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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賦得古原草送別》賞析【多篇】

白居易《賦得古原草送別》賞析【多篇】

生平簡介: 篇一

白居易(772—846),字樂天,晚年號香山居士。

祖籍太原(今屬山西),後遷居下鄧邽(今陝西渭南縣)。早年家境貧困,對社會生活及人民疾苦,有較多地接觸和了解。唐德宗貞元十六年(800)中進士,授祕書省校書郎。唐憲宗元和年間任左拾遺及左贊善大夫。

元和十年( 815 ),宰相武元衡被平盧節度使李師道派人制死,白居易因上表急請嚴緝兇手,得罪權貴,貶爲江州司馬,後移忠州刺史。唐穆宗長慶初年任杭州刺史,曾積極興修水利,築堤防洪,泄引湖水,灌溉田畝千頃,成績卓著。唐敬宗寶曆元年(825)改任蘇州刺史,後官至刑部尚書。唐武宗會昌六年(846)卒,終年七十五歲。著有《白氏長慶集》七十一卷。

在文學上,他與元稹同爲新樂府運動的倡導者和中堅,主張“文章合爲時而著,歌詩合爲事而作”,·3278·《唐詩鑑賞大典》

反對“嘲風雪,弄花草”而別無寄託的作品。其諷諭詩《秦中吟》、《新樂府》,廣泛尖銳地揭露了當時政治上的黑暗,抨擊了現實中的流弊,表現了愛憎分明的進步傾向。除諷諭詩外,長篇敘事詩《長恨歌》,《琵琶行》也獨具特色,爲千古絕唱。

白詩語言通俗,深入淺出,平易自然,不露雕琢痕跡。其詩刻畫人物,形象鮮明,以情動人,具有很高的藝術造詣。

全詩 篇二

《賦得古原草送別》

。[唐]。白居易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解題 篇三

此詩相傳爲白居易十六歲時所作,並以此詩在長安謁見顧況,顧爲之延譽而聲名大振(見《唐摭言》卷七、《舊唐書》本傳、《幽閒鼓吹》等),實不可能。因白居易十六歲時在江南,未至長安。賦得:賦詩得到某題目之意。凡摘取古人成句爲題及應制之作和詩人集會分題之詩多於題前冠以“賦得”二字。被指定題材、主題的“試帖詩”及即景賦詩者亦往往冠“賦得”二字。古原:古代著名的平原。全詩用《楚辭·招隱士》意象,以比興手法,由春草而及送別情懷。其中頷聯二句,描寫春草頑強的生命力,富有哲理,歷來傳爲名句。

古詩鑑賞: 篇四

這是一首送別詩,語詞工整優美,情真意摯,爲流傳千古的佳作。賦得:凡是指定、限定的詩題,例在題目上加“賦得”二字,唐以後成爲科舉試士詩的一體。所送別的是一個出門遠行的友人。送別的時間是仲春二月的一個晴和的日子。當送別來到郊野的時候,但見一片荒芳草萋萋,遍野碧綠。這正好觸動詩人的離別情懷,於是眼前景、離別情融爲一體,寫出了這首送別的詩篇。

傳說白居易十六歲時自江南赴長安(即今天的西安)應試舉人,拿着自己的'詩作去拜謁當時的大名士顧況。顧看了他的姓名,笑說:“長安米價正貴,在這裏居住可不太容易啊!”等到展開白居易的詩作,讀到這首《古原草》,不由得讚歎道:“能做出這樣的詩語,居亦易矣!”白居易自此名聲大振(見張固《幽閒鼓吹》)。

唐人的詠物詩,往往到最後一句才能見出詩人的本意。白居易一貫主張作詩要通俗易懂,但也有一些詩作巧妙使用隱喻的手法。《古原草》這首詩題目中有“送別”二字,可見是一首送別友人的詩篇。而通篇句句都在寫草,實是借草取喻,以草木之茂盛表現友人之間依依惜別時的綿綿情誼。情深意切,所喻尤爲巧妙,不愧爲白居易的成名作。

起句實賦草字,在一望無際的古老郊野上,草木繁茂,年復一年,伴隨着春夏秋冬的季節變化,枯榮往復。這兩句平直抒寫,看似無奇,實則揭示了那片古老草原上草木繁榮和枯敗不斷交易的自然規律。而以“離離”二字冠於句首,則給人造成一種春草繁茂的印象。《詩經·王風·黍離》:“彼黍離離,彼稷之苗。”張衡《西京賦》:“神木靈草,朱實離離。”“離離”是用來描摹果實累累,枝繁葉茂的景象。因此,“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二句的重點在“榮”, 而不在“枯”。這就爲下面的兩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埋下伏筆。此二句是此詩中的千古佳句,不僅展示了草木的頑強生命力,而且揭示了大自然生生不息的客觀規律,同時也暗喻人在逆境中頑強拼搏,奮勇抗爭的精神。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這兩句渲染春草的茂盛、原野的闊大及春光的和煦。“古道”、“荒城”緊扣題中“ 古原”,以人世的興衰與自然界的勃發的生命力作對照,以“侵”、接”二字刻繪春草蔓延、綠野天際的景象,傳神寫照,可謂善於體物。末句由草關合人事,遠送王孫。王孫借指詩人的朋友。用春草之繁茂比喻別離之情,是古詩中的傳統。《楚辭·招隱士》有“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的句子。江淹《別賦》中也有“春草碧色,春水綠波,送君南浦,傷如之何!”到白居易則極盡描繪春草繁盛之能事,而結句用“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把友人間無影無形的依依惜別之情化爲具體可感的形象,語語如在目前,魂銷黯黯,不勝其苦。

這首詩通過古原草的描寫,表現了詩人對生活的樂觀精神和對友人的惜別深情。情調昂揚,使人讀了胸懷開朗,積極樂觀向上,不象一般送別之作寫得那樣惆悵,使人讀了傷感。

這是一首五言律詩,全詩八句,前六句都是寫春草,讚頌它的生長不息的旺盛生機,後兩句才點出送別;寫春草的筆墨多,寫送別的筆墨很少。粗略一讀,似乎是一首讚頌春草的詠物詩,但只要仔細體會一下,便不難知道:詩人只是借春草託寓,讚頌春草的生長不息的旺盛生機,也就是以此來聯繫到人的堅毅頑強精神,從而更好地突出送別之情的。寫送別雖僅兩句,卻有畫龍點睛之妙。

與白居易的衆多詠物詩一樣,這首詩也蘊含深刻的寓意,或在感嘆身世,或在哀憐同道,或指諷權貴閥閱,或存心帝王回顧,或在演繹詩人對人生的觀察,或兼而有之。就詩歌自身的內容來看,它主要抒發一種對人們屈沒賢材,爭逐虛名的不滿與憤慨,並勸諭執政者能明察賢愚,以使有志之士得效輪軸之材,肩負起治國的重任。

鑑賞 篇五

從詩題看,這是一首預先定下題目的詩作。因爲凡是指定、限定的詩題,按例要在題目上加 “賦得”二字。但就是這樣一首頗受限制的遵題之作, 卻成了白居易少年時代的成名作, 成了名重一時並傳誦千古的佳制。

限題作詩,其所寫之事本不必真有。然在詩人筆下,那一幅芳草萋萋、古原送別的情景,卻表現得十分真切。首句 “離離原上草”,寫眼前景,出語坦易。其功用,卻未可輕看。它既扣緊題面“古原草”,又極簡煉地交待出送別的。特定環境與時序:古原之上,青草茂盛,不正是一派春天的景象麼?接下去,詩人沒有進一步刻畫渲染古原春草,卻掉轉筆鋒,去揭示原草的生長規律:秋枯春榮,年年踵接,歲歲循環。由原草之榮而想及其枯,原是很自然的對比聯想, 但說 “枯榮”而不說 “榮枯”, 又有作者的用意。以 “榮”字作結, 不僅爲了叶韻,似亦意在表明, 本詩所要重點歌唱的對象, 正是由 “榮”字所表徵的原草的無限生命力。循着 “枯——榮”的脈絡, 第三、四兩句詩對原草展開了有聲有色的描繪。“野火燒”,其焰烈烈可見; “春風吹”,其聲呼呼可聞。“燒”而 “不盡”,野火之虛弱本質已現;“吹”而 “又生”,春風之溫潤強勁與原草之堅韌性格、強大生命力亦赫然在目。要之,野火肆虐, 固可逞威於一時,然一旦春回大地,原草那深藏於泥土之中的不死之根,又會頑強破土,勃然吐綠。如果說詩的首句重在摹寫原草之貌的話,那麼這兩句則重在傳達原草之神,亦即在形象的畫面中突出原草的精神與性格。曾有人認爲,劉長卿命意相似的詩句 “春入燒痕青”在藝術上較 “野火”二句爲佳。其實即以藝術性而論, 白詩無論在境界的闊大, 風力的遒勁,氣韻的生動等等方面,都顯然優於劉句, 儘管後者也自有其風致。可以說, “野火”二句氣勢不凡,形神兼備,確屬千古佳句。還應指出,原草的精神,其實不僅爲原草所獨具,乃是一種具有普遍意義的積極精神。由於典型地體現出這一精神,原草形象遂潛在地具有了強烈的象徵性。它後來在中國現代革命鬥爭中常被賦予的那種深刻的象徵意義, 正根源於此。

第三聯,在進一步具體表現原草旺盛生命力的同時,筆調暗轉, 引入送別情意,併爲送別備下了一個典型的環境。這裏,有彷彿從天邊飄來的清香 ( “遠芳”), 有一直鋪向遠方的秀色 ( “翠”), 有明媚的光亮( “晴”), 更有鮮明的動感與豐饒的情趣 ( “侵”)。“接”與 “侵”再度點染出原草的蓬勃生氣, “古道”與“荒城”則在暗傳着送別的意緒。詩人就是要在這樣一派遼闊壯美、生機盎然、詩意濃郁的古原春色之中去送別他的友人。第四聯再一次扣住題面, 並正面描寫送別。“王孫”, 貴族, 借指詩人的朋友。“萋萋”, 草盛貌, 此以春草之盛喻別情之 “滿”。一般認爲,“萋萋”語出 《楚辭·招隱士》“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在白詩中系襯托送別的愁情。更有人認爲,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乃是“令人斷腸的佳句”。其實,由於此詩與《招隱士》在整個情感色調上迥異,似不必將兩個 “萋萋”作硬性的牽合比附。聯繫全篇來看,詩人的別情似乎並不見怎樣的 “愁”, 更不 “令人斷腸”, 反倒顯得開朗而積極。這一點,觀下自明。

在此詩的流傳中,常出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前四句婦孺盡知,且能背誦, 並常常誤以爲即是全詩,後四句則不那麼爲人所知。據傳說,唐代名士顧況就曾因激賞此詩前二聯而爲白 “延譽”,使白 “聲名大振”。那麼這是否就意味着,此詩是由關聯甚少或者結構鬆散的兩個部分拼湊而成?我們究竟應當怎樣來解釋這一現象呢?

首先, 前二聯詠草, 形神兼備, 神完氣足, 完全可以獨立成篇。其脫離全詩而廣爲流傳, 乃情理中事。其次,置諸全篇,前二聯實際上與後二聯意脈緊屬,情調一致,渾然一體。首句 “離離原上草”, 雖是即目所見,卻潛藏着多向發展的可能。其後或詠草或送別,都入其籠罩之中。可謂一句統領, 二水分流。然二水又非全然分流。詩的後半部分, 寫 “古道”卻不顯悲涼, 寫 “荒城”卻不覺悽清, 寫 “別情”卻不帶愁緒,就與其前半部分密切相關。詩人那飽滿開朗的別情,正與伸向天邊的芬芳晴翠的古原春草互相諧調映襯; 而 “遠芳”的瀰漫與 “晴翠”的無邊, 又是直接根源於原草那萬劫不死、蓬勃再生的精神與性格,亦可說正是這一精神與性格的形象寫照。於是, 情滿古原, 綠遍古原, 春漫古原, 盎然生機, 無盡詩意, 全詩就在這樣一種情思色調上達到了完全的渾融統一。

此詩首狀原草之貌,繼攝原草之魂,復繪古原春景,結以古原送別,真是一波三折,聯聯翻出新意。而其景其思其情, 又無不息息相關,互相映襯, 完整一體。詩而至此, 實不愧爲 “賦得”體中上品, 亦不愧爲中國千年詩史中的一流佳作。金人王若虛在 《滹南集詩話》中寫道: “樂天之詩,情致曲盡, 入人肝脾, 隨物賦形, 所在充滿, 殆與元氣相侔”。可以說,《賦得古原草送別》一詩, 正集中體現出了白詩的這一藝術特色。

《賦得古原草送別》: 篇六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這是唐詩裏也許可以永遠流傳的作品,在今天它大概比在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爲人們所熟悉,因爲已經有很長時間裏它被選進了中國小語文課本。它的語言是如此清晰流暢自然,只要給它裏面的三兩個詞加上註釋,即使是對古詩文毫無知識的人也不會否認它語言的自然流暢明晰;但也許就在你感覺它語言的這種明晰與自然流暢的時候,你可能因而多少忽視了它其實在有唐一代詩歌中,是何等優秀之作。這絕對是一位天才詩人天才的作品,要知道這首堪稱完美的詩作是白居易十六歲時在科場應考時完成的作品。它實際上的題目是“古原草送別”,不過當時科場考試的規矩是,凡指定、限定的詩題題目前要加上“賦得”二字。這類應考的詩作格式要求嚴謹,一向少有佳作,

更不要說是如此優秀的作品。所以圍繞這首詩就產生了一個廣爲人知的但未必十分真實的有趣的故事,這個故事有幾種說法,而不管它們各自真實程度如何,都能夠說明這首詩在當時就已經引起人們很大的關注,流傳得相當之廣了。

詩的第一句“離離原上草”中的“離離”是指風吹茂盛的草搖動的樣子,“又送王孫去”中的“王孫”泛指即將遠行的友人。《楚辭招隱士》有“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江淹《別賦》中也有“春草碧色,春水綠波,送君南浦,傷如之何!”應該說“古原草送別”雖是考試時出的詩題,但出得也是很好的,送別詩是算得上詩中一個大類的,並且“草”在古代寫送別的詩歌中差不多一直是很常見的,所以詩題也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偏。但即便如此,十六歲的白居易能夠在應考時寫出這樣一首能置於古往今來最優秀的送別詩之列而毫不遜色的作品,除了說年少的白居易富於詩人的天才外,只怕也找不到什麼更好的解釋了。

全詩一開始就是一幅優美如畫的風景,古原之上,已長得很是繁茂的春草在陽光裏輕風中不時搖動輕舞,而送別將要遠行的友人的作者凝望着這風中生機勃勃的春草,想到它們生命雖然有限,卻也這般強韌與旺盛,心中先是升起些感慨,然後這感慨漸漸擴大開來,終於成爲美好的讚頌。這是對於古原上的春草,又何嘗不是對於生命本身;也許在詩人的心中,它們已成爲生命的象徵。它們堅定從容樂觀自信青春洋溢,把它們彷彿無窮無盡的生命力向四下擴展開來,荒城、古道,,古原的每一處都被它們染上青春的熱情、生命的芳馨,連這友人即將遠行分別的時刻,在這彷彿無邊無際、無窮無盡地洋溢開來的生命的強韌、繁盛、美好和明朗裏,也染上了一種明朗的色調。分別雖然還是讓人們、甚至是那古原的`春草都心中充滿了離別之情,惆悵不捨,也不免別離的痛苦,但這離別之情卻已是多少變爲明朗,帶着些從容自信樂觀的豪邁。

有的人解釋此詩說,當這樣的良辰美景之時,卻不得不分別,也就讓人感到分外的惆悵和悵恨,這樣的解釋大概也是說得通的。

別爾嘉耶夫說,對時間和空間中的一切離別的憂鬱其實都是對死亡的憂鬱。意識到離別和死亡是很接近的事情,古今中外的著作裏也很多。李商隱的《離亭賦得折楊柳》詩有“人世死前惟有別,春風爭擬惜長條”,應該多少已經意識到這一點。而折柳贈別這一風俗本身,也頗耐人尋味。作爲送別的一個象徵性的儀式,折去柳樹的一根枝條豈非正意味着,每次離別都正是生命的一次損耗,都必然有一些生命隨之逝去。如果白居易也有與這些相同或接近的感悟,那麼他筆下極力抒寫古原的春草那種超越生死榮枯的生命力的旺盛和生命的明朗,也就等於在努力使生命的心靈能夠超越那帶着生命損耗性質的離別帶來的悵恨與痛苦。就此點而言,歐陽修那首著名的《玉樓春》詞實可與此詩比較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