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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蘇東坡的故事(多篇)

名人蘇東坡的故事(多篇)

名人蘇東坡的故事 篇一

宋朝大學士蘇東坡晚年不得志,棄官來到蜀山,閒居在蜀山腳下的鳳凰村上。

蘇東坡吃吃茶,吟吟詩,倒也覺得比做官愜意。但有一樣東西美中不足,什麼呢?就是紫砂茶壺太小。蘇東坡吃茶喜歡“牛飲!”一壺茶三口兩口就吃光了。

怎麼辦呢?蘇東坡想:我何不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一把大茶壺?對,自己做自己用!他叫書童買來上好的天青泥和幾樣工具,開始動手了。誰知看事容易做事難,蘇東坡一連做了好幾個月,一隻茶壺也沒有做出來。

一天夜裏,小書童提着燈籠送來夜點心。蘇東坡手捧點心,眼睛卻朝燈籠直轉,心想:哎!我何不照燈籠的樣子做一把茶壺?吃過點心,說幹就幹,一干就幹到雞叫天亮。等到粗殼子做好,毛病出來了:這泥坯是爛的,茶壺肩部老往下塌。

蘇東坡想了個土辦法,劈了幾根竹片片,撐在燈籠壺肚裏頭,等泥坯變硬一些,再把竹片拿掉。

燈籠壺做好,又大又光滑,不好拿,一定要做個壺攀。蘇東坡思量:我這把茶壺是要用來煮茶的,如果把壺攀裝在側面肚皮上,火一燒,壺攀就燒得烏漆墨黑,又燙手。

怎麼辦?他想了又想,擡頭見屋頂的大梁從這一頭搭到那一頭,兩頭都有木柱撐牢,靈機一動說:“有了!”趕緊動手照屋樑的樣子做茶壺。經過幾個月的細作精修,茶壺做成了,蘇東坡非常滿意,就起了個名字叫“提樑壺"。

後來就有一些藝人仿造,並把這種式樣的茶壺叫做“東坡提樑壺”,或簡稱“提蘇”。

名人蘇東坡的故事 篇二

蘇東坡小時候,在書房門上貼了一副對聯:

識遍天下字

讀盡人間書

應該說,蘇東坡的雄心壯志無可非議,但是“天下字”多如牛毛,你能“識遍”嗎?“人間書”汗牛充棟,你能“讀盡”嗎?未免有點兒“狂”啊!

這事被一位老者知道了。一天,他拿來一本小書,向蘇東坡請教。蘇東坡接過小書一看,有許多字並不認識,這本小書也沒見過,不禁十分羞愧。老人取回小書,盯着這副對聯看了好一會兒,不禁搖搖頭走開了。蘇東坡看在眼裏,覺得自己的這副對聯確實狂了一點,很不應該,於是拿起筆來,在開頭多添了兩個字:

發憤識遍天下字

立志讀盡人間書

這一改,沒有了原先的“狂”氣,變成努力的方向了。從此以後,蘇東坡變得謙遜起來,孜孜不倦地識字、讀書,終於成爲一代大詩人、大文豪。

名人蘇東坡的故事 篇三

痛罵和尚

一天,蘇東坡到一寺廟遊覽,聽說寺裏的主持和尚行爲不端,心中不免厭惡。

可是那主持對大名鼎鼎的蘇東坡卻畢恭畢敬,還死皮賴臉向蘇東坡求字。

蘇東坡提筆在手,疾書一聯:日落香殘,去掉凡心一點;火盡爐寒,來把意馬拴牢。

那住持喜不自勝,將對聯懸掛於高處,許多人見了,都捧腹大笑。原來,這副對聯道出了兩個字謎,謎底是:禿驢。

名人蘇東坡的故事 篇四

東坡吃草

有一次,蘇東坡閒來無事,去金山寺拜訪佛印和尚,當時佛印不在,一個小沙彌出來迎接。

蘇東坡開玩笑喝道:“禿驢何在?”

小沙彌不慌不忙,一指遠方,答道:“東坡吃草!”

名人蘇東坡的故事 篇五

考官出題

蘇東坡被貶到黃州做團練副使時,在當地開課講學,培養出許多知名學子。朝廷派來一名考官,名爲巡視講學,實爲查看動靜。

考官來到後,想把東坡的名聲壓下去。一天清早,他對東坡說:“蘇學士名揚四海,想必高足也是滿腹文章,我要見識見識,請找幾名前來面試。”

蘇東坡即刻挑了十名學生來見考官。考官指着外面的寶塔出了上聯:寶塔尖尖,七層四面八方。

結果學子們都對不出來,一個個滿面羞慚,低頭搖手。考官帶着嘲笑的口吻說:“蘇學士,這……”

蘇東坡不慌不忙地說:“他們已經對出來了,對的下聯是:玉手搖搖,五指三長兩短。”

考官無言以對,只好自我解嘲說:“蘇學士真是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名人蘇東坡的故事 篇六

邀朋捉蝨

傳說蘇東坡有一個妹妹,絕頂聰明,通常被人稱爲“蘇小妹”。

有一次,蘇東坡邀請好久沒見面的黃庭堅來做客,並親自出門迎接。

蘇小妹看到哥哥高興的樣子,就出了個上聯和哥哥開玩笑,“阿兄門外邀雙月”,“雙月”合爲“朋”字。

蘇東坡也喜歡和妹妹開玩笑,當即對上一句,“小妹窗前捉半風”,“風”的繁體正字是“風”,“半風”即“蝨”,意思是說小妹在窗前捉蝨子。

蘇小妹氣得扭頭就走。

名人蘇東坡的故事 篇七

屍骨相對

有一天,蘇東坡與佛印一同乘船遊覽揚州瘦西湖。船到湖心,佛印突然拿起上面有蘇軾題詩的一把扇子,扔到了水裏,同時大聲說道:“水流東坡詩(屍)”。

蘇東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擡頭看見湖邊一隻狗正咬着一塊骨頭,脫口而出:“狗啃河上(和尚)骨”。兩人對視,哈哈大笑。

名人蘇東坡的故事 篇八

假如東坡在儋州的生活平淡到可以忽略不計,假如東坡在儋州的創作與以前俊秀靈動不可同日而語,假如東坡在儋州一改他達觀豁達的心境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海南也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理由與東坡攀親敘舊。但這一切只是假如。

事實是,儋州之於東坡,東坡之於儋州,互相成就了彼此,也成就了文化與歷史。東坡說過,“問吾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由此可見,儋州在東坡的心目中還是佔有一席之地的。一個陌生的、甚至是非常不宜居的環境(當時來說)非但沒有消磨東坡的人生智慧,反而爲其增添了厚重感。倒不是說東坡在海南的生活有多舒適愜意,事實上物質條件是非常艱苦的。《蘇東坡傳》中提到,他住的那所小舊房子,“秋雨一來,房頂就漏,所以夜裏蘇東坡得把牀東移西移……一次蘇東坡看見好多白蟻死在他的牀上。”他說:“此間食無肉,病無藥,居無室,出無友,冬無炭,夏無寒泉,然亦未易悉數,大率皆無爾。惟有一幸,無甚瘴也。”但這一切並不妨礙他繼續自己的人生態度,你看,他盤點了一堆想要卻沒有的東西之後,還是慶幸了一把——沒有瘴氣。他與山野村夫交談,與友人下棋唱和,探討島內居民的長壽之道與鄙陋風俗,一有機會還是會繼續月下漫步的***慣,空閒無事就到鄉間採藥。章惇把東坡貶到海南來,就是因爲覺得東坡在惠州那種瘴氣之地還能生活得如此逍遙,所以想看看到底何地能令蘇東坡不暢快。其實蘇東坡的政敵們一開始就錯了。他們可以通過“沒有最惡劣,只有更惡劣”的生活環境苦其心志餓其體膚,卻永遠沒有辦法對他早已根植於生命裏的生活態度產生任何作用。像東坡那種人,不管身在何方,生活絕不會乏味。

東坡在海南筆耕不輟,這是肯定的,讓他這種人放棄寫作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他在兒子的幫助下整理整理雜記文稿,彙集成了《東坡志林》。他還完成了爲《尚書》作注。東坡在海南詩作初記一百三十多首,這其中包括他的和陶詩十五首。由此,他終於爲自己的和陶詩一百四十二首畫上句點。東坡一直將陶淵明視爲精神知己,他在潁州時就開始了這項工作,離開惠州時,已經寫完了一百零九首,最後的十五首實在海南完成的。作爲最瞭解他的人之一,弟弟蘇子由這樣評價這些和陶詩:“獨喜爲詩,精深華妙,不見老人衰憊之氣。“同爲北宋著名詩人的黃庭堅則對東坡的嶺南之作發出這樣的感慨:”東坡嶺外文字,讀之使人耳目聰明,如清風自外來也。”由此可見,嶺外的蠻荒氣質並未令東坡的才氣性靈打折扣,相反,這一番不平凡的打磨是對詩作最好的錘鍊,最後幻化爲文字的絢爛。

名人蘇東坡的故事 篇九

京兆尹顧子敦體格肥胖笨拙,人送外號“顧屠”——顧屠夫。這一天,顧子敦邀幾位同僚和友人,在慈孝寺宴聚,東坡在受邀之列。酒喝得差不多了,顧子敦略有些高,爬在桌上假寐。蘇東坡見狀,起身挪開碗碟,在酒桌上寫了四個字——顧屠肉案。逗起一桌人大笑。戲耍顧大人的戲還沒完,東坡接着從自己兜裏掏出三十錢來,丟到酒桌上,下巴朝顧子敦聳聳,一本正經地招呼另一位同桌:“且片批四兩來!”——給我從這頭豬身上割四兩肉厚膘肥的肉。

蘇東坡有一次到一位土財主家赴宴,土財主顯擺,讓他年輕豔麗的姬妾們出來陪酒。衆姬妾裏,有一位能歌善舞,臉蛋挺漂亮,但身子長得人高馬大,土財主最愛。藉着大文豪賞臉的機會,土財主央求東坡以此姬妾爲題,寫幾句讚美的話。東坡不假思索,提筆寫下一副對聯:“舞袖蹁躚,影搖千尺龍蛇動;歌喉宛轉,聲撼半天風雨寒。”土財主樂滋滋,那位姬妾卻看懂了,一臉羞臊氣哼哼起身走開去。

中書舍人劉貢父晚年得了一種奇怪的病,頭髮眉毛掉得一根不剩,鼻樑塌了下去。這一天蘇東坡和劉貢父一塊兒喝酒,倆人互相調侃,東坡巧改漢高祖劉邦詩句雲:“大風起兮眉飛揚,安得猛士兮守鼻樑!”

金山寺高僧佛印新建的禪房落成,請蘇東坡給他題寫個匾額。蘇軾忙得抽不開身,佛印等不急了,索性自題三字——“參禪謁”。改天,蘇軾閒暇無事,來到佛印的禪房,看到“參禪謁”三字,提筆步其韻寫下“硬如鐵”三字。佛印深解東坡暗嘲之意,問之:“誰得知?”東坡笑答:“徒弟說”。當時黃庭堅在場,笑得閉過氣去。

秋高氣爽,東坡與佛印禪師一塊兒乘船遊覽揚州瘦西湖。船到湖心,佛印突然舉着上面有蘇軾題詩的一把扇子,扔到了水裏,同時大聲吟唱道:“水流東坡詩(屍)“蘇東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好你個佛印,敢損我。東坡擡頭看見湖邊一隻狗正咬着一塊骨頭,脫口而出:”狗啃河上(和尚)骨“。倆人相視,擊掌大笑。

有一天蘇軾前來拜會宰相呂微仲,碰巧呂大人在睡午覺,結果讓蘇軾在客廳裏等了好長時間,才見呂微仲懶洋洋起身出來。蘇軾心中不悅,正巧看見呂家客廳的魚缸裏養了一隻綠毛龜,貌似不經意地對呂說道:“你家這種六眼龜很難得啊“。呂微仲不知東坡話中暗藏玄機,接過話頭問道:”子瞻說說哪裏能搞到這種龜“。蘇軾佯裝熱情地向其介紹說:”我只知道從前唐莊宗時,有個藩屬國給唐皇帝進獻了一隻六眼龜,梨園弟子還給莊宗編了一套戲詞,戲詞是這樣的——不要鬧不要鬧,聽取這龜兒口號,六隻眼兒分明,睡一覺抵別人三覺!“宰相明知這是拿他睡懶覺比作烏龜,可還沒法發作。

歐陽修曾對蘇軾講,早先有個坐船受風寒而患病的人,百草不治,最後用船家船舵手柄處刮下來的汗漬垢,拌合丹砂熬製成湯喝下,病癒。歐陽公接着說道:由此看來,所謂醫者,意也——取其意向即可治病。蘇軾聽罷,戲言道:這麼說,要治眼下文人學者懶惰愚蠢的毛病,“當令多食筆墨灰“。

範鎮平生不信佛,蘇軾老問範公爲啥不信佛,範說:老夫凡事非親眼所見者,絕不相信。蘇軾隨即問:學生有些不解,譬如您患病,醫生切脈,稱您脈寒,您便趕緊溫補,說您內熱,您又立即去火,敢問鎮公何曾親眼見過自己的脈搏?

相傳蘇軾跟他妹妹也經常開玩笑。有年夏天,蘇小妹大白天睡覺,小腿露在外面,東坡恰巧路過,小妹想逗逗哥哥,隨口吟道:“露出琵琶腿,請君彈一彈。”東坡笑了笑,應對道:“理上去不得,要彈也不難。”據說蘇小妹長了一個大額頭,十歲時,哥哥蘇軾曾取笑她:“蓮步未離香閣下,梅妝先露畫屏前。”遭哥哥恥笑,蘇小妹也不含糊,回擊道:“欲扣齒牙無覓處,忽聞毛裏有聲傳。”諷刺哥哥滿嘴鬍子找不見嘴和牙。

王安石寫了一本《字說》的書,其中對漢字詞的解釋,多有穿鑿附會的地方。有一回蘇軾碰見王安石問“坡”字怎麼解,王安石說:“坡者,土之皮。”蘇軾接過話來:依着這樣解釋,那“滑”字,就是“水之骨”了?

姜太公八十歲幸遇周文王。而宋玉的楚辭裏講“太公九十顯榮兮”,就是說姜太公九十歲才遇見文王而顯達;可在西漢的東方朔的文字裏,十分肯定地寫到:“太公體仁行義,七十有二,見用周武。”是說姜太公七十二歲時被周武王賞識重用。蘇東坡讀了這二位的文字,笑曰:“太公賴東方朔減了八歲,卻被宋玉增了十歲。”

黃庭堅在一首和蘇軾《春菜》的詩中,有這麼兩句,“公如端爲苦筍歸,明日春衫誠可脫。”大意是,坡公假如真地因爲好一口苦筍而思鄉,不妨脫掉官服回家務農種菜去好了。蘇軾藉此對朋友們說:“吾固不愛做官,魯直遂欲以苦筍硬差致仕。”黃庭堅字魯直,蘇軾假裝無奈地對人講,我確實不愛做官,可就這樣魯直還是硬要讓我因愛吃苦筍而卸官退休回家。

蘇東坡被貶黃州時,有一次參加一個秀才的家宴,飯桌上吃到一種油果,非常酥脆可口,他就問主人:這種油果叫什麼名字?主人說沒有什麼另外的名字。東坡接着問:“爲甚酥?”爲何這麼酥脆?不等主人答話,滿桌客人齊聲說:從今以後就叫這油果“爲甚酥”好了。又有當地一位姓潘的長官,知道蘇軾不善飲酒,所以每次請他吃飯,專爲他一個人擺上甜酒。東坡每見此狀,必會笑着對座中客人說:“此必錯着水也。”漸漸東坡喜歡上了這兩樣飲食,並做詩記之:“野飲花前百事無,腰間唯系一葫蘆。已傾潘子錯着水,更覓君家爲甚酥。”

蘇軾夜宿曹溪,秉燭閱讀《傳燈錄》,過於專注,突然一顆燈花掉落到書上,燒去了書上的一個“僧”字。東坡頓時來了靈感,當即提筆於窗下,一蹴而就完成了一首詩:“山堂夜沉寂,燈下讀傳燈。不覺燈花落,荼毗一個僧。” 荼毗,燒傷損壞。

蘇軾被貶惠州時,與一個鄉野小知識分子爲鄰。這位老書生年已七十,新近小妾又給他生了個兒子,老書生高興,擺下筵席招呼四鄰賓朋。席間,老書生非要請蘇東坡爲他老來得子寫首詩,東坡不好撥其面子,問老書生小妾多大年齡,老書生說愛妾芳齡三十。坡公聞言,腹稿已成,提筆贈送了一副對聯:“聖善方當而立歲,頑尊已及古稀年。”

武昌有位姓王的居士,有口吃的毛病,蘇軾故意寫了下面這樣一首詩讓他念:“江干高居堅關扃,犍耕躬稼角掛經。篙竿系舸菰茭隔,笳鼓過軍雞狗驚。解襟顧景各箕踞,擊劍賡歌幾舉觥。荊笄供膾塊覺聒,幹鍋更戛甘瓜羹。”王居士念不到一半,幾乎要氣絕。

蘇門四學士之一的秦觀秦少游,對自己的一臉鬍鬚頗爲自戀,曾經在老師蘇軾面前張狂得意,問老師蘇軾:“君子多乎哉!”——美男都是一臉毛啊!他沒料到老師蘇軾不假思索迴應道:“小人樊須也!”——小人鬍子都密。

蘇軾多年遭貶,越貶越遠,爲發泄滿腔鬱悶,他寫了一首《洗兒詩》:“人家養子愛聰明,我爲聰明誤一生。但願生兒愚且魯,無災無害到公卿。”

名人蘇東坡的故事 篇十

上天無疑是偏愛海南島的,溫潤靈動的自然美景已屬不易,還要錦上添花地賜予它令人仰視的人文淵源。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海南完全不用生拉硬套,只需平時質樸地娓娓道來,就足以贏得別人尊敬的目光。因爲蘇東坡。“東坡不幸海南幸”,只不過這一切的成就必須以一個傑出文人的身心承受爲代價。

儋州的東坡書院是我期待已久的一站,這是來到海南想避也避不開的停留。北宋紹聖四年(公元1097年),東坡先生被貶謫至海南,東坡書院是先生曾經講學的地方。

讀林語堂先生的《蘇東坡傳》第27章《域外》時,看到接到貶謫令的蘇東坡在渡海以前對未知世界的灰暗念想,心口一緊,居然落下淚來。原來以爲被貶到廣東惠州算是對蘇東坡最無情的放逐,沒想到這還不足以令當權者善罷甘休,比惠州更遠的地方只有一個選擇——海南,那是當時中土人士在地域認知上的極限。當時的海南尚屬未開化的域外之地,光是天涯海角的流離就足以讓人惶恐,而如今海南儼然已成度假天堂,當初的認知恐慌早已淹沒於歷史。而兩者之間卻橫亙了千年,千年以前正是這塊世人眼中的熱帶寶地迎來了抱着渡海後生死未卜心情的蘇東坡。從此,海南的文化進程一掃陰霾,接納了北宋文壇最耀眼的光芒。

蘇東坡被貶時已經是60歲的高齡,從雷州渡海以前,他都不知道是否有望生還。在現代,要認識一片未知世界不算難事,“百度一下,你就知道”。即使如此,對於陌生之地人們還是會有疏離與不安之感,更何況對於1000多年前一個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將止於何時的老人。東坡在渡海前寫道:”某垂老投荒,無復生還之望。……今到海南,首當做棺,次便做墓。……死即葬於海外,生不契棺,死不扶柩……“看來東坡這一去,與弟弟蘇子由這一別,顯然已抱定生離死別、生還無望的心情。所幸渡海一路平安無事,東坡順利到達海南儋州。

我總是感嘆,人的認識具有滯後性,才華洋溢的人在屬於自己的時代總是不能被珍惜,這一點東西方倒是有驚人的一致。“贏得身前生後名”對於這些人來說是不可兼得的事情。蘇東坡一生顛沛流離,在他死後宋朝的幾任皇帝卻讓他的身後之名到達了巔峯,宋孝宗甚至還發出了生不同時的感慨。《蘇東坡傳》中轉錄了一段孝宗乾道六年封他爲太師之位的聖旨,一句“王佐之才大可用,恨不同時”足以道出對英才的追憶。爲時已晚的補償,卻難掩內心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