞:韓公於碑誌之類最爲雄奇,有氣力,亦甚古,而間有未脫蹊徑者,在欲求勝古而不能勝之,舍而就巳而未盡舍耳。奏疏爽切動人,然論事不及晁(晁錯)、賈(賈誼),談理不及衡(張衡)、向(劉向)。與人書最佳,多得子長(司馬遷)遺意,而至於有所幹請於人,則詞漫而氣亦屈。記序或濃或淡,在意合與不合之際,終亦不落節也。第所謂原者,僅一《原道》,而所謂辨者,僅一《諱辨》,其巳不作可也。蓋公於六經之學甚淺,而於佛氏之書更滷莾,以故有所著釋,不能皆迎刃也。而他彈射,亦不能多中的,謂之文士,則西京而下故當以牛耳歸之。

鍾惺:唐文奇碎,而退之舂融,志在挽回。唐詩淹雅,而退之艱奧,意專出脫。詩文出一手,彼此猶不相襲,真持世特識也。至其樂府,諷刺寄託,深婉忠厚,真正風雅。

許學夷:①唐人之詩,皆由於悟入,得於造詣。若退之五七言古,雖奇險豪縱,快心露骨,實自才力強大得之,固不假悟入,亦不假造詣也。然詳而論之,五言最工,而七言稍遜。②退之五七言古,字句奇險,皆有所本,然引用妥帖,殊無扭捏牽率之態。

胡震亨:韓公挺負詩力,所少韻致,出處既掉運不靈,更以儲才獨富,故犯惡韻鬥奇,不加棟擇,遂致叢雜難觀,得妙筆汰用,瑰寶自出。第以爲類押韻之文者過。

王夫之:穆宗在位四年耳,以君子,則裴度也、李紳也、韓愈也。

葉燮:①韓愈爲唐詩之一大變。其力大,其思雄,崛起特爲鼻祖。宋之蘇、梅、歐、蘇、王、黃,皆愈爲之發其端,可謂極盛。②舉韓愈之一篇一句,無處不可見其骨相棱嶒,俯視一切,進則不能容於朝,退又不肯獨善於野,疾惡甚嚴,愛才若渴,此韓愈之面目也。③杜甫之詩,獨冠今古。此外上下千餘年,作者代有,惟韓愈、蘇軾,其才力能與甫抗衡,鼎立爲三。韓詩無一字猶人,如太華削成,不可攀躋。若俗儒論之,摘其杜撰,十且五六,輒搖脣鼓舌矣。

錢良擇:唐自李杜崛起,盡翻六朝窠臼,文章能事已盡,無可變化矣。昌黎生其後,乃盡廢前人之法,而創爲奇闢拙拗之語,遂開千古未有之面目。

沈德潛:①昌黎豪傑自命,欲以學間才力跨越李、杜之上,然恢張處多,變化處少,力有塗而巧不足也。獨四言大篇,如《元和聖德》《平淮西碑》之類,義山所謂句奇語重、點竄塗改者,雖司馬長卿亦當斂手。②善使才音當留其不盡,昌黎詩不免好盡。要之,意歸於正,規模宏闊,骨格整頓,原本雅頌,而不規規於風人也。品爲大家,誰曰不宜?

薛雪:韓昌黎學力正大,俯視羣蒙;匡君之心,一飯不忘;救時之念,一刻不懈;惟是疾惡太嚴,進不獲用,而愛才若渴,退不獨善,嘗謂直接孔孟薪傳,信不誣也。

乾隆帝:韓愈文起八代之衰,而其詩亦卓絕千古。論者常以文掩其詩,甚或謂於詩本無解處。夫唐人以詩名家者多,以文名家者少,謂韓文重於韓詩可也,直斥其詩爲不工,則羣兒之愚也。……其生平論詩專主李杜,而於治水之航,磨天之刃,慷慨追慕,誠欲效其震盪乾坤,陵暴萬類,而後得盡吐其奇傑之氣。其視清微淡遠,雅詠溫恭,殊不足以盡吾才,然偶一爲之,餘力亦足以相及。……今試取韓詩讀之,其壯浪縱恣,擺去拘束,誠不減於李。其渾涵汪茫,千匯萬狀,誠不減於杜。而風骨峻嶒,腕力矯變,得李杜之神而不襲其貌,則又拔奇於二子之外而自成一家。

趙翼:韓昌黎生平所心摹力追者,惟李杜二公。……至昌黎時,李杜已在前,縱極力變化,終不能再闢一徑。惟少陵奇險處,尚有可推擴,故一眼覷定,欲從此闢山開道,自成一家。此昌黎注意所在也。然奇險處亦自有得失。蓋少陵才思所到,偶然得之;而昌黎則專以此求勝,故時見斧鑿痕跡。有心與無心,異也。其實昌黎自有本色,仍在“文從字順”中,自然雄厚博大,不可捉摸,不專以奇險見長。恐昌黎亦不自知,後人平心讀之自見。若徒以奇險求昌黎,轉失之矣。

馬允剛:韓昌黎在唐之中葉,不屑趨時,獨追蹤李杜。今其詩五七言古,直逼少陵,餘體亦皆硬筆屈盤,力大氣雄,而用意一歸於正,得雅頌之遺,有典誥之質,非同時柳子厚、劉夢得所能及,鼎足李杜,非過論也。

陳沆:謂昌黎以文爲詩者,此不知韓者也。謂昌黎無近文之詩者,此不知詩者也。……當知昌黎不特約六經以爲文,亦直約風騷以成詩。

方東樹:①韓公當知其“如潮”處,非但義理層見疊出,其筆勢涌出,讀之攔不住,望之不可極,測之來去無端涯,不可窮,不可竭。當思其腸胃繞萬象,精神驅五嶽,奇崛戰鬥鬼神,而又無不文從字順,各識其職,所謂“妥貼力排奡”也。②韓公詩,文體多,而造境造言,精神兀傲,氣韻沈酣,筆勢弛驟,波瀾老成,意象曠達,句字奇警,獨步千古,與元氣侔。③韓公筆力強,造語奇,取境闊,蓄勢遠,用法變化而深嚴,橫跨古今,奄有百家,但間有長語漫勢,傷多成習氣。④韓詩無一句猶人,又恢張處多,頓挫處多。韓詩雖縱橫變化不逮李杜,而規摩堂廡,彌見闊大。

近現代

曾國藩:韓公如神龍萬變,無所不可。

劉熙載:①詩文一源。昌黎詩有正有奇,正者所謂“約六經之旨而成文”,奇者即所謂“時有感激怨懟奇怪之辭”。②昌黎詩陳言務去,故有倚天拔地之意。③昌黎七古出於《招隱士》,當於意思刻畫、音節遒勁處求之。使第謂出於《桕樑》,猶未之盡。④昌黎詩往往以醜爲美,然此但宜施之古體,若用之近體則不受矣。是以言各有當也。

施補華:①退之五古,橫空硬語,妥帖排奡,開張處過於少陵,而變化不及。中唐以後,漸近薄弱,得退之而中興。②韓孟聯句,字字生造,爲古來所未有,學者不可不窮其變。③七古盛唐以後,繼少陵而霸者,唯有韓公。韓公七古,殊有雄強奇傑之氣,微嫌少變化耳。④少陵七古,多用對偶;退之七古,多用單行。退之筆力雄勁,單行亦不嫌弱,終覺鈐刺處太少。⑤少陵七古,間用比興;退之則純是賦。

張竹樵:昌黎詩筆恢張時不遺賈島、孟郊,故人皆山斗仰之。

丁儀:其詩格律嚴密,精於古韻。全集所載,《琴操》最佳。古詩硬語盤空,奇崛可喜,唯以才氣自雄,排闔過甚,轉覺爲累,又善押強韻,故時傷於粗險。詩至漢魏以降,屬文敘事,或取一端,以簡爲資,頗不尚奇。及盛唐諸人開拓意境,始爲鋪張,然亦略工點綴,未以此爲能事也。至愈而務其極,虛實互用,類以文法爲詩,反覆馳騁,以多爲勝,篇什過長,辭旨繁冗,或失之粗率。其律詩典雅,則仍大曆之舊,較之古詩,而目全非矣。絕句以五言爲勝,七言質實,故少風致,綜其敝則務在必勝,故時有過火語。令人莫耐。《潼關》之作,格尤凡下。趙宋詩人,每宗師之,取法乎中,則斯下矣。

宋育仁:其源出於陸士衡,而隳其體貌。盤空硬語,抉奧險詞,雅音璆然,獨造雄佔。郊、島、盧同,相與並作。五言長篇,嫌見排比之跡耳。

毛澤東認爲,文學作品,包括詩,不要把話說盡了,而韓愈的文章和詩就是把話講完了。

潘向黎:作爲作家,他敢爲風氣之先,爲文爲詩氣勢磅礴;作爲一個生命個體的“人”,他剛直敢任,人格偉岸,誠爲偉丈夫。如此人中鸞鳳,卻也是性情中人,不但極重感情,而且敏感於生活中的許多細微樂趣或煩惱,而且有幽默的一面。

韓愈簡介 篇三

韓愈(768年—824年12月25日),字退之,河南河陽(今河南省孟州市)人,漢族,自稱“郡望昌黎”,世稱“韓昌黎”、“昌黎先生”。唐代傑出的文學家、思想家、哲學家,政治家。

貞元八年(792年),韓愈登進士第,兩任節度推官,累官監察御史。貞元十九年(803年),因論事而被貶陽山,後歷都官員外郎、史館修撰、中書舍人等職。元和十二年(817年),出任宰相裴度的行軍司馬,參與討平“淮西之亂”。元和十四年(819年),又因諫迎佛骨一事被貶至潮州。晚年官至吏部侍郎,人稱“韓吏部”。長慶四年(824年),韓愈病逝,年五十七,追贈禮部尚書,諡號“文”,故稱“韓文公”。元豐元年(1078年),追封昌黎伯,並從祀孔廟。

韓愈是唐代古文運動的倡導者,被後人尊爲“唐宋八大家”之首,與柳宗元並稱“韓柳”,有“文章鉅公”和“百代文宗”之名。後人將其與柳宗元、歐陽修和蘇軾合稱“千古文章四大家”。在舊《廣東通志》中被稱爲“廣東古八賢”之一。他提出的“文道合一”、“氣盛言宜”、“務去陳言”、“文從字順”等散文的寫作理論,對後人很有指導意義。著有《韓昌黎集》等。

韓愈主張 篇四

文創作理論上:

認爲道是目的和內容,文是手段和形式,強調文以載道,文道合一,以道爲主。提倡學習先秦兩漢古文,並博取兼資莊周、屈原、司馬遷、司馬相如、揚雄諸家作品。主張學古要在繼承的基礎上創新,堅持“詞必己出”、“陳言務去”。重視作家的道德修養,提出養氣論,“氣盛則言之短長與聲之高下者皆宜”(《答李翊書》)。提出“不平則鳴”的論點。認爲作者對現實的不平情緒是深化作品思想的原因。

在作品風格方面

韓愈的散文、詩歌創作,實現了自己的理論。其賦、詩、論、說、傳、記、頌、贊、書、序、哀辭、祭文、碑誌、狀、表、雜文等各種體裁的作品,均有卓越的成就。

他善於揚棄前人語言,提煉當時的口語,如“蠅營狗苟”(《送窮文》)、“同工異曲”、“俱收並蓄”(《進學解》)等新穎詞語,韓文中較多。

他主張“文從字順”,創造了一種在口語基礎上提煉出來的書面散文語言,擴大了文言文體的表達功能。但他也有一種佶屈聱牙的文句。自謂“不可時施,只以自嬉”(《送窮文》),對後世有一定影響。

墓地 篇五

韓愈墓位於河南省焦作孟州市孟縣城西6公里韓莊村北半嶺坡上。此地北望太行,南臨黃河,是一片丘陵地帶。墓冢高大,有磚石圍牆,翠柏蓊鬱,芳草芨芨,棗樹成林。墓前有韓愈祠,明代建築,三進院落,韓愈雕像坐於祠中。

始建於唐敬宗寶曆元年(825年)。墓地處丘陵地帶,墓冢高10餘米,冢前建有祠堂,計有饗堂三間,門房三間。祠內共有石碑13通,記載有韓愈生平事蹟等。墓前院內有古柏兩株,相傳爲唐代栽植,有清乾隆年間孟縣知縣仇汝瑚碑記“唐柏雙奇”,左株高5丈,圍1.2丈;右株高4丈,圍1.1丈。1986年11月,公佈爲河南省文物保護單位。2006年05月25日, 韓愈墓作爲唐代古墓葬,被國務院批准列入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名單。

主要作品 篇六

韓愈的作品非常多,現存詩文700餘篇,其中散文近400篇。 其賦、詩、論、說、傳、記、頌、贊、書、序、哀辭、祭文、碑誌、狀、表、雜文等各種體裁的作品,均有卓越的成就。門人李漢曾編其遺文爲《韓愈集》40卷,今有《韓昌黎集》傳世。

《韓愈文集》的古本,以南宋魏懷忠《五百家音辨昌黎先生文集》《外集》爲最善;廖瑩中世堂本《昌黎先生集》《外集》《遺文》(明徐氏東雅堂翻刻)最爲通行。清代顧嗣立、方世舉各有詩集單行注本。今人整理註釋的韓集有馬通伯《韓昌黎文集校注》錢仲聯《韓昌黎詩系年集釋》童第德《韓集校銓》等。另外,爲韓集作校勘或補註而不列正文者,有宋方崧卿、朱熹,清陳景雲、王元啓、沈欽韓、方成和今人徐震。

《全唐詩》編其詩爲10卷,《全唐詩外編》及《全唐詩續拾》補詩12首。

雜文

《進學解》《雜說》《獲麟解》《師說》

序文

《送李願歸盤谷序》《送孟東野序》

傳記文

《毛穎傳》《張中丞傳後敘》《柳子厚 墓誌銘》

《答張十一功曹》《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次潼關先寄張十二閣老》《題驛樑》

史書

《順宗實錄》

人物生平篇七

困苦童年

韓愈肖像

大曆三年(768年),韓愈出生。他的祖輩都曾在朝或在地方爲官,其父韓仲卿時任祕書郎。韓愈三歲時,韓仲卿便逝世。他由兄長韓會撫養成人。

大曆十二年(777年),韓會因受元載牽連,貶韶州刺史,到任未久便病逝於韶州任上。韓會早逝後,韓愈先是隨寡嫂回河陽原籍安葬兄長,但卻不得久住,只得隨寡嫂鄭氏避居江南宣州,韓愈這一時期便是在困苦與顛沛中度過的。韓愈自念是孤兒,從小便刻苦讀書,無須別人嘉許勉勵。

科舉之路

貞元二年(786年),韓愈離開宣城,隻身前往長安。其間韓愈赴河中府(即蒲州,今山西永濟)投奔族兄韓弇,以得到河中節度使渾瑊的推薦,卻毫無收穫。

貞元三年(787年)秋,韓愈取得鄉貢資格後再往長安。是年,韓愈在長安落第,生活無所依靠,又傳來從兄韓弇死於非命的噩耗。約在此年末,韓愈因偶然機會,得以拜見北平王馬燧,得到他的幫助。韓愈後曾作《貓相乳》以感其德。

貞元三年至五年(787年-789年)間,韓愈三次參加科舉考試,均失敗。貞元五年(789年),韓愈返回宣城。

貞元八年(792年),韓愈第四次參加進士考試,終於登進士第。次年,參加吏部的博學宏詞科考試,遭遇失敗。同年,韓愈之嫂鄭夫人逝世,他返回河陽,爲其守喪五個月。

貞元十年(794年),再度至長安參加博學宏詞科考試,又失敗。

貞元十一年(795年),第三次參加博學宏詞科考試,仍失敗。期間曾三次給宰相上書,均未得到回覆。同年,離開長安,經潼關回到河陽縣,於是前往東都洛陽。

兩入幕府

韓愈貞元十二年(796年)七月,韓愈因受宣武節度使董晉推薦,得試任祕書省校書郎,並出任宣武節度使觀察推官。

韓愈在任觀察推官三年間,在指導李翱、張籍等青年學文的同時,利用一切機會,極力宣傳自己對散文革新的主張。

貞元十五年(799年)二月,董晉逝世,韓愈隨董晉靈柩離境。韓愈剛離開四日,宣武軍便發生兵變,留後陸長源等被殺,軍中大亂,韓愈因先離開而得免禍。韓愈隨董晉靈柩至洛陽,其後於二月末抵達徐州。同年秋,韓愈應徐泗濠節度使張建封之聘,出任節度推官,試協律郎。同年冬,張建封派韓愈前往長安朝正。韓愈談論直爽坦率,從不畏懼或迴避什麼,操行堅定純正,卻不善於處理一般事務。

貞元十六年(800年)春,韓愈回到徐州,於夏季離開徐州,回到洛陽。同年冬,韓愈前往長安,第四次參加吏部考試。

屢遭貶謫

貞元十七年(801年),通過銓選。次年春,韓愈被任命爲國子監四門博士。他曾告假回到洛陽,前往華山遊玩。

貞元十九年(803年),韓愈晉升爲監察御史。當時關中地區大旱,韓愈在查訪後發現,災民流離失所,四處乞討,關中餓殍遍地。目睹嚴重的災情,韓愈痛心不已。而當時負責京城行政的京兆尹李實卻封鎖了消息,謊報稱關中糧食豐收,百姓安居樂業。韓愈在憤怒之下上《論天旱人飢狀》疏,反遭李實等讒害,於同年十二月被貶爲連州陽山縣令。

貞元二十年(804年)春,韓愈抵達陽山縣就職。

韓愈像貞元二十一年(805年)春,韓愈獲赦免,於夏秋之間離開陽山縣。八月,獲授江陵法曹參軍。

元和元年(806年)六月,韓愈奉召回長安,官授權知國子博士。

元和三年(808年),韓愈正式擔任國子博士。

元和四年(809年)六月十日,改授都官員外郎、分司東都兼判祠部。

元和五年(810年),降授河南縣令。當時,魏、鄆、幽、鎮四藩鎮各設留守藩邸,暗中蓄養士兵,並窩藏逃犯,意圖不軌。韓愈要揭發他們的違法行爲,便部署官吏,事先自斷他們與百姓往來,等天明就公佈,留守官員十分害怕,被迫停手。

元和六年(811年),任尚書職方員外郎,回到長安。

元和七年(812年)二月,復任國子博士。

元和八年(813年),韓愈認爲自己才學高深,卻屢次遭貶斥,便創作《進學解》來自喻。宰相看後,很同情韓愈,認爲他有史學方面的才識,於是調韓愈爲比部郎中、史館修撰,奉命修撰《順宗實錄》。

元和九年(814年)十月,韓愈任考功郎中,仍任史館修撰。同年十二月,任知制誥。

元和十年(815年)正月,晉升爲中書舍人,此後獲賜緋魚袋。不久,厭惡韓愈的人稱他先前任江陵掾曹時,荊南節度使裴均留他住宿禮遇厚重。裴均之子裴鍔是平庸淺陋之人,裴鍔看望父親時,韓愈在爲裴鍔送行的文章序中,仍稱呼裴鍔的字。這一說法在朝官中引起很大反響,韓愈因此被改授爲太子右庶子。

隨徵淮西

元和十二年(817年)八月,宰相裴度任淮西宣慰處置使、兼彰義軍節度使,聘請韓愈任行軍司馬,賜紫服佩金魚袋。韓愈曾建議裴度派精兵千人從小路進入蔡州,必能擒拿吳元濟。裴度未及採行,李愬已自文城(今河南唐河)提兵雪夜入蔡州,果然擒得吳元濟。三軍謀略之士,無不爲韓愈惋惜(關於《韓愈神道碑》所載關於韓愈此段建議平淮西之事,存疑,暫置於此)。韓愈又對裴度說:“如今憑藉平定淮西的聲勢,鎮州王承宗可用言辭說服,不必用兵。”他便找到柏耆。口授致成德節度使王承宗的書信,叫柏耆執筆寫下後,帶上書信進入鎮州曉喻王承宗。王承宗攝於兵威,就上表獻上德、棣二州,表示服從朝廷。

同年十二月,淮西平定後,韓愈隨裴度回朝,因功授職刑部侍郎,憲宗便命他撰寫《平淮西碑》,其中很大篇幅敘述裴度的事蹟。當時,李愬率先進入蔡州生擒吳元濟,功勞最大,他對韓愈所寫憤憤不平。李愬之妻入宮禁訴說碑辭與事實不符,憲宗便下令磨掉韓愈所寫碑文,命翰林學士段文昌重新撰寫刻石爲碑。

元和十三年(818年)四月,尚書左僕射鄭餘慶因諳熟典章,被任命爲詳定使,對朝廷儀制、吉凶五禮加以修訂。韓愈被引爲副使,參與修訂工作。

諫迎佛骨

韓愈聽穎師彈琴元和十四年(819年)正月,憲宗派使者前往鳳翔迎佛骨,長安一時間掀起信佛狂潮。韓愈不顧個人安危,毅然上《論佛骨表》極力勸諫,認爲供奉佛骨實在荒唐,要求將佛骨燒燬,不能讓天下人被佛骨誤導。憲宗覽奏後大怒,要用極刑處死韓愈,裴度、崔羣等人極力勸諫,憲宗卻仍憤怒。一時人心震驚歎惜,乃至皇親國戚們也認爲對韓愈加罪太重,爲其說情,憲宗便將他貶爲潮州刺史。

韓愈到潮陽後,上奏爲自己辯白。憲宗對宰相說道:“昨日收到韓愈到潮州後的上表,所以想起他諫迎佛骨之事,他很是愛護朕,朕難道不知道?但韓愈身爲人臣,不應當說人主奉佛就位促壽短。朕因此討厭他太輕率了。”憲宗意欲重新起用韓愈,所以先說及此事,觀察宰相的態度。但同平章事皇甫鎛憎恨韓愈爲人心直口快,怕他重被起用,便搶先回答說:“韓愈終究太狂放粗疏,暫且可考慮調到別郡。”適逢大赦,憲宗便於同年十月量移韓愈爲袁州(今江西宜春)刺史。

元和十五年(820年)春,韓愈抵達袁州。按照袁州風俗,平民女兒抵押給人家做奴婢,超越契約期限而不贖回,就由出錢人家沒爲家奴。韓愈到後,設法贖出那些被沒爲家奴的男女,讓他們回到父母身邊。於是禁止此種風俗,不許買人爲奴。

此年九月,韓愈入朝任國子祭酒,於冬季回到長安。

出使鎮州

長慶元年(821年)七月,韓愈轉任兵部侍郎。當時,鎮州(今河北正定)兵變,殺害新任成德節度使田弘正。都知兵馬使王廷湊自稱留後,並向朝廷索求節鉞。

長慶二年(822年)二月,朝廷赦免王庭湊及成德士兵,命韓愈爲宣慰使,前往鎮州。

韓愈即將出發時,百官都爲他的安全擔憂。元稹說:“韓愈可惜。”唐穆宗也後悔,命韓愈到成德軍邊境後,先觀察形勢變化,不要急於入境,以防不測。韓愈說:“皇上命我暫停入境,這是出於仁義而關懷我的人身安危;但是,不畏死去執行君命,則是我作爲臣下應盡的義務。”於是毅然隻身前往。

到鎮州後,王庭湊將士拔刀開弓迎接韓愈。韓愈到客房後,將士仍手執兵器圍在院中。王庭湊對韓愈說:“之所以這麼放肆無禮,都是這些將士乾的,而不是我的本意。”韓愈嚴厲地說:“皇上認爲你有將帥的才能,所以任命你爲節度使,卻想不到你竟指揮不動這些士卒!”

有一士卒手執兵器上前幾步說:“先太師(指王武俊)爲國家擊退朱滔,他的血衣仍在這裏。我軍有什麼地方辜負了朝廷,以致被作爲叛賊征討!”韓愈說:“你們還能記得先太師就好了,他開始時叛亂,後來歸順朝廷,加官進爵,因此,由叛逆轉變而爲福貴難道還遠嗎?從安祿山、史思明到吳元濟、李師道,割據叛亂,他們的子孫至今還有存活做官的人沒有?”衆人回答:“沒有。”

韓愈全身像韓愈又說:“田弘正舉魏博以歸順朝廷,他的子孫雖然還是孩提,但都被授予高官;王承元以成德歸順朝廷,還未成人就被任命爲節度使;劉悟、李祐當初跟隨李師道、吳元濟叛亂,後來投降朝廷,現在,都是節度使。這些情況,你們都聽說過嗎!”衆人回答:“田弘正刻薄,所以我軍不安。”

韓愈說:“但是你們這些人也害死田公,又殘害他家,又是什麼道理?”衆人都稱善。王庭湊恐怕將士軍心動搖,命令他們出去。然後,對韓愈說:“您這次來成德,想讓我幹什麼呢?”韓愈說:“神策六軍的將領,像牛元翼這樣的人不在少數,但朝廷顧全大局,不能把他丟棄不管。爲什麼你到現在仍包圍深州,不放他出城?”王庭湊說:“我馬上就放他出城。”便和韓愈一起飲宴,正逢牛元翼逃潰圍出,王庭湊也不追。

晚年生活

長慶二年(822年)九月,韓愈轉任吏部侍郎。次年六月,升任京兆尹兼御史大夫。神策軍將士聞訊後,都不敢犯法,私下裏相互說:“他連佛骨都敢燒,我們怎麼敢犯法!”

韓愈任職不久,便因不參謁宦官,被御史中丞李紳彈劾。韓愈不服,稱此舉經穆宗恩准。二人你來我往,爭辯不止。宰相李逢吉趁機奏稱二人關係不合,朝廷便派李紳出任浙西觀察使,韓愈也被改職兵部侍郎。不久後,穆宗得知其中事由,再任韓愈爲吏部侍郎。

病逝於家

長慶四年(824年)八月,韓愈因病告假。同年十二月二日(12月25日),韓愈在長安靖安裏的家中逝世,終年五十七歲。獲贈禮部尚書,諡號文。次年三月,葬於河陽。

元豐元年(1078年),宋神宗追封韓愈爲昌黎伯,並準其從祀孔廟。

人物評價 篇八

裴度:昌黎韓愈,僕知之舊矣,其人信美材也。近或聞諸儕類雲:恃其絕足,往往奔放,不以文立制,而以文爲戲。

劉禹錫:高山無窮,太華削成。人文無窮,夫子挺生。典訓爲徒,百家抗行。當時勍者,皆出其下。古人中求,爲敵蓋寡。貞元之中,帝鼓薰琴。奕奕金馬,文章如林。君自幽谷,升於高岑。鸞鳳一鳴,蜩螗革音。手持文柄,高視寰海。權衡低昂,瞻我所在。三十餘年,聲名塞天。公鼎侯碑,志隧表阡。一字之價,輦金如山。權豪來侮,人虎我鼠。然諾洞開,人金我土。親親尚舊,宜其壽考。天人之學,可與論道。二者不至,至者其誰。豈天與人,好惡背馳。昔遇夫子,聰明勇奮。常操利刃,開我混沌。子長在筆,予長在論。持矛舉楯,卒不能困。時惟子厚,竄言其間。讚詞愉愉,固非顏顏。磅礴上下,羲農以還。會於有極,服之無言。

趙德:昌黎公,聖人之徒歟!其文高出,與古之遺文不相上下。所履之道,則堯、舜、禹、湯、文(周文王)、武(周武王)、周(周公)、孔(孔子)、孟軻、揚雄所授受服行之實也。固已不雜其傳,由佛及聃(老子)、莊(莊子)、楊之言,不得幹其思,入其文也。以是光於今,大於後,金石焦鑠,斯文燦然。德行道學文庶幾乎古。

主要影響 篇九

韓愈石刻像韓愈是古文運動的倡導者,主張繼承先秦兩漢散文傳統,反對專講聲律對仗而忽視內容的`駢體文。韓愈文章氣勢雄偉,說理透徹,邏輯性強,被尊爲“唐宋八大家”之首。時人有“韓文”之譽。杜牧把韓文與杜詩並列,稱爲“杜詩韓筆”;蘇軾稱他“文起八代之衰”。韓柳倡導的古文運動,開闢了唐以來古文的發展道路。韓詩力求新奇,重氣勢,有獨創之功。韓愈以文爲詩,把新的古文語言、章法、技巧引入詩壇,增強了詩的表達功能,擴大了詩的領域,糾正了大曆(766年-780年)以來的平庸詩風。在封建思想道德方面,他也有獨到的建樹,大力提倡儒學,以繼承儒學道統自居,開宋明理學家之先聲。

韓愈文章的特點之一是“發言真率,無所畏避”,或“鯁言無所忌”,也就是敢於講話,而且敢講真話。這個特點是和他積極的政治態度分不開的。他的幾篇奏疏都是敢於揭發事實,敢說“羣臣之所未言”的話。《御史臺上論天旱人飢狀》和《論淮西事宜狀》都有這個特點。當然,最有代表性的文章還是《論佛骨表》。其中所講的就是“羣臣不言其非,御史不舉其失”的話。在封建社會中,敢於說出別人該說而不說的話,這是了不起的膽識。正因此,韓愈這類文章也就有內容、有深度、有力量。再加上韓愈的語言藝術不同凡響,便成爲氣勢磅礴的好文章。

韓愈文章之“發言真率,無所畏避”,不僅表現於他在君主面前敢說真話,而且還表現於他不顧儒家的傳統觀念,敢講違背舊說的話,甚至說了同自己別的文章互相矛盾的話。例如《讀墨子》一文曾說“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爲孔墨”。這樣的言論顯然同他尊崇孔孟之道有所牴牾。對於這樣的言論,前人指爲“刺謬”,其實這正是韓愈雖然尊儒卻不墨守的表現。

韓愈文章之“發言真率,無所畏避”,還不僅敢於不顧儒家的傳統觀念,有時也敢於突破社會上的流俗之見。例如他寫《諱辯》一文,是專爲李賀不得應舉而發表的意見。李賀之父名晉肅,“晉”與“進”同音,爲了避諱,李賀便不得舉進士。對於這樣的世俗之見,韓愈是不以爲然的。於是他便“考之於經,質之於律,稽之以國家之典”,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寫成了極有說服力的一篇《諱辯》。

韓愈的《師說》一文。也是一篇不同流俗的文章。柳宗元在《答韋中立書》中曾經說過:“今之世不聞有師,…獨韓愈不顧流俗,犯笑侮,收召後學,作《師說》,因抗顏而爲師。……愈以是得狂名。”又《報嚴厚與書》說:“僕才能勇敢不如韓退之,故不爲人師。”由此可知,在那個時代,不顧流俗,不怕笑侮,抗顏而爲師,是要有些勇氣的;能夠寫出《師說》這樣的文章,也是相當大膽的。

韓愈文章的再一個特點是不僅真率大膽,而且慷慨激昂,憂憤甚廣。從韓愈的全部文章看,凡是論及人材,便往往憤激不平,別具風概。例如《雜說》對於人材不爲世用所發的不平之論,《送溫處士赴河陽軍序》也是宣傳選拔人材的一篇宏論。所謂“相爲天子得人於朝廷,將爲天子得文武士於幕下,求內外無治,不可得也”云云,這正是韓愈對於國家用人的殷切希望。《送董邵南序》更是一篇悲歌慷慨的文章。韓愈自己是屢試而不得志於有司的,所以對於文中的董邵南“不得志於有司”,便感同身受,無限嘆惋。悲歌慷慨,發自肺腑。

韓愈還有一篇類似俳諧而實質是抒發才高見屈、憂憤甚廣的文章《進學解》。歷來的論者都說此文源於東方朔的《答客難》和揚雄的《解嘲》,《新唐書》本傳也說他“既才高數黜,官又下遷,乃作《進學解》以自喻。”其實這篇文章的意義要比“自喻”廣闊得多。其中有“自喻”,卻不僅是“自喻”,主要還是宣傳選拔人材的觀點。

韓愈文章的另一特點,是不但真率、大膽、慷慨激昂,而且還寫得自然隨便、如話家常。這類文章和他的《原道》《原性》諸篇的面貌不同,不是坐而論道,而是促膝談心,無所拘束,生動活潑。《與崔羣書》《與孟東野書》《答崔立之書》《題李生壁》等,都屬這類作品。例如《與崔羣書》先說自己對崔羣爲人的認識,中發賢者不遇之嘆,後講自己困窮之狀,是一篇感慨很深的雜文。

韓愈像在韓愈看來,崔羣是他平生交往之中一個沒有缺點的朋友。但是,對於這樣的朋友也有人懷疑。於是韓愈十分感嘆,他說:“自古賢者少而不肖者多,自省事以來,又見賢者恆不遇,不賢者比肩青紫;賢者恆無以自存,不賢者志滿氣得;賢者雖得卑位,則旋而死;不賢者或至眉壽。不知造物者意竟如何,無乃所好惡與人異心哉?又不知無乃都不省記、任其死生壽夭邪?未可知也。”由崔羣之賢,說到賢者不遇,而不賢者反而得勢。這樣的文章很像司馬遷的《伯夷列傳》。劉大魁說:“公與崔最相知,故有此家常本色之言,中間感賢士之不遇,尤爲鬱勃淋漓。”“感士不遇”本是歷代文章的一個傳統題目,韓愈這段文章是比“感士不遇”之文涉及者更爲深廣的。

韓愈爲文的又一特點是突破傳統寫法。例如墓誌銘這一文體,在韓愈筆下,便頗有新的特徵,形式多樣,甚至“一人一樣”(李塗《文章精義》)。與墓誌近似的文體,還有哀祭之文。這類文字韓愈也有獨創,不同尋常。例如《祭河南張員外文》,茅坤就評爲“奇崛”。姚範以爲“他人無此”。劉大櫆也說:“祭文退之獨擅。”至於《祭十二郎文》,曾國藩雖然認爲這類文章“究以用韻爲宜”,但他又說:“韓公如神龍萬變,無所不可。”就是說,韓愈之寫祭文,也是變化不測的。

韓愈文章之別開生面者,還有送序一類。在唐代,送序之文是常見的文體,前輩作者如王勃、陳子昂、李白、任華,所爲送序,都很出色。但從多數文章的寫法看,大抵不出一種格式。先敘離情,後綴風景,情致物態,尚似六朝。林紓所謂“狃於六朝積習”者,即指此類。但到韓愈筆下,送序之文就多種多樣了。

韓愈有的送序之文幾乎通篇議論。這是一個突出的特點。林紓曾說:“韓昌黎集中無史論,舍《原道》外,議論之文,多歸入贈序與書中。”例如《送水陸運使韓侍御歸所治序》,曾國藩就看作“條議時事之文”。

韓愈的幾篇“遊戲”之文,也是新體。同前代的俳諧文字比較,是有新的特點的。例如《毛穎傳》就是一篇奇文,不可以尋常俳諧之作視之。柳宗元《答楊誨之書》雲:“足下所持韓生《毛穎傳》來,僕甚奇其書,恐世人非之,今作數百言,知前聖不必罪俳也。”但與此同時,裴度卻對這類俳諧之文很不滿意。他在《寄李翱書》中,把韓愈的俳諧文字看作“以文爲戲”,是很不贊成的。

現在看來,時人“罪俳”,大概不止一個裴度。像柳宗元那樣肯定《毛穎傳》這類作品者恐是不多的。柳宗元“甚奇其書”,不是無緣無故。因爲,自從六朝以來,俳諧之文如張敏的《頭責子羽文》、沈約的《修竹彈甘蕉文》等等,雖有寓意,並不深遠。而《毛穎傳》一篇,則與前此諸作不同。雖說所寫不過一篇“兔傳”,實際則寫一個多才多能而終被廢棄之人。文章寫到最後,韓愈對毛穎之“以老見疏”無限同情。這裏又一次流露了韓愈痛惜人材不盡其用的一貫的思想。這樣的俳諧之文,前所未有。

韓愈行文之超越前輩者,除了上述文體的獨創之外,還有吐辭造語之精工,也是一個重要的方面。關於這一方面,前人和今人已經多所稱道。例如《進學解》一篇之中就有“業精於勤”“刮垢磨光”“貪多務得”“含英咀華”“佶屈聱牙”“同工異曲”“動輒得咎”“俱收並蓄”“投閒置散”等等,都已傳爲流行的成語;還有一些成語如“提要鉤玄”“焚膏繼晷”“閎中肆外”“啼飢號寒”等等,也是從這一篇的語句中凝縮而來的。

自古以來,一篇文章之中能夠選出如此大量的歷代流傳的成語,此文之外,恐不多見。韓愈文章之所以傳誦不絕,之所以爲一代所師法,歷代之典範,其造語之精工,也是一個重要原因。這樣的辭章造詣,在他前後,很少有人企及。

韓詩

韓愈的文學成就,主要在文,但其詩亦有特色,爲一代大家,對後代有較大的影響。韓愈多長篇古詩,其中不乏揭露現實矛盾、表現個人失意的佳作,如《歸彭城》《齪齪》《縣齋有懷》等,大都寫得平實順暢。他也有寫得清新、富於神韻、近似盛唐人的詩,如《晚雨》《盆池五首》,尤其是《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二首》其一。但是,韓愈最具獨創性和代表性的作品,則是那些以雄大氣勢見長和怪奇意象著稱的詩作。他“少小尚奇偉”(《縣齋有懷》)、“搜奇日有富”(《答張徹》),天生一種雄強豪放的資質,性格中充溢着對新鮮奇異、雄奇壯美之事之景之情的追求衝動,而他一再提倡的“養氣”說,更使他在提高自我修養的同時增添了一股敢作敢爲、睥睨萬物的氣概,發而爲詩,便是氣豪勢猛,聲宏調激,宛如江河破堤,一瀉千里。

韓愈一生用世心甚切,是非觀念極強,性格木訥剛直,昂然不肯少屈,這一方面使他在步入官場後的一次次政治旋渦中屢受打擊,另一方面也導致其審美情趣不可能淡泊平和,而呈現出一種怨憤鬱躁、情激調變的怪奇特徵。韓愈詩風向怪奇一路發展,大致始於貞元中後期,至元和中期已經定型。貞元、元和之際的陽山之貶,一方面是巨大的政治壓力極大地加劇了韓愈的心理衝突,另一方面將荒僻險怪的南國景觀推到詩人面前,二者交相作用,乃是造成韓愈詩風大變的重要條件。他在這一時期寫的《宿龍宮灘》《郴口又贈二首》《龍移》《岳陽樓別竇司直》《八月十五夜贈張功曹》《謁衡岳廟遂宿嶽寺題門樓》等詩中,使用最多的是那些激盪、驚怖、幽險、凶怪的詞語,諸如“激電”、“驚雷”、“怒濤”、“大波”以及出沒的“蛟龍”、悲號的“猩鼯”、森然可怖的“妖怪”、“鬼物”,都輻湊筆端,構成了一個個驚心動魄的意象。

在詩歌表現手法上,韓愈也作了大膽的探索和創新,用寫賦的方法作詩,鋪張羅列,濃彩塗抹,窮形盡相,力盡而後止。《南山》詩是這方面的代表作。全詩102韻,長達一千多字,連用七聯疊字句和51個帶“或”字的詩句,鋪寫終南山的高峻,四時景象的變幻。令人讀來,雖覺十分詳盡,卻又頗爲煩瑣。再如那首著名的《陸渾山火一首和皇甫湜用其韻》,極寫一場山火的強猛酷烈。這是一種超乎常情的創造,惟其超常,所以生新,惟其生新,所以怪奇。怪怪奇奇,戛戛獨造,乃是韓愈在詩歌藝術上的主要追求目標。

但韓愈爲詩的新的特點,還不是表現於這類作品,而在於他那“以文爲詩”的一些篇什。如《山石》《八月十五日夜贈張功曹》,對於這樣的作品,前人多所評論,方東樹《昭昧詹言》謂前篇乃“古文手筆”,後篇亦“古文筆法”。這樣的“手筆”和“筆法”,和初唐、盛唐的前輩詩人相比,顯然有不同者。因此,葉燮《原詩》認爲“韓愈爲唐詩之一大變”。所謂“大變”,正是韓愈之詩新的特點。

教育

韓愈交談圖韓愈三進國子監,任博士一職,後又任國子監祭酒。他力改恥爲人師之風,廣招後學,親授學業,留下了論說師道激勵後世和提攜人才的文章。

在教育方面的論文中,他強調了求師的重要性,認爲只要是有學問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師;把有才能人比作千里馬,闡釋了在位之人如何識別人才、對待人才和使用人才的問題。

思想

韓愈是位重要的思想家。在宋儒眼中,孔、孟之下,便是韓愈。他在儒學式微,釋、道盛行之際,力闢佛、老,致力於復興儒學,取得了重大的成功。他所倡導的古文運動,其實就是復興儒學的重要手段。

政治

韓愈在政治上,反對藩鎮割據。對於韓愈對待藩鎮割據的態度,學者郭預衡指出:韓愈《平淮西碑》的主要傾向是“反對藩鎮割據,而歌頌平叛的勝利;讚揚主戰派,而批評主和派”,認爲“韓愈反對藩鎮割據的堅定立場,不應因爲碑文少寫了李愬之功便加以貶低”,而且他“反對藩鎮割據的主張,還不僅表現在平定淮西的一時一事,他在一系列的文章裏都貫穿着這個思想。”

史學

唐人稱韓愈有史家的筆力,他撰有《順宗實錄》5卷,是韓愈在韋處厚所撰3卷《順宗實錄》基礎上改寫而成,他“削去常事,著其繫於政者,比之舊錄,十益六七,忠良好佼,莫不備書,苟關於時,無所不錄。” 從實錄可看出他對宮市之斥責,對鹽鐵使進奉的批判,對京兆尹李實罪行的揭露等等,說明表狀所言,符合實情。

《順宗實錄》送呈以後,受到不少人激烈反對,原因是“韓愈撰《順宗實錄》,說禁中事頗切直,內官惡之,二人上前屢言不實。” 於是“累朝有詔改修”。文宗令路隋等重新改寫,幾經曲折,終於遵照旨意,將實錄中所書德宗、順宗朝禁中事“詳正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