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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國論》原文、譯文及賞析(精品多篇)

《六國論》原文、譯文及賞析(精品多篇)

《六國論》原文、譯文及賞析 篇一

豐樂亭:在今安徽滁州城西豐山北,爲歐陽修被貶滁州後建造的。蘇軾曾將《豐樂亭記》書刻於碑。《輿地紀勝》:“淮南路滁州:豐樂亭,在幽谷寺。慶曆中,太守歐陽修建。”清《一統志》:“安徽滁州豐樂亭在州西南琅琊山幽谷泉上。歐陽修建,自爲記,蘇軾書,刻石。”

明年:第二年,即慶曆六年。

問諸滁人:向滁人打聽泉水的出處。諸,兼詞,之於。《與韓忠獻王書》:“山川窮絕,比乏水泉,昨夏天之初,偶得一泉於川城之西南豐山之谷中,水味甘冷,因愛其山勢回抱,構小亭於泉側。”又有《幽谷泉》詩。

聳然而特立:高峻挺拔地矗立着。聳然,高聳的樣子。特,突出。

窈然:深幽的樣子。

滃然:水勢盛大的樣子。

俯仰:這裏爲環顧的意思。

五代:指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後周。

干戈:古代兵器,此指戰爭。

“昔太祖”五句:公元956年,宋太祖趙匡胤爲後周大將,與南唐中主李璟的部將皇甫暉、姚鳳會戰於滁州清流山下,南唐敗於滁州城。隨後趙匡胤親手刺傷皇甫暉,生擒皇甫暉、姚鳳,奪下滁州城。周,指五代時後周。李景,即李璟,南唐的中主。清流山,在今滁州城西南。

圖記:指地圖和文字記載。

清流之關:在滁州西北清流山上,是宋太祖大破南唐兵的地方。

“所在”二句:指到處都割據稱王,難以計算。勝,盡。

及:等到。

聖人出而四海一:指宋太祖趙匡胤統一天下。

向,從前。

遺老:指經歷戰亂的老人。

舟車商賈:坐船乘車的商人。

畎:田地。

樂生送死:使生的快樂,禮葬送死。

涵煦:滋潤教化。

事簡:公務簡單。

掇幽芳而蔭喬木:春天採摘清香的花草,夏天在大樹蔭下休息。掇,拾取。蔭,蔭庇,乘涼。

刻露,清楚地顯露出來。

歲物:收成。

刺史:官名,宋人習慣上作爲知州的別稱。歐陽修此時爲滁州知州,根據習慣自稱爲刺史。

名:起名,命名。

《六國論》原文、譯文及賞析 篇二

六國破滅,非兵不利,戰不善,弊在賂秦。賂秦而力虧,破滅之道也。或曰:“六國互喪,率賂秦耶?”曰:“不賂者以賂者喪,蓋失強援,不能獨完。故曰‘弊在賂秦’也!”

六國的滅亡,並不是(因爲他們的)武器不鋒利,仗打不好,弊病在於拿土地賄賂秦國。拿土地賄賂秦國虧損了自己的力量,(這就)是滅亡的原因。有人會問:“六國接連滅亡,都是因爲有賄賂秦國的嗎?”(回答)說:“不賄賂秦國的國家因爲有賄賂秦國的國家而滅亡。原因是不賄賂秦國失掉了強有力的外援,不能單獨地保全。所以說:‘弊病在於賄賂秦國’。”

秦以攻取之外,小則獲邑,大則得城,較秦之所得,與戰勝而得者,其實百倍;諸侯之所亡,與戰敗而亡者,其實亦百倍。則秦國之所大欲,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戰矣。

秦國在用戰爭奪取土地以外(還受到諸侯的賄賂),小的就獲得邑鎮,大的就獲得城市。比較秦國納賄所得到的土地,實際多到百倍。六國諸侯(賄賂秦國)所喪失的土地,比戰敗所喪失的土地,實際也要多到百倍,那麼秦國最大的慾望,六國諸侯最大的禍患,當然不在於戰爭。

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斬荊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孫視之不甚惜,舉以予人,如棄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則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慾無厭,奉之彌繁,侵之愈急。故不戰而強弱勝負已判矣。至於顛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猶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此言得之。

他們的祖輩父輩,冒着寒霜雨露,披荊斬棘,纔有了很少的一點土地。子孫對那些土地卻不很愛惜,全把他送給別人,好象拋棄(不值錢的)小草一樣。今天割去五座城,明天割去十座城,這才能睡一夜安穩覺。(可是第二天)起牀向四境一看,秦國的軍隊又來了。既然這樣,那麼諸侯的土地有限,強暴的秦國的貪心永遠沒有滿足。(諸侯)送給秦國的土地越多,秦國對諸侯的侵略也越急。所以用不着戰爭,誰強誰弱,誰勝誰負就已經分得清清楚楚了。終於落到全部覆亡,是理所當然的事。古人說:“用土地侍奉秦國,就好像抱柴救火,柴不燒完,火就不會滅。”這話說對了。

齊人未嘗賂秦,終繼五國遷滅,何哉?與嬴而不助五國也。五國既喪,齊亦不免矣。燕趙之君,始有遠略,能守其土,義不賂秦。是故燕雖小國而後亡,斯用兵之效也。至丹以荊卿爲計,始速禍焉。趙嘗五戰於秦,二敗而三勝。後秦擊趙者再,李牧連卻之。洎牧以讒誅,邯鄲爲郡,惜其用武而不終也。且燕趙處秦革滅殆盡之際可謂智力孤危,戰敗而亡,誠不得已。向使三國各愛其他,齊人勿附於秦,刺客不行,良將猶在,則勝負之數,存亡之理,當與秦相較,或未易量。

齊國並沒有賄賂秦國,(可是)終於也隨着五國滅亡了,爲什麼呢?(是因爲齊國)跟秦國交好而不幫助其他五國。五國已經滅亡了,齊國也就沒法避免了。燕國和趙國的國君,起初有長遠的打算,能夠守住他的國土,堅持正義,不賄賂秦國。所以燕雖然是個小國,卻最後滅亡,這就是用兵抗秦的效果。等到後來燕太子丹用派遣荊軻刺殺秦王作對付秦國的計策,這才招致了(滅亡的)禍患。趙國曾經對秦國五次作戰。打了兩次敗仗,三次勝仗。後來秦國兩次攻打趙國。(趙國大將)李牧接連打退秦國的進攻。等到李牧因受誣陷而被殺死,(趙國都城)邯鄲變成(秦國的一個)郡,可惜趙國用武力抗秦而沒能堅持到底。而且燕趙兩國正處在秦國把其他國家快要消滅乾淨的時候,可以說(他們的)智謀和力量都很單薄,戰敗了而亡國,確實是不得已的事。假使韓、魏、楚三國都愛護他們的國土,齊國不依附秦國。(燕國的)刺客不去(刺秦王)(趙國的)良將李牧還活着,那麼勝敗的命運,存亡的道理,假若與秦國相比較,也許還不容易判斷(出高低來)呢。

嗚呼!以賂秦之地封天下之謀臣,以事秦之心,禮天下之奇才,併力西向,則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嚥也。悲夫!有如此之勢,而爲秦人積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趨於亡。爲國者,無使爲積威之所劫哉!

唉!(如果六國諸侯)用賄賂秦國的土地來封給天下的謀臣,用侍奉秦國的心來禮遇天下的奇才,齊心合力地向西(對付秦國),那麼,我恐怕秦國人吃飯都咽不下的。真可悲嘆啊!有這樣的有利形勢,卻被秦國積久的威勢所脅迫,天天割地,月月割地,以至於走向滅亡。治理國家的人不要被積威所脅迫啊!

夫六國與秦皆諸侯,其勢弱於秦,而猶有可以不賂而勝之之勢;苟以天下之大,而從六國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國下矣。

六國和秦國都是諸侯之國。六國的勢力雖然比秦國弱,可是還有可以用不賂秦的手段戰勝秦國的形勢。假如我們憑仗着這樣大的國家,而重蹈六國滅亡的老路,這就是又在六國之下了!

《六國論》原文、譯文及賞析 篇三

寫於慶曆六年(1046)。所謂“慶曆新政”,僅經過一年多時間,就在慶曆五年春宣告失敗,執政大臣杜衍、范仲淹等相繼被斥逐。歐陽修因上書爲他們辯護,也被捏造罪名,貶於滁州。滁州五代時爲爭戰之地,備受破壞,經過宋初近百年的休養生息,已初步恢復元氣。州西南琅琊山爲遊覽勝地,歐陽修政事之暇,頗喜尋幽訪勝,闢地築亭。此文除記述建豐樂亭的經過及與滁人共遊之樂外,還描繪了滁州從戰亂到和平的變遷,從而寄託了安定來之不易,應予珍惜的命意。

無論是記述還是描繪,全文都是圍繞“樂”而寫:建亭取名爲神經是思樂;與滁人共遊爲“樂”,是享樂。樂在亭中,樂在山川,樂在和平安定的歲月。

歐陽修的散文,語言簡潔,含義深遠。全篇不足500字,卻多角度、深層面地寫出了“豐樂亭”的“樂”意。

處地之“樂”——自然與創造。

歐陽修能夠在滁州飲到甘甜的泉水,賞到優美的景緻,都是大自然所賜,當然樂;看景緻,僅在距滁州百步的地方,上有“聳然而特立”的“豐山”,下有“窈然而深藏”的“幽谷”,中有“滃然而仰出”的“清泉”,能不樂?樂是樂,但作者不想只得一時之樂,也不願獨享其樂,於是在自然賜“樂”的基礎上,又用人力去創造“樂”,去豐富“樂”——“疏泉鑿石,闢地以爲亭,而與滁人往遊其間”。真可謂是由“樂”而造亭,由亭而生“樂”,“樂”何其多,人“豐樂”,亭也就叫“豐樂亭”了

處時之“樂” ——機遇與幸運。

只有“樂”之地不能成就其“樂”,還必須處在“樂”之時。而作者和滁州百姓,正巧碰見了這“樂”時,這“樂”的機遇,能不感覺幸運嗎?作者寫處時之“樂”,是從四個方面來寫的。一是“樂”之久。滁州在五代時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沒有什麼安定可言,而宋太祖趙匡胤“嘗以周師”平定此地。到了作者所處的時代,再想去尋戰爭的遺蹟,也已經不可得,因爲“故老皆無在也”,“天下之平久矣”,百姓“休養生息,涵煦於百年之深也”。二是“樂”之源。遠源是“唐失其政,海內分裂,豪傑並起而爭”,近源則是“宋受天命,聖人出而四海一”。說白了,這“樂”之源其實就是大宋皇帝,是他使得“向之憑恃險阻,鏟削消磨,百年之間,漠然徒見山高而水清”。三是“樂”之況。既然處於“樂”之地,“樂”之時,那百姓到底是怎麼個“樂”法呢?看吧,“今滁介江淮之間,舟車商賈、四方賓客之所不至,民生不見外事,而安於畎畝衣食,以樂生送死”。用現代一點的詞語表達,就是“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生老病死,順其自然,一派田園風光”,於是作者“日與滁人仰而望山,俯而聽泉;掇幽芳而蔭喬木,風霜冰雪,刻露清秀,四時之景,無不可愛”,多麼愜意呀!這是想當年陶淵明連做夢都想過的生活,現在讓宋朝的歐陽修和滁州百姓過上了,這種“樂”,局外人怎麼能體會得到呢?四是“樂”之思。人常說:飲水思源。既然嚐到了“樂”的甜頭,那就一邊“樂”,一邊思——讓百姓“知上之功德”,“知所以安此豐年之樂者,幸生無事之時也”。而作者更沒有忘記“宣上恩德”是自己的職責。在“樂”的過程中,讓百姓思德報恩,懂得這“樂”來之不易,應當加倍珍惜,以擁護趙宋王朝。這也是本文的深層內涵。

處人之“樂”——井然與融洽。

作者歐陽修時爲滁州刺史,是朝廷命官,如果他只知道自己享“樂”,自己陶醉於山水之間,沉迷於美景之中,那就不是真正的“樂”。真正的“樂”在老百姓那裏,在於民風民俗民願民心,也就是孟子所說的“與民同樂”。歐陽修深知這一點,因此,他體察民情,關心百姓疾苦,將滁州治理得井然有序,與百姓相處和諧,關係融洽,於是他才得情致,“樂其地僻而事簡,又愛其俗之安閒”,“又幸其民樂其歲物之豐成,而喜與予遊也”。百姓喜歡與自己遊,那怎麼能不“樂”個痛快,“樂”個天翻地覆呢?

這篇散文,融記敘、議論、抒情和描寫於一體,以“樂”開篇,以“樂”終結,“樂”貫串始終,景怡人,情動人,理啓人。他的《醉翁亭記》讓人跟着“醉”,他的《豐樂亭記》讓人跟着“樂”,真不愧爲傳世的姊妹篇呀。當然,還必須認識到,這兩篇散文都間接地、含蓄地抒發了作者“樂”與“醉”之中的憤鬱和不平。