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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伶官傳序》文言文翻譯新版多篇

《五代史伶官傳序》文言文翻譯新版多篇

創作背景 篇一

歐陽修進入政界後,正是北宋王朝開始由盛到衰的時期,社會上的各種矛盾日趨尖銳,政治上的一些弊端越來越嚴重,社會危機越來越令人不安。到了仁宗慶曆初年,以王倫、李海等爲首的人民暴動接踵而起,西夏又侵擾西北邊境,屢敗宋軍。歐陽修、范仲淹等人針對當時的敝政,力圖實行政治改革,以挽救北宋王朝的危機卻接二連三地遭到當權派的打擊。在這種情況下,歐陽修憂心忡忡,很擔心五代慘痛歷史即將重演。而宋太祖時薛居正奉命主修的 《舊五代史》 又 “繁猥失實”,無助於勸善懲惡。於是自己動手,撰成了七十四卷的 《新五代史》。

歐陽修關心國計民生,憂國憂民,倡導革新他崇尚儒家的尚實致用思想,關心時事,積極入世,堅決反對佛教思想,極力抨擊佛教的危害。他有膽有識,奮發上進,爲國家和民族想有所作爲。歐陽修反對屈辱苟安,不修武備,力主加強戰備,改革時政。面對國家和民族面臨的`危機,歐陽修作此序是爲了希望宋朝統治者以史爲鑑,告誡執政者要吸取歷史教訓,居安思危,防微杜漸,勵精圖治,不應滿足表面的虛榮,以期引起統治者的警惕。

作品鑑賞 篇二

全文可分爲兩個部分。

前半部分以敘史爲主。作者於開篇之首即開宗明義,用一兼帶感嘆語氣的反詰句道出了此文的中心論點——“盛衰之理,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哉!”可謂立論鮮明,催人警醒,又具有論戰性,一反當時流行的宿命論的歷史觀。前人曾評此句是“起勢橫空而來,神氣甚遠”。文章接着寫道:“原莊宗之所以得天下,與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表明作者將列舉莊宗得失天下的史例作爲論據,對上述論點加以論證。這一過渡句的運用,使論點與論據間銜接緊密自然,論點有總領全篇之功,而下面文字的出現又不致突兀。

爲論證中心論點,作者並未贅述莊宗身世或伶官軼事,也未過多地列舉史例,而是從紛繁的史料中,僅選取了傳奇色彩較濃,頗具典型意義的莊宗得失天下的史事,以洗練的文字,沉摯充沛的感情,抑揚頓挫的語調,縱橫捭闔的氣勢加以敘述。據說,晉王李克用與樑王朱溫結仇極深。燕王劉守光之父劉仁恭,曾被李克用保薦爲盧龍節度使。契丹族首領耶律阿保機(遼太祖)曾與李克用把臂定盟,結爲兄弟,商定共同舉兵討樑。但劉仁恭與阿保機後皆叛晉歸樑,與晉成仇。李克用臨終時以三枝箭作爲遺命,要其子李存勖爲其復仇。李存勖兵精將勇,東征西討,於公元913年攻破幽州,生俘劉氏父子,用繩捆索綁,解送太原,獻於晉王太廟。公元923年,李存勖攻樑,樑兵敗,朱溫之子樑末帝朱友貞命部將殺死自己,李存勖攻入汴京,把朱友貞及其部將的頭裝入木匣,收藏在太廟裏。李存勖還曾三次擊敗契丹,爲父報了大仇。但他滅樑以後,驕傲自滿,寵信伶官,縱情聲色,使民怨沸騰,衆叛親離,在位僅三年就死於兵變之中。在敘述這段史事的過程中,作者採用先揚後抑的手法,通過一盛一衰的對比,一褒一貶的抒情,給人以強烈的碰撞感、落差感,引起讀者心靈的震顫,增強了論點的說服力,正如前人說:“敘唐莊宗處,倏而英俊,倏而衰颯。憑弔欷歔,雖尺幅短章,有縈迴無盡之意。”作者於敘事之後,又以兩個反詰句回扣主題——“豈得之難而失之易歟?抑本其成敗之跡,而皆自於人歟?”至此,對比論證初步告一段落。

在文章的後半部分中,作者由敘事轉入論理,論證步步深入,立意層層遞進。從“《書》曰:‘滿招損,謙得益’”自然引出“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的論點。爲增強這一論點的說服力,作者又將莊宗得失天下之事濃縮爲一段簡潔對偶的文字,反證此論,再次通過一盛一衰的強烈對比,與篇首的立論形成前後照應,首尾呼應之勢,使此文的中心論點更加鮮明突出。文章寫至此處,作者胸臆仍未盡抒,又進一步推出“禍患常積於忽微,而智勇多困於所溺”這樣一個論點,令讀者的認識隨着作者的筆觸進一步深化,以歷史的教訓中受到更加深刻的啓迪。“憂勞”、“逸豫”、“忽微”、“所溺”皆爲人事,因此,上述兩個論點,既是中心論點的深化,又是其具體化。作者於全文論證的高潮處驀然收筆,可謂言已盡而意未絕,令讀者有餘音繞樑之感——“夫禍患常積於忽微,而智勇多困於所溺,豈獨伶人也哉!作《伶官傳》。”此處以點睛之筆,闡明瞭作者寫作《伶官傳》,“善善惡惡”的目的並非就史論史,而是具有廣泛而現實的醒世意義。

此文寫作特點除如上所述的構思精巧,結構嚴謹,論證透闢,層層遞進外,文中語言的運用亦頗具特色。首先是感嘆詞句的多次運用,使文章一唱三嘆。如開篇之首,作者即發“嗚呼”之慨嘆,此種開篇法在他的《新五代史》中屢見不鮮。依作者看來,五代如春秋,爲亂世,可嘆者甚多。除篇首外,作者於文中亦曾多次發出深沉的感嘆,這樣作序,是繼承了《史記》、《戰國策》序文的傳統筆法,於敘事,議論中夾着感慨,藉以表達作者對史事的見解和態度。或褒或貶,於欷歔中昭然可見,濃烈的感情色彩,增強了文章的藝術感染力與說服力。其次,此文在語言運用上的另一特色,是既摒棄了駢文追求詞藻華麗矯揉的浮靡之風,注重文字的平易曉暢,簡潔生動,又吸取了駢文的長處,利用聲韻和對偶詞句使文章具有濃郁的詩的韻味,誦讀起來,抑揚頓挫,琅琅上口,令人進入美的意境,感受到充溢於字裏行間中的作者的思想感情。作者在描述莊宗意氣之盛時,語氣舒緩沉穩,透着褒揚。而在敘述莊宗衰敗之時,語氣忽轉促急,多用四字句——“及仇讎已滅,天下已定,一夫夜呼,亂者四應,倉皇東出,未見賊而士卒離散,君臣相顧,不知所歸。至於誓天斷髮,泣下沾襟,何其衰也!“讀來節奏明快,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流暢中分明透着凝重哀惋,增強了感嘆的氣勢。另外,對偶詞句的運用在文中比比皆是,如盛與衰,得與失,天命與人事,難與易,這些對偶詞句的運用,使文章韻律節奏勻稱,文字簡潔有力,哲理性強。

通觀全篇,融敘事、議論、抒情爲一體,敘事生動曉暢,論證層層深入,感情深沉濃烈,實爲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歷代的文學家多視此篇爲範文,倍加讚賞,如明代茅坤稱此文爲“千古絕調”,清代沈德潛譽此文爲“抑揚頓挫,得《史記》神髓,《五代史》中第一篇文字”。歐陽公之文風、政見與爲人,於此文可略見一斑。

作者簡介 篇三

歐陽修(1007年—1072年),北宋文學家、史學家。字永叔,號醉翁,晚號六一居士。廬陵(今江西吉安)人。天聖八年(1030年)進士。累擢知制誥、翰林學士,歷樞密副使、參知政事。宋神宗朝,遷兵部尚書,以太子少師致仕。卒諡文忠。政治上曾支持過范仲淹等的革新主張,文學上主張明道、致用,對宋初以來靡麗、險怪的文風表示不滿,並積極培養後進,是北宋古文運動的領袖。散文說理暢達,抒情委婉,爲“唐宋八大家”之一。詩風與其散文近似,語言流暢自然。其詞婉麗,承襲南唐餘風。曾與宋祁合修《新唐書》,並獨撰《新五代史》。又喜收集金石文字,編爲《集古錄》,對宋代金石學頗有影響。有《歐陽文忠集》。

譯文 篇四

唉!盛衰的道理,雖說是天命決定的,難道說不是人事造成的嗎?推究莊宗所以取得天下,與他所以失去天下的原因,就可以明白了。

世人傳說晉王臨死時,把三枝箭賜給莊宗,並告訴他說:“樑國是我的仇敵,燕王是我推立的,契丹與我約爲兄弟,可是後來都背叛我去投靠了樑。這三件事是我的遺恨。交給你三枝箭,你不要忘記你父親報仇的志向。”莊宗受箭收藏在祖廟。以後莊宗出兵打仗,便派手下的隨從官員,用豬羊去祭告祖先,從宗廟裏恭敬地取出箭來,裝在漂亮的絲織口袋裏,使人揹着在軍前開路,等打了勝仗回來,仍舊把箭收進宗廟。

當他用繩子綁住燕王父子,用小木匣裝着樑國君臣的頭,走進祖廟,把箭交還到晉王的靈座前,告訴他生前報仇的志向已經完成,他那神情氣概,是多麼威風!等到仇敵已經消滅,天下已經安定,一人在夜裏發難,作亂的人四面響應,他慌慌張張出兵東進,還沒見到亂賊,部下的兵士就紛紛逃散,君臣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哪裏去好;到了割下頭髮來對天發誓,抱頭痛哭,眼淚沾溼衣襟的可憐地步,怎麼那樣的衰敗差勁呢!難道說是因爲取得天下難,而失去天下容易纔像這樣的嗎?還是認真推究他成功失敗的原因,都是由於人事呢?

《尚書》上說:“自滿會招來損害,謙虛能得到益處。”憂勞可以使國家興盛,安樂可以使自身滅亡,這是自然的道理。因此,當他興盛時,普天下的豪傑,沒有誰能和他相爭;到他衰敗時,數十個樂官就把他困住,最後身死國滅,被天下人恥笑。禍患常常是由一點一滴極小的錯誤積累而釀成的,縱使是聰明有才能和英勇果敢的人,也多半沉溺於某種愛好之中,受其迷惑而結果陷於困窮,難道只有樂工(是所溺的成分)嗎?於是作《伶官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